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吃烧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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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一样。”姚月照嘟囔一句，“你别在这偷换概念，快回去穿衣服。”
付南野看他这么抗拒，有些狐疑，收起了自己的笑，“我身材不好么？”
姚月照：“……不是。”
“那你这么抗拒干什么。”付南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而且我也没那么不堪吧，不就光着上半身而已，大夏天的，男生不穿上衣很正常啊，我在私人空间里，又不是在公共场合，而且现在也没有女孩子在场。”
如果有黎语菲或者是黎语凡在场，付南野觉得姚月照的反应还可以理解，关键是这二位也不在场，也没有其他女生在场，就连任何一个雌性生物都没有，所以他实在不太懂，为什么姚月照反应这么大。
排除去这些外在因素，付南野最后想到的就只有一种可能，可他没把这件事当真，于是开玩笑道：“该不会你喜欢男的，所以对我这样有反应吧？”
姚月照：“……”
因为皮肤白，他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姚月照并不善言辞，同时又觉得付南野的话荒唐可笑，推了一下付南野的肩膀，“滚。”
“该不会是真的吧？”付南野看他不反驳也不辩解，边半推半就地向后退，边盯着姚月照的脸调侃，“姚大会长，到底是不是真的？嗯？”
姚月照深吸一口气：“滚出去。”
“其实你喜欢男的女的都无所谓，男的也行，但是你千万别喜欢我。”付南野眨眨眼，语气愈发的自信和恶劣：“我性取向很正常，性别男爱好女，你千万别被我的魅力所吸引，毕竟哥是直的，只喜欢美女，不喜欢男人。”
最后一句话直接让姚月照炸了毛：“你大还是我大？按道理你得叫我学长，少在这里装。”
付南野哦了一声，毫无波澜，像一堵墙一样横在门口，继续满脸欠揍地盯着姚月照看。
“你快滚回去，”姚月照有些烦躁，“无论是男是女，你这种光着上半身私闯民宅的行为都不太好，回去，把衣服穿上再来找我。”
付南野看他态度实在坚决，干脆举手做投降状：“行行行，我现在就滚回家去，毕竟姚大会长你这么冰清玉洁，可别污染了您的眼睛。”
姚月照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因为刚才闹过一阵，哪怕光着上半身，在这炎炎夏日里依然出了汗，现在出了房门，炽热的阳光洒在付南野的身上，他身上的汗珠顺着宽厚的肩膀流下，闪烁着粼粼的光斑。
刚才和付南野闹过一次，这会他浑身都在发烫，其实姚月照的体温平时都是偏低的，偶尔还会手脚冰凉，像现在这种从内里透出的热不是很常见的情况，姚月照平时也不怎么锻炼，像今天这样和付南野之间闹腾这么一圈，已经要把他一周的运动量给做完了。
姚月照去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冷静下来后，他坐在沙发上，开始思考刚刚付南野提出的那个问题。
姚月照从小到大长得就很漂亮，再加上性格温和，就导致从小到大他在学校里都非常受欢迎。女孩给他递情书，他欣然接受，男孩给他递情书，姚月照也不排斥，只是他还真没考虑过，他到底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应该是直的吧？
姚月照这个人，内心和他的表面一样冷淡，从里到外的无聊。特别是在欲望这方面，就更冷淡了，他上初中的时候一帮男生围在一起，拿着一本日本□□的相册兴奋讨论，姚月照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写作业，高中的时候班里男生讨论谁的女朋友更好看，身材更凹凸有致，他依旧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写作业，一点和他们搭腔的欲望也没有。
曾文曾经开玩笑的问过他是不是性冷淡，姚月照对此依然是一笑了之，随便说了句不是，就用一道数学题转移了曾文的注意力，事后他自己也没认真的思考过这方面的问题，要说有，今天大概是第一次。
他对付南野的身体没什么感觉，只是单纯觉得他这种光着身子在别人家里跑来跑去的行为不是很好，更何况这是在自己面前。
姚月照是乖孩子，是老师和家长眼里的道德标兵，模范准则，所以他接受不了付南野这种出格的行为，他只想制止他，仅此而已。
这和性取向，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他的道德和修养不允许付南野在自己面前这样做。姚月照给自己洗脑，安慰自己。
思考的正认真时敲门声又响了，姚月照慢吞吞地走过去，深吸一口气，把门打开了。
付南野回家以后穿了一件纯色logo圆领休闲短袖，样式简单，但价值不菲，姚月照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当季某奢侈品牌最流行的衣服款式，但他也没那么多精力关注这些，转身把付南野给放了进来。
付南野看到姚月照脸上挂着未干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问：“你洗澡了？”
“没，洗把脸。”姚月照去厨房洗水果，头也没回：“太热了，你还非要闹我。”
本来是一句语气非常正常的话，但落在付南野耳朵里，竟然多了几分嗔怪的意味，偏偏姚月照声音很柔和，恰到好处的沙哑，像一片羽毛，从付南野的心头拂过，心脏连同身体一块，狠狠地颤了颤。
在和自己撒娇么？付南野突然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反应过来后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心虚地看着厨房里姚月照的背影，心神不宁，烦躁的想抽烟，又想到这是在别人家里，于是忍住了。
姚月照不知道付南野的内心波涛汹涌，如同一阵汹涌澎湃的浪潮，他洗好了水果，端到付南野面前，看他悠闲的样子，忍不住问：“高二假期都没有作业么？”
“有，但是我在学校就做完了。”付南野毫不客气地从一堆五彩缤纷的水果里挑了一个最朴素的苹果，咬了一口，“所以整个周末都可以闲下来了，就这么简单。”
姚月照想到他是理科生，再联想到他那张资料上的成绩，小心翼翼地问：“你简历上的那份成绩单，不会是假的吧？”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付南野顿感受伤，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没骗你啊，作业在学校做完就好，课听过了就能记住，老师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试卷和练习题我也都有在写，只是我不喜欢在休息时间学习而已。不然你以为，物理数学那些科目那么难，我是怎么把成绩保持下去的？”
姚月照：“……”
好吧，付大少爷的话，就算没理也有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质疑，别否定，相信就对了。
“晚上去吃什么？”付南野两分钟就啃完了一个苹果，他把果核扔进垃圾桶里，去卫生间洗了手，问道。
“不知道。”姚月照实事求是地回答他：“我对吃的东西不太感兴趣，主要是为你请你，所以你定吧。”
如果换做别人，付南野可能会装一装客气一下，但在姚月照面前他是演都不演，直接暴露本性，摇着尾巴：“去吃烧烤吧，本来今天我也是打算请严松他们去吃烧烤的，但因为姚大会长约我，这个面子我不能不给，所以我就把这个局往后推了一天，这可都是为了你。”
谁不是呢。姚月照默默想，本来今天曾文还约他的，为了付南野，他也把这顿饭推掉了。
两人就这么度过了轻松愉快又混乱的一下午，时不时斗斗嘴，好不容易挨到傍晚五点半，姚月照这才推了推瘫在自己身边打游戏的付南野，“快点打，我有点饿了，想吃东西。”
正巧这局游戏结束，付南野收了手机，没说要走，反而像个无赖一样，朝着身边的姚月照靠了过去，把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姚月照嫌弃他沉，想把他推开，但付南野就像一座大山，重重地压着姚月照的肩膀，压的他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于是姚月照推开他故意往自己肩膀上靠的头，“付南野，你快起来，好重。”
付南野故意装聋，甚至还愉悦地哼起了歌。
姚月照拿他没办法，又推不走这座大山，只好拼命往旁边挪位置，最后看准时机，丝毫不给付南野反应的机会，站起身来脱身。
付南野也没有想继续闹他的意思，而是抬起头，和站在自己面前，满脸警惕的姚月照对视，很轻地弯了弯眼睛。
姚月照看着这个本不该出现在付南野脸上的柔情笑容，不由得一愣。
“我也饿了。”可能是良心发现，付南野站起身，也没继续折磨他，“你去换身衣服，我们去吃饭吧。”
他们不是女孩子，夏天可以穿的漂亮衣服有很多，更何况现在外面热的厉害，哪怕什么也不做，就在室外待十分钟都会被晒得满身大汗，所以姚月照穿了一身再简单不过的白色短袖和浅色牛仔裤，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装扮，却把他整个人衬的格外漂亮。
“这身好看。”付南野看到姚月照下楼来，随口评价道。
姚月照很适合穿浅色的衣服，因为他皮肤白，穿浅色会让他整个人都在发光，肤色白里透粉，再加上那张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的本领的脸，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说他不漂亮，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不喜欢他。
两人穿过小区，沿着一条大路慢慢地走，付南野点了一支烟，叼在嘴边慢慢地抽，姚月照则是走在旁边看手机，抽出空来回曾文微信。
什么个文：【照哥，明天有空吗？出来玩呀。】
什么个文：【就我们四个，老陈，凡姐，还有你，不带别人，我连我女朋友也没叫。】
什么个文：【图片】
姚月照点开那张图片，那是一家新开的火锅店，在离他们家附近的一座大型商场里，最近去吃还有免检折扣，色泽诱人，看上去很不错。
照：【我都行，看你们。】
曾文给他回了个ok的表情包。
“又是那个曾文？”付南野无意间瞟到他的手机屏幕，语气微妙：“你和他关系挺好啊，怎么天天都发消息。”
“他明天约我出去吃饭。”姚月照耐心地和他解释：“本来应该是今天去的，但是今天我约了你，就推了他的那顿。所以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做了牺牲，我也一样。”
付南野不甘示弱的开始阴阳怪气，“呦，想找我们姚大会长吃饭的人真多啊，不愧是我们三中最牛逼的学生会会长姚月照，比不过比不过，我真是佩服死了。”
姚月照：“……”
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那付南野在他面前大概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两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一路慢悠悠地走着，就像饭后散步一样，付南野连续抽了两支烟，尼古丁苦涩的香气飘到姚月照鼻子里，他嗅着烟味，转过身看着付南野，忍不住问：“你抽烟抽的怎么这么频繁？”
“你不抽烟？”付南野咬着烟卷，懒洋洋地问他。
姚月照摇摇头，他是真的不抽烟。
“我抽的这支是黄鹤楼大金砖。”付南野吐出一口烟雾，白色的烟丝缕上升，又被清凉的夜风吹散，悠悠道：“很好抽，我喜欢。”
姚月照不抽烟，但他父亲是抽的，再加上他身边也有不少同学抽烟，对烟的品牌也有一定的了解，想了想，夸赞了一句：“好烟。”
是不是好烟姚月照不确定，付南野的品味也不一定那么高质，但他有钱这一点，的确是真的。
付南野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他咬着烟卷，“嗯？”
嗓子有点哑，只有一声单音节，有种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和性感。
姚月照侧过头，看着付南野指尖的动作，不打算再重复刚才的话了，于是他问出了自己想问的：“付南野，你为什么要抽烟？”
“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酷。初三那时候身边的朋友为了装逼都这么干，刚开始我也是抽着玩的，后来压力大的时候就来一根，能缓解不少。”
“那你和我走在一块压力很大？”姚月照真诚地问。
他是真的想要知道这个问题，不为别的。
其实姚月照不讨厌烟味，特别是付南野的烟味，大概是因为他身上总会有一种清爽的薄荷味道，而且他的烟味道也并不劣质，苦涩和甘醇的香气，又被薄荷中和了大半部分，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只属于付南野的味道。
“我不抽了。”付南野把打火机塞回兜里，故作投降状，满脸服气，“姚大会长，以后在你面前我都不会再抽烟了，我的问题，是我不对，对不起。”
“我没不让你抽。”
姚月照是真没有这个意思，他无辜地眨了眨眼，“你想怎样都可以，别误会我。”
这是一家新开不久的烧烤店，付南野之前领着严松等人来这儿吃过一次，觉得味道不错，所以才想着和姚月照也来尝尝。
姚月照环顾一圈，室内外环境都还行，也不像其他大排档那样风风火火，满天的油烟味儿，相比之下非常的干净，空气也没那么浑浊，丝毫没有油腻恶心的烟味儿。
唯一与大排档相同的是，这家店的生意很火爆，室内外几乎已经人满为患，几乎桌桌都摆放着大杯的扎啤，肉串的香气扑鼻，付南野走在姚月照身前，领他往里走，给他开路。
两人找地方坐下，付南野翻看着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头也不抬地问：“你能喝酒么？”
“能。”姚月照说着，朝他比划了一下：“但我酒量不太好，大概可以喝三四瓶。”
“小趴菜。”付南野嘲笑他。
姚月照直接开启无法选中模式，无视了他的嘲讽，他单手撑着下巴，一目十行地看着面前的菜单，直到对面的人伸出手敲了敲桌面，姚月照才抬起头，有些茫然，“怎么了？”
付南野问他：“喝不喝酒？”
“不喝。”姚月照在这种事情上相当有分寸，他明天也要出门，当然不会在今晚喝醉，让自己难受，于是拒绝了，“我明天还有事，喝多了会不舒服。”
而且他这是第一次和付南野出门吃饭，他也不清楚对方的酒量怎样，如果付南野存心想折磨他，故意灌他的酒，姚月照压根就占不到什么便宜。
更何况付南野本就是一个本性顽劣的人，大概是以折磨和取笑别人为乐，而供他玩弄的对象，就是姚月照自己。
但是这次一反常态，付南野没有强迫他喝，只是在停顿一下后点了点头，还不忘贫嘴，“这么不给我面子，不喝拉倒。”
“你不喝，那哥就自己喝。”付南野喊了服务员来，“给我来一箱啤酒，要冰镇的。”
姚月照：“……”
又在这里自称哥哥哥的，搞得好像自己有多成熟一样，真幼稚。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吃烧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