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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失忆（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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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举办盛大的仪式，
没有太多繁文缛节。
诺亚和奥斯顿的家人简单的吃了饭，两人就去领了证件。
奥斯顿从家里搬了出来，诺亚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两个人布置完成后搬了进去。
诺亚去禁区出任务的时间开始规律，不再像之前那样疲于奔命。
有好几次军方高层的人施压让诺亚领导的特殊搜救队出一些习以为常的危险任务，都被克里斯托弗压了下去。
权力可以蔑视英雄
权力只会向更有权势的人低头
初代“出征者”的威信无人可比，更不用说盘根错节的门生势力。军方高层也只能退让。
有一次诺亚在家打趣奥斯顿说，从来没休过这么久的假，自己是被岳父家庇护了。
奥斯顿伸手捂住了诺亚的嘴，对他翻了个白眼，“不要打击我了谢谢，我才是那个吃软饭的人”。
诺亚没有任务的时候两个人就结伴去学校上课，奥斯顿一如既往的在图书馆虚度时光，诺亚不上课的时候就陪他聊会天。
下班了以后两个人就一起在日落前回家。
诺亚出任务的时候，奥斯顿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等到人回来以后，就骂骂咧咧的包扎前线医疗仓处理不了的伤口，诺亚每到这个时候都一声不响，奥斯顿手重了轻了都面不改色，只有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日子流水一样过。
某个周末，奥斯顿回家陪父母吃饭，临走时母亲交给他一个上了锁的手提箱，告诉他搬家时忘记从房间带走了。
奥斯顿有些惊讶，毕竟在他的脑海里，没有这个箱子的记忆，所以自然就遗忘了。
“密码是你的生日……”。黛芙妮把箱子交到奥斯顿手里，笑着说，“你这孩子……从小就心大”。
奥斯顿接过轻飘飘的箱子，和父母道别后就离开了。
回家后，诺亚也有些好奇的盯着手提箱问道，“什么东西？”
奥斯顿摇了摇头，随后输入了密码打开，箱子里只有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沓相片。
因为保存得当颜色依旧鲜艳如初。奥斯顿谨慎地将照片在地板上摊开……
这些照片有的是从别处裁剪下来的，有的的是用光脑拍摄的诺亚的照片。
奥斯顿在一张照片上看到了十年后的自己，照片上的五个人站在一望无垠的沙漠边，诺亚站在最左边，姿态从容，神色冷峻。右边是两名灰头土脸的少年和一名戴着眼镜开怀大笑的短发少女。奥斯顿站在五人的最右侧，背脊挺直，长发束于脑后，冰冷的墨色眼眸中透出一丝笑意。
一只手越过奥斯顿将这张照片拾起，
奥斯顿抬头望去时，诺亚已经垂手放下照片离开了。
只是一瞬间，奥斯顿还是看清了诺亚发红的眼睛。
……
晚上，奥斯顿被诺亚弄的有些疼了，忍不住推拒，就被按在床上亲吻。
“别这样…”，奥斯顿的手被诺亚举过头顶，温热的吻却一路往下。
奥斯顿的眼睛迷离，身体颤抖起来，又被诺亚吻去了眼角的泪水。
“别这样吻我…唔”，奥斯顿的声音被堵住，诺亚的唇舌炽热，手指落在身上便激起一阵颤栗的反应。
“我爱你……”
奥斯顿听见诺亚在自己耳边喘息，只能伸手抱住了对方的脊背。
……片刻失神后，奥斯顿望着天花板倦怠的阖上了双眼。
……
和诺亚结婚半年后，奥斯顿从其他人口中了解到更多关于“自己”的事情，关于诺亚的过去。
有时候，奥斯顿忍不住想，如果失去的记忆永远无法恢复了该怎么办？
如果把这个问题讲给诺亚听，他一定会回答现在的他就很好。
但是，奥斯顿隐隐感觉到了，现在的他和十年后的他完全不一样。
如果他一直想不起十年后的记忆，那么十年后的自己就会永远消失。
如果他重拾了过去的记忆，那么如今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仿佛预知了他的困惑一般，某天奥斯顿的光脑突然接收到了一份来历不明的邮件。
奥斯顿看完了邮件上的信息，一股寒意自心中升起。
“沉睡的冰系异能者，
结束我赋予的梦境，
拾起你丢失的记忆，
兑现你曾经的承诺。
午夜时分来见我，
选择权在你手里。”
没有署名、没有地址、没有联系方式，这份匿名的邮件在奥斯顿心里掀起了巨浪，让他不安之极。
……
奥斯顿独自坐在房间里，一下午的时间日光渐渐西斜直至完全落下了地平线，最后一缕阳光也消散不见，天空被黑暗完全覆盖。
奥斯顿坐在椅子上，目光随着墙上的时钟一点点摆动……
十二点的指针划过，寂静无声。
奥斯顿攥紧的手渐渐松开。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在安静的夜晚突兀响起。
奥斯顿站起身，脸上恢复了冷静的神色，缓缓打开了房门。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纸盒放在门口。
奥斯顿拿起盒子拆开，里面是一粒包装好的白色的药片，附带一张手写的纸条。
“服用七天后生效，记忆恢复后立刻来见我。”
……
半个月后，奥斯顿回到家就闻到了房间里浓重的血腥味。打开灯以后看见了躺在床上熟睡的人。
诺亚紧闭双眼因为疼痛而紧皱眉头，黑色的头发混合着冷汗贴在额头。腹部包裹了绷带，已经被黑色的血液浸透—那是曼陀罗汁液的毒素和血液的混合物，只能被人体缓慢代谢。
每一次从禁区回来，身上都会留下不能被医疗仓治愈的伤口。被誉为“斩杀变异种的利刃”，百年难遇的天才诺亚，无人能替代的特殊搜救队队长，只有在睡梦中才会允许自己显露出痛楚的样子。
奥斯顿本该习惯的，却还是坐在床边默默地看了很久。
隔天早上，奥斯顿醒来时，诺亚已经下床开始做早餐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奥斯顿绒绒的白发靠在诺亚肩膀上，很轻的搂住了他的腰。
诺亚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又放松下来，“吃完饭一起出去吧？你不是早就说要去看电影了吗？”。
奥斯顿松开手，看了诺亚一眼，坐在椅子上没好气道，“这次出任务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吧？电影早就下架了”。
“…对不起”，诺亚弯腰吻了下奥斯顿的脸颊。
“你呢？任务还顺利吗？”奥斯顿问道。
诺亚把煎好的鸡蛋和豆浆摆在奥斯顿面前，认真回道，“都很顺利，不用担心我”。
“中午我去父母家吃饭，你不用等我了”，奥斯顿边吃早餐边说。
“我陪你一起”，诺亚立马回道。
“不用，我吃完饭就回来，你身体还没好…”。奥斯顿吃完了早餐，把碗筷放进水槽。
“…是不是生我气了？”，诺亚自后拥住了神色异样的伴侣，“你怎么了？”
奥斯顿的眉皱了起来，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没什么事”，奥斯顿匆忙推开诺亚想要离开。
诺亚却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臂，“奥斯顿，告诉我怎么了？”，诺亚的脸色难看得可怕。
奥斯顿觉得头很疼，双腿软了下去，被诺亚扶住一起倒在了地上。
意识到药效竟然提前开始发挥作用，奥斯顿看着诺亚渐渐模糊的脸，忽然有一点点后悔。
“诺亚，你会记得我吗？”
诺亚看着奥斯顿瘫软在自己怀里，在片刻惶急之后迅速冷静了下来。
“我会的。为什么这么说？”，诺亚的声音比冰还要冷。
“我吃了一种药……”
“什么药？”诺亚咬紧了牙。
奥斯顿呵呵笑了起来，“是能够让十年后的我苏醒的药……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他”
明明看着我却像是在看他。
“我知道的…他比我更能够帮助你……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很羡慕他能够帮上你
“……你不要记得我…我是只属于过去的人……”
奥斯顿闭上了眼，意识在渐渐涣散……有冰凉的水滴落在了他的脸上………
我把十年后的自己唤醒
自愿沉睡于无尽的黑暗中
因为我已经无法容忍
一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第一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