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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前尘往事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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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宫殿悬浮于半空之中,看着气势恢宏奇怪的是只有一间房间,门窗也比一般的要大,可能是宫殿的主人为了减少光线的昏暗特地设置的。周围一片寂静除了潺潺流水声周围仿佛陷入沉寂,或许是因为距离血池太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气,就连云雾似乎也被染上了红色。
不远处的溪水里有苍髯鱼三三两两游过,视线瞥到岸上有人,于是纷纷探出水面好奇地看着一旁抱膝一脸生无可恋的年轻女子。
这个女子就是兮姮,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蔺清言的家门口,此事还要从半个时辰前说起。
兮姮接过卷轴,随口问了一句,“有没有话需要我一并带到?”
陆柒温和笑道:“把它交给神君就好了。”
就这样兮姮带着卷轴朝着莲池走去,这本来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妖神的宫殿她去过多次,有时是有要事商议,有时是偷花,也有像这次一样——送东西。
变故发生送在半路,她遇到了珍瑶。
仇人见面,珍瑶分外眼红,因此想也没想拦下兮姮,仰着下巴颐指气使地告知兮姮,“神君已经歇息了,有事明天再来。”
因为她一直扬着脸所以兮姮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脸上还有淡淡的红色指痕,那一巴掌没用多大力气,只能感叹她的皮肤真够娇嫩呀,不过,她难道不知道自己一直顶着这张脸侍奉在妖神左右吗?
想到这里兮姮忍不住笑出了声。
珍瑶更加愤怒,也扬手:“你笑什么!”
按下那只手臂兮姮慢悠悠地说道:“你管我笑什么,我有东西交给神君。”说罢晃了晃手中的卷轴,也不再理会她,越过她就想往前走。
珍瑶愣了片刻兮姮就已经走远,她连忙追上兮姮,一伸手不客气道,“给我,你可以回去了。”
弯弯的柳眉微微扬,“神君什么时候要听你的话了?”
“你少胡说八道!”珍瑶一听,弯眉竖起,呵斥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兮姮不想和她多言,把卷轴交给妖神她还要回家睡觉。
见兮姮一再无视自己珍瑶更生气,她比兮姮更能得到神君的赏识,放眼玄虚谁都要高看她一眼,只有她,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上前就要抢过卷轴不料被她轻松躲了过去,珍瑶知道自己打不过她,视线一扫看到南风意从不远处的莲池方向走来,连忙招呼他来帮忙。
有了南风意的加入,兮姮渐渐开始吃力,这个傻子帮别人忙比正主还要卖力,和他讲道理又讲不通,遇到能打的对手,只会变得更加着魔入迷。一盏茶的功夫,法力最弱的珍瑶被兮姮踢出,虽然少了一个人,可是兮姮渐渐也有点招架不住。
躲过南风意的一掌,兮姮一转身一脚朝着他的肚子踢去,而南风意双掌一合变出一把破竹枪握在手里。
破竹枪一横挡在胸前,兮姮踢出的一脚则踩在破竹枪上,随即她借力在空中翻个跟头稳稳落在一旁。可还不等她转身,忽然感觉后背一凉,来不及开口急忙侧身飞向一旁,可还是被南风意甩来的破竹枪抽到了后背。
装在袖子里的卷轴随着她的动作特跟着掉落在地上,珍瑶手疾眼快抢过,还没等打开就见兮姮朝自己这边飞来又连忙扔给南风意。
南风意正打得起兴,见空中有什么东西飞来,想也不想右手用力一挑将卷轴挑飞了出去。
看着径直飞走的卷轴,两人朝着南风意大声喊:“南风意你个笨蛋!”
也不知他是没有听到还是听到没明白什么意思,调转枪头居然朝着兮姮凌空刺来!
兮姮气得冒火,见他还在不依不饶,干脆连人带枪一脚踢进乱石堆里,朝着卷轴消失的方向匆匆飞去。
找了好几圈,兮姮终于找到了卷轴,只不过掉落的地方有些令人意想不到。
玄虚那么大,怎么就不偏不倚掉进了离煞宫。
对了,离煞宫的主人她在还今天见过,正是蔺清言。
于是也就有了刚刚的一幕,兮姮一脸麻木地抱膝而坐,心里盘算着卷轴要怎么取回。
让刚刚那两个人负责?
算了吧,这会儿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去找陆柒告诉他原因,让他登门取回?
也算了吧,自己闯下的祸,怎么能麻烦别人。
兮姮无措地揪着垂落在胸前的头发,早知道就让珍瑶交给妖神了,非要气她做什么!陆柒的东西一定很重要,而且还要特意叮嘱要交给妖神,想来肯定事关重大,要是没有拿回......
兮姮无力仰头想了想将要迎接的惩罚,心里做好盘算,反正不该来的地方已经来了,不该进的宫殿也差不多该进了。
过了许久,兮姮小心翼翼收敛气息悄悄飞到离煞宫躲在窗户底下,等了半晌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下抬头偷偷朝里瞟了一眼。
殿内陈设简单,靠墙有一个青石砌成的小榻,中间又被一个绘着山水画的屏风隔开。屏风另一边是一个朱漆斑驳的案台,上面有一方石砚一根毛笔,最上方还有几本书,旁边还有几张泛黄的纸,只是上面的字一个都不认识,应该是仙界的字,最后案台下赫然掉落的卷轴就是兮姮想要取回的。
宫殿空荡荡没有看到蔺清言的身影,附近也没有看到他,不是出了玄虚就是在妖神那里,不管在哪眼下都是一个取回卷轴的好时机。
兮姮不在啃手指,搭上窗棂又四处看了看确定附近没有人,深吸一口气,敏捷跳进窗户,不敢有一丝停顿,朝着案台下的卷轴急速飞去。
顺利拿起卷轴,刚要转身想要再一鼓作气飞出窗户时,兮姮愣住了。
啪嗒一声,手里的卷轴咕噜噜滚了出去,随即在一袭银紫色衣摆前停了下来。
兮姮半弯着腰仰头望着突然出现的宫殿主人,一时间她不知道是该吃惊还是尴尬又或者是害怕。
刚刚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人的,怎么神出鬼没突然出现,还是说他一直都在殿内,根本就没有离开?
蔺清言动了一下右手,兮姮见状立即警觉地弓着身子,思绪转得飞快。听闻仙尊法力高深,具体多高深无从知晓,因为她和他从未交过手,万一这个人出手,自己最多重伤应该不会被他杀掉吧?
兮姮都已经做好受伤的准备,甚至已经想好了要养几天的伤。可出乎意料,蔺清言只是将卷轴捡起,又走上前递给她,对方依旧面色冰冷,在他眼底冷冷地映出自己惊愕的脸。
兮姮下意识地接过,又顺势站起身,她发现这个人真高,自己竟只到他的耳垂下。
他好像和传闻有点不大一样,兮姮说不出哪里不同,抱起卷轴走了两步想了想转过头跟他道谢。
蔺清言没有理会,坐在案台前拿起一旁的书看了起来。
还是一样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