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挂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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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为什么不看菜是什么。”看着盘里如此恶心的菜式，佚乐筷子越握越紧，狠不得下一秒丢谭小耶脸上。
“你不也排了，自己不看？”
“我他妈跟着你的。”
“那…也不能怪我，就怪你自己，太相信别人。”谭小耶也垂头看餐盘里菜，忍不住咽下口水，表情逐渐狰狞，眼角抽搐，“食堂受什么刺激了？疯了吗？”
佚乐将筷子用力插进饭里，狠狠戳，嘴里忍不住骂：“谁知道呢，倒又倒不掉，死又死不了。”
这他妈不就新型折磨人方式吗？
不一会儿章柴柴端着米线走过来，嘴里咬了个鸡排，疑惑看着生无可恋的两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试图用筷子杀死米饭的佚乐和已经放弃挣扎等死的谭小耶。
“？”
他望向桌上盘里菜品，卖相看着挺好啊，不至于这样吧。
“佚乐，你们不饿吗？”他端着米线把鸡排从嘴里拿出，放在碗边，俯身坐在对面，感叹今天人格外少，不知道为什么。
“啊，柴~你抢到了？”谭小耶垂下头，手无力放在桌上。“
“对啊，只剩两碗，刚好到我。”
“不过你们这菜看着也不差，尝尝呗。”
佚乐听了，火气直冒，不过不是对人，而是对菜，“呵呵，确实挺好的。”
章柴柴单纯，没听出话中含义，开心附和：“可不是嘛，这个土豆丝炒辣椒就很好啊，就是辣椒有点怪。”
“这是红萝卜丝炒白萝卜丝。”谭小耶无语，抬头反驳。
“……”
“那这个”他指指旁边，“这个玉米粒炒火腿丁呢？不过火腿有点红。”
“这是玉米粒炒萝卜丁。”
“……也还好吧”
……
章柴柴尴尬地抓抓头，看向第三道菜，犹豫再三后开口：“那，这个，西红柿炒鸡蛋？”
“嗯”
得到准确回复他放心吐口气。
然后把目光从‘西红柿炒鸡蛋’上慢慢移开。
小番茄炒鸡蛋，番茄连个皮都没破。
属实黑暗。
想着至少安慰下，章柴柴又再次开口：“其实还有汤吧。”
“嗯，白开水拌油，洒上点葱花，没菜没盐。”四中你真好样的。
“呃…我们还是吃饭吧。”直觉告诉他，再多说一句，战火不会饶过任何一个无辜人。
知道食堂黑心，不知道这么黑心，总部欠谁钱了，这么穷。佚乐不情不愿扒拉着饭，勉强吃掉一半，剩下倒在章柴柴碗里，汤多只是上移了点，出去时没被发现，至于谭小耶，凭着超强意志，硬是把饭一口一口吞进肚里了。
当时佚乐看他的眼神简直充满了敬佩，比拇指直夸：好样的。
回到教室后，谭小耶同学还是不负所望，跑厕所吐了，回到座位时整个人虚脱到不成样。
佚乐：你真是好样的。
晚自习，佚乐一如既往支着头睡，时而靠墙，时而托腮，谭小耶难受传不了纸条，章柴柴要时刻注意他状态，佚乐没事干，晚自习无非是讲讲题，做做题，除开语文和数学不敢睡之外，其他课倒也过的悠闲。
顾木秋回来时，已经是第四节课中了，那是最后一节公用课，没有老师，全靠自觉。
佚乐也很自觉，自觉睡觉。
桌上凌乱不堪，顾木秋不敢想下午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坐在座位上，手也没地方放，通通被佚乐占满。
顾木秋：……
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晚上准备熬夜通宵吗？
他伸手推搡开自己桌上的胳膊，无奈整理桌面。
顾木秋重新归来，曾栖丢比任何人都激动，她恨不得趴在人耳边告诉他要狠狠疼爱佚乐，让他哭，让他叫，让他求饶，让他脱下这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但当她假装不经意看后桌时，她突然就觉得：有时候幻想也挺美好。
内心再也抑制不住呐喊：我真服了他二舅姥爷三表姑了…你们中间是有太平洋，还是无形墙？我恨不得跳起一人一耳光，再让你们尝尝，什么是老公好棒！
睡睡睡，睡能找到对象？大好时光春宵一刻，你给老娘醒！
她侧身弯腰假装绑鞋带，然后趁人没注意，手迅速一击。
“砰”
佚乐被惊醒，猛地抬头，四处张望，然后对上顾木秋目光。
眼里还有些刚睡醒的水雾，模糊不清，佚乐晃晃脑袋，眨眨眼，视线才渐渐清晰——顾木秋？
他疑惑开口：“你咋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去哪了？”好一个夺命三连。
顾木秋如实回答：“上课，刚刚，回家”好一个短小精悍。
还弯着身的某丢：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审问，不满，高冷，傲娇，火药味十足。
妈妈我低血糖好了。
“放屁，还有十几分钟就放学，你装个屁！”佚乐朝墙上一靠，满脸不屑。
“那你觉得我回来干嘛”顾木秋俯身靠近。
“纯有病呗。”
顾木秋越靠越近，曾栖丢瞪大双眼。
我靠，这暧昧氛围，大庭广众呢，教室play不太好吧。
“啊…”
顾木秋佚乐齐齐看过去。
！
“文艺委员，你看什么这么入神？”顾木秋从佚乐桌角取走红笔，歪头询问。
不是？play？
被cp审问还是第一次呢，她保持那个姿态，尴尬道：“啊…哈哈那个，鞋带，绑鞋带…”
“你，有鞋带？”佚乐扫视脚边一圈，什么都没发现，“我觉得你最近很奇怪。”
“唉，没有，不是，忘穿了”
？？？
此时女孩决定以后只买有鞋带的鞋。
她扭回身，抬头是还撞上桌沿，直往同桌身上躺喊疼。
嗑糖有害身心健康……
妈妈我好像高血压了。
。。。
佚乐：她干嘛？
顾木秋：不知道。
回归正题“不是，你到底现在回来为什么呢？”不能让我安静渡过最后十几分钟吗。
“怕你跑路。”老实巴交。
“……”
跑个屁，我还不信你能弄死我。
佚乐翻了个白眼，以表自己的无语。
顾木秋没在意，又开口：“哦，对了，告诉你个事。”
“什么事。”
“未来一个多月，我可能都在你家吃饭。”
“啥？”
前面又是一声闷响。
*
佚乐被这个消息震惊到回家，坐在沙发上都没缓过来。
“你是说，你家阿姨腿粉碎性骨折，没人做饭，所以你来我家蹭饭？”
声音在偌大的房子里回荡。
“嗯”
“不能再请一个？”
“爸妈出差没空回家。”
“那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怕明天抢救室见。”
“……”
牛逼。
“那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晚上，鸥姨也不在啊？你就跟着进我家。”佚乐抬手指向厨房，灯黑着，空无一人。
“嗯，这不是有你吗？”
顾木秋耸肩微笑。
？
“我给你做饭？”佚乐指着自己咬牙问。
“对。”
我给你做饭，我给你做法，看看你是何方妖怪，使唤我！
佚乐眯眼轻笑：“好啊，请问顾少爷，吃什么呢？”
“糖醋排骨。”
“好呢。”
佚乐白眼一翻，起身走向厨房，哐啷一顿响，不到十分钟就端出一个盘子。
嘭一声放在茶几上。
“好了，快吃，虽然不会凉。”
“……”
“糖醋排骨？”
“不然呢？白糖，醋，扑克牌”他挨个挨个点不耐烦解释。
“那……骨呢？”
“哦，忘了”他走到客厅书架旁，取出两本书，回来扔茶几上，淡声开口：“《唐诗三百首》还是《宋词》，实在不行，你把你语文书拿出来，我撕几张古诗下来你拌着吃。”
。
顾木秋哽住。
真糖醋牌古。
“谢谢不用。”顾木秋看着黑暗料理，不禁询问：“和谁学的？”
“呵呵，和红萝卜丝炒白萝卜丝学的。”
“你吃不吃，不吃滚回家去。”
“别啊，我回不去。”
“为啥？”毫不在意。
“锁坏了打不开，开锁师傅下班了。”
“翻窗”
“太高。”
……真他妈服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烦。
“你回不回的去关我屁事，糖醋排骨做了自己不吃，欠你的还完了，还想干嘛。”佚乐跟烟花似的炸开，一顿输出。
可也终究抵不过一张欠嘴：“你妈让我在你家住。”
“放屁！”
顾木秋没回答，直愣愣盯着佚乐，认真道：“真的”
好心累，真的从来没有这么心累过，狗皮膏药一样，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他，真搞不明白。
“唉”
“随你。”要是真的，又要挨顿说。
佚乐最终妥协：“住客房，洗不洗澡？”
“洗”
“哦，那你最后。”
。
佚乐说完便朝楼上走去，顾木秋紧跟其后。
“待会睡这间？小时候你住过。”
“不挑。”
“行，没衣服，穿我的”佚乐走进卧室拿出件睡衣扔顾木秋怀里，“我姐给我买大了，你穿着应该刚好。”
顾木秋垂头看向怀中的睡衣，棕色卡通小熊，幼稚可爱。
佚乐洗澡这段时间，顾木秋乖乖待在卧室，等人洗完，才不急不忙进浴室。
佚乐穿着粉色小猪睡衣，走进卧室吹头。
浴室里没有想象的热气腾腾，镜面上也没有水汽，顾木秋打开浴头，水直唰而下，他伸手探了探温度。
还是冷水。
佚乐压根没放出热水。
浴头水放一会儿就冒出热气，顾木秋借着热水洗头，洗完后用毛巾随手擦擦，就出了浴室，热气随着门打开涌出。
他缓缓走到佚乐门口，身上衣服对他来说还是有些紧，他抬手刚要敲门，就见门兀的打开。
佚乐头发还有些潮湿，并没有完全吹干。
他抬头看顾木秋，面前人发丝滴着水，垂眸看他。
“干嘛？”
“……”
“拿吹风机，你用冷水洗澡？”
“哦，没放出来。”佚乐把东西塞进对方手里，在关门前一刻他听见顾木秋对自己说，‘盖好被子’
佚乐没当回事，只觉得有病：“神经病，我还能发烧不成。”
翌日清晨。
“嗯嗯，对，老师我请个假，佚乐发烧家里没人，好。”顾木秋挂掉电话，伸手探探额头，还是很烫。
佚乐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场梦，梦里天旋地转，许多五颜六色的球状物追自己，任他怎么跑都跑不掉。
“佚乐，佚乐……”有人在叫他。
谁在叫他？
眼睛缓缓掀开，身影逐渐清晰，顾木秋？
他感觉全身无力，撑不起身子，只能躺在床上微弱开口：“干嘛呢，我睡觉呢，你帮我请假，不想去学校。”
只想睡觉，脑袋昏昏沉沉。
顾木秋没听，把佚乐扶起。
佚乐：？
“有病啊…没力气吵架…”
“谁和你吵架，车打好了去医院。”
佚乐迷迷糊糊，衣服都没换，披着校服外套就到了医院，全程被顾木秋抱下楼，抱坐上车，抱进医院。
挂水区。
看着面前温柔的护士姐姐，佚乐躲着往后靠。
他把头伸在顾木秋身后，急切道：“顾木秋，顾木秋我不打针！不打！”
“嗯，不打，别看”
一双温热的手覆在手腕处，轻轻往下摁压，佚乐愣住，一瞬轻微刺痛传来，他想抽手，奈何没有力气。
几秒后，顾木秋缓声柔和哄道：“不疼…”声音直击佚乐早已凌乱的思绪。
还懵着的佚乐：“哦…”
他头从顾木秋身后慢慢移出，护士早就离开，手上挂着针，埋怨看着罪魁祸首。
脸扑红扑红，眼里含着水，亮晶晶闪着光，头发因为出门着急没有整理，有些糟乱。
可怜小狗。
像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顾木秋：祖宗，你差点烧上天啊。
佚乐坐着头一点一点，眼神直泛迷糊，顾木秋看出他不舒服，直戳重点：“头还昏？”
“嗯”小狗不想计较，小狗懒得计较。
“那你睡，我帮你看着。”
早晨挂水人不少，顾木秋他们来的很早，佚乐歪头靠在顾木秋肩上，头不稳时还会用手托着。
“姐妹，你不发烧真是可惜了，挂水区一个穿着小猪睡衣的男孩子好可爱，他靠在一个帅哥身上，看着像他哥哥。”
他们对面，一个女生打电话小声向朋友八卦。
*
佚乐这一觉睡的一点不老实，尤其是挂水那只手，总想乱动，顾木秋两只手，一只用来摁住手，另一只扶他的头。
等人醒时，双手早已麻木。
“啊~”佚乐打个哈欠，手揉揉眼睛，抬眼看看药还有多少。
“怎么还有这么多…”
他不满吐槽：“我都睡醒一觉了。”
顾木秋甩甩发麻的手，“这瓶完了还有一瓶，反正给你请假了，别急，挂完水带你去吃饭。”
“我妈知道吗？”佚乐急迫反问。
“阿姨知道，发现你发烧时就说了，但她赶不回来，鸥姨又有事，刚才又打电话说了遍，是她让我带你吃饭的。”
“哦”
睡完觉后佚乐精神状态慢慢回复，眼珠转了转，“不对，你哪来手机，不是交给学校了吗，放周假才能拿吧？”
他眼神犀利，上下打量顾木秋，“交出来。”
……
“病好了就忘恩负义？”
“少废话，拿来。”
顾木秋表情无奈，掏出手机放在佚乐手上，“行，照顾病人。”
佚乐得偿所愿后就得寸进尺：“密码。”
这次他懒得怼，乖乖报出：“0121”
有点耳熟。
佚乐皱眉输入，手机瞬间打开，他放腿上，东划西划，表情从一开始激动到幽怨。
他扭头质问顾木秋：“东西呢？”
顾木秋：“什么东西？”
佚乐：“游戏。”
“早就删了。”
“下回来。”佚乐命令道。
顾木秋：“为啥？”
“我要玩。”
“你就一只手，玩什么玩。”顾木秋感觉不可思议。
佚乐：“你不是有手吗，我挂的左手，你坐左边去操控方向，我出技能。”
“好久没玩，不会了。”
“眼睛又不瞎，我说往哪你往哪。”
顾木秋拗不过佚乐，只得同意，等游戏下载好就坐在左边，选好英雄，开始游戏。
“我给你说，我选的是法师，你最好长眼睛。”
“……好。”
顾木秋划动方向，佚乐根据移动方向出技能，一套操作下来，行云流水。
“顾木秋，你号还是这么拉垮，皮肤段位一样没有。”
“哦，那可委屈你了。”顾木秋调侃。
佚乐顿时傲娇起来：“切，可不是吗。”
“那大神还玩吗？”
“玩玩玩……这次选打野，我给你说好好抓人……”
……
连着打下十几局，中间偶尔操作失误几次，其余基本都是MVP。
“唉”佚乐挺直腰杆，“你号还得练。”
顾木秋看着鼻子快伸天上的人，轻扬唇角，似是宠溺道：“是是是…”
佚乐头被轻轻揉了揉。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挂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