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攻略守则》小小小映

17、双重任务

　　温辞睡得正香，却被系统的疯狂提示音吵醒。

　　“叮叮叮叮——”

　　“系统你疯了？你是被病毒入侵了还是换芯片了？”温辞捂着头嘟囔，“我就说你不能看那么多小视频！”

　　系统冷漠回应：“宿主，攻略目标生命特征正在急速下降。”

　　温辞一愣，猛地坐起身：“什么？沈徵在哪？他是不是想不开了？！我就偷懒了几天，他至于吗？”

　　快速换好衣服后，温辞在系统的指引下，直奔医院。

　　沈徵的腿因为长时间暴露在极寒天气中，冻伤严重，已经彻底失去恢复的可能。而且，曾经做过的几次手术也完全被这次的重创击垮，腿部的肌肉和神经再也没有恢复的机会。

　　更令人震惊的是，沈徵还患上了严重的并发症——长期受冷、未及时处理的伤势，使得他身体各项机能开始衰退，落下一身病。医生给出的建议是，沈徵必须长期卧床治疗，恢复期漫长且充满不确定性。

　　“他……他还能站起来吗？”管家有些颤抖地问，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医生摇了摇头，“这已经不仅仅是腿的问题了，身体的整体健康都受到了影响。接下来的治疗，不仅仅是针对双腿，整个身体的恢复都需要时间。”

　　沈砚站在病房外，隔着一层玻璃，看着病床上的沈徵。那具熟悉却瘦削的身影正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脸色惨白得像是一张透明的纸。输液管连接着他的手背，点点药液无声地滴落，仿佛是在和时间赛跑。

　　沈徵的腿被厚厚的毯子盖住，可是那毯子下面的东西已经不再是沈砚记忆中的样子。医生的诊断还在耳边回响——双腿彻底废了，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即使有最先进的医疗技术，也无法让他站起来了。

　　沈砚的手紧握成拳，指尖深深嵌入掌心。他的呼吸有些紊乱，胸口像被巨石压住，复杂的情绪汹涌而来，搅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想起小时候的沈徵，那个喜欢追在自己身后，软软地叫“哥哥”的孩子；想起他第一次摔倒，流着眼泪却倔强地不肯让人扶起；想起他倔强的模样，明明浑身是伤，却还咬牙说不疼。

　　可是现在呢？那个骄傲而倔强的沈徵，变成了这个躺在病床上、一身病痛的模样。

　　他爱。

　　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是骨血里流淌着的无法切割的联系。沈徵是他的弟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亲人。

　　他恨。

　　沈徵对温辞的执念，对“林沐”的疯狂抢夺，每一次的针锋相对，每一句刻薄的话，都像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他的心口。他嫉妒，他愤怒，他恨不得亲手掐断沈徵所有的妄想，可看到他如今这副样子，所有的愤怒和嫉妒却像冰雪一样融化，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痛苦。

　　沈砚缓缓推开门，走到床边。他看着沈徵苍白的脸，眼神深沉复杂。他想伸手去触碰，却在半途停住。他的手指在空中僵硬了一瞬，最终收了回来。

　　“你以为我会因为你这副样子而让步？”

　　他的语气冷硬，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冰冷的表面之下，是怎样翻涌的痛苦和矛盾。

　　他看着沈徵的脸，仿佛看到了无数次的争吵，无数次的对抗，也看到了那个曾经依赖他、信任他的弟弟。

　　“我不会，阿徵。”他低声说，像是在对自己下达最后的宣判，“但我也不会放弃你。”

　　他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他的脚步坚定而决绝，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带着刻骨的疼痛。

　　当病房的门再次关上时，沈砚的背影被灯光拉得很长，像一道深深的伤痕，刻在空荡的走廊上。

　　在沈砚走了没多久，温辞匆匆赶到。

　　他看着沈徵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失去了往日的骄傲与锐气。

　　温辞的胸口却涌起一种异样的情绪。同情？怜悯？还是……一丝难以忽视的悲凉？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走到床边。

　　沈徵的眼皮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先是迷茫，随即在看到温辞的瞬间，像是被点燃了一样。

　　“林沐……”沈徵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沙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你终于来了。”

　　温辞愣了一下，抿了抿唇：“你醒了。”

　　沈徵的眼神猛地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唯一的光：“你来看我了……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温辞脸色微变，语气冷了几分：“沈徵，你搞清楚。我只是看在你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沈徵的的眼神从炙热变成了阴冷，嘴角带着一丝嘲讽：“我现在这个样子，不也是拜你所赐吗？”

　　“你明明知道我在意你，可你呢？你却选择哥哥！林沐，你就这么想折磨我吗？！”他的声音逐渐尖锐，情绪近乎崩溃，目光死死盯着温辞，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将他撕碎。

　　温辞站在病床边，没有退缩，目光冷冷地看着他：“沈徵，你疯够了吗？”

　　沈徵怔了一下，眼中的疯狂渐渐收敛。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目光里竟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脆弱。

　　他的目光中透出几分哀伤，“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我以前做了很多混账事。”沈徵的目光微微垂下，语气里透着一丝真诚的懊悔，“我不该逼你，不该让你难堪……尤其是那次……”

　　“那天我不该让你跪下，更不该用那些话刺激你。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

　　“我知道，我一开始接近你，是因为你长得像‘温辞’。”

　　“但后来……我发现，我爱上的根本不是温辞，而是你。”

　　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炙热的恳求，“你知道吗？你跟温辞不一样。他那么完美，让人只能仰望。而你……你是那么真实，那么鲜活，我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我的世界里多了一点温暖。”

　　“可是我太蠢了。我用错了方式，我试图控制你，用那些恶心的手段逼你留在我身边，结果却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你。”

　　“对不起。”

　　他停顿了一下，“我是真的想要弥补你，林沐。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是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换你重新给我一个机会。”

　　“不管是金钱还是资源……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想继续做大明星吗？我帮你安排最好的团队，让你站在顶峰；如果你想退出娱乐圈，我也可以给你另一种生活方式。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他的语气低沉而真挚，仿佛在陈述一件无比郑重的事情。

　　温辞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他那充满戏剧性的表演，心里却微微发笑。他眼角余光扫过系统界面，爱意值一动不动，甚至连一点增加的迹象都没有。

　　呵，果然是在装。

　　“沈徵，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沈徵苦笑了一声，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声音沙哑，“我也不奢望你马上原谅我……可我真的希望你能看清楚，哥哥他对你……只是执念，他永远忘不了温辞。他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他只是把你当成‘温辞’的影子。可我不一样……我爱的，是你。”

　　温辞：不行啊，进度不涨，要是现在答应，后面就更难推进。

　　“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温辞冷冷地说道，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沈徵身上，“林沐的确爱沈徵，可惜，我是‘温辞’。”

　　沈徵猛地抬头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被他掩盖下去。

　　“我已经不吃你这一套了。”

　　他说完，转身走向病房门口，留下沈徵一个人，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逐渐浮现出一种深深的不甘与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