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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喂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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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昔本能地去拆钳在自己下颌上一只宽大的手掌,十指指尖抠进脸颊和掌心的缝隙里,用力撬,却收效甚微,他被迫仰着头,杯口磕在牙齿上发出叮叮脆响。
“唔……咳……我说过……不喝……”
酒液渗透破碎的字句,填满,也外溢许多,从两人的指缝流到起伏的胸膛,湿一大片。
待一滴不剩,姜松禾丢了空杯,两手一抬把人提到近前,毒辣的目光好像能燎干乔纳昔眼中被呛出的生理盐水,他紧逼道:“问你话呢?!”
乔纳昔又咳了一阵,平复好呼吸后松开手,用鱼际将错愕的神情连同嘴角和眼尾的湿漉一起兜进发际,他舔了舔嘴唇,笑了:“你选酒的品味真的很差。”
“少给我扯东扯西!从Diamond Ash到他妈怪蓝酒吧,你装模作样的,到底想干什么,嗯?!”姜松禾揪着乔纳昔狠扥一下。
“You tell me…(你告诉告诉我……)”乔纳昔双臂环上姜松禾的后颈,“你带着Sexcode(羞羞暗语)在我休息室等了那么久,才亲几下就跑了,你想干什么?”
“我什……?!”姜松禾不自觉哽住,脑仁突然发痒。
想起标着花体Janus的精致垃圾。
想起设施齐全还带套间的洗手间。
想起流氓味儿是指洗手液的味道。
「……我草。」
见姜松禾走神,乔纳昔借机收紧双肘,扣腕锁死,又说:“至于你的问题,爽不爽?呵,还是要等做完我才能知道……”
灼热的气息扑上来,太近了,在小黑屋被亲麻时的想入非非挤进姜松禾的脑海。
那时就想到苦艾酒了,那时还没沦为被人耍着玩的傻逼,为什么因为动了整人的念头,就给这小鬼点和流氓臭味相投的酒,巧合吗?
不,是预感。
身体机能一直在敲警钟,自己却浑然不觉,还自圆其说地给看戏的找台阶下,看戏的一口没喝,自己倒是把这苦哈哈的邪门玩意炫了个干净。
反省,反省,总结经验。
预感比脑补靠谱。
当烂好人遭天谴。
「他耍流氓,我当混蛋,很公平。」
姜松禾像受到某种鼓舞,放任自己又醉一些,蓄力,蓄力,叠恶棍BUFF(增益)。
“我想干他妈什么?”姜松禾一掌去破圈在脖子上的手臂,一掌大力推出去,“干你……”
“屁事”还没说出口,他原计划是给人重重来一下子,让这小鬼切实体会到双方力量的悬殊,以后再也不敢作死招惹。
不料乔纳昔借着推力四肢向侧一翻,姜松禾半片身子被掀起来,撑地的单腿瞬间像圆规的尖脚,悠着两个成年男性体重的惯性,180°画弧。
姜松禾条件反射抓住乔纳昔袖子和领子的布料,翻腾期间,隐约感觉腰胯上对方的重心向后倒去,又条件反射捞了一把。
捞空了。
可身上的重量还在,也没听到重摔倒地的声音,手里确实捏着柔软的布料,但飘儿轻。
怎么个事儿?
今晚颅内小剧场过于活跃,导致本就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算力不足,姜松禾想来想去没想出个所以然,正准备忽略跳过,续演穷凶极恶。
街上有车驶过,大概是来怪蓝酒吧接人的,车速很慢。
扇形的光亮推着向前,扫过威霆内的黑暗。
明暗交界一点一点从乔纳昔雕刻般的腹肌向上游移,顺光,侧光,逆光,精光……
没错,精光。
姜松禾失手把乔纳昔上衣脱了。
……条件反射的亖手。
欠不欠呢?!
车开走了,两人在乌漆嘛黑中对愣好半天,乔纳昔率先回到状况内,狂笑不止地接上了姜松禾的话茬:“哈哈还以为你真的不记得我,原来你也在表演啊哈哈哈……”
又耳语着把姜松禾欺身咚在座椅靠背上:“你是有什么角色扮演情结么?还是喜欢欲擒故纵的游戏?我呢,倒是喜欢直接点!”
姜松禾感觉身上轻了,后腰被一只滚烫的手牢牢抵住,臀腿猛地被拖到座椅边缘,抬高。
?
脑子嗡地一声。
偷袭?真想死吧他?
有种被挑衅的危机感在胸中拱起火来,姜松禾捕捉到一截银色的反光,中指勾上去,刚好套进一个圆环,翻掌握紧,长腿下压,鞋跟朝乔纳昔的腿弯敲去。
乔纳昔猝不及防屈膝,被勒着脖子摔进姜松禾怀里,力气之大,甚至听得到骨骼相撞的闷响。
姜松禾不语,只是一味将链条抽紧,他侧耳听着,心中默数,等这个不知死活的小鬼挨不过恐惧和疼痛,主动告饶,亲口说以后都会离他远远的。
一,还在笑?
二,呼吸重了。
三,终于知道怕,开始抖了?
四,怕了就说知错!不敢了!说啊!!
五,五,五……
他怕个屁?!他怕不是个疯子!!!
乔纳昔周身战栗,却还有闲情去按姜松禾的皮带扣头,姜松禾一惊,宽松链条,打掉贴在自己西裤上作乱的手,那手又不懈地再次覆上。
你打,我就贴,你还打,我再贴。
两人就这么陷入了一种类似熊孩子间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一下,上头且没完没了的死循环。
这小鬼二十出头,你如今几岁了?
……三十一。
姜松禾从死循环中猛醒,分指夹住乔纳昔的两条腕子,实践证明对方是个不怕死的,这可给他整不会了。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姜松禾急头白脸地问。
“你~”乔纳昔吐出一个颤音儿。
姜松禾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被气笑的“我草”,才反应过来刚才乔纳昔抬他腿是想干什么,又想到这小鬼实打实有机会把他整个人掀翻个面儿,笑就完全消失了。
要不还是把这祸害勒死吧。
姜松禾搓了搓还没完全松开的链条,那点阴暗又开始蠢蠢欲动,乔纳昔此时弓起脊背,扭动,很难受的样子。
“差不多得了啊,啧,别乱动!”姜松禾被蹭得心烦,用空着那只手箍住腿上一截劲腰,谁知就塌了,紧接着一个火球瘫到他身上,还往外崩火星子似的抽抽。
“你他妈……怎么这么烫?!”
乔纳昔一个头锤砸在姜松禾颈间,呼出的热气吹得姜松禾半边脸发烫。
“Of course I’m hot…(我当然辣……)你才没眼色……”乔纳昔开启双语模式已读乱回,嘟嘟囔囔,孩子气的傲娇劲儿又上来了。
哪儿跟哪儿啊?
他不会真不能喝酒吧?
别不是又在演戏。
可他体温实在高的不正常。
细想想新闻图里确实没他喝酒的照片……
姜松禾喉咙有点发紧,松开乔纳昔的手腕别扭地问:“诶,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好难受。”乔纳昔扭得更厉害,双手刚被解放就开始上下来回地扒拉,“给你准备的酒被我喝了,you’re really bad(你坏坏),你要,对我负责……”
“什么叫`给我准备的酒就被你喝了`?给我说清楚!”姜松禾听得云里雾里,但“预感”拉满钟杵蓄势待发。
咔哒一声,姜松禾皮带开了。
Duang~~~~,警钟也敲响了。
。。。
没吃过猪肉,还是在武侠电视剧里看过猪跑的,姜松禾的脑回路一下通了,而且炸了,他这回下了黑手,掐上乔纳昔的脖子,气门的位置,声音因愤怒字字震动:“你给我下药?”
乔纳昔呼吸不上来,意识到真的有生命危险,也不装了,直击要害地威胁:“我们在怪蓝…门口,你没戴…面具,我是公众人物…死了…很快会查到你…头上…你弟弟!姜松允…也完了……”
姜松禾果然如梦初醒一般卸去手上的力道,却没有移开,斗争,斗争,草,斗争失败。
怎么就忘了他是松允的导师了?
把酒也戒了吧,太他妈邪门了。
梁子算是结下了,怎么想都不可能当无事发生吧……
“你想怎么样?”姜松禾强装镇定问。
“咳…和刚才说的一样。”乔纳昔长吸一口气,颤抖地吐净,不忘乘胜追击,“不然,会死。”
“你!做梦……”姜松禾清晰地察觉到乔纳昔在自己手里越来越烫,于是急刹收声,回忆武侠剧里这种桥段的前因后果,迂回,“你就没有,解药什么的?”
问完就后悔了,这种脏东西大概率就是为开弓没有回头箭研究出来的,先不说有没有,就是有,生等起效,人还不他妈憋炸了。
还有,2024年,提“解药”这个词儿忒二逼了。
姜松禾同样察觉到一处避之不及、存在感极强的形状,正在极速变化,硌着他。
要不给他陪葬得了,一了百了,皆大欢喜。
反正屎一样的宿命尽头就是当空巢老人……
“有啊,我怎么忘了,就在我口袋里。”乔纳昔突然打断姜松禾的消极思绪。
“真的?”姜松禾没绷住脱口而出,想到口袋在哪儿,脸又沉了,“我不信。”
“真的,我说过珍爱我的天赋的,remember?(记得吗?)我真的好难受,你不想,就算了,帮我找出来,给我吃,please?(求你?)”乔纳昔言辞恳切,带着哭腔。
姜松禾无奈心软,单手僵硬而艰难地避开鼓鼓囊囊,从乔纳昔裤子口袋里掏出一颗扁圆的、有韧性的、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吃的玩意儿。
“谢谢,啊——”乔纳昔乖巧地道谢,张嘴。
姜松禾忍着腻歪把那玩意儿塞到乔纳昔嘴里,他松了一口气,找补:“今晚的事,你我都有责任,讲道理,如果不是你先给我……草!”
乔纳昔趁其不备又一个头锤敲在姜松禾脑门上,姜松禾顿时眼冒金星,吃痛叫骂出声,却被对方抓住可乘之机堵住嘴巴。
历史真他妈是惊人的相似。
一个甘涩的异物送进姜松禾口中,柔韧的触感灵巧一顶,他瞪大双眼,咽了。
“你说太多脏话,我不喜欢听。”
“你给我喂了什么??!!!”
“让你很快和我一样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