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星际军校（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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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的时候，瞢昭口水沾了乌玄一手。
乌玄口无遮拦：“爱吃就多吃。”
瞢昭听见就又狠狠咬了他一口，给乌玄爽到了。
“想起来了吗？”乌玄问。
才半个多月，瞢昭却觉得已经很久很久了。
他抓着乌玄的手，使劲往下掰。这家伙手劲真的很大还不知道收着点，掐得他骨头疼。
“疼。”
乌玄稍稍放开了力道，他威胁道：“别想跑的想法，打分权在我手里，不想挂科就听话。”
长这么大还没什么人敢这么威胁瞢昭，他小脸一撇，瞬间一股烦躁升腾起来，弄得胸口闷闷的。
瞢昭掰着他胳膊的手松开一瞬，下一秒倏然打在他手臂上，一点力道也没收。
可乌玄根本没放心上，那力道对他来说就跟挠痒似的。
他一心只想知道瞢昭为什么不记得自己，这才半个月？为什么能那么快忘记他？
况且离了他瞢昭上哪找能让他玩那么爽的人？乌玄可是拿他当老婆一样供着的。
“为什么不记得我？给你发的照片没看过？”
瞢昭脸颊被他掐着，说话都不利索：“记得，红毛杀马特。”
漂亮眼睛看他跟看神经病似的。
“只有这个？”乌玄忍着没掐更重。他不信，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瞢昭对自己只有这些印象。
瞢昭补充：“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乌玄深呼吸，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神清澈，和刚才的好似换了一个人。
他声音淡淡的：“你想清楚再说话。”
其实他语气已经平和了，可瞢昭听来就是很凶。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你以为你是谁啊这么凶，还问我对你有什么印象……”声音越说越低，话头一转，瞢昭好奇地问，“真想知道？”
乌玄点头。
瞢昭实话实说：“打游戏还不错的暴力狂杀马特，行了吗？”
他都做好乌玄会更暴力的准备了，却没想到乌玄居然松开了一直桎梏住他的手。
“你把我脸都掐红了。”瞢昭抱怨。
乌玄静静看着他脸上的红印子，仿佛刚刚对这个差点成自己老婆的人下重手的不是自己。
他软下声音：“对不起。”
瞢昭倒没觉得他情绪起伏变化很大有什么不对，他自己也是这种人。
只是他实在不理解，乌玄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少他一个游戏搭子。
这样想着，瞢昭就把心里的困惑全盘说出来了：“你怎么这么生气啊，我当时不是还给你结陪玩费了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乌玄就像被点燃的炮仗。
“陪玩？”他重复着从瞢昭话语中抓来的重点，随后紧抿的双唇间泻出一声极轻的笑声，“你以为我陪你玩是图你那点钱？”
“不然呢？认识没几天你要说图我这个人，自己不觉得好笑吗？”瞢昭反驳。
“我不要你的钱，把好友加回来。”乌玄突然恢复刚才强硬的样子。
“不要。”
“加回来。”
“加不了。”
乌玄定定看他手里抱着的光脑。
瞢昭解释：“我都把你删了，不是把你从黑名单拉出来那么简单。”
乌玄眼巴巴看着他的样子很可怜，瞢昭一下子想到他在星舰上认识的那位朋友，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想从自己这汲取安慰。
瞢昭有点心软：“而且我不是不记得你。”
乌玄眨眨眼，瞢昭见有戏，胡扯道：“是你变化太大了。之前最显眼的就是红头发，还有那个圆圆的眼睛，现在都没了，我怎么认得出来嘛。”
他说得有理有据，给乌玄哄得一愣一愣的。
瞢昭见他情绪缓和，正要再接再厉，就听见有人喊他名字。
歪日昭小跑过来。
他和搭档互通完消息，还没看见瞢昭，怕他被欺负，就想过来看看。
没想到真的撞上老婆被人纠缠不休，也顾不得这个人长得又高又壮了，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乌玄往后推了几步，把瞢昭从他手底下解救出来。
瞢昭疑惑地看向这个印象里柔柔弱弱的朋友。
歪日昭把他护在身后，视线落在瞢昭脸上还没淡下去的红痕上，眼神里全是心疼。
他怒道：“你怎么能这么用力！你都把瞢昭吓坏了知不知道？”
诚然，歪日昭是玩《星邈》的，也对榜前十那个赫赫有名的红发杀马特有印象，可乌玄现在的样子，的确和传闻里那个人没有分毫联系。
瞢昭扯扯他的衣袖，“我没事，你怎么来啦？”
歪日昭歪头就看见瞢昭蔚蓝色的眼睛注视着自己，一整个被老婆暴击，直接忘了自己的来意。
他支支吾吾半天，然后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我突然忘记了。”
乌玄拿着光脑帮瞢昭签了到，态度温和道：“同学，让你担心了，刚刚我和瞢昭产生了一些误会，我没收住力。”
“噢哦。”歪日昭被忽悠的一愣一愣。
系统旁观了很久这场闹剧，刚才收到主系统传来的检测报告，做了很久心理准备才打开浏览。
检测人：乌玄
原定身份：关眺出生入死的挚友
性格：混沌
……
检测结果：该检测人目前存在严重精神分裂症状，请务必提醒宿主远离
电流滋滋的响，系统好想一头撞死。
这要它怎么和瞢昭说啊？跑又跑不掉，参加这项服务的学生光脑都还在舰上，除非偷偷买一台。
烈日炎炎，瞢昭身上都浮出一层细汗，娇嫩皮肤在灼热照射下也浮上一层薄红。
歪日昭提议先回宿舍。
两人都没有异议。
这场闹剧总算结束。
回宿舍的路上，系统还是没想好要怎么同瞢昭说道乌玄的症状。
他俩就不该认识的，可剧情在主星时就不知不觉偏移了。
*
谢寒松没糊弄瞢昭，一路下来，瞢昭和乌玄的宿舍确实是最好的。
歪日昭和他的搭子住在一楼，早早就和瞢昭分开了。
室内归于安静。
乌玄神色变得很冷，视线里像夹杂着坚冰，时不时就会投来锐利的眼刀。
瞢昭坐在打扫整洁的宿舍里，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乌玄还能和自己勾肩搭背，忽然又情绪大变。
这变得也太快了，谁受得了啊。
他恍惚想起，似乎之前和乌玄打游戏也遇到过这种事。
前一秒温温柔柔的搭子突然冷冰冰地训斥自己，当时瞢昭就想跟他翻脸，结果下一秒乌玄又大变脸，道歉保证求骂一条龙。
瞢昭那会儿只想精进技术，也没多在意。
系统抓住时机，把主系统检测出的东西全盘告诉瞢昭。
瞢昭定定坐在那里，好像陷入沉思中，实则内心深受震撼。
“你是说乌玄他人格分裂？”
这消息太过魔幻，瞢昭一时无法接受，在他那个世界，人格分裂症患者有时会分裂出很多个独立完整的个体，和乌玄这种情况不太一样。
他开始回想乌玄身上的不对劲。
以前的不提，就今天，乌玄和他说话时的神情就很奇怪，有时很暴躁，有时又平和，细微的情绪变化瞢昭分不出来，或许现在的冷漠也算。
他捂着嘴，像是发现了大秘密，视线不时往乌玄身上瞟。
系统刚要劝他实在不行，咱第一个任务不做了。
就听见瞢昭下定决心道：“他太可怜了，我一定要尽力帮助他。”
系统：啊？
一人一统合计的时间里，乌玄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医疗箱，从里头找到消淤青的药，要给瞢昭上药。
他一句话不说，于是瞢昭试探着问：“你是乌玄吗？”
乌玄拆药剂的动作一顿，视线落在瞢昭透着疑惑的瞳孔里，“你喜欢我是谁？”
他哈哈一笑:“当然是希望你是乌玄啦。”
乌玄垂眸：“真的？”
瞢昭用力点头：“当然啦！”
他又问：“不过你为什么会和我分到一起呀？不会是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所以这样那样暗箱操作了吧？”
药剂挤在乌玄手上，凉凉的，他先给搓热了，才抹到瞢昭脸上。
“我不知道，也没有权限。”
其实这会儿瞢昭脸上的印子已经消得快差不多了，但乌玄还是抹得很小心。
宿舍里静悄悄的。
“乌玄。”瞢昭突然喊他。
乌玄“嗯”了声，看向瞢昭的眼睛，静静等待下文。
瞢昭想知道，乌玄对自己的状况了解多少。
“你是不是之前开机甲受过伤，所以精神力有受损呀？”
谢寒松走之前提过一点关于这个项目的情况，所以瞢昭知道个七七八八，但也没想到会遇上精神分裂这种棘手情况。
在这种症状下，和被拉黑的前游戏搭子成了室友这种奇怪的事都显得寻常起来。
乌玄神色微滞，接着突然捧起瞢昭的脸，眉毛一耷拉就要哭。
不是哥们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瞢昭愣在那。
只听刚刚还冷冰冰的人，突然带着哭腔道：“是遗传的精神力欠缺，萌萌你会嫌弃我吗？”
瞢昭重点也偏，纠正他：“不要叫我萌萌。”
他大概能确定现在应该是那个绿茶挂的乌玄上线了。
乌玄紧紧抱着瞢昭，身上冒出一股股冷汗，他像是劫后余生般紧紧拥着瞢昭。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随后，一股热泪就渗进瞢昭颈后，令他身体一僵。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星际军校（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