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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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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让我过上好日子,但我既没有有能力有钱的父母,还没有积累足够的人脉,我找工作谈何容易?!我投一次简历,被拒绝一次。”
“我也不想这样的啊,这都是你们逼我的!如果迟非晚你跟我一样,你敢保证你不会变成现在我这个样子吗?!”
陆予通过耳麦对坐在审讯室的警察说:“让她说一下季元染和那个小男孩的事情。”
警察接到指令后,开口问:“说一下季元染和小男孩的事情。”
宁竹或许是破罐子破摔,又或者是已经认命了,她没有犹豫多久就说了出来。
“他们都是因为发现我这里情况才被我灭口的。”
迟非晚用力的握紧着拳头,指甲几乎已经嵌入肉里,她不知道宁竹是怎么忍心对那么一大点的孩子动手的?!
“仔细说说。”警察问。
“季元染他们学校组织郊游,正好就在学校的后山上,他晚上出来散步的时候正好撞见我们的教官正管理着学生。”
“我不清楚他当时有没有看清楚我们的长相,所以为了以防外一,我对他下了手,我让其中一名教官伪装成街边的小混混跟着季元染。”
“刚开始我只是想对他下手的,但是也不知道那个蠢货是怎么看的,那天竟然把季元染看成了季元墨,其实这倒也没有什么,无论他们哪个没了,对你都是一种打击。”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季元墨那天打电话给季元染,让他来接他,所以那个蠢货就随便选择了一个人,而他恰巧就是季元染。”
“我也不知道你会因为这件事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到季元墨身上,说来季元墨也挺可怜,因为自己的哥哥无意中看到的事情,差点给自己惹上杀身之祸。”
“这还不算完,好不容易自己活下来了,父母还把自己视为害得哥哥去世的凶手,将他扔在狭小的房子里不管不问,在得知他患上了人格解离症后,不仅没有想着陪伴他,帮他治疗这种疾病,反而选择将他送到我这里,就为了得到一个和季元染一模一样的孩子。”
警察又问:“那那个小男孩呢?他是怎么回事?”
宁竹摆弄着自己新做的指甲,“这个就更简单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从季元墨口中知道一个叫余温的人?”
监控室的陆予看向季喧和迟非晚,“你们听说过吗?”
季喧和迟非晚有些惭愧的低着头,从季元墨清醒一直到现在,他们一直没有过去看他,怕他心里还恨着他们,但最主要的是,他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去看他。
陆予问题刚问出口,她就通过俩人的眼睛得出了答案,“你们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你们没有去看过元墨……”
陆予长呼出一口气,不再搭理他们,目光看向宁竹。
“看来是不知道了,那我就直说吧,那个小男孩是余温的男朋友,他家里人在知道他们的事情后,就强迫让他们分手,他们找到小男孩,用余温的生命威胁他,让他主动提出分手。”
“余温没同意,被他家人强行送到我这里接受治疗,小男孩不想和他分开,也知道我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就过来找他,但是人没见着,就被我们的教官看见了。”
“为了不让这个地方被你们警察发现,我只能对他下手了,或许是当时季元染的事情没有暴露,教官就把他扔到了这里,但最后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又过了一个月,在医生的治疗和心理干预下,季元墨终于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离开了医院,他在出院的时候,是季喧和迟非晚过来接他的。
看着自己印象中的父母,季元墨脸上出现一种弧度刚刚好的微笑,他行为特别得体的说:“爸爸妈妈你们好。”
迟非晚看着行为已经符合自己对儿子的设想的季元墨,她心里却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开心,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选择之前的季元墨,而不是现在这个听话无比的……机器。
是的,在迟非晚看来,季元墨现在依旧不正常,正常到有些不太正常的地步了。
“……元墨,你现在是想回家还是想跟我们出去旅游?”季喧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去海边吗,正好现在暑假到了,咱们一起去海边玩上几天,可以吗?”
“要不去海边吧,咱俩去晒晒太阳浴,还可以去赶海。”
不知道为什么,季元墨在听到季喧说的话后,脑海里突然出现这么一句话,他感觉到头有些疼,他想要双手捂着头,但他忍着疼又看了眼季喧和迟非晚,在没有得到他们的允许,他不能擅自作出任何行为。
“元墨?可以吗?”季喧像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一样,他又问了一遍。
“我听你们的,都可以。”他中规中矩的说。
“你这孩子,想去就说去,不想去就说不去,做个决定怎么就这么难呢。”
季元墨没说话,教官没有教会他现在这种情况应该说什么话,好在季喧开口解围:“行了行了,孩子刚出院,这件事之后再说吧。”
他们开车带着季元墨回到了家,就像是之前那样,只不过方向变了,‘人’也少了。
回到房间后,像是还待在学校一样,季元墨没有锁门,只是虚掩着门。
他在收拾自己衣物时,看到了一个日记本,出于好奇他打开看了一下。
季元墨很清楚上面的不是自己的笔迹,他心想,所以应该有人写错地方了吧,便也没有当回事,只是将日记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但没过多久,他又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他将日记本放在自己的枕边。
晚上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季元墨做了个梦,梦里他站在一棵大树下和一个人做了个约定,他想要看清楚对方的脸,但对方就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一样,他看不清楚。
只是感觉自己很熟悉他。
他像是被固定了一下跟在对方身边,看着他们亲密互动,季元墨忽然觉得这些行为很熟悉,就好像自己曾经也跟过一个人这么做过一样。
但是他怎么想,怎么努力的回忆着这件事,都想不起来。
慢慢的,他放弃了回忆,选择顺从身体的决定遗忘这些记忆,又或许这些记忆本身就是虚构的,不存在的。
在忘掉这些‘记忆’的时候,季元墨心里无端的生起难过情绪,似乎他不应该忘掉这些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