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我只是

4、第 4 章

　　回家了却连家门都没进，郁海岳当晚便来了电话问责。
　　免不了又是“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孝子。”
　　“给我丢尽了人。”
　　“成何体统。”
　　之类的，不过郁烬也听出郁海岳并不知晓当晚他和郁星澜的对话，否则不会这么简单了事了。
　　还交代最近要回去看爷爷奶奶，郁烬答应了。

　　这两日郁烬已经回到了工作岗位上，小太阳可能是换了新的环境还不适应不肯离开自己的主人半步，郁烬又是个狠不下心的。
　　所以这两日在H设计所总能见到，一只淘气的小黑狗在各个工位胡闹，大家还很喜欢它。

　　郁烬正埋头设计方案，小太阳大摇大摆地从外面回来，然后一屁股坐在郁烬的脚上。
　　郁烬低头看了它一眼，嘴上还沾着不知道谁投喂的零食碎屑。
　　郁烬放下鼠标，从抽屉里抽了一张湿巾，冲小太阳招手“过来。”
　　小太阳便高兴的跑到他手边。
　　郁烬给他擦了擦嘴“都说了不许乱吃零食。”

　　小太阳一点都没有被批评的自觉，用小脑袋在郁烬手上蹭呀蹭。

　　郁烬手收回手“不乖。”
　　好像这样就是严厉的批评了。

　　小家伙见状蹦了蹦，拼命想要够到郁烬。

　　郁烬故意不去看它，头扭向一边“不抱。”

　　欧文进来时正看到这幅画面“呦呦这是怎么了。”
　　边说还边把手里的一瓣橘子分给小太阳“乖乖，吃橘子。”

　　小太阳马上忘了刚才郁烬说的话开开心心吃了橘子。

　　郁烬“........”
　　他一把抱起小太阳放到腿上，手放到它的小肚子上摸了摸。
　　“不要喂它了，还这么小会吃坏的。”

　　欧文马上道歉“怪我怪我，太可爱了就忍不住。”

　　小太阳在郁烬的腿上四仰八叉的躺着露出肚皮，郁烬就这样一下一下的轻抚着。

　　欧文和郁烬认识四年了，郁烬刚进公司时欧文就很喜欢他，没有原因，他是颜控。
　　但欧文发现郁烬和大家好像合不来总是独来独往的。那时他听说大家好像很怕郁烬，欧文不明白。
　　欧文看着眼前的人温柔的哄着这只小狗，像个神仙一样柔和漂亮。

　　郁烬看他站在那里出声提醒“找我有事？”

　　欧文这才想起来正事“对了。”
　　他拿出资料“有个客户。”

　　郁烬看都不看“给别的团队做吧。”
　　他工作有个毛病，不能同时做不同的项目，必须一个项目完成再开启另一个。
　　而且他虽是经理也不做任何管理和人情往来业务应酬等工作，只负责专业。

　　就算这样欧文也只能拱这他这尊大佛，只要郁烬不跳槽骑着他上班他都没意见。
　　毕竟在郁烬获得千萤奖（建筑界的奥斯卡）之后，有那么多知名大企业都像郁烬抛出了橄榄枝，他也不是不知道。

　　欧文没皮没脸地笑着“客户指名找你，人家说了可以等，时间和钱都不是问题。你就过过目看看愿不愿意接，愿意接就给她排在后面，不愿意就...就算了。”

　　郁烬看了看欧文，欧文是个混血，四十多岁保养的极好，脸上没有皱纹身材也是常年健身。
　　他帅气的脸上透露着不自然的红晕。

　　郁烬接过资料看了看，很普通的私人别墅项目。
　　“你熟人？”
　　这个普通的项目值得欧文如此用心来说服他，那必然是客户不普通。

　　“啊~”欧文发出了一声奇怪的音调。
　　“百灵~那可是我年少时的偶像~要是能设计她的别墅、能够见她一面，我就死而无憾了。”

　　郁烬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把资料放到一旁“那就排上吧。”

　　“天呐！你太好了！”欧文激动的抱了郁烬一下“我能见到我的偶像了！上帝会保佑你的！”

　　小太阳都被他吓了一跳，翻身过来冲他叫了两声。

　　郁烬刚想提醒他还早呢，欧文就激动得跑出去和大家分享这个喜讯了。

　　郁烬拍了拍小太阳“没人吵你了，接着睡吧。”

　　小太阳似乎还在生气刚刚被欧文吵醒，气呼呼的在郁烬腿上转了两圈，最后供来供去又钻到郁烬的卫衣里去。
　　这是它养成的新习惯，郁烬看着它的动作最后想着，以后要多买点宽松的衣服了。

　　下班后郁烬陪着小太阳在楼下玩了一会，晚上还约了阮范楠，郁烬把小太阳抱回家，这还是回来之后第一次把它单独放在家里。
　　“我会很快回来的。”郁烬和小太阳交代着。

　　小太阳追着郁烬走到门口，可怜巴巴的扒着门框。郁烬向后推了推它，然后关上门。

　　郁烬还是照例先要开车去阮范楠宿舍，接到他再去约会地点。

　　然而他们的所有约会都只有一件事，吃饭。

　　郁烬在宿舍楼下给他发了消息“到了。”
　　然后点燃一支烟，思考着如何开口说分手比较合适，要给分手费吗？不用吧？这样好像包养。可他们这算恋爱吗？

　　郁烬自顾自地想着，没注意到另一边阮范楠已经走了过来，直到他打开车门郁烬才回过神来。
　　“来了。”他从车窗扔掉烟，转过头却看见一大束鲜花。

　　郁烬呆了一瞬“你...”

　　阮范楠见他的反应轻笑了一下“第一次送你礼物快收下吧，手都酸了。”

　　郁烬还是不可置信“给我的吗？”

　　郁烬手都伸出去了阮范楠却故意说“骗你的。帮我拿一下，吃完饭再还给我，我要送给别人的。”

　　郁烬伸出去的手顿了顿，还是接了过来闻一下，很香。
　　“随便吧。”他转身放到后座上，便寄上安全带开起了车。

　　阮范楠见他的反应“啧”了一声，脸色不是很好。
　　随后便是一路无言，到了餐厅两人点完餐，阮范楠玩起了手机。
　　之前郁烬总是找话题和他聊天，说一些自己的事逗他开心。可他发现阮范楠总是兴致缺缺，不是“嗯”就是“哦”。
　　慢慢郁烬就不再说话了。
　　他们这一桌的氛围和周围格格不入，好像两个陌生人。
　　直到服务员上餐才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期间郁烬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说分开的事，阮范楠这时开口“旅游好玩吗？”

　　郁烬觉得今天他很奇怪，他从没问过自己这些问题。
　　“挺好的，我很喜欢那边。”

　　阮范楠哼了一声。
　　郁烬奇怪“怎么了?”

　　阮范楠“没事。”

　　郁烬也没在追问。

　　阮范楠喝了口酒，郁烬喝着白水。服务员这时上了一道炸鸡腿，阮范楠的表情和缓了些。
　　“玩的开心了，所以一条消息都没给我发过？”
　　郁烬嘴里嚼着虾仁，嚼了很久。

　　阮范楠接着说“我什么时候能吃到你的炸鸡腿？”

　　郁烬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伤疤，又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水。
　　才开口道“首先你说我不给你发消息，请你打开手机看看从我认识你以来，我每天给你发的消息你回过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和传输助手聊天呢。”

　　阮范楠没想到郁烬突然说些，他想要为自己狡辩。

　　郁烬紧接着说“我不是在指责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既然你讨厌我，我何必每天再去招你厌烦呢？所以我没有在给你发消息了。”

　　阮范楠却露出了笑容“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

　　郁烬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无尽的厌烦，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还有炸鸡腿，你难道失忆了吗？不是你亲手倒在地上的吗？不是你亲口说不要让我再做这些多余的事吗？”

　　郁烬不想最后弄得太难堪，还是调整了一下情绪。
　　“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阮范楠彻底傻了。
　　刚才他还以为郁烬是在和他抱怨撒娇，没想到现在直接说要分手。

　　周围的人已经有了一些窃窃私语，郁烬并不在乎，但也不想再这里闹下去了。
　　“你好，买单。”
　　服务员不知道从哪马上就站了出来，郁烬结账后并没有管还坐在那里的阮范楠，径直走了出去。

　　走到马路上他才追出来，拉着郁烬的胳膊“别闹了，行不行？”

　　郁烬对他的说法感到奇怪，他压抑着怒气“放开我。”

　　阮范楠从未看过他这种表情，他马上放开了手。
　　“我可以改，我都可以改，你别闹了。”

　　郁烬没想到会这样麻烦，他以为分手是很简单的事情。尤其对他们两个人来说。
　　他叹了口气“你何必呢？你不喜欢我，为什么非要和我在一起？”
　　他真的不明白。

　　阮范楠却突然发飙“我有病啊？！我不喜欢你我为什么和你在一起！”

　　郁烬忍着没把“钱”字说出口，但不说这个他也说不出别的了。

　　路边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有人回头好奇的看着。
　　阮范楠没好气的指着路人“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他转过头看了看郁烬“你呢？”

　　郁烬一如往常的看着他，冷静的看着他。

　　阮范楠笑了笑“对，你一直都是这样。难道你喜欢过我吗？”
　　他怒吼着“喜欢一个人会是他吗的你这个样子吗！”
　　“我不管对你做什么，你都不生气没有一点反应，就用你那双眼睛像看垃圾一样看着我。”
　　他走近郁烬，直视那双他一直不敢直视的眼睛“你喜欢过我吗？”

　　郁烬张了张嘴，他以为这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
　　但他发现很麻烦，所以选择了闭嘴。

　　他回到车里，阮范楠也一屁股坐了上来。
　　郁烬没办法“我送你回家，咱们好聚好散，不要闹的太难看了。”

　　阮范楠又安静了一路，终于到了他宿舍楼下。就在郁烬以为终于能结束的时候，一个看着十八九岁的男孩敲了敲车窗，阮范楠看到他后连忙下车。
　　“你怎么来了?”

　　郁烬的记忆力不好，可没办法他实在看过这个男孩的照片太多次。
　　每次都是阮范楠拿给郁烬看的“你看，我前男友各个年轻漂亮娇小可爱。”

　　那男孩看到了郁烬，阴阳怪气的说着“陪这个老男人约会去了？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挑了。”

　　郁烬想想阮范楠也是刚刚二十岁，自己一开始还想老牛吃嫩草确实有点不要脸了。

　　阮范楠语气极尽温柔的哄他“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我们回去说好不好。”

　　郁烬真的是没想到阮范楠还能发出这种声音，原来这才是一个人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应该有的语气语调。
　　他看着那小男生，大冬天还穿着露腰装化着浓妆也掩盖不住青春的气息，窝在郁烬怀里只到他的胸口，确实娇小可爱两人般配的很。

　　不是他想在这里看戏，只是这时候喊一声能不能把我副驾的车门关上好像有点尴尬。

　　他只能下了车，走到副驾关上车门，又从后座把那束花扔给阮范楠，他想这可能是要送给这个小男孩的。

　　阮范楠接住花“郁烬...”

　　下了车才看清，这个小男孩带的手表项链戒指，郁烬又离他近一步，他比那男孩高出一个头，男孩吓的缩在阮范楠怀里。
　　还有耳钉和香水都是他送给阮范楠的礼物。

　　郁烬看着那男孩”喜欢吗？”

　　那男孩看了看阮范楠，阮范楠把他护到身后“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不要..”

　　“戒指，项链你带都很好看。”
　　郁烬笑了。
　　“你喜欢吗？”

　　阮范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那男孩也被吓傻了。
　　“喜..喜欢”

　　郁烬眼里才真正的带上笑意。
　　“是吗，那太好了。”

　　至少有人喜欢他的礼物了。

　　“不过可以还回来吗？”郁烬张开手，略带歉意的说。“你不还给我，我会报警，所以...”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那男孩动作快一点。

　　那男孩见阮范楠没有为自己出头的意思，只能屈辱的一件件摘下来扔到郁烬手里。
　　“可以了吧！”他愤愤地瞪着郁烬。

　　开车回家的路上郁烬把阮范楠的号码拉黑删除，又把拿回来的那些垃圾扔出车窗一气呵成，然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晚上郁烬做了很多个噩梦，梦到他小时候的事。

　　郁海岳把一张剪纸画扔到地上，上面被胶水粘住的小人掉了下来。
　　“有时间做这种无聊的事，不如去好好学习，少在学校里给我惹事。”
　　小小的郁烬捡起地上的画纸，上面写着祝爸爸生日快乐，又捡起那四个剪歪歪扭扭的小人扔进垃圾桶。

　　他觉得自己很难受，好像呼吸困难。
　　郁烬用力的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站着的人都惊恐的看着自己。他对这些人并没有印象。
　　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很多的血。
　　郁烬后退一步，自己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他低头，是一把剪刀。
　　沾满了血，在他的手上身上。

　　郁烬猛然惊醒，他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黑暗中小太阳在郁烬身边不知所措的转了一圈，又围在他身边把头搭在他的肚子上。

　　郁烬想要开口安慰小家伙，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郁烬并没有开灯，在黑暗中下床倒了杯水，脚步不稳还磕到桌子上。
　　小太阳着急的跟着蹦下床，一直跟在他身边。

　　郁烬吃了退烧药，喝了水。
　　他坐在沙发上，小太阳就跳到他的腿上，用鼻尖轻碰他的脸颊，发出可怜的声音。
　　“我没事，吃了药就好了。”
　　郁烬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一样沙哑，不过好在还能说话。

　　他拿起手机给欧文发了条语音“生病了，请假一周。谢谢。”
　　吃了药就会好是骗狗的，郁烬从小身体就不好，感冒发烧一般至少要持续一周。
　　他都习惯了，以至于不需要测体温直接吃药就可以。
　　他对自己的身体其实并不敏感，并且耐痛阈值很高。所以低烧和轻微不适并不能察觉，只有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郁烬才能发现。

　　就像之前的某次体检后，郁星澜在医院拿着他的报告和他交代“轻微贫血，左臂骨折愈合的不太好，阴天下雨会疼。”
　　她把报告递给郁烬“其他的没有什么。”
　　郁烬“好，谢谢。”

　　郁星澜欲言又止，最后穿着白大褂转身离开。

　　郁烬回到车上，收到了一条消息。
　　郁星澜“骨折，是小学我给你从楼梯推下去那次吗。”
　　郁烬打字回复“不知道。”
　　他等了等没有消息，便开车去了公司。
　　郁烬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骨折过又什么时候愈合了。
　　只是发现在郁星澜说完之后，每次阴天下雨左臂真的会隐隐作痛，明明之前都没有的。

　　郁烬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头比刚才还要痛。
　　他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
　　郁烬打开电视随便看了个节目，他不想睡觉，不想再让自己陷入那些回忆。
　　明明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这些事了。

　　小太阳就趴在他的怀里一人一狗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

　　郁烬的脸上有着清晰的巴掌印，爷爷奶奶在一旁拦着发怒的郁海岳。
　　“不要打孩子，有话好好说。”

　　郁海岳不想让爷爷奶奶掺和这件事“爸妈你们身体不好，别在这里着急了先上楼吧。”
　　奶奶拉着郁烬一起上楼“我看今天谁敢打孩子。”

　　郁海岳指着郁烬的背影“这么小就敢在学校里伤人，长大还了得。迟早成为社会败类！”

　　爷爷怒喝一声“行了！”

　　郁海岳闭了嘴，看着他们上楼。

　　二楼的卧室，保姆给郁烬的脸上上药。
　　“欸怎么脖子上也有伤？”保姆奇怪的说。

　　爷爷看了郁烬一眼“把他衣服脱了看看。”

　　脱掉衣服，房间里的三个大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面前这个孩子，一点生气都没有就傻傻的站在那。
　　保姆给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换药，他也一声不吭。
　　不知是出于不忍愧疚还是逃避，没有人问这是怎么了？谁干的？

　　郁烬知道自己是最不受宠的，爷爷奶奶最爱的是大伯家的孩子，他哥哥郁赫，其次是姐姐郁星澜。
　　爷爷奶奶身体不好，虽同住在一起郁烬也很少能和他们见面说话，郁赫和大伯一家倒是每周都来陪上爷爷奶奶一天。

　　换好药奶奶拿出一个盒子交给郁烬，用着小小的郁烬还读不懂的语气说着“这是你妈妈的东西，交给你吧。”

　　郁烬茫然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红围巾。

　　奶奶摸了摸他的头“你出生的时候，你妈妈就是用这条红围巾抱着你”

　　郁烬站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抱着大大的盒子“奶奶，他们说我是扫把星，是我害死了妈妈吗？”

　　奶奶的手抖了下“不是，和你没有关系。”

　　走出房间，正好碰到上楼的郁星澜。
　　她拦住郁烬“奶奶给你东西了？”
　　郁星澜知道爷爷奶奶带他回房间了，她嫉妒的打开郁烬手里的盒子。
　　“这是...”她伸手想要去碰，被郁烬躲开了。
　　她见过这条围巾，是妈妈的东西。

　　郁星澜的眼眶泛红失去了理智大叫“为什么！为什么在你这里！”

　　郁烬又向后躲了一步“奶奶给我的。”

　　郁星澜想要去抢“还给我！你不配拿妈妈的东西！”

　　这是第一次郁烬想要留住一件东西，推搡间郁烬摔下了楼梯。

　　郁星澜吓了一跳“郁烬！”
　　见他支撑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还紧紧抱着那个盒子，郁星澜沉默的离开了。

　　“汪！汪！汪！！”
　　郁烬睁开眼，小太阳从他胸口跳下来，不停的拱着他。
　　“我又睡着了。”
　　郁烬的睡衣都被汗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也被汗水打湿，粘在脸上好不舒服。

　　他想要洗个澡，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小太阳着急的舔舔他的脸，郁烬也懒得躲，他拿出手机给万臻，接通前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听不出异样。
　　等了半天那边却挂断了电话。
　　然后收到了一条她的信息“我正在上海拍摄，等下忙完回你电话。”
　　郁烬努力的打了几个字“只是叫你吃饭，那等你回来再约。”

　　放下手机他叹了一口气“小太阳，没人照顾你怎么办。”

　　小太阳听到主人叫自己，就围着他叫了两声。

　　郁烬转过头看它，他感觉自己烧糊涂了“怎么感觉你又变大了？”
　　小太阳一下跳上他的胸口，郁烬惊呼了一下“拜托，好重。”他想着自己死了小太阳这力道都可以帮自己心肺复苏了。

　　小太阳又蔫蔫的跳到郁烬身边趴在那里用头一下下顶他，想让他起来一样。

　　郁烬撑着沙发做起来缓了一会儿，他想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但觉得头很沉思绪又很乱。他想应该给保洁打个电话问问可不可以帮忙照顾小太阳。

　　郁烬站起来扶着墙走到卧室门口，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