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师生存指南[星际]》摸鱼糕手

4、第 4 章

　　【咦，刚刚发生了什么？】

　　系统迷惑的声音在贺归脑海中响起。

　　【我的任务列表自动加载了？咦……】小AI嘟嘟囔囔地打开列表，0和1瞬间炸成了烟花，【宿、宿、宿主，您，您觉醒天赋了？！】

　　贺归正微微半跪在地上，操纵着绯星，为面前的小姑娘变出一朵玫瑰。

　　“哇！”斯薇蒂家的小妹妹惊喜地接过花，提起裙摆道谢，“谢谢猎人哥哥！”

　　贺归开口，温和的声音同时在现实和脑海中响起：“喜欢这次的演出吗？”

　　小姑娘开心地拍手：“喜欢！”

　　她旁边的小孩举手问道：“以后还会有演出吗？”

　　系统回过神来，也赶紧激动地点头，赞美的话跟打翻的蜂蜜罐子一样抖落：【喜欢喜欢！宿主太厉害了！剧目表演就和真人一模一样！我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演出……】

　　贺归微微一笑，和绯星一起朝着不断涌过来的观众欠身行礼：“感谢各位的赞美。以后会有考虑的，详情请见杰克先生的公告哦。”

　　“请问。”

　　一个有些别扭的声音响起。

　　人群朝两边分开让出路来，两个明显气息略有不同的保镖开路，一位气质金碧辉煌的小少爷走到贺归面前。

　　他轻咳一声，尽量抬起自己的下巴，直直地挺着腰板，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毛绒绒的小公鸡。

　　同样被人群簇拥的老杰克闪电般地挤到贺归身边，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玛利亚：“日安，曼嘉阁下。”

　　他朝着贺归挤眉弄眼：这就是金雀花公爵的公子！

　　被老杰克恶补过常识，木偶师迅速在脑海中翻找出了金雀花公爵的形象：热爱名利、追求艺术的新派贵族，最爱紧跟潮流，喜欢浮夸的一切艺术品。

　　贺归弯了弯眼睛，同样和绯星一起朝小少爷行礼。和恋恋不舍的孩子们道别，留下店员和木偶演员们跟激动的小观众们合影，贺归抱着绯星，和老杰克将尊贵的小客人带到了会客室。

　　“您能赏光，实在是我的荣幸。”

　　有着夺目美貌的木偶再次动了起来，只不过这次绯星手里出现的不再是花朵。技艺出神入化的木偶师操纵着木偶，让绯星送上了一份玩具商店新出品的精品光剑模型。

　　“送给远道而来小客人的特别制品——一把猎人汉斯用过的剑。”木偶师笑道，“欢迎您来看我的表演。”

　　流放星系的东西若是平日里摆在橱窗，这位尊贵客人一定都不会看一眼。只不过此刻冠上了明星木偶的名头，这位曼嘉公子已经双眼放光地接过了光剑，宝贝似的抱在了怀里。

　　这些接见洽谈的事老杰克一手包揽，木偶师只要安静地坐着，时不时地供给一下微笑。

　　他怀里的绯星则好奇地左顾右盼，每移动一下，坐在对面的这位小公子就双眼放光。

　　于是贺归对系统道：【看来暂时不用被扔到外太空了。】

　　系统则憋了好久，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宿主，您现在是职业者了哦。】

　　贺归给了它一个疑惑的“嗯？”，随即用恍然大悟的语气在脑海中打趣系统：【我是不是离包下木偶剧场不远了？】

　　系统被他三言两语调离了思考方向，开始像个小陀螺振奋地筛选能赚钱的任务。不多会儿，意识到自己又被宿主逗的AI叹了口气：【宿主，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啦？】

　　贺归不厚道地给它丢了个“你猜”，在系统哇啦哇啦的抗议声中低头，嘴唇轻轻碰上了绯星的头顶。

　　他怀里的木偶活人似的抬起头，一双绯色的漂亮眼睛带着好奇而亲昵的目光。

　　“……所以，我想聘请贺先生到我家的剧场里演出。”这位霸道的小公子一锤定音。

　　贺归眨了眨眼睛，他怀里的绯星也眨了眨眼睛。

　　老杰克擦了擦额头的汗：“阁下，贺老师能得到这个工作机会，可是天降好运。不过……”

　　“不过，尊贵的阁下。”贺归接过话茬，“真诚和守约是一个木偶师执业的基本品德。我和这位杰克先生签的合同还未到期，很遗憾无法到贵府的剧场任职，为公爵阁下和曼嘉阁下带来更多有趣的现场剧目。”

　　“不过……”黑发的木偶师同样卖了个关子，成功将这位正准备发脾气的小祖宗按回椅子上，“方才有一位作家向我询问：能否向杰克玩具店投稿木偶剧本。”

　　曼嘉竖起了耳朵。

　　心领神会的老杰克擦了擦汗，立刻接上话茬：“要想剧目精彩，木偶和剧本缺一不可。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公开选稿，集思广益，选出观众们喜闻乐见的剧目。”

　　看着眼睛一亮的小少爷，贺归补上关键性的一句：“按照日程安排，我们接下来可能还会开放私人订制剧场。公开或者不公开，从头到尾，任贵客选择。”

　　看着有些按耐不住的曼嘉，贺归不紧不慢地抛出最后一句收尾：“不过，如果订制的剧目被更多人喜爱、欣赏，就能在星网上打响更大的名头，甚至形成一种风尚……我想，您的父亲也一定不会拒绝。”

　　曼嘉停下了小动作，若有所思地起身告辞。不过这位金贵的小公子在上马车前又折了回来，别扭地扔了两张票给贺归：“父亲催着我回去，我也看不了比赛了，这两张票就送你们了！”

　　哒哒远去的马蹄声中，老杰克总算松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作家？”

　　贺归操纵着绯星，木偶微微一笑，用清亮的声音回答道：“现编的。给小少爷的饼也是现画的，明显他吃下了，还很开心。”

　　老杰克：“……我真是谢谢你！”

　　他把票塞给贺归，忍痛摆手：“拿去拿去，这可是好东西！”

　　木偶接过票根。贺归看到上面大大的“星盟联赛”四字，若有所思地弹了弹票面。

　　“杰克先生。”贺归问道，“这是什么比赛？”

　　老杰克剪了支雪茄，一边抽一边摆手：“全星际人民都爱看的东西，职业者才能参加的比赛！这两张现场观众票有钱都买不到，黑市流通的价格都够买我一百个玩具商店了！”

　　“不过看看就行啊。”老杰克语重心长道，“那群职业者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别上头追星，我表外甥的女儿就为了给人打榜，花了好多星盟点啊！”

　　贺归翻过票，高品质的纸面上印刷着时间与比赛地点。

　　马尔文星系。他们隔壁的星系。

　　他怀里木偶漂亮的绯色眼睛眼波流转，真人般弯了弯眼：“你真有意思。”

　　这句话明显和贺归操纵的有些不同。老杰克震惊地微微张开了嘴：“等一下，这也是你的腹语术？”

　　贺归笑出声来。他没动手，绯星却转过身，伸出双臂抱住木偶师，撒娇般地蹭了蹭。

　　男人轻轻握住木偶的一只手掌，就像握住了一颗落下的星辰，眼神温柔地同偶人对视：“你好，绯星。我是贺归。”

　　木偶则用另一只手碰了碰贺归的脸颊，神态亲昵而烂漫：“贺归，你好。我喜欢绯星这个名字。”

　　老杰克对的嘴巴已经变成了O字。呆愣半天，他终于找回自己的下巴：“等一下……你是职业者？！”

　　贺归一脸无辜：“在谢幕前，我一直都不是。店长当时还拿天赋探测仪检验过了，不是吗？”

　　绯星也跟着点头：“在谢幕前，我一直在睡觉哦。”

　　“……嗯？”贺归牵着绯星的手，动作温柔地带着他转了半圈，像是相拥起舞。

　　木偶师歉意道：“我吵醒你了吗？”

　　木偶却笑了，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吵醒。因为是你，我才醒来的。”

　　老杰克则满脸恍惚：“你这是……觉醒天赋？”

　　他看着神态亲昵的一人一偶，喃喃道：“上一个觉醒天赋的，还是一个纪元以前的那位雕刻师……”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丢下一句“先别走”，噔噔噔跑上楼，又像一阵风刮下来，手里拿着便携型天赋探测仪。

　　“来来贺老师，再试一下！”

　　贺归无奈地伸出手，仪器发出滴的一声，瞬间亮起了一道白光，同时响起了自动提醒音：“检测到职业天赋——正在匹配相应类别——”

　　过了三秒，机器突然像到点的小鸟时钟一样蹦起来：“检测到未知类别天赋！检测到未知类别天赋！检测——”

　　绯星则好奇地伸手碰了碰仪器：“它也能发出声音吗？”

　　可怜的人工智能叭地被迫闭麦，还要锲而不舍地在乱码中报备结果：“哔——检测到——不明——不明——明——危险！危*#％——”

　　一阵蜂鸣，仪器选择自闭关机。

　　老杰克喉头艰难地动了动。他这是雇佣了个什么怪胎天才？

　　“贺老师。”他郑重其事地问道，“你有没有兴趣去参加星盟联赛？”

　　“这是每个职业者的追梦地。在登记成为职业者的那一刻起，当他们成年，就会收到星盟联赛的邀请。”老杰克激动地挥手，“是真的会有星盟联赛的人形刻像开着飞船来到家里，为符合资格的职业者送上最好的成年礼物！”

　　“而当获得好名次的同时，也会有无数的权力、财富、名望，源源不断地朝你涌来！”

　　贺归梳理绯星发丝的手一顿。

　　他指了指自己，有些苍白的脸庞透出点难得一见的惊讶：“我吗？”

　　“如您所见。”木偶师无奈地摇摇头，“我拿到票的时候，说不想去看是假的。”

　　“我喜欢尝试新事物，所以星盟联赛我会去看的，不会浪费您的一番好意。”

　　他收起有些漫不经心的笑容，黢黑的眼珠带了点沉沉的压迫感：“不过，我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也许以后我会考虑您的提议。现在，我们该准备下一场演出了。”

　　木偶师带着他的木偶正要转身离去，身后老杰克的话却让他停住脚步。

　　“每当星盟联赛开赛之际，星盟都会向新登记注册的职业者免费开放天赋引导课程。”

　　老杰克拍了拍木偶师的肩膀，对钱包比脸干净的男人露出星际原住民胜利的微笑：“真的不去吗？贺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