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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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假期就这样过去了，谢祉收假来学校时，果不其然地听到了吵闹声，但意外的是：
陈煜的位子是空的。
空的？
他一向不来的挺早的吗？
转头把书包放下来，窗外凌乱的雨肆意的打在窗户上，不少豆大般雨滴被丢在桌上。
雨下的有点猛烈啊。
谢祉这样想着，然后起身把窗户全部关上，看见了自己杂乱的头发，随意的抓了抓就坐了下来。
王菁还没有来，教室闹哄哄的。
谢祉一直盯着前方的空位，直到一个电话打断了他。
未知电话。
“轰”，
一道雷声劈进谢祉的耳里。划破了天际。那一瞬间将雨帘照得通明，每一滴雨珠都像一颗燃烧的流星，坠落时带着刺眼的光芒。雷声的紧随其后引起了几个胆小女生的尖叫。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谢祉。”
“能来接我吗？”
陈煜忽大忽小的声音从扎耳的风声穿出来。
“你——”，谢祉刚想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好样的。
谢祉看了眼时间，一股危机感涌了上来。
要迟到了，陈煜发什么疯？
谢祉在包里抓起了一把伞就冲了出去。“欸谢……”万恒跨着包刚到扭角就看见谢祉飞出…
“祉……”
街上没几个人，脏兮兮的鞋从水坑中踩过，盛起无数水花，空气闷到似乎给谢祉戴上了无形的口罩。
杂躁的雨声让谢祉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
很急。
在十几年前，也是这样。
“小祉啊。”
“来接我好不好？”
雨顺着他的头发流进身体里，冰冷的衣服紧缠着他的胸脯，谢祉呼吸不上来，也喊不出来。手里的奶茶泼了一地，被雨水渐渐冲刷至淡，没了本色。
街道在暴雨中变成了一条条湍急的河流，车轮碾过，溅起的水花如海浪般扑向人行道。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像是被泪水浸透的画布。
直到一个路人的尖叫，划破了这份梦，他低头，手里沾满了狰狞的鲜血，母亲躺在地上，像午间熟睡那样。
直到母亲被送往抢救室时，谢祉才发现：
这不是梦。
是一场无声的车祸笑剧。
乌云如墨，压得天空低垂。
树叶在狂风中翻卷，像无助的手掌试图抓住什么，却被雨水打得支离破碎。
“滴”。
雨点把思绪重重的谢祉甩到了现实。打湿的裤腿像藤蔓一样钉着他的脚环。谢祉抬起脚，向他家奔去。
这次不会了。
“陈煜！”谢祉用力地拍打着门。
雨下的越来越大。
其实从按下拨打时，陈煜就没有一点胜算。
空荡荡的房子里，单薄的帘子任由得被风肆打着，几道雷下去，吓坏了院子的花，它低下头，被雨划的很乱。
直到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他赌成功了。
“陈煜！死木头说话啊！”谢祉拍了半天门，发现没什么效果，右手拽着上方的铁栏，踩着石岩借力翻了上去。
“陈煜！你在里面吗？”谢祉贴着门，等陈煜的声音。
“我……”，“我在！”陈煜开口准备回答，一个稚嫩的声音抢先了他，“我在这！”男孩跪在门面前无助的哭喊。
小时候的自己突然出现在面前，陈煜也大概知道自己发烧了。
面前的小男孩不停的敲门，一阵阵哭声不停的掀开陈煜的血壳，“咣——”谢祉用脚去踹门，想把门打开。
“咣——”
陈煜那扇布满蜘蛛网的门被来者不善的人硬踢了几脚。
越踢越狠。
暗黑的柜子似乎被人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掉了不少灰。
“轰——”
再次劈下的白色闪电撕开了布满墨云的盘丝洞。
“陈煜！”
那扇门被一只血淋淋的脚踹开了。
一股新的空气在那一刻争先恐后的涌进房间，陈煜深处的海浪从那一刻开始叫嚣着。不停的翻滚。
“你，你……你被锁着了？”谢祉看到陈煜后，开口就想骂人，视线却移到了陈煜脚踝的那把锁。
“钥匙呢？”谢祉蹲下去看那把锁，等了几秒发现也没有回答，便抬头去看他。
谢祉带的伞一路上都没用，额前碎发紧贴着皮肤，他也来不及感觉不舒服。莹透的珠水顺着高挺的鼻子慢慢滑下来，一丝痒感一闪而过。
那丛沾满水的睫毛煽起了某一处的钻木取火，青新的空气像海水一样包围住了浅岸的碎石。
陈煜也被打湿了。
(作者想说:陈煜你也该被打湿了。)
“你哑——”，陈煜伸手擦去了那颗水珠，均染上了圈圈指纹。指腹抚过的地方留下一阵阵麻感。谢祉迟钝了一秒，硬是把后面几个字硬生生的吞进肚子里。
“在桌子上。”陈煜发觉了自己的失态，撇过头。
“他们想看我出丑，”陈煜没等谢祉开口问，自己说了出来，“想看我跪在地上，拖着那条腿去拿钥匙。”
谢祉拿钥匙的动作一顿。
原来比解数学题还乱的，陈煜的家庭。
“谢祉，”看见谢祉解完锁，陈煜看了一眼墙角的监控，
“我去你家吧？”
———
直到把陈煜急速推到家门口时，谢祉才意识到：
妈的……这玩意刚才是不是摸他来着？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