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交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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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5
凯文和亚当一前一后地跑了回来。凯文的脸上挂着泥污，戴着的假发因为到处跑而微微被压平。他还穿着亚当的长袍，衣角沾满了集市上的灰尘，显得有些滑稽，但他的笑容却是灿烂的。
“今天真是太好玩了！”凯文喘着气，回头看着亚当，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回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亚当紧跟在后，棕色卷发微微凌乱，绿色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他笑着拍拍凯文的肩膀：“要不是你穿着我的衣服，集市上那些人早就认出你了。还是我聪明吧？”
凯文失笑地摇摇头，刚想开口，花园的阴影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几名黑衣人已经从阴暗的树丛中窜了出来。
看到脏兮兮地男孩和其左手上的红绳，黑衣人们点头对视“目标锁定！”为首的黑衣人低声说道，动作迅猛地朝两人扑去。
“亚当，快跑！”凯文本能地挡在亚当面前，但他只觉得肩膀一沉，身体瞬间被牢牢按住。
“松开我！你们在干什么！”凯文拼命挣扎，可红绳已经从他手腕上被扯下来，看了眼上面的发旧的铭牌，刻着亚当两个字。黑衣人完全无视他的喊叫，冷声说道：“实验对象确认无误。”
亚当被吓得愣住了一瞬，但很快扑了上去，拼命拽住黑衣人的手臂：“放开他！你们要干什么！不要碰我的朋友！”
一个黑衣人皱眉，用力推开亚当：“滚开，小鬼！”
亚当跌倒在地，却再次站起来，挥舞着小小的拳头冲向他们：“他是我的朋友！你们不能带走他！”
他的力气对成年黑衣人来说微不足道，几秒钟后，黑衣人一拳将他打倒在地，脑袋重重撞在草地的石块上，昏了过去。
凯文眼睁睁看着亚当倒下，眼中满是恐惧：“亚当！”
珍妮从阴影里缓缓走出来，红发在月光下微微发亮。她扫了一眼昏迷的亚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别管那个孩子，把实验对象带走，时间快到了。”
凯文绝望地看着昏迷的亚当，身体因害怕而微微发抖。他被强行拖向地下室，嘴巴被捂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19:20
手术室冷光刺眼，凯文被绑在手术台上，手脚被皮带紧紧捆住。他的脑袋上戴着一顶棕色的假发，还穿着亚当的旧衬衫，模样狼狈不堪。
珍妮站在一旁，看着手术记录上的“患者S”标注，再看一眼手术台上的男孩，忽然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讶：“凯文……？”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瞬，随后变得阴冷。想到他是丹尼丝的儿子，嫉妒和恨意一瞬间涌上心头。
“很好啊。”珍妮冷笑着自语，俯身摸了摸凯文的脸，语气低而恶毒，“他的儿子，又怎么样？只要菲谢特的实验成功，你也不过是个障碍。”
凯文的眼神惊恐地看着她，嘴里发出含糊的呜咽声，似乎在恳求。
“别看我。”珍妮冷笑着起身，拿掉了凯文头上的假发，随后直接剃光了他的头发，“这是手术准备需要，怪不了我。”
助手推门而入：“时间到了，准备实验。”
凯文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他被裹在白布里，只有脑勺裸露在外，身体微微颤抖。菲谢特走进来，扫了一眼手术台上的孩子，微微皱眉。
“为什么有些眼熟？”他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凯文的颅顶，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
凯文的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试图吸引父亲的注意。但菲谢特很快收回手，摇了摇头：“无所谓了，开始实验。”
助手递上手术刀，凯文绝望地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白布上。
19:30
“亚当！”夏栀蹲下身，看着倒在草地上的男孩，他的脸上和衣服满是泥土，后脑勺的伤口还在渗血。
“他还活着。”老龚检查了一下呼吸后说道，“不过被打晕了，得马上处理伤口。”
阿薇气得直跺脚：“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连孩子都不放过！”
夏栀沉下脸，深吸了一口气：“别说废话，先把他带回去，安全的地方再说。”
“可还有三十分钟就是手术时间了！”阿薇焦急地看着她，“我们必须马上行动！”
“别担心。”夏栀冷静地说道，扶起亚当，“我们先把孩子转移出去。”
夏栀几人刚到花园出口，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刘白缓缓走出来，目光落在夏栀怀里的亚当身上，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这么快就找到目标了？”刘白慢悠悠地说道，“挺有效率的嘛。”
“你来干什么？”老龚挡在夏栀面前，语气冷冽。
“还能干什么？任务目标就在这里，把他交出来，事情就解决了。”刘白的语气冰冷，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积分是任务唯一的意义，你们知道的。”
“你真以为我们会把他交给你？”夏栀冷笑，掌心凝聚出一柄气刃，“刘白，你的贪婪和蠢货行为，今天不会再得逞了。”
刘白冷哼一声，猛然挥刀冲向夏栀：“别以为你能拦住我！”
气刃与刀刃碰撞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夏栀的目光冰冷如刀，挡下每一次致命攻击：“你这么想要积分，为什么不自己上手术台试试？”
刘白咬牙切齿：“少说废话！积分是强者的规则，弱者只配牺牲！”
“那就让我看看，谁是强者。”夏栀冷声说道，气刃猛然挥下，将刘白的刀击飞……
20:00
手术室内灯光冰冷刺眼，凯文的身体被白布紧紧裹住，只露出一个光秃秃的脑勺。他的脸深深埋在白布中，被固定的头部无法动弹，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
“切口准备完成。”助手的声音冷淡而机械。
菲谢特站在一旁，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手术刀缓缓靠近脑勺。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胸口掠过一丝不安的情绪，却很快被他压下。
“为什么……”他低声喃喃，“这孩子的呜咽声有些耳熟？”
助手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提醒：“实验时间已到，是否开始？”
菲谢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冷漠而专注：“开始。”
麻醉的针剂从脚踝血管缓缓注入凯文的体内，他也由微弱的呜咽逐渐昏睡过去。
手术刀落下，划开凯文的头皮。鲜血缓缓渗出，或许是麻醉时间未足，凯文的身体微微抽搐，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弱的呜咽。
菲谢特感受到那种不安再次涌上心头，但手中的刀却没有停下。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低声喃喃：“这是关键的一步……成功就在眼前了……”
助手熟练地协助操作，脑叶一点一点被暴露在冷光下，手术进程如预期般顺利进行。
20:10
“脑叶摘除完成。”助手将取出的脑叶递给菲谢特。那团灰白色的组织还带着温热的湿气，微微冒着热气。
菲谢特的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他接过脑叶，仔细地观察着，仿佛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这就是……人类治疗精神疾病的未来……”
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颤抖，但下一秒，当助手揭开凯文脸上的白布时，他的笑容僵住了。
凯文的脸苍白如纸，泪痕未干，那双蓝色的眼睛此刻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茫然和空洞。
“凯文？”菲谢特愣住了，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手中的脑叶差点滑落。他呆呆地看着儿子的脸，后退了一步，声音颤抖：“这……不可能……”
助手也愣住了，脸上浮现出错愕：“院长，这孩子是……您的儿子？”
“为什么……”菲谢特的双手剧烈颤抖，目光扫过手术记录，又看向被剃光头发的孩子，心中顿时明白了一切。
“珍妮！”他低吼一声，声音中满是愤怒与恐惧，“是谁让你动他的？”
珍妮的身影从门外慢慢出现，红发凌乱，脸上带着一抹冷笑：“院长，这不正是您一直追求的实验吗？有什么区别呢？”
“你……”菲谢特的脸色变得苍白，话语中满是不可置信，“你知道他是我的儿子，却还……”
珍妮耸了耸肩，语气带着一丝疯狂：“我不过是帮您铲除了一点多余的牵绊。这不是您一直以来的信条吗——为了科学，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
菲谢特愣住了，手中的脑叶滑落在托盘中，发出一声轻响。他看着凯文空洞的眼睛，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心底涌上来。
20:15
夜晚的花园被一片压抑的寂静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不安。夏栀和众人正紧张地守着昏迷的亚当，试图恢复冷静。但就在这时，系统冰冷的提示音突然在所有玩家的脑海中炸响：
系统提示：手术已成功进行，由于玩家未能阻止实验，出现全失语患者，副本难度升级至2级，请所有玩家做好准备。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众人的心头。
“成功？”阿薇愣住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这是什么意思？实验……已经结束了？”
“遭了，我们搞错了。”夏栀的声音低而冷，她站起身，目光死死地盯着手术室方向，“系统从一开始的任务提示就只有‘阻止手术’，而不是阻止实验对象，我们一开始就被误导了……”
“而且，”老龚缓缓抬起头，声音低沉，“脑叶手术是导致全失语患者产生的根本原因……”
话音未落，手术室方向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声，伴随着一道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整个花园被映照得如同白昼。
“那是什么？”阿薇惊呼，目光不敢离开那道光亮。
夏栀看向手术室的方向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凌“遭了，是凯文！。”
光亮中，手术室的窗户仿佛扭曲了一般，墙壁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空气中传来一阵刺耳的嘶鸣声，像是有人在无尽的痛苦中尖叫，又像是某种未知的存在正在降临。
夏栀的心头猛地一紧，语气冷冽：“走，去手术室！凯文……他出事了。”
众人冲到手术室时，门已经被震得扭曲变形，光亮从裂缝中喷涌而出，里面的场景如同地狱降临。
“菲谢特，快住手！”夏栀一脚踹开门，看到的却是一片混乱的场景：
菲谢特站在手术台旁，双手颤抖，目光呆滞地盯着地上的脑叶。那团灰白色的组织还冒着热气，托盘旁的手术刀满是鲜血，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味。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
手术台上，凯文躺在那里，脑袋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双眼空洞。整个身体被白布裹着，只有头顶露出的空洞伤口散发着猩红的光芒。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却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凯文！”丹尼丝的尖叫声划破了空气。
她冲进手术室，看到儿子的模样后，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你对他做了什么？！”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目光死死盯着菲谢特，“你这个疯子！他是你的儿子啊！”
菲谢特愣住了，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一般。他的目光在凯文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猛地后退一步，嘴里喃喃道：“不……不可能……他不是实验对象……不是……”
珍妮站在角落，脸色苍白，身体颤抖，但嘴角却勾起一丝近乎扭曲的笑：“院长，这就是您想要的成果啊……一个完美的实验对象，不是吗？”
“珍妮……”菲谢特猛地转头，声音里带着撕裂的愤怒，“你明知道他是谁！”
“所以呢？”珍妮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这是您追求的实验，不是吗？没有人比您的儿子更合适！”
就在这时，凯文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发出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嘶吼声。整个手术室的光芒瞬间大作，墙壁开始崩裂，地板裂开，暗红色的液体从裂缝中涌出，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忍受的腐臭气味。
“凯文！”丹尼丝扑上去，试图抱住儿子，但还没靠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凯文的身体僵直地坐起，头上的纱布散落，露出那个猩红发光的空洞。他的蓝色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猩红，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此时他的嘶吼声像是无数人的痛苦低语融合在一起，整个手术室都被震得颤抖不已。
系统的提示音在玩家脑海中响起：
系统提示：副本任务更新——阻止全失语患者的异变，成功逃离副本。
“他……变成了Boss。”老龚低声说道，目光中满是惊骇，“这是系统的惩罚。”
凯文抬起手，猩红的光芒从他的手掌中迸发，直接将手术室的大门炸开。玻璃碎裂，墙壁开始崩塌，整个医院逐渐化为炼狱般的场景，地板下的裂缝中不断传来低沉的咆哮声。
“快跑！”夏栀拉住阿薇的手，迅速后退，“这是个陷阱——我们得找个地方躲避！”
“可是凯文——”阿薇的声音里满是惊恐，“他还是个孩子！”
凯文缓缓站起，他的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一般扭曲，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他的喉咙开始传出低沉地嘶吼，不能发言使他表情开始逐渐扭曲起来，喉咙里只能不停地嘶吼，带着无尽的挣扎与痛苦，此时，整个医院彻底陷入炼狱的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