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 疑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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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带了简单的仪器来家里检查苏致身体的恢复状况，一切都好，除了右手，之前医生提到某个医药集团正在研发的生长因子，蒋谦利用职权之便拿到了，他已经尽量弥补，但是苏致的手还是没能恢复如初，不能长时间握笔，也不再能达到从前的精细程度。
苏致本人还算豁达，向医生描述了自己握笔时的不适，得到医生回复说现在这样已经算是恢复得很好、基本不影响正常生活的时候，沉默了片刻，就笑起来：“好，谢谢医生。”
医生离开后，苏致提着小猫一起去飘窗上晒太阳，七月在很短的时间内从一只瘦弱的小猫膨胀成一团松软的猫球，软绵绵毛茸茸一团，手感好极了。
蒋谦想和苏致说说话，刚开了头，苏致就说：“没关系，我还好。”
蒋谦：“嗯，没有不开心就好。”
“还是有一点点的。”苏致回过头，有点遗憾：“我一直觉得画画对我来说很重要，那是我人生很重要的一部分……这段时间，我其实已经预感到我的手没办法彻底恢复了，有的时候，还没拿起笔就觉得害怕，但是现在……”
苏致叹气，金黄色的阳光穿过蓬松的发丝，眉眼恰好落在阴影里，有点忧郁：“蒋谦，你能懂吗？”
蒋谦走过去，摸了摸苏致的脑袋：“医生说，还会再恢复一些的。”
小猫走了，苏致像小猫一样，在蒋谦掌心蹭了蹭，最终也没把心里的郁闷发泄给蒋谦，只是重新释然：“算了，结果已经是这样了。”
因为心情不佳，苏致暂时没有陪蒋谦上下班，他白天独自呆在家里，和小猫一起打发时间，偶尔看看电影看看书，蒋谦一般不会在家里处理重要工作，所以书房没什么苏致不能翻阅的机密文件，但是这天，苏致发现，蒋谦的书桌里，有一个抽屉上着锁。
苏致立刻联想到，储物间也有一个柜子上了锁。
不过，就算好奇也不应该贸然侵犯蒋谦的隐私。
苏致决定等蒋谦回家再问他抽屉的事。
营养补充剂效果斐然，苏致揉着小猫球圆滚滚的肚皮，决定晚些时候再买一些。
很巧，他再一次在宠物医院偶遇来照顾流浪小狗的小金。
小金再一次变得拘谨，看到苏致，小心翼翼地打招呼，苏致主动问他小狗怎么样，小金脸上才出现一些笑容：“抢救回来了，多亏了您！”
苏致笑笑：“不用客气，应该是多亏了你。”
小金腼腆至极，红着脸挠了挠头，又开始口齿不清地磕巴，苏致看着他，目光愈发柔和：“我有一个弟弟，应该跟你差不多大。”
小金动作一僵，目光不自然地垂到地面：“哦……哦，是吗？”
苏致完全不知道这些话自己上次去画廊已经和小金说了一遍，继续说：“是啊，不过我们从小就分开了，没怎么见过面……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到你，总会想起他。”
医生拿着苏致要的药过来，苏致接过，对小金挥挥手：“我先走了。”
小金点点头，目送苏致离开，小声地说：“我也有一个妹妹，她是个omega，她被送去保护协会了。”
司机等在路边，准备立刻将苏致安全护送回家，苏致却想逛一逛，他沿着城市的街道慢慢走，司机开车跟在后面，眼睛都不敢眨地关注苏致。
苏致走近了一间咖啡厅，透过落地的玻璃门，他看到咖啡厅墙上的风景海报，有草原和雪山和半山腰挂着彩色经幡的庙宇，很眼熟，应该是他去过的地方。
站在原地看了看，苏致又继续往前逛，药店门口，一个年轻男人低声下气哀求药店店员卖一支抑制剂给他。
店员极其不耐烦地解释omega保护法案里规定了买卖omega抑制剂需要omega身份证明，代买的话，还需要提供代买人证明和omega之间的关系证明。
男人十分焦急：“她是我朋友，我们都是孤儿！”
店员冷漠至极：“抱歉，我不能卖给你，这种情况，你可以把她送到保护协会。”
苏致站在那里听了几句就明白了原委，他走过去，问店员：“这条法案还没废止吗？”
印象中，好几年前就已经有人在抗议某些荒唐的法条，几年过去，居然还没废止。
店员翻着白眼关上了店门，男人不甘心地走拍门，苏致问他要不要去黑市看看，男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苏致：“你认识黑市的人？”
他已经去黑市试过了，但是没有可靠的人引荐，他根本买不到药。
苏致下意识就想点头，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准确信息。
他捏着太阳穴，眼前发白，好不容易想起一个认识的朋友，艰难吐出两个字，已经忍不住眩晕半跪下去。
男人还没听全地址，扶着苏致大声问他怎么了，突然被赶过来的保镖挡开，眼看到手的希望要溜走，男人绝望到了极点，想要跟上去追问，然而一次次被魁梧的保镖挡住。
等忍耐过那一阵眩晕，苏致已经被搀扶上车，他在后视镜里看到男人正追着车狂奔，他忍着难受开口，要司机停车。
司机迟疑，苏致冷脸，重复了一遍：“我说，停车。”
他在纸条上写了地址和联系方式交给跟过来的男人，男人接过纸条，感恩戴德地走了。
苏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往后靠了靠，闭着眼睛休息。
刚才，看到那个男人在药店门口恳求店员的时候，他想到了贺襄。
他觉得，自己好像帮贺襄买过抑制剂，在那之前，他不大了解omega使用抑制剂的手续这么复杂。
自己怎么会跟贺襄打过交道？
蒋谦说，自己跟贺景焕“见过几面”，难道，顺便也见过贺襄几面？
大多时候，苏致都不执着于立刻恢复记忆，那些蒙着纱的不太清晰的记忆应该有很多都不算特别重要，可是，见到贺襄的时候，他有极端的冲动，想要关心和问候对方。
外出发生的事情全都被保镖一五一十汇报给蒋谦，蒋谦回家的时候，苏致吃过了安神的药，正窝在沙发里打盹儿。
蒋谦十分体贴地叮嘱苏致身体不舒服就不要随便出门，苏致懒洋洋答应，然后在蒋谦准备去衣帽间换衣服的时候，勾着蒋谦的领带：“就走了吗？”
蒋谦停下，半蹲在地上：“嗯，不然呢？”
苏致懒洋洋撒娇，姿态高贵又慵懒，和正在飘窗上伸懒腰的猫儿一模一样，哼声也像：“不舒服。”
“嗯。”蒋谦继续回应。
苏致拖长声音撒娇：“蒋议长——”
“洗过澡了？”蒋谦视线顺着苏致身上丝质的睡衣向下看，苏致抻着腰舒展身体，腰线绷出漂亮的弓形。
苏致：“洗过了，但是也可以再洗一次。”
“我身体好了。”苏致的手臂挂上蒋谦后颈，狡黠的神情又开始像狐狸：“你之前是不是让医生检查了我的孕腔？”
虽然没能打开书房的抽屉，但是苏致看到了自己的体检报告，报告上说他孕腔成熟程度一般，符合基本生育条件。
自从苏致出车祸再一次植入记忆芯片以来，蒋谦也算是忍耐到极点了，面对邀请自然没有客气，然而结束之后，苏致极为艰难地清理身体，蒋谦定定看了很久，在苏致准备披好衣服回卧室的时候，忽然——
“所以，为什么买避孕药？”很平静的语气。
苏致动作僵住，想过有可能瞒不过蒋谦，却没想到蒋谦会直接戳破。
蒋谦接着问：“不想要孩子？”
四目相对，苏致慌张中带了点茫然，蒋谦眸色黑如点漆。
“之前还说可以，现在又不想要了？”蒋谦：“不想要，跟我说就好了。”
苏致嘴唇有点发白，蒋谦像没发现一样，从浴缸里起身，也去穿衣服，语气习以为常：“你心意捉摸不定也不是第一次了，后悔还是玩笑都没什么，自己考虑清楚就好。”
苏致想要为自己解释几句，他不是后悔，只是对与贺襄相关的那部分未知的记忆有疑虑。
他感觉到自己真的很喜欢蒋谦，也没有不愿意跟他创造新生命，只是疑虑，给他一点时间捋清楚就好。
蒋谦却已经穿好衣服去往客卧：“你今晚好好休息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27 疑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