《冷宫弃妃》忉忉的诱惑

16、第 16 章

　　孙嬷嬷阴恻恻地笑着，眼中满是嘲讽。
　　沈氏冷眼扫过她，径直走到那张残破的木床上，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缓缓坐下。
　　“风水轮流转，孙嬷嬷，你又怎知我不会再起来？” 孙嬷嬷冷笑一声，转身离去，临走前扔下一句：“那就等着瞧吧！”
　　几日后，森冷的审判堂上，沈氏被带到中央。
　　周围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她身上剐来剐去，几乎要将她剥皮拆骨。
　　钱妃拿出的“铁证”——那封她从未见过的书信，此刻就像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但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她必须找出这背后的阴谋。
　　周大人端坐在高堂之上，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敲：“沈氏，你可认罪？” 沈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人，臣妾冤枉！那书信臣妾从未见过，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周大人不耐烦地打断她，显然已经认定了她的罪名。
　　钱妃在一旁掩嘴轻笑，眼中满是得意：“沈妃姐姐，你就认了吧，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呢？” 沈氏猛地转头，怒视着钱妃，那目光如同一把利剑，恨不得将她刺穿。
　　她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没有做过的事情，绝不认罪！”
　　“大胆！竟敢顶撞本官！”周大人勃然大怒，再次重重地拍下惊堂木，“来人，将沈氏……” 他话音未落，沈氏突然笑了，笑得那样凄凉，那样决绝。
　　沈氏的笑声在肃穆的审判堂上回荡，如同冰锥划过玻璃，尖锐刺耳。
　　众人皆是一愣，不明白她在如此绝境之下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就连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禁微微蹙眉，
　　“大人，臣妾不辩了。”沈氏收敛了笑声，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
　　她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堂上众人，最后定格在皇帝身上。
　　“臣妾入宫多年，蒙皇上恩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臣妾自问从未做过半点对不起皇上的事，也从未想过要争夺什么不该属于臣妾的东西。”
　　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
　　堂上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钱妃原本得意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这些年来，臣妾尽心侍奉皇上，为皇上分忧解难，从不敢有丝毫懈怠。臣妾为皇上诞下皇子，更是视若珍宝，倾注了全部的心血。臣妾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朱江山。”沈氏的声音渐渐变得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红，但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她的话字字句句都敲击在皇帝的心上，让他想起了沈氏入宫以来的点点滴滴。
　　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确是他后宫中最懂他的女子。
　　他开始怀疑，这其中是否真的有什么误会。
　　“而钱妃娘娘，”沈氏话锋一转，目光如炬地射向钱妃，“一心只想争夺皇上的宠爱，为了达到目的，不惜陷害忠良。臣妾记得，梅妃娘娘小产，至今未能查出真相，可有人曾亲眼见到钱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在那几日出入梅妃娘娘的宫殿……”
　　钱妃脸色骤变，嘴唇颤抖着，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
　　一些大臣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向钱妃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怀疑。
　　沈氏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李贵人，无故被打入冷宫，至今生死未卜……这些事情，难道都与钱妃娘娘无关吗？”
　　钱妃再也忍不住了，尖声叫道：“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沈氏冷笑一声：“证据？钱妃娘娘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臣妾，又怎会留下证据？不过，臣妾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皇上圣明，定能明察秋毫。”
　　她说完，深深地看了皇帝一眼，审判堂上鸦雀无声，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皇上……”沈氏轻轻开口，声音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然而，就在众人被沈氏的话语震慑，开始怀疑钱妃时，钱妃却并未慌乱。
　　她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拍了拍手，一个衣衫褴褛的宫女被带了上来。
　　那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在看到钱妃的眼神后，像是被注入了某种力量，抬起头，指着沈氏，声音尖锐刺耳：“奴婢可以作证，沈妃娘娘的确与宫外之人有勾结！奴婢曾亲眼见到她与一个陌生男子在御花园私会，还收受了那男子送来的书信！”
　　沈氏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看着那个面色苍白的宫女，心中一片悲凉。
　　她知道，自己又被推入了绝境。
　　周大人闻言，眼睛一亮，再次重重拍下惊堂木，“大胆沈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周围的视线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刺得她浑身发冷。
　　钱妃的笑容越发张狂，仿佛已经看到了沈氏被定罪，打入冷宫的惨状。
　　沈氏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最后的冷静。
　　她不能慌，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自乱阵脚。
　　她仔细观察着那宫女，她那双颤抖的手，闪躲的眼神，还有那明显背诵过的生硬语气。
　　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她再次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说你亲眼见到我与陌生男子私会，可否具体说说，那男子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又是在何时何地？”
　　宫女眼神飘忽不定，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会儿说那男子穿的是黑衣，一会儿又说是蓝色的，就连具体时间也说得模糊不清，前言不搭后语。
　　沈氏步步紧逼，语气锐利如刀：“你口口声声说亲眼所见，为何连最基本的信息都说不清楚？莫非你是被人指使，故意来诬陷本宫的？”
　　宫女被问得冷汗涔涔，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软倒在地，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审判堂上的官员们开始窃窃私语，看向宫女的眼神也充满了怀疑。
　　就连高坐上首的皇帝，也紧锁眉头，钱妃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她没想到，沈氏竟然如此难缠，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还能找到破绽，反败为胜。
　　沈氏看似扳回一城，但她心中的警惕却丝毫没有放松。
　　钱妃如此处心积虑，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后招。
　　她隐约感觉到，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更猛烈的攻势，还在后头。
　　她紧紧盯着钱妃，看着她那扭曲的笑容，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场审判，绝不会如此轻易结束。
　　“皇上……”沈氏看着钱妃得意的神情，心中明白这是最后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