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林》雨季的小鱼

7、心事

　　大概是临近第二次月考的时候，邓春来听到一个消息，江泽有女朋友了。

　　其实这并不意外，认识他之前邓春来早就知道他的习性，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那是一节体育课，老师有事，让自由活动邓春来和同学们坐在一起聊天，突然听到别人说江泽和五班的刘思源在一起了。

　　“也难怪，刘思源那么漂亮，性格也好”

　　“我看他俩简直是郎才女貌，磕死我了”

　　“算了吧，江泽那么花心，我看他俩不长久”

　　邓春来没说话，也说不出话，一整天像是在阴天淋了一场雨，明明窗外艳阳高照，邓春来却高兴不起来。

　　她看着窗外打球的江泽，江泽，此刻在想什么，是想等下要陪女朋友去吃饭，还是想着带她去哪里玩。

　　桌子上的纸早已经被墨水渲染，依稀还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名字，你是我未名有雨的心事。

　　邓春来讨厌这样，这算喜欢吗？只是说过几次话，只是见过几次面，为什么喜欢他？是心的选择吗？还是只是一时兴起。

　　跑操结束，邓春来和同学从操场准备走会学校，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江泽。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声音喊他的名字，是个女生，是刘思源。江泽回头看那个女生，然后拉着她的手，刘思源脸上很快出现了羞涩。在一阵起哄声中，江泽拉着刘思源跑了。

　　眼前这一幕刺痛了邓春来，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他有女朋友了，他根本不属于他，别再想他了。

　　周六上午，江泽和李黎还有几个外班的约了打篮球。江泽边跑边运球，动作敏捷流畅，最后一次投球命中，江泽欢呼：“承让”

　　“我输了，我的心不在篮球上”

　　“怎么？你的心飞到林韫身上了？”江泽打趣道。

　　“没有，我真的是看不懂你了，我以为你喜欢林韫，结果你和刘思源在一起了”

　　“怎么？你情我愿的事情”

　　李黎还想说什么，却又憋回去，“是我越界了，这是你的事情，我没有权利过问”

　　“李黎，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只是很想有个人陪我，其实我也不是喜欢林韫，也不是多喜欢刘思源，我只是觉得她们很姜云喜很像，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只是在别人的身上寻找她的影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确实是，你不忍心伤害林韫，你就忍心伤害刘思源吗？我不知道刘思源的为人，但是你不能这样做，阿泽，你可以试试去找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别再纠结过去了”

　　江泽没说话，长舒了一口气，点起一支烟，吐着烟圈，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视线。

　　她不喜欢他抽烟，每次抽烟都躲开，有时候还让他不要吸烟，他总会熄灭烟，然后从她身后抱着她，故意呼出一口气，让她闻到身上的烟味。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所有思绪。手机里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江泽，你现在在干嘛？”

　　“打球”

　　“你来陪我玩吧，好不好？”

　　“好，我在万达门口等你”

　　这个下午，江泽陪刘思源看了电影，吃了饭，足足买了两大包东西才回家。

　　送刘思源回家的路上，刘思源问他，“江泽谢谢你今天陪我”

　　“这不是应该的”

　　刘思源笑了笑，然后伸手抱住江泽，江泽搂住刘思源，瞬间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香，让人心安。

　　周四月考，林韫把书看了一遍又一遍，进考场前还是有一点不安，直到周五结束都一直保持着一种紧张的状态，以至于周六，妈妈叫林韫出去陪她逛街，她都没去。

　　在家里，把试卷看了一遍又一遍，遇到难题就摘抄下来，有些题答案步骤不完整，林韫有些不理解。发给李黎之后，李黎立刻回过来，顺便叫她出去放松一下。

　　林韫本想拒绝，李黎继续劝她“都看完试了，可以不用紧绷了，再说我可以帮你辅导”

　　“好吧”

　　“下午三点，糖果”

　　糖果是李黎舅舅开的餐厅，很多时候李黎都在糖果帮林韫补习。

　　林韫出门太着急穿了一件睡衣就出门了，李黎嘲笑她，“你也太不注意形象了吧”

　　“其实还好啊，这不挺好看的嘛”林韫的睡衣是粉红色的，上面还有小狗的刺绣图案。

　　“确实是”李黎心里想。

　　李黎给林韫点了一杯奶茶和一份提拉米苏之后就开始给她讲题，一个半小时总算把所有题都解决了。

　　“谢谢你啊，李黎”

　　“谢啥，都给你补习了多少次了”

　　突然手机响了，是江泽的消息，“在哪？出来玩”

　　“有事，滚”

　　“得勒，我早看到你了，回头”李黎一回头发现，江泽就在身后。

　　江泽笑着和林韫打招呼，“林大美女”

　　林韫笑着回他“你好啊，大帅哥”

　　似乎说到江泽心里，江泽一副暗爽的样子，“终于承认了”

　　李黎打断他俩“到底要干嘛？”

　　“我就是路过，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so？”李黎无奈地看着他。

　　江泽继续说：“明天我过生日，聚一聚”

　　“行，一定准时去”

　　“不知道林大美女肯不肯赏光？”

　　“我去太尴尬了吧”

　　“没事儿，基本上你都认识，要是怕尴尬你可以叫上邓春来”

　　“好”

　　晚上，在精品店，邓春来和林韫挑礼物。林韫几乎没给男生送过礼物，也不知道送什么好，本想发微信问江泽，又觉得他有女朋友，还是不问的好。

　　正好看到一套水乳，正好让店员打包，代写了一张贺卡，上面写着：“永葆青春”。

　　邓春来哭笑不得之际正犯愁，不知道送什么，“要不我还是不去了，本来我们也不是很熟，我也不知道送什么”

　　“别啊，我都答应他了，而且也是他让我叫你的，你就当去玩”

　　犹豫再三，邓春来看到一块手表，银色的，江泽平时喜欢穿黑色的衣服，配银色的手表正好。邓春来也放了一张贺卡，是她亲手写的：“岁岁平安，愿你有一个好月亮”。

　　周日中午，一行人聚在一家饭店，这家饭店环境不错，地方宽敞。包间里，一群男生围着江泽，江泽拿着手机和他们合照。

　　江泽坐在正中间，左边是李黎、林韫、邓春来，而江泽身边还有一个空位置，没人，正奇怪时，一个女生敲了敲门，走进来，是刘思源。

　　那是林韫第一次见到刘思源，简直美得不像话，五官精致立体，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感觉头发丝都在发光，说话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来”江泽招手让刘思源坐下，然后接过刘思源手里的蛋糕，放到侧面的窗台上。

　　江泽给她介绍，“这是李黎，你们见过的”

　　“林韫，我们班的同学，还有邓春来，三班的”

　　刘思源点头，“你们好，我听说过林韫，你校报写的文章很好，我每期都看”

　　“谢谢”

　　吃饭中途，刘思源和江泽出去上厕所，一个男生和另一个男生低声说话：“这妞不错啊，等他腻了我玩玩儿”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林韫抬高声音

　　那个男生起身指着林韫：“骂谁呢”

　　“谁接话说得就是谁”眼看形势严峻，剑拔弩张，李黎把林韫护在身后，“喝醉了吧”

　　“哪醉了，饭桌上又没酒”林韫摆脱开李黎，走上前：“好好看看你自己这个嘴脸吧，我真为江泽感到悲哀，有你这样的朋友，恶心，”

　　“有你啥事？多管闲事”

　　“你看看你自己说的是人话吗？”林韫继续说道。

　　“滚”邓春来站起来说到。

　　眼看自己占据下风，那个男生灰溜溜地走了。

　　江泽回来见座位上少了一个人问：“郭超呢？”

　　“掉进下水管道里了”林韫说。

　　江泽没忍住笑出声，“怎么了？”

　　林韫面无表情地说“侮辱女性”

　　之后，是拆礼物，虽然林韫被破坏掉好心情，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把礼物递给江泽。江泽拆开一笑：“谢了，借你吉言”

　　江泽拆邓春来的礼物时，邓春来屏住呼吸，不知道他喜不喜欢，直到他打开说了谢谢之后才送了一口气。

　　李黎送了一颗篮球，上面还签着一个著名球星的签名，不过是谁的，林韫已经忘了。

　　刘思源送了他一套香薰，助眠的，是她亲手做的。

　　吃完饭，大家提议去KTV，一行人打了两辆出租车，男生一辆，三个女生一辆。

　　第一首歌是刘思源点的，送给江泽，她笑眼盈盈看着江泽。

　　邓春来耳边传来刘思源美妙的歌声“无解的眼神心像海底针，光是猜测我食欲不振，有点烦人又有点迷人”。她看着江泽，江泽看着刘思源，李黎看着林韫，此时此刻，歌词倒是有一些应景。

　　微笑再美再甜不是你的都不特别

　　眼泪再苦再咸有你安慰又是晴天

　　靠的再近再贴少了拥抱就算太远

　　全世界只对你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