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番外：京都之旅（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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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到一半赤司恶劣地捏住黑子的鼻子，唯一的呼吸来源被断，难受地黑子差点想挠他。气喘吁吁推开压在身上的家伙并指责，“赤司君你这样太过分了！”
赤司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怎么？不听话的难道不是哲也吗？”
“……”理亏的好像的确是自己来着，黑子沉默了一会儿，底气不足地开口，“故意装睡也不对……”
“我这是在观察哲也的信用度。”某人理直气壮，“事实证明果然很不靠谱。”
说不过他，黑子在内心撇嘴。
“所以要惩罚。”笑眯眯。
“！”这个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对吧赤司君！
“赤司君……”
“嗯？哲也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
“不知为何我的拳头很痒呢。”
“诶？哲也好无情啊，你下得去手？”依旧笑眯眯。
“……”下不去手。
“就知道舍不得。”^^
“……”还是打一拳算了。
“不过我觉得现在你应该担心另外一件事才对。”赤司凑近用鼻尖蹭蹭他的侧脸。
“？”
队长大人指指自己脖子上的牙印，因为是夏天根本挡不住。“哎呀，被叔公发现的话哲也要怎么办？”
黑子傻在原地，脑子里瞬间罗列了一系列被发现的糟糕后果。他现在不想给赤司一拳了，果然应该给刚才的自己一拳才对！为什么要咬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啊！
“我太饿了所以咬了赤司君一口。”
“下次比赛如果有流星砸到体育馆的屋顶上。”赤司把坐在自己对面的家伙转了个方向搂住，头搁上在他的肩膀，“我叔公大概会信。”
“那赤司君梦中太饿了咬了自己一口。”
“我的生理结构是正常的人类，哲也。”
“……”黑子发了会呆，水蓝色的脑袋轻轻撞了一下旁边那颗，“理由什么的还是交给你好了，万年第一名大人。”
“哲也做的事不应该自己负责吗？”赤司笑着回撞了他一下，完全没有露出苦恼的神情。
“我现在比较想喝完那碗绿豆汤。”黑子面无表情地说，转过头又撞了他一次，“被人撞了头就要还回来，赤司君你是小学生吗？”说完挣开他的手，下床跑到客室去了。
赤司揉揉脑袋，唇角的笑容带了点无奈来，“真是……”
黑子挖了一勺绿豆塞进嘴里，放了一会儿没有那么冰了，但味道还是相当好。要塞第二勺的时候被一只手转移了方向，赤司吃完了那勺，评价：“不够冰。”
“这是我的午饭，赤司君。”
赤司挑眉，“没吃午饭，该不会是因为找不到路吧。”
“……”
“看来我猜对了，你应该通知我去接你的。”赤司下了结论，转身推开房门，“我去给你拿点心，既然没吃东西绿豆汤先不要喝太多，对胃不好。”
黑子这次倒是很听话地放下碗，看着他拉开门走出去。
赤司去厨房转了几圈，搜罗了一盘子的东西。因为赤司圭言喜欢清静，所以老宅没有佣人，三餐会有专人来做，每星期也有人固定打扫，某少爷花了一点时间才找齐食物。
他刚出房门就看见同样溜达来厨房找食的老人。赤司圭言笑眯眯扫了眼他手上的东西，又笑眯眯扫了眼自家侄孙，目光在脖子上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开口：“我记得水馒头好像只剩最后两个了……”
赤司也笑眯眯端出一个送到赤司圭言伸出的手上，“厨房里还有草莓大福和一袋京果子。”面对面站着的一大一小五官有几分相似，看上去像两只狐狸各自摇着尾巴。
大狐狸满意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谢谢叔公。”
站在原地的老人晃晃脑袋，感慨孩子长大了就知道算计人，一点也不可爱。不过看在点心的份上他就不掺和了，年轻人的事情就该年轻人做决定。
小狐狸心情很好地回到客室，黑子眨眨眼睛，“有好事？”
“有哦。”队长大人递去一个饭团，顺道拍掉他伸去水馒头的爪子，“先吃这个，刚才碰见叔公了。”
“哦……什么？！”黑子看向他的脖子，有点紧张，“你怎么解释的？”
赤司摊了摊手，“没解释，就算解释了也不会信，但是为了贿赂他我损失了一个水馒头。”
“说实话我很震惊。”黑子两颊微鼓，看上去像只松鼠，这个年纪的老人接受能力竟然那么强，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有点不敢面对那个笑得很慈祥的老人。
见他吃完了饭团，赤司自然地拿起勺子挖了一块水馒头送到他嘴边，看他吞下，继续挖一勺，一边投食一边解释：“叔公不是迂腐死板的人，他尊重我的选择，而且还答应了会对一些不好对付的人保密。”
黑子张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笑眯眯的表情，“就用了一个水馒头？”
“还有草莓大福和京果子。”赤司补充。
黑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语气很认真得冒出一句：“赤司君来京都是正确的选择，这里很好。”
赤司托着侧脸，另一只手忍不住伸出去捏捏他的耳垂，“嗯，我七岁以前都住这里。”
对面的人呆了一会儿，突然跳起来跑到窗边，揪住旧风铃下的纸条看了看，果然发现了“许愿”两字，端正的笔迹中带着一股清稚气。黑子转过头眼睛发亮，“还有其他小时候的东西吗？”
赤司挑挑眉，心想在这种时候直觉怎么就那么敏锐，“有哦，不过要交换。”
兴致勃勃的某人被浇了一盆冷水，语气中露出些不满来，“又来？换什么？”
赤司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面不改色。
“……”赤司君的目光也太明显了吧。
“所以你的筹码还剩什么？要换吗？”笑眯眯。
黑子瞬间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赤司君有小时候的相册吗？”打算讨价还价。
“有，那些照片从没被家人以外的人看过。”抛诱饵。
黑子眯起眼睛，有点动摇。
“好像有很多动物装。”赤司看似不经意地托腮回忆。
“！”黑子看见那点犹豫正迅速土崩瓦解，偷偷拧了大腿一下，告诉自己别被骗了，以赤司君的性格绝对会在长大后把那些照片毁尸灭迹的。
赤司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心下遗憾，没骗成功太可惜了：“可惜那些被我视为耻辱的照片被母亲保护得太好，我都找不到机会毁掉。”
红发的狐狸满意地发现那双蓝眼睛亮了亮，开始换攻略方式，“母亲去世后交由父亲保管，那些照片是母亲最喜欢的东西，所以……”
黑子对赤司的身世还是了解的，正常人都会因为自己恋人承受的担子过重而心疼，特别是当赤司君又露出国中时代那种看上去很孤单的眼神，某人立刻心软妥协了。
黑子慢慢走回他旁边坐下，握住他的手，“你是我的，赤司君，所以我也是你的，胜利不再是你唯一拥有的东西了。”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赤司狐狸在心里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把面前的人圈进怀抱，吻吻额头吻吻脸颊，看着他温顺的样子眼神一暗，唇角弧度也更深了些，指尖轻轻在他领口转着圈。
“砰！”脆弱的木门被重重拉开，好像没看见两个小辈目前的姿势一般，老人仍然笑眯眯地开口，“矛彩车在游街哦，征十郎带黑子君出去看看吧，毕竟好不容易来一趟。”
“啧。”被打扰的人黑下脸。
黑子在木门被推开的时候就僵住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杯煮到沸腾的香草奶昔，头顶噗嗤噗嗤冒热气。
“知道了。”赤司摸摸他的后脖子以示安抚，不满地看向叔公。
道行更深的老狐狸视若无睹，连门也不关，晃悠悠转身走人。
“啧。”
赤司按捺下不爽的情绪，把还在沸腾的黑子拉起来，“稍微等我一下。”
两分钟后队长大人已经换上了简便的休闲服，然后拽着仍没回魂的人出门，走完了老宅门前长长的路，黑子才反应来。
“赤司君？”
“嗯？”两人都是男生，所以平时也不会想到带伞之类的，赤司正领着他走在围墙阴影下。
“矛彩车巡游的地方好像不是这个方向……”黑子四处看了看，他们右侧是低矮围墙，偶尔有树枝子伸展，左侧大片大片的田野蔓延出去。
赤司牵着他的手。这条长长的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听到领路人的回答，黑子低头看着一块一块从视野中掠过的古旧石板，蓬草被踩过后复又弹起，季风混合着草香，带着夏季独有的潮湿味道扑面而来。
心好像突然安静下来了。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没了询问目的地的欲望。
当鼻尖闻到浓烈的草木味道时，他从漫无边际的思绪中回过神。走了多长时间了？黑子被晒得发晕的脑袋运转缓慢，脑袋里只有‘丛林的阴凉好舒服啊’这个念头。
茂盛油绿的树叶中偶尔漏下几束金色，可以看到山下那条波光粼粼的小河，岸边那些浓密苇草的穗端浸在水里，透出一种浅淡的红色。黑子眯着眼想要看得更仔细些，脚下就被绊了一下。
赤司反应很快地扶住，有点无奈，“哲也，注意脚下。”
黑子嗯了一句，看见地上密密麻麻立着古树的气生根，脚腕处传来细微的疼痛。他蹲下看了看，发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线，大概是锋利的草叶划的。没去在意这点小伤，黑子把视线转向一株奇特白花，叶面是绿的，叶背是红的。朱色的茎斜斜擎出，上头覆盖着浅浅的绒毛。
“哲也？”
他站起身，问出了刚才某人不曾回答的问题：“赤司君要带我去哪里？”
“不是说要看我小时候的东西吗？”
黑子眨眨眼，“我的确是想看，小气的赤司君不打算交换了？”
“这次就放过哲也。”赤司将他的手握紧了些，两人手心的温度很高，湿滑汗水带来的粘腻感很不舒服，但谁都没有松开的打算。
“我想让哲也看我曾经看过的。”
黑子愣愣抬头。
“走我曾走过的，就像现在这样。”
话音刚落，丛林从两边分开，蜿蜒曲折的小路到了尽头。天空色的小湖静静镶在山坳中，对面是金黄的海洋，那处向南的山坡上，葵花开得热烈。
从更高处流下的山泉在这里堆积，然后不堪重负地继续冲刷下去，飞溅的水珠犹如水晶破碎。几点明丽的反光随着水流缓缓飘动，黑子才发现那是花瓣。
小雀张开潮湿的尾羽，白鸟扑棱棱振翅，如风帆荡过水面。夏阳给它们铺上最合适的背景色。他和赤司站在发了新叶五叶松下，被松针清冽的芬芳包裹，和那个鲜艳的世界只有一步之遥。
“这个，就是赤司君想让我看的吗。”黑子和小湖同一颜色的眼睛弯成月牙，整齐洁白的牙齿露出来，他笑得像这个午后一样灿烂。
“喜欢吗？”赤司微笑着问他，“我小时候的东西。”
“超——喜欢！”黑子几乎是扑上去搂住他，觉得这大概是自己这辈子笑得最蠢的一次。
赤司任他抱着，相贴的地方因为高温很快变得汗涔涔的。
“这个湖浅不浅？”
“只到大腿左右。”
黑子松开他，转身跑进那片风景里。赤司从岸边摘了绿油油的荷叶递过去，看他卷起裤腿，小心翼翼踏进湖水。
风卷起他的鬓发，对岸的葵花哗啦啦作响。
“我今天见到了最美丽的景色。”黑子掬起清澈的湖水泼向赤司，从刚才开始他的笑就没停过。
赤司被洒了满脸，下意识眯起眼睛，缩小的视野中，蓝色的少年衬着暖黄花海，上空的飞鸟悄无声息，那幅画面温暖到动人心弦。
我也见到了最美丽的景色，赤司听着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想，而且现在的我肯定笑得很傻。
番外END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番外：京都之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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