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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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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裹挟着雪粒,拍打着冷宫破败的窗棂,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沈氏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指尖摩挲着粗糙的布料,眼神却锐利如刀。
她已从宫女口中得知,皇帝近日对冷宫的探究之心越发强烈,显然,她设下的引子已经奏效。
然而,孙太监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挡在通往自由的路上,将冷宫围得水泄不通,气氛森严得令人窒息。
孙太监,贵妃安插在冷宫的钉子,他像一只蛰伏的毒蛇,时时刻刻盯着冷宫的一举一动。
他亲自带人加固了冷宫的守卫,巡逻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沈氏心中清楚,若要破开这道防线,必将是一场硬仗。
“小荷,”沈氏唤道,声音低沉而坚定,“是时候让最后一把火烧起来了。”
小荷心领神会,她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机敏,随即退了出去。
御花园中,小荷再次拦住了正要离开的苏公公。
她娇小的身影拦在苏公公面前,像一株风中摇曳的小草,脆弱却充满韧性。
“苏公公,”小荷拉住苏公公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您上次答应小荷的事情,您还记得吗?”
苏公公眼神闪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孙太监的警告犹在耳边,他心中忐忑不安。
“小荷姑娘,这……此事怕是不妥,孙公公看得紧,咱家也无能为力啊!”苏公公低声说着,试图摆脱小荷的纠缠。
“苏公公!”小荷的语气带着一丝哀求,“娘娘的处境您也看到了,若再无人帮她,她怕是要被困死在这里了!”说罢,小荷眼眶一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苏公公看着小荷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一软,再想起沈氏的处境,不由得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咱家尽力而为。”他无奈地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妥协。
小荷一听,立刻破涕为笑,紧紧抓住苏公公的衣袖,兴奋地说:“多谢苏公公!”
她抬头看着苏公公,脸上的笑容灿烂如花,却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迫。
苏公公咽了口唾沫,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凉,他看向小荷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和忌惮。
小荷却并不在意,只是再次娇声说着:“苏公公,您可要尽快,娘娘她……”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并未继续说下去,只留下了无限的遐想。
雪花依旧在飘,却似乎比方才轻缓了些,像是被这即将到来的重要时刻所慑。
冷宫外,一队身影由远及近,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为首之人,身着明黄龙袍,步履沉稳,正是当今圣上朱某。
他面色沉静,眸光深邃,像一潭不见底的寒潭。
身后的侍从们紧随其后,脚步声在空旷的宫道上回响,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孙太监佝偻着身子,亦步亦趋地跟在皇帝身后,脸上的谄媚笑容僵硬得如同戴了层面具。
他试图劝阻皇帝,却被朱某一个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朱某的态度十分坚决,他似乎铁了心要一探这被他遗忘的冷宫,任凭谁也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冷宫之内,沈氏听着那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心头也如同这寒风般复杂。
她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将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整理好,又对着那面破损的铜镜,仔细检查着自己的妆容。
镜中的她,面容虽略显憔悴,却更添了几分清冷的美感,眉宇间蕴藏着一股坚韧与智慧的光芒。
她知道,这一步走得十分关键,成败在此一举。
小荷站在一旁,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她紧紧握着沈氏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冷宫内其他宫人,也都纷纷摒住了呼吸,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等待一场盛大的救赎。
终于,脚步声在冷宫外停了下来。
吱呀一声,那扇紧闭已久的木门,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打开。
一股寒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吹得门前的宫灯摇曳不定。
朱某的身影,沐浴着清冷的月光,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缓缓抬眸,目光越过孙太监,投向了站在冷宫院中的沈氏,
沈氏心头一颤,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浅笑,那笑容像初春的暖阳,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皇上……”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同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在了众人的心头。
朱某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沈氏身上,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缓缓地抬起一只手,制止了身后想要上前汇报的孙太监。
孙太监见皇帝执意要入冷宫,急得额头青筋暴起,他猛地跪倒在地,挡在朱某身前,声音尖利而带着一丝颤抖:“皇上,冷宫污秽不堪,恐有不洁之物,您龙体金贵,万万不可涉险啊!”他伸出枯瘦的手,试图抓住朱某的衣袍,却被皇帝身边的侍卫一把拦住。
朱某的目光冷冽如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太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倒不知,这宫中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雷霆一般,震得孙太监浑身一颤。
孙太监面色惨白,像被抽干了血色,再不敢多言,只得颤颤巍巍地退到一旁,为皇帝让开道路。
朱某不再理会孙太监,他迈开步子,踏进了这片被他遗忘的角落。
冷宫内的景象,比他想象的还要破败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潮湿的味道。
他微微皱眉,眸光却愈发深邃。
沈氏见皇帝终于踏入冷宫,心中长舒一口气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感涌上心头,她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眼中的光芒却更加明亮。
她缓缓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朱某,那双眼眸中,含着泪光,既有委屈,也有怨恨,如同幽潭一般,蕴藏着无尽的复杂情绪。
朱某的心头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他盯着沈氏那张略显憔悴却依旧美艳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
她比他记忆中的样子,消瘦了许多,却也因此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一般,让他竟然有种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这两人。
冷宫内的宫人们,紧张地绞着衣角,小荷则紧紧地握住沈氏的手,眼中的担忧和期盼交织在一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唯有那凛冽的寒风,依旧在呜咽着。
沈氏知道,皇帝的到来,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她要面对的,还有更多未知的挑战。
如何重新获得他的宠爱,如何报复那些曾经陷害过她的人,这些才是她接下来要考虑的事情。
朱某定定地看着沈氏,喉结微微滑动,他缓缓地朝她走近一步,薄唇微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