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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你不记得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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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为了保证镇上居民的正常生活和顺利录制早早的就把乌泱泱的粉丝们拦到了路口,但即使这样也有一大堆的人越过安保人员跑到河道对面去拍摄。
河道两边没有围栏,导演怕出什么事就把后勤叫来让他们把河道对面的人劝走,但几乎没人挪地方。
摄制组和节目嘉宾们到祝新同所在的院门前时,河道对面的闪光灯接连不断的闪起,粉丝们大声叫着他们偶像的名字,其中最热烈,呼喊声音最大的就是沈与沉。
“沈与沉好帅!”
“哥哥好帅!哥哥看我啊啊啊!”
一帮人停在那儿时,里面副导演正跟着祝新同出来,一起站在院门口。
根据节目组的要求,这期要从进院门开始正式录制,祝新同在门口跟人打过招呼后再把人引进去一处处介绍。
“你好,我是柳柳。”女生没想到祝新同长得这么好看让她心情顿时都好了不少,她说着伸出了手。
祝新同看着伸到他面前的手,他已经知道这是要握手表示友好的意思所以不能不握,犹豫片刻,他将手虚握上去只握了指尖,“你好,我是祝新同。”
后面其他几个嘉宾依次跟他认识过后,就只剩昨天见过的那个人了。
见祝新同看他,沈与沉跨步过去站在他面前伸手,说:“你好,沈与沉。”
祝新同礼貌伸手握过去,说:“你好,祝新同。”
祝新同说完就要松手,没想到那人却猛地用力把他要松开的手牢牢握在掌心,那脸上还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有些意味不明地对他说。
“没想到祝老师这么年轻就会做琉璃这种工艺品,而且还做的这样好。”
祝新同诧异看着他,见他还没有放开手的意思便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但正当他想着要说什么的时候,对方又放开了他,若无其事地说。
“我很期待祝老师怎么教我。”
这幕对于不太了解沈与沉的人来说不会觉得奇怪,但对于很了解他和很喜欢他的人来说就会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比方说沈与沉的经纪人,比方说白浩,前者是不知道沈与沉从早上穿衣服开始就搞什么鬼,后者是突然心口猛地一跳,心想祝新同这么招人的吗?连他偶像都对他有兴趣。
镜头从院门进去,先拍了拍院内布局和廊下的植物,最后都进了做琉璃的西屋开始四处参观。
一个男嘉宾看着台面上那一筐筐的原料好奇地问:“这些就是用来做琉璃的材料?”
“对的。”祝新同回答。
男嘉宾从筐里挑了一小块拿在手里看,“这是水晶吧?”
祝新同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是水晶,但都是人造的不是天然的。”
“那为什么不用天然水晶呢?”
“天然水晶大多都比较浑浊含有杂质,相比起来做出的成品没有人造水晶做出来的干净纯粹,而且这些人造水晶比天然的还要更贵些。”
“哦,这样啊。”
“祝老师,这些都是你做的吗?”柳柳在壁柜前看着那些琉璃成品挪不开眼,见祝新同过来她赞叹道,“你好厉害啊,这些做的都好漂亮。”
祝新同微微笑了下,“我也觉得它们很漂亮。”
“要学会做这些得多久呢?”柳柳问。
祝新同看向她,说:“我觉得最少需要两年吧,要做出完美的琉璃最重要的就是前面的画稿和雕刻,这些需要有一定功底。两年,应该可以做出比较复杂一些的成品。”
“那你学了多久呢?”柳柳好奇又问。
“我学了十年。”
“这么久啊,好厉害,”柳柳感叹完又有些泄气地问:“那我们这一天时间不就什么都做不出来了?”
“可以的。”祝新同安抚了她一句,“我已经提前给你们画好了几个很简单的稿,你们照着稿去雕刻的话成品出来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真的吗?祝老师你人真好。”柳柳星星眼看着祝新同,觉得这人好看又温柔。
祝新同在这样的目光下有些不自在,他其实很不适应和这么多的人在一起还要去教他们,但既然他答应了让他们来拍摄,该做的该说的他都会一一去做。
节目嘉宾参观完后,就开始陆续坐在一张腾空的操作台前拿着雕塑专用泥对着祝新同给画的稿开始雕刻。
祝新同给他们画的稿都很简单,就是一些杯碟之类很简单的器物,见嘉宾都陆续坐过去拿着刻刀动起来,祝新同把手里最后一张稿递给了一旁的沈与沉。
“你就刻这个杯子吧。”
沈与沉接过画稿看了眼,见纸上画的是一个敞口竖纹矮杯,问:“这么简单?”
“啊!”一旁突然有人痛呼了声。
那边的柳柳手上一个用力过度刻刀直接割破了大拇指,红色液体顿时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看着伤口挺深的。
“怎么了?”
“没事吧?”
一时间关心声四起,嘉宾和导演组的人围了过去,祝新同第一时间也想过去看看但根本到不了跟前。
“赶紧叫医护人员过来。”导演朝着一旁的工作人员喊话,不一会儿节目组带来的医护人员就进了西屋。
见祝新同还在看着那边,沈与沉在他身后说:“放心,导演请的这些医护很专业跟了很多个综艺了,都是高薪聘的。”
这话倒不是随口胡说,来参加节目的明星个比个的金贵,导演比谁都不想他们出事,所以花高薪聘来的医护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而且这点小伤,沈与沉看着众人这架势觉得有些夸张了。
手受伤了没法再继续雕刻,柳柳被送回去休息了,导演安排好现场后又开始刚才的录制。
祝新同见沈与沉还站在旁边不去雕塑以为他不喜欢这个杯子,想了想,他问:“你有绘图功底吗?有的话可以画你自己喜欢的,但如果画的太难的话雕刻出来后可能会有出入。”
沈与沉确实会画点画,但雕刻么,他确实还没接触过,而且他问这话也不是想自己画,所以听祝新同这样说他也就说:“就要你画的这杯子吧。”
沈与沉说完,见祝新同点头回应他后就不再说话时默了默,试探地问:“你不记得我了?”
祝新同闻言把视线从其他几个嘉宾身上收回来看向沈与沉,认真想了片刻,说:“抱歉,我真的不记得有在哪里见过你。”
“你再想想?”沈与沉觉得有些没想到,虽然那天他戴着帽子和口罩,但他都穿了那天的衣服了怎么还是不能让祝新同记起。再说从来都是别人对他见过就忘不掉,怎么这次倒还反过来了。
“真不记得了。”祝新同说。
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沈与沉心态良好地接受了,说:“那现在总该认识我了吧?”
祝新同点头,说:“你是沈与沉。”
沈与沉看着那双开合的唇莫名觉得怎么他的名字从那里说出来听着那么动听呢,他满意地勾起唇笑了,举起手里的画稿抖了抖。
“行,那祝老师,学生会好好做作业的。”
祝新同点头应了应,总觉得这人过分热情但又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春天正午的太阳暖暖的,西屋里几个嘉宾把雕塑刻好在祝新同的指导下将融化的蜡液倒入模具中。
“脱蜡琉璃仿的是青铜器铸造术中的模范法,这样倒进去可以利用蜡液凝固得到蜡模型。”
见嘉宾们操作完,节目组过去跟祝新同打了声招呼叫停了拍摄回去用午饭。
祝新同正要将他们都送出门去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儿和一个女人上了门,祝新同看着那个小男孩儿觉得有些面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他刚来这个世界还在医院时见过的那个孩子。
“哥!我和妈妈来探班了!”
见小男孩儿朝着沈与沉叫哥,祝新同突然就想起来他是在哪儿见过沈与沉了,那时他还误以为沈与沉是这小男孩儿的爸爸惹得对方有些不高兴。
沈与沉伸手呼噜了两下他弟的脑袋,余光感觉到祝新同在看这里便看了回去,又见到对方盯着小孩儿看的时候不由挑了下眉,这是想起来了?
男孩儿不满地顺了顺自己的头发,眼睛在人群中轱辘转了圈最后停在祝新同的身上,“咦?这人怎么这么面熟?”男孩儿想了一会儿想到了,对着祝新同说:“哦!你是医院里的那个怪人。”
后脑勺又被呼噜了下,男孩儿看向他哥,说:“干嘛!”
“什么怪人,好好说话。”沈与沉纠正他。
男孩儿小声嘟囔着:“本来就是怪人啊,连游戏是什么都不知道。”
沈与沉抬手又想招呼他弟的脑袋,一旁女人终于上前打断,“行了,你弟脑袋都能给你呼噜傻了。”
沈与沉乐了,问:“至于么?”
“至于!”女人肯定道。
沈与沉无奈道:“行吧,我不碰他了,节目组这会儿拍摄暂停要回去吃午饭了,一起过去吧。”
“行啊。”女人答应着。
节目组人走的差不多了,沈与沉说着也要走,但他身子刚动了下又收回了腿,他转身直接忽略白浩的存在,对着祝新同介绍身边的女人。
“这位是我妈。”
女人意外看了看自己儿子又看向祝新同,心有灵犀般的从这个主动介绍中察觉到了一点儿耐人寻味的地方。
女人热情走过去打招呼,说:“你好,我是沈与沉的妈,那边另一个是我的小儿子,沈与鱼。”
“您好,我叫祝新同。”祝新同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方眼里除了探究和好奇外还有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女人上下打量了下祝新同,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她问:“你多大了?”
“二十三岁。”
“真的呀?跟我们家与沉同岁呢,真是太配了,哦不是,是太巧了。”
祝新同听着这话心里的古怪感越来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