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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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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的时候南山笑宋随脸皮薄,手指在他通红的耳尖上反复磨了几下,直到磨到红的似要滴出血来,才撒了手。
南山走后,宋随耳尖上的红晕直到下午才消下去。
宋随被高义缠着问了两道数学题,等赶到体育馆时下半场的最后一节还没开始。高三的学生基本都来了,还有不少高二高一地听到风声偷跑出来看的,宋随平复着呼吸理了理跑乱的碎发,推门进去。
硕大的球场内,他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南山。
这人外面套了件白色球衣,应该是刚打完一场,很热,短袖被他撸到了肩膀,露在外面的胳膊结实有力,肌肉线条流畅好看。
宋随见南山蹙着眉随手抹了把额上的汗,边跟另外几人从球场中心退下来,边侧着耳朵听易同在说些什么,这人五官偏硬朗,眸子漆黑,近一米九的个子配上那头标志性的短茬,不笑时就显得很凶,隔着几米远都能感受到那无形的压迫感。
南山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视线往上一抬,远远便瞧见了宋随,还有他手里握着的吨吨杯。
宋随往前走了几步,看南山跟易同说了句什么就朝自己飞奔过来,跑近了,宋随目光落在了他磕红的膝盖上,视线下移看到了他露在外面的小腿外侧有一道长疤。
“让黎河拍视频了吗,我来得有点晚了。”
南山一看见宋随就笑,不等他把杯子递过来自己就拿过来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水不凉是温的,这会儿也不觉得难喝了,宋随给的水比他们统一买的矿泉水好喝N倍!
“视频留着以后偷偷看吧,这会儿先好好给我加油就行。”南山休息的时间不多就两分钟,宋随跟着他往第一排走,“黎河早就给你留了位置,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坐着,这样我一眼就能看到你在哪。”
裁判吹了哨子,对方球员已经陆陆续续上场了,宋随在南山手背上拍了两下,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加油,好好打。”
“那当然。”南山应了声,注视着宋随的眼睛把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他刚拍过的地方,笑着往身后的球场跑去,“晚上带你去吃饭!”
最后一场打得有些艰难,比分刚拉开一点接着就被追上。黎河瞥了场上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两根棒棒糖分给宋随,手指在手机上点了两下将视频和南山的几张特写一起打包发给了他。
宋随嘴里含着棒棒糖将图片一一保存进相册,边望着场上不断奔跑的人,边跟黎河闲聊。
最后一节场上打得火热,双方比分一直僵持不下,比赛临近结束,南山单手运球,平日懒散的眸子里少见的透着股认真,隐藏许久的胜负欲被激起,面对对方的严防死守,漆黑的眸子死盯着对方,眼神一秒都没向旁边瞟过。
宋随见他猛然原地起跳。
南山酷爱三分球,每次看到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空心入网后,他都有种巨大的成就感,小时候他觉得这样特帅,长大点后他意识到,自己喜欢的好像是这种孤注一掷的感觉。
但现在,他不喜欢了。
观众席上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硕大的篮球馆里只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跳投的假动作成功晃过所有人,兄弟多年形成的默契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只见南山原地起跳,手腕轻轻一翻,球迅速传到了易同手中,在众人惊呼中易同带球连过三人,速度快到令人惊叹,少年的衣角随风飘起,他抬手奋力一跃,球应声入筐,落地的一瞬,观众席上传来一阵欢呼。
赢了。
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南山站在数米之外抬眼望向一处,他喘着粗气眼神明亮,嘴角得意地往上翘着。球场上的少年太过自信耀眼,宋随与他隔空对望,恍了神。
南山穿过一拥而上的人群,大步跑到宋随面前,手在球衣上抹了两下,按下对方欲要递上来的水杯,微微喘着气笑问他:“你知道球落地的一瞬,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宋随眉目含笑地歪着脑袋看他。
“在想怎么还不结束,我太想亲你了。”
多年后,宋随再翻看起黎河传给他的这个视频时,问南山当时怎么没投那个三分球,是怕投不进吗?南山先是嗤笑了一声严厉控诉他这个问题是对自己技术的侮辱,随后控诉完又美滋滋地啃着宋随给他买的鸡爪子不以为然道:“那不是易同还在那呢,还没到绝境。”
更衣室内,白色球衣被南山脱下来随手扔在柜子里,几米之远的球场上吵吵闹闹声音嘈杂,南山洗净了手揽着宋随的腰将他抵在角落里亲吻。
外面说笑声忽近忽远,宋随总是定不下心,被抓皱的衣服彰显着当事人的紧张不安。南山知道场合不适,轻咬了下他的下唇算是结束了这个短暂到不能再短暂的吻。
南山没尽兴,宋随是知道的,在南山第二次磨上他的耳垂时,宋随小声地说:“晚上补给你。”
牙齿从人耳垂上收回来,南山眉梢一动,拉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看着宋随的眼睛笑问:“答应今晚住我家了?”
宋随点头,心说要是不答应,自己耳朵都能被他揪下来。
“那今晚他们说要一起吃饭,你陪我去行不行?没多少人,就打球那几个,都是我之前同学。”
“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每次南山顶着这张又帅又酷的脸问他行不行,好不好,可不可以时,宋随都很难说不,色令智昏这四个字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宋随在南山满是期盼的眼神里点了点头。
晚上易同他们在学校附近找了家口碑还不错的东北菜馆,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要了一个小包间。来的都是下午一起打球的那群人,有一半都是南山之前班里的同学。宋随看得出他今晚心情很好,一直笑眯着眼跟他们聊天打诨。
屋内有女生在,一群人没个吃烟喝酒的,光靠那饮料就能玩出花来,南山吃饭吃热了,脱了外套穿着件短袖跟人划拳喝雪碧,气氛到了比喝酒还上头。
“南哥,你剥的这几只虾怎么也没见进你嘴里啊,都放人学弟盘子里了,你这不能搞特殊对待啊,咱兄弟一场,你也给我剥个呗。”
刚跟南山划完拳的那大高个眼尖看见了宋随盘子里的虾,笑着跟他开玩笑,他一开头,旁边几个人也跟着起哄。
“就是啊南哥,咱们这同学三年,也没见你给我们几个剥虾啊。”
“咱们一起逃课上网被抓,一起被老张拎着耳朵教育,一起出去打球的日子你都忘了吗?”
“你这不能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啊,开学的时候还说要来找我们玩,你自己算算都多长时间没凑一起打球了,你这样可不行啊。”
“刚还介绍人学弟是你朋友呢,我看啊这哪像是朋友,倒像是两口子……”
“哈哈哈哈哈哈……”
他俩的事除了易同跟徐六他们四个外几乎没人知道,他不怕让人知道,但他怕宋随会成为舆论的中心。
南山用余光偷偷打量着宋随的表情,见他还是在那温温柔柔地笑着,边听他们讲话边吃完了盘里的虾。
没察觉出这人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南山在心里松了口气,胳膊随意地搭在宋随身后的椅背上,笑骂他们:“滚滚滚,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新欢旧爱,别抹黑我哈,哥的代表词是纯爱,专一。”
宋随从二楼浴室出来时,南山还没洗完。
南山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先给宋随调好温度拿好睡衣,而后一头冲进了一楼浴室。他和宋随一样都有轻微洁癖,忍不了自己一身的臭汗和一身的饭味。
时间还不晚,宋随烧了点水站在厨房里发呆等着放凉后拿给南山喝。
“宋随……”
腰被人从背后抱住,南山硬挺的发茬磨着他侧脸,嘴角被人亲了一下,南山委屈巴巴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坏笑:“说好今晚补给我的。”
宋随失笑:“这事你不会记了一晚上吧?”
“当然了。”南山抱着他的腰带着他往客厅走,路过开关顺手把客厅灯关了只留下了厨房那盏,“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着呢。”
南山拢着他的腰压在沙发上,细碎的吻落在嘴边和侧脸,宋随双手搭在南山颈后仰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舌尖划过唇缝,被动化为主动。宋随似是听他轻笑了声,接着唇瓣被人撬开,舌尖滑入口中,南山手掌顺着宋随宽松的睡衣衣摆钻进去,摩擦着他劲瘦的窄腰。
温热的手掌像是带着股电流,凡是走过的地方都能激起一阵战栗,压在脑后的手掌滑到脖颈,南山托着宋随与自己深吻,后者任他所予所求,鼻息间尽是对方身上刚沐浴过的淡淡香味。
宋随被南山吻的脑袋缺氧,手脚无意识地推搡,屈起的膝盖无意间碰到了某个温热的地方,下唇被人略带惩诫意味的轻咬了下,意识到什么的宋随睁开眼睛猝然对上南山漆黑深幽的眸子,喉结滚了两滚,呆住没再敢动了。
南山手掌撑在沙发上与宋随拉开段距离,视线从他蒙了层雾气的眼睛上移到被自己吻的水光潋滟的嘴唇上,他缓了缓心神,俯身在人唇上重重吻了一下,嗓音有些哑:“别等我,先去睡,我冲个澡就来。”
不再等宋随说什么,南山利落起身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朝二楼浴室走去。
听到二楼门响,沙发上的人眼望着屋顶平复心情,屈起的腿缓缓放平。宋随似是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眉头微微蹙着,不知过了多久,等眼睛再睁开时,他眼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