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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琐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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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十五分,参冶起床上厕所,发现江晓房门还漏着光。
“哎,这么晚了不睡觉玩啥手机。”
“华为荣耀60Pro。”
依旧云淡风轻,依旧镇定自若。
“草,谁他妈让你说这个了。”参冶一屁股坐床上,试图引起某性冷淡的注意。“啧。啧,啧啧啧。”看江晓没反应,又用脚怼他后背一下。
“你牙缝卡菜叶了吗?”
“你能说点发展中国家孩子该说的话吗哥。”
参冶是暴娇,不大关心人,非要表露的话就会用挠头摸鼻尖这种小动作掩饰。
“问你话呢,咋不睡昂。”
“累。”
“斯,累点真低。”参冶小声嘟囔一句。
“嗯?什么?”江晓摘下右耳耳机,歪头,一脸无知的看着床上盘腿坐的男人,刚刚歌放到高潮,他没听清说了什么。
“啊啊没啥呃。”“睡不着,我一个人睡不习惯。”江晓收回视线,又补了一句。“我会唇语。”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耳。“听不见。”参冶没问原因,他现在脑子里都是非非。“那你以前。。。和谁睡啊。”
爸爸?妈妈?还是妹妹?
“毛茸玩偶。”
“啥?”参冶从床上跳下来。“你?我?不是,你?那个什么?你——(略”
“习惯了,一时改不了。”江晓话说着,打字也没停。啊,这该死的防窥屏。就差一点儿了,江晓熄屏了。二人停滞了半分钟,江晓动身爬上了床,双腿弯曲侧躺,两只手搭在一起,背对着参冶。嗯,不早了,走了。但刚出门口,又折了回来,稀里糊涂顺出去一句。
“你要睡了?”
“不睡。”
“那你干什么。”
“冥想。不过我什么也想不到。”参冶趁势也躺在了床上,两只手肘当枕头靠着墙。
“那什么。你左耳。怎么搞的啊。”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几板药上,那明显不是他的,参冶用不到这东西,他就没买过药。
“小时候,我妹惹麻烦,被人怼男厕所墙角,我想我也打不过他们,正好那时闲的没事,就把左耳捅残了吓唬他们。”
不是哥们,你以前的赛季就强的可怕啊。
“诶不是为啥你妹在男厕所啊?”
“回家路上流了一道血,快到家门口了,贫血,两眼一黑就死机了,只知道某个男子给我送医院垫了钱,那时候还能听到一点,后来让家里人打废了,算是聋了一只。”
所以呢,为啥你妹在男厕所啊?
“我看,你也挺护你妹的啊,怎么,现在关系不好了?不管你了啊?”参冶打趣的拿手肘戳了戳江晓。
“我和她,不熟。血缘关系。”江晓紧了紧睡袍,嗓子有点哑,趴床边摸了板药。诶,这不来机会了么。
“喂,黑化小学生,你这都啥药啊。”
说着,脑袋就从江晓脖子旁边探了出来。
“记不清,你想看就看吧。”
胃药,感冒药,退药烧,止痛片,助眠药,还有。
“创伤后应激障碍?”
江晓喝了口水。“哦,那个啊,以前的,老总爱开些有的没得的药。”说着醒了醒鼻子。
“你感冒了啊?”
“生理上来讲是这样。”江晓又缩回去了,盖了被子,看着是有些乏了,应该是药劲上来了。
躺在一边,参冶看着那有些发抖的背,善心下意识想把这个人搂进怀里,但他没有,他不知道江晓需不需要,也觉得自己没必要,虽是“朋友”,但也没亲密到那种关系。
出门前他小心翼翼的关了灯,反正马上天亮了,去二楼吧,那是参冶的房间。
“草,十二点了还不起,被子当棺材板,一觉长眠saygoodbye了是吧。”众所周知,江晓房间的门参冶就没有用手开的时候。那里印满了文明的足迹。
此时江晓正在系衬衫倒数第二个纽扣,不过看起来不太精神,好像还没开机。从参冶旁边钻出去转去卫生间洗漱了。全程丝滑无交流。
餐桌上,江晓椅子还没热乎就起来了,往卧室的方向走,参冶不爽,不就是荷包蛋没芥末酱了么,至于不吃么。眼神死死盯着这个无情的男人,盯着,盯着,我草,倒了。
给参冶干懵了,但扶上江晓胳膊的那一刻他就懂了。“你发烧了啊。”这个时候刚凑近看,才发现江晓眼底烧的一圈红,他没回应,只是淡淡的小声喃了一句“睡会儿。”
把人安置好后,参冶照着从阿萨被迫带来的<地球生活用具详解用法大纲>甩了甩体温计,接下来是夹在腋下。难了,这不相当于直接摸人家身体么,“草烦死了,我又不是gay。”不过说实话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触摸另一个男人的身体,还是有点小刺激的。
“39°1。高烧了啊。”看着裹在被子里显得小小一团的江晓,眉头微皱,呼吸有些喘,好像还挺难受的。“要不要紧啊。不会死我家吧。”思来想去人类也就认识江晓一个,要论其他懂点的人,应该就是强烈让他塞上那本大纲的侍神龚戌了吧。
“喂,老龚。”
“哎呀嘿你小子,给手机附魔了吧,这都能连上阿萨,有事快说,我快胡了。”
“那什么,男,18,身高179。”话还没说完,阿萨那位从嘈杂声中抢了一句。
“死者?”
“去你妈的,活人,呃有点要死了。发烧了,三十九度多,怎么给他整好啊?我看网上说喂点春药就行了。”
“你这看的是正规平台吗。咳,先吃退烧药,你可以冷敷额头,物理降温,实在不行挂个急诊去医院也行。不说了不说了马上胡了!”
“昂知道了。注意安全,玩火尿炕,干什么玩意呢还糊了。。毕(挂)”参小冶同学成功达成成就<在脏话传来前预先挂断电话>。
参冶很少参与人类活动,去医院别说挂号了,别把大夫干挂了就行。
他先是从那堆药里翻出了几板退烧药,以防第二天早上人横着出去,他特地查了用法和对症。倒了杯温水,涮了条毛巾。
参冶把手从江晓脖颈绕过去,尽量的托起来,但由于高烧,江晓整个人都是软的,参冶只好让他靠在自己胳膊上,贴着胸腔。给半睡半醒的病人喂下药之后,小心翼翼的掖好被角,把冷毛巾敷在江晓额头上。
“撩起刘海,这小子长得也挺标致的嘛。”参冶撸了把江晓杂乱的碎发。“不过没老子好看。”乐了。
刚准备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江晓的食指勾住了参冶的衣角,他想把手扒拉下去,握住的时候却发现江晓的手冰冷,还一直抖。
“冷啊?”
江晓嗯嗯了一声,声不大,但参冶听到了。
“斯,麻烦。”他抱住了江晓,让发烧的人头埋在自己怀里,紧紧握着那发颤的手,一股暖流在江晓身体里循环扩散,是参冶通过手心转递的。
“这样就好点了吧。”
其实和别人依偎在一起确实会有安全感,这种舒适的氛围中,参冶也睡着了,第一次,睡得很安心。
再睁眼,已经傍晚临七点了,他用手背试了试温度,没那么烫了,又量了体温,38°,但眼前人就是攥着他的手不放,没办法,只好使用他来地球学会的第一个技能了——点外卖,挤了点灵质把门松开。
大约半小时,外卖员顺着备注把小米粥和炒面放在房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两个大男人没羞没臊的十指相扣,睡在一起,出门就给姐妹发了条语音“诶我跟你说,现在的男同啊,一秒都舍不得分开,饭都得给送屋里。”
“草——谁他妈男同了,别弯着看人,直起腰来不行吗——!”气的他想叫个滴滴代打。
“唔。”江晓被聒噪的咆哮吵醒了,由于两人挨得很近,他抬头的时候上唇不经意碰到参冶下唇,江晓烧懵了,没反应过来,不过给参冶干红温了。
“咳。怎么了。”江晓脸刚要往前凑,参冶一个后仰拎起小米粥盒打挺坐起来,问江晓要不要喝点粥。虽然已经退了不少,但还是在低烧,头晕眼花的,平时也不怎么规律饮食,拽了拽被子表示不吃了。蛤?还有拒绝的理?不行,绝对不行。
“起来,给老子吃,你胃也不好吧,那么多胃药,没事还爱搞点芥末,马赛克都没你抽象。”
参冶把人拎起来,一边说一边不停往人嘴里塞粥。
“豪翔牢码纸(好像老妈子)。”江晓鼓鼓囊囊的嘟嘟一句。
“好香?香吧,爷我选的小米粥可是豪华升级版的。”
江晓本来就死么卡尺眼,现在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