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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油桐花 ...

  •   明天不出意外的话,一定是出意外了。
      他们三个人美美迟到,被罚检讨。
      大课间又当着全班的面念检讨。
      庄则安,乔伊:天塌了
      江柏意:哦

      但回到位置上看到宋然冷淡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江柏意也隐隐感觉:天塌了。

      江柏意刚坐回位子上,宋然淡淡扫过一眼。
      “对不起,昨天喝多了,折腾到很晚才睡的,我真不是故意迟到的。”江柏意说完就想扇自己。

      干什么干什么,这就认上错了?这就解释上了?人家都啥也没说呢就心虚成这样?吃德芙了这么丝滑?

      他有点不好意思,张了张口,但又没想好怎么找补,他自暴自弃:“算了。”
      宋然拿出一张满满都是数学题的纸,放他面前悠悠开口:“别光算了,你倒是算啊。”
      江柏意:“……”

      他拿起纸一看,是把题撕下来粘上的,和这次月考第一个大题类型一样。
      宋然的意思很明显,让他练熟一种大题类型,这样至少有保底的分数,每种大题都要练,把大题的分拿起来总分不会太难看。

      宋然:“我先给你再讲一遍月考的第一个大题,你照着做,这题我按难易程度排的,最后一个能做出来那这一类型的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他拿出月考卷来开始讲,两个人靠的挺近,江柏意甚至能闻见宋然身上洗衣液的味道杂糅着花香,他的眼睛被阳光照着,清透的眼睛像琥珀。
      很奇怪,宋然待人温柔,也有少年气,父母很爱他,但就是这样的人,江柏意总觉得他笼罩着淡淡的忧伤。

      他收回心思认真听宋然讲题。
      他本身就很聪明,虽然半年多没学但他接受理解能力还是很强的。
      这套题就最后一个题有点疑问其他都很顺利。
      宋然很满意地点点头,感觉江柏意有未来了。
      江柏意:“还生气吗?”
      宋然:“非提吗?”
      江柏意:“……”
      宋然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书本一边说:“剩下的两节课我不陪你了,今天有事,自己好好学。”
      “去哪?”江柏意几乎是脱口而出,他自己都没想到,又找补道:“嗯…怕你出去玩我心里不平衡,其实也没有很想知道。”
      宋然被他这样逗笑了,他轻摇了头:“李爷爷还记得吗?去他那,李奶奶又不记得他了,爷爷怕不注意奶奶跑出去,让我去帮忙照顾照顾。”
      江柏意想起来了,是那个白事店的老板,那个奶奶有阿尔茨海默症。

      “啊…那去吧。”
      “嗯,走了,好好学习。”宋然拿起衬衫搭在胳膊上,低头回消息时嘱咐道。

      身边没有人盯着没有人“唠叨”。一个人两张桌子,久违的自由短暂回来了,江柏意却一时间有点莫名的失落。
      又是这种感觉,热闹突然一下被收回,归于寂静。
      这种落差感,像心脏失重。

      江柏意反应过来暗骂自己是受虐狂吗?
      放学后他莫名其妙来到了李爷爷的店门前。
      他站在门口有点迷茫,来这里干嘛,进去说什么,和他们又不熟。

      风吹着云慢慢聚拢,遮住了太阳,天阴了,起风了。
      江柏意抬头看了看天,略带湿润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额前的碎发不断扫过他漂亮的眼睛。
      他转身要走。

      “江柏意!”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宋然。
      在他错愕的瞬间宋然已经走到他面前。
      “当门神呢?不进门,起风了快进去。”

      宋然扯了下江柏意的校服短袖,江柏意回神,低头与清透的眼睛对视。
      没有装出来的热情,只有关心。

      他跟着宋然进到一个里屋里,说是里屋更像是用隔板隔起来的隔间,不大,里面有一张床和一套老旧桌椅,现在…有点混乱,里面很多花叶花瓣。
      李爷爷和李奶奶就是花瓣花叶的制造者。
      “小然!朋友来怎么不早说啊!”李爷爷赶忙起身招呼。
      “嗯嗯嗯,我的错我的错。”宋然没有反驳,顺势认下“不早说的罪名”。
      李爷爷一眼就认出江柏意,他拉着江柏意的手把他摁到床上坐,“小江啊,等着,爷爷给你拿点东西吃!”
      没等江柏意拒绝,他就拿出一份芝士脆脆棒。
      “今天刚买的,小然挺喜欢吃,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江柏意接过来,很快瞄了眼宋然,他点头一笑:“谢谢爷爷,我挺喜欢的。”
      “宏德,我也想吃。”李奶奶注意力从花上转移到吃的上。
      李爷爷听了好像更高兴了,他拿出准备好的无糖糕点给了妻子。
      李奶奶像个高兴的像个孩子,边吃边继续摘花瓣。
      江柏意有点好奇:“为什么要把花都摘了?”
      宋然假装自然地在江柏意手里抽出一条芝士脆棒边吃边回答:“转移注意力呗,李奶奶很喜欢拿花瓣做画,那花的品质不怎么好,让李奶奶开心也算有价值了。”
      他感觉自己耳朵有点点发烫,但是…真的很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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