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蝶幽梦》花前语

8、急救

　　有人跟踪！
　　千墨轩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现象，同时，虞念安看着千墨轩那里的监控，陷入了沉思。
　　千墨轩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倒流了，手脚冰凉。听着身后极小的脚步声，脑子里涌出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千墨轩的脚步加快了，虞念安在监控室里，看着千墨轩加快的脚步，有些不安。
　　“小赵，在这里看着这个男人，我去去就回！记住！紧盯着他！有情况立刻向我反映！！”说完就急匆匆的冲出了门。
　　小赵瞬间紧张起来，死死盯着监控室屏幕上的千墨轩。
　　千墨轩感觉自己很害怕，他在向家里狂奔，寒冷的空气在他的喉咙和肺里快速进进的出出。
　　他能感受到，他身后的人迫不及待了，千墨轩向着自己家飞奔，边跑边给虞念安发消息。
　　“念安，有人跟踪我。”消息很快发了过去，对面秒回：“别害怕，我在赶过去的路上！”
　　千墨轩听见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他感觉自己已经“绝望”了。
　　忽然，有人在身后粗暴的拽了一下他的衣领，窒息瞬间弥漫在千墨轩的身体里。
　　“救……”千墨轩求救的话还没说出口，迎接他的，是恶狠狠的一刀。还好他在挣扎，这一刀刺进了他的手臂上，而不是喉咙。
　　手臂的刺痛席卷而来，黑暗裹挟着鲜血，将千墨轩淹没，那个人下手特别重，刀柄深深扎进了千墨轩胳膊的血肉中，没进去大约五厘米。
　　第二刀接踵而至。
　　这次是肩膀，更靠近喉咙了。
　　血液狂奔出千墨轩的身体，血液染红了他的外套、衬衫。
　　很疼……
　　生的欲望逼迫千墨轩行动，他拼尽全力挣脱束缚，这次不是奔向家，而是不远处赶来的虞念安。
　　“念……”千墨轩没有跑出去多远，便被再一次拉扯回去。
　　第三刀即将落下，这次百分百会命中千墨轩的脖子，割断他鲜活且跳动的动脉，凶手面色狰狞，血液喷溅在他的脸上，使他发了疯，发了狂。
　　死神带着千墨轩的死讯悄悄来临，铁链在地上划得滋滋作响，非常令人窒息的磨损声声音沉重，宣告着千墨轩的死亡。
　　死神不会因为千墨轩的虚弱而离开，但是，死神会为爱停住脚步。
　　虞念安赶到了，在第三刀已经临近脖子的时候。
　　虞念安飞起一脚，把刀踢开，然后利用惯性狠狠地将凶手踹开，这一脚可不轻，几乎将那人踹飞出一两米，那人躺在几米外的地上，久久没有动弹。虞念安想着还不够，于是又上去补了好几脚，直到凶手快没了呼吸，虞念安才罢手。
　　虞念安快速将地上受了重伤的千墨轩捞起来，打了一个急救电话，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虞念安紧紧抱着千墨轩，双腿跪在地上，秋天的寒冷穿过裤子薄薄的布料，渗透进虞念安的皮肤，血液带着冷意在虞念安的身体里不停的循环。
　　“墨轩，你不许给我出事……”虞念安的声音颤抖，全然没了往日的冷静。
　　他用力捂着千墨轩的伤口，似乎这样就可以快速止血，可血还是从虞念安的指缝中涌出，染红了他白皙的手指。
　　“抱歉，抱歉，我不应该，让你来探案的……”虞念安安慰千墨轩，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虞念安眼神不知应该安放在哪里，向四周看着，望着，祈求出现熟悉的警笛声，又又放不下心千墨轩，紧紧盯着千墨轩状态。
　　虞念安的运气似乎一直不错。
　　不久，远处出现的熟悉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声音在空气里近乎癫狂的传播，在凉凉秋夜中增添了丝丝凄凉。
　　“念安……”千墨轩紧闭着眼，气息飘渺，头靠在虞念安的心口，静静聆听着虞念安因为慌张而不停加快的心跳。
　　“嗯，我在，我在。”虞念安把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些。
　　“抓……凶手……”千墨轩气若游丝，大量的出血使他的身体非常虚弱，说出的话都断断续续。
　　“抓到了，抓到了。”虞念安苦笑了两下。
　　警车上还没停稳，小赵就开了车门，冲了下来。
　　“虞队长！”小赵跑到虞念安身旁。
　　虞念安缓缓抬起头，看向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凶手，一句话都没有说。
　　小赵自然明白了虞念安的意思，招呼着身后的警员把地上的凶手绑上车。
　　“虞队长，千……”小赵很快解决完了，看向满身是血的虞念安，和他怀里已经昏过去的千墨轩。
　　“救护车。”虞念安打断了小赵的话。他的声音变得沉稳冷静，只是捂着千墨轩伤口的手指关节因为太用力而发白。虞念安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一只随时会发狂的野兽。
　　救护车很快来了。
　　医生来来去去，匆匆忙忙的将千墨轩抬上救护车。虞念安全程陪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
　　救护车快速赶到了医院。
　　千墨轩很幸运，得到了及时的救治。他被推进了手术室。
　　“……”虞念安在手术室门外静静等待着，他的心跳并没有慢下来，因为他知道，真正的鬼门关是手术。
　　千墨轩已经失血过多了，手术会更加危险。
　　“……”虞念安靠在手术室对面墙上，心里很担心。
　　手术室的红灯在深夜的医院走廊上亮着，给走廊的空气染上了血红色。
　　医院的空气都是消毒水味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终，手术室的红灯转换为绿灯，世界瞬间燃起了生机。
　　可虞念安的神经不敢松懈，如紧绷的箭弦，等待着破局。
　　手术室的门开了。
　　疲倦的医生们从门里走了出来，紧随着的是虚弱的千墨轩。
　　“医生，他怎么样。”虞念安忙上去询问。
　　“病人身体情况暂时稳定了。”医生摆摆手。
　　虞念安的心慢了下来，紧绷的心弦在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放松下来。他转头看向依旧昏睡的千墨轩，眼神暗淡下来。
　　“伤口很深，处理的很困难，我们简单做了一下消毒，之后不要让病人做剧烈运动，避免伤口再次开裂、感染。”医生嘱咐虞念安，而虞念安正在目不转睛望着千墨轩被推走的背影。
　　“嗯，我知道了医生。”虞念安见医生嘱咐完，便向着千墨轩的病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