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的仙人掌》一个公子

19、你有时候跟大姑娘似的

　　　　戏开拍的前两天，副导演安排几个主角去南城市区里拍定妆照，造型师给江河弄了个三七分的发型，头发蓬松，长刘海，前面还挑染了几撮白色头发，两边剃剪的稍短一些，身上穿的是无袖白T，手臂不算粗壮但肌肉线条紧实有力，T恤下摆塞进去的宽松的牛仔裤里，一边肩膀上搭了件皮夹克，脖子戴着一条的尾指粗的银色哑光项链。

　　整套下来，还挺有九十年代那味的，复古潮男风范，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上挑，嘴唇微勾，又帅又坏。

　　李明晖则是白色衬衫加西裤，杨菁菁穿牛仔短裙和黑色露腰吊带衫，摄影师先给每个人都拍了好几组单人剧照。

　　接下来拍组合照的时候，摄影师让江河搂着杨菁菁的腰，再一脸深情地望着着站在杨菁菁后边的李明晖，或者是江河穿着深V领的衬衫，把李明晖的脑袋抱着怀里，李明晖吻住他胸前的皮肤。

　　三人反反复复被摆弄了好些暧昧姿势，摄影师才放过他们去换下一套造型。

　　等拍完后离开摄影棚，杨菁菁大笑：“江河，你耳朵怎么还是那么红啊？哈哈哈。你好纯情啊。”

　　江河无奈地解释道：“呃，我可能还不太习惯这么亲密的照片。”

　　他瞥了眼李明晖，想起摄影师后面又让李明晖贴着他的后背，或者鼻尖对着鼻尖，或者嘴唇对着嘴唇，要亲不亲的，比起之前试镜那会直接上嘴亲还磨人。

　　李明晖转头看他，视线刚好对上，江河突然觉得有点尴尬，对他挂起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李明晖跟着调笑道：“嗯，小江你有时候跟个大姑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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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晖哥，你真的有时候跟个老头子似的。”

　　杨菁菁马上接话：“哈哈，江河你这个词很准确。”

　　江河马上跟她击了个掌，忙不迭地点头，“是吧是吧，原来不是我的错觉。”

　　回到镇上，三人一起吃了个晚饭，李明晖和杨菁菁一路回去老街区那边，江河和两人告别后，就独自走去了溜冰场。

　　这几天晚上，江河只要有时间他都会过来，滑到十一点再走回去酒店，洗澡完后睡觉，没空余时间去想顾念。

　　江河进步很快，虽然旋转跳跃之类的花样还做不了，但滑行已经速度够快了，动作也很熟练。

　　江河连续滑了十来圈，停下来休息时，突然注意到场外站了个身影，穿着白T休闲裤，头发随意地耷拉下来，没戴眼镜，英俊的脸扬起嘴角对着他笑。

　　江河不知道那一刻是什么心情，开心，震惊，疑惑，伤心？

　　江河很想跑，只是腿脚不听使唤，那些八卦，他其实听到了。

　　剧组里的姑娘们在午饭时间里兴奋地交流着影帝和顾总裁谁攻谁受，他假装好奇地问她们：“顾总裁，是我们公司那个顾念吗？”

　　姑娘们左右看了一下，比了个嘘，谨慎地点了点头。

　　难怪小嘉修手机修了几天都没修好，原来担心他知道。即使知道了又如何，他有什么资格管呢？

　　他们原本只是交易关系，金主和情人的关系，他用他自己换了GM的合约，连现在这部戏的男主角都是换来的，不是吗？

　　顾念说过江河只能有他一个，但没说过自己只会有江河一个，不是吗？顾念一直是这种人，很多年以前就知道了的，不是吗？

　　每每想到这些，江河就让自己狠下心来，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好好拍戏吧。

　　但这个人现在却毫无预兆地站在这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他笑，没心没肺。

　　江河嗓子被堵住了，他哑着嗓子问他，“顾总，怎么来了？”

　　顾念走到面前，伸手拨弄了一下他的白色的那缕头发，漫不经心道：“不是说想我了吗？”

　　江河一时没有出声，他想问那么多天杳无音讯？为什么和别人夜游伦敦这么浪漫？为什么不告诉他他们要结束了？

　　江河勉力提了个笑容，“嗯，挺想你的。那你想我吗？”尽管他笑着，但他含着水汽的眼睛出卖了他。

　　顾念心里莫名有一丝难受，他自认没有给过江河什么承诺，从一开始他们的关系就异常地纯粹。

　　Caesar的偶遇，酒后的纠缠，床下漂亮床上妖孽的江河，无疑是吸引他的。他知道江河同样也对他有兴趣，不管对他身体上还是对他的身份，这很公平。后面的一切是那么地顺理成章，一个新人的合约，一部电影的男主，一套昂贵的房子，就换来他们一次次酣畅淋漓的□□，附赠着一个个甜蜜的亲吻拥抱。

　　顾念从来都清楚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他身后的是一个公司一个集团一个家族，他可以游戏人间，可以拥有无数情人，但他不会为他们停留。

　　从小到大的精英教育给他塑造的三观是追求事业的成功，随之而获得成就感，他18岁就开始跟在父亲身边学习公司的经营管理，到26岁真正开始接手一个公司，28岁当上集团的总裁。

　　顾念在这条成长的道路上付出的努力从来不必任何一个人少，所以他能享受到的资源也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少。

　　只要顾念喜欢的，他想要的，勾勾手就能得到，不管是以前的情儿，还是现在的江河都一样，都是陪他一段时间的解闷玩意。

　　以前那些情儿是过去式，而江河是现在进行时，都是会结束的。大多数是他腻了，也有个别是自己要走的，而他从来不会为此伤神。

　　所以，江河有什么特别的呢？当杨青致邀请他共渡一夜时，他在想其实江河主动时更浪荡更性感一些。当他在饭局上喝醉，客户给他送了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男孩时，他在想还是江河的黑发乌眸更有诱人一些。那个男孩跪伏在他身前的时候，他就想到了江河第一次青涩地含住他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眼前的人突然显得这么无趣。

　　他想，如果江河知道了会伤心吗？

　　当意识到自己总是不自觉想到江河，顾念有种难以抑制的烦躁，他从不屑回复别人对他的情感，也不会在感情的游戏里投入多余的精力。

　　适当的情趣能给生活带来愉悦，过多的感情绝对是错误的投资，他也不应该为江河浪费太多心神的，江河不会是他未来的伴侣，也不会给自己带来事业的帮助。

　　所以，看到江河的那些信息时，他故意不回复，江河也许会难受，也许会继续纠缠，也许会知难而退。

　　果然，江河几天后就没有再发过信息，就连他和杨青致出了绯闻，江河也没有发微信过问。手机里那个头像的红点消息提醒，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仿佛他们不会再有交集。

　　他又犯贱地想，这小呆子放手放的还挺快的。

　　回国后，他鬼使神差地去了一趟江河的公寓，阳台上的仙人掌和多肉密密麻麻地摆在地上，连个花架都没有买，倒是买装了个浇水的玩意。室内的一切都还依旧，雪白的地毯，豪华的浴缸……

　　那些甜蜜的，浪漫的，色情的那些回忆涌上心头，还有漂亮的，爱笑的，帅气的，性感的江河，江河的一切都是他喜欢的。他想，他还是想要江河，至少现在他没办法放弃。

　　于是，他就来到了江河拍戏的小镇上。

　　“想了。”顾念搂住他，用力地把他揉到怀里。

　　顾念一手托起江河的脸，贴近他的鼻尖亲了亲，然后往下含住江河的唇，撬开他齿关，卷起他的舌尖，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江河任他吻着索取着。

　　一吻结束，顾念捏了捏他腰，“宝贝，我这样够不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