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死对头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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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快点，快快快让我看看！”
“美死了宝宝，你是一个小甜糕！”
“你穿这个直播一定会迷死他们的！”
南昭捏着裙摆转了一圈，镜子里的少年唇红齿白，骨骼纤细修长，腰部熨帖不盈一握，半截大腿匀称白皙，向下一双过膝袜，勒出一小圈饱满的弧度。
“确定……要这样吗？”
小助理双手在胸前一合：“相信我，太完美了！”
经纪人随手从道具箱里拿起一枚草莓发卡，递给他：“别在腿环上。”
“腿……腿环上？”
虽然打定主意了要加入直播这一行，也换上了女装，但南昭还没有做好准备往太过涩//气的方向发展，迟疑道：“这不太好吧……”
他也是男的，可太明白自己喜欢看什么了。
短裙，及膝袜，对着镜头扭一扭腰胯，已经是他下定决心的成果，现在还要在腿环上加一个草莓夹子？
他小腿长，那个提着及膝袜的腿环不偏不倚卡在裙摆尾处，稍微晃动身躯就会露出来，像是某种旖旎的暗示——
蒋姐双臂环抱，隔着一段距离上下打量他：“可以的，试试。既然决定做这一行，要想快速火起来，就得有些代价。”
南昭握着发夹，心里天人交战。
话是这么说没错，而且以他的身份，肯定是在网上的视频越少越好——可基本生活也得维持呀，那就只能提高视频“质量”——
见他神色动摇，蒋姐加了一把火：“裙子都穿了，还差一枚发卡吗？”
对啊。
裙子都穿了。
算了，不管了，豁出去了。
南昭低下头来，撩起一小截裙子，把那枚草莓发卡端端正正地别在腿环上。
小助理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蒋姐一个眼神制止。
真正别上去以后，南昭触电似的把裙摆往下扯，欲盖弥彰地挡住腿环：“那……什么时候开始呢？”
啊啊啊啊啊——
太羞耻了——
呜呜都怪他们，非要惯着自己——
哼。
要不然他怎么会赌气离家出走，然后发现凭借自己的能力短时间无法自力更生，不得不上了MCN的贼船——
经纪人说他精致漂亮，腰细腿长，要想快速赚钱，唯有女装这一条路。
可恶。
化妆间就有大落地镜，南昭做了一会心理建设，把捂脸的手分开一条缝，仔细端详自己现在的模样。
别说。
经纪人就是经纪人，眼光独到。
他这一身，是真好看啊。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那些视频里的样子，试着对着镜子扭了扭胯。
——好涩。
若隐若现的小草莓，勾得人的视线直往下钻。
——等等？
他的视线刚从镜子上收回来，瞬间凝固了。
——“为什么，摄像机亮着灯？”
（二）
直播事故。
这是直播事故。
摄像的意思本来是录一段留档，没想到直接连上了直播镜头。
南昭冷静下来。
还好，还好自己转过身照镜子时因为羞耻捂住了脸——
——这也不行啊！
他完了。
他在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的情况下，扭出圈了。
（三）
直播组点了好几下都没有成功关掉直播，南昭已经顾不得那些了，手边有个电源总插，直接抬手断电。
“啪。”
整间屋子暗了下来。
一时没人说话，南昭强作镇定，实则语气微微放空，好像就要原地升天了那么飘忽不定：“关上了吗？”
“关上了，”摄像犹豫道，“可是……”
蒋姐替他补齐了后面的话：“昭昭，你火了。”
（四）
就那么几十秒的扭胯。
他收到了一千万的打赏。
是的，一千万。
直接把转播组的设备卡死机了，所以才没能及时断开直播连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后台员工很快念出了榜一大哥的留言：“手滑。”
“猫点的。”
“怎么突然断了？”
“是新来的主播？”
“还播吗？”
……
或许是迟迟没有等到回复，让对面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开播，或者退钱。”
倘若他没有离家出走，找爸妈或者是大哥撒撒娇就能拿到手的零花钱，此刻对于一个“自力更生”的社会新人来说，简直是一笔天堑般的巨款。
他不抱希望地问：“能退吗？”
蒋姐犹豫：“考虑到你还没有和我们正式签约，所以这一段打赏，应该算是给公司的。”
南昭如遭雷劈。
“那……那……可以不退吗？”
“随随便便出手一千万……你觉得呢？”
对方不差钱。
对方就是想见他。
见不到他，就要他赔钱。
（五）
今天是他离家出走的第三天，现在就回去也太没面子了。
况且他也不能就这么告诉家里，自己因为在网上扭了扭腰，就欠了别人一千万。
他爹他妈他哥应该没反应。
但他朋友圈一定会夸他“牛逼”。
这可太牛逼了，要知道，南昭一次打赏最多也才几百万。
不行，不能告诉他。
不就是专属个播吗？
我跳！
（六）
豪言壮语已经放出，怎么实践成了问题。
他满怀侥幸地望向经纪人：“蒋姐……”
经纪人咳嗽了一声，这次“事故”他们是获利方，要是南昭表现不好，对面执意退款，对她来说也会产生不小的困扰——比如到手的金钱和流量都没了，还会因为算计新人颜面扫地。
“再开一次直播，单独扭给他看就好了。”
（七）
榜一大哥回复的很快：“好。”
但是他白天很忙，要晚上才有空继续看。
下午的录屏切片迅速扩散，新人小主播“昭昭”的粉丝数量一路飞升。
“什么时候正式开播？”
“宝宝好美啊啊啊——”
“纯路人，这个腰腿是真实存在的吗？眼睛也好漂亮！”
……
但是南昭已经无暇关注这些了，他趁着这个空当，抓紧时间在舞蹈室恶补热门舞蹈，感觉自己的四肢都要跳废了，确保自己能在对方点歌的时候扭出一点动作来。
小助理好心安慰他：“没关系，昭昭你这腰、这腿。你就重点学这扭的几下，要是忘了怎么跳你就扭，保证给他迷的神魂颠倒。”
南昭被夸的飘飘然，他一直知道自己长得非常好看，否则也不会动了当主播的念头，学着老师的样子，抬手拍腰顶胯，三颤两颤接摇臀……镜子里的少年耳生薄红，心虚地别开眼。
少年的腿肌肉和脂肪都少，笔直修长，膝盖把袜子撑出肉色。
（八）
晚上九点，连线如约而至。
这是一场价值一千万的专属直播，隔间里架好摄像头后，就连摄像组都退出去了。
直播间的光为了显白，特意调高了亮度，照的他的皮肤如同在发光。
南昭小心翼翼地凑近了摄像头：“月……川哥哥您好，想看什么？”
（九）
裙摆繁厚，长度却短，只堪堪盖住大腿的上半截，随便晃一晃便是大幅度。
视频里的少年手按裙摆，轻轻扭胯，腿环上的草莓就随着裙尾大蝴蝶结的颤动一抖一抖。
“她”跳的并不好，或许是害羞，动作不太放的开，舞姿僵硬，有些地方也没有卡上点。
但那一截纤腰和雪白的大腿天然诱人，像刚撒完粉的雪媚娘，只需指甲盖稍稍掐一下，就露出里头粉色的流心馅。
傅朔川呼吸急促了几分，隔着镜片，眼底神色晦暗。
原本只是随便看看手下直播平台的试运行情况，没想到误入了一个新人直播间。
“她”站姿有些豪放，说话的声音也偏中性，只有跳起舞来的时候，两条大腿才会紧紧贴在一处。
……
按照对方的要求扭了几段，等回过神来看后台，俨然又多了几百万的打赏。
南昭连忙道：“我没有和他们签约，你别再打赏了……”
说完这一句，他紧跟着小声补充道：“也没有分成……你给他们我也分不到……”
唯一的弹幕划过：“那要怎么给你？”
南昭眼前一亮：“我们可以交换联系方式？”
“可以。”弹幕继续发了一串数字字母混合字符串，“我的vx号，加我。”
南昭连忙掏出手机搜索。
等等，这个号码为什么他加过？
南昭点进去，看了一眼备注。
哦。
傅朔川。
他死对头，黑名单里常驻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死对头打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