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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人不多,挂号如神速,仿佛医院今晚特意为我们俩开了绿灯,转眼就轮到了我们。
      我怀揣着那么一丝丝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试探:“医生,被猫抓了,要打针吗?”
      医生点击鼠标,看样子是要记录我的病情。
      医生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眼睛紧盯着屏幕,仿佛我们是空气一般不存在,“你们谁看病啊?”
      我刚刚想张嘴,兰祺理却大手一挥,直接把我挡在了身后,响亮而坚定地喊了一声:“我!”
      这一个“我”字,说得那叫一个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要震碎整个房间的空气,震得我满脑子都是问号。
      简直匪夷所思!
      我一脸懵圈地看着他,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你?”
      不是,大哥,这是看病,你到底在争什么?[闭目养神.jpg]
      难道我们俩的关系已经到了连看病都要代替的地步了吗?就算我愿意,你也得问问医生愿不愿意啊!
      我赶紧扯扯他的袖子,低声说:“兰老师,你是不是太困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呃……我忘了……”
      医生终于从屏幕上抬起了头,左手扶了扶眼镜,挥动一下鼠标,“你们俩到底是谁来看病?”
      看着医生那狐疑的表情,我严重怀疑他怀疑我们把他当作我们play的一环了。[被巨大的困难绊倒了.jpg]
      虽然有些拗口,但这个形容非常确切。
      “我!是我!”为了避免事情的走向变得更加奇怪,我赶紧开口,“医生,他太困了,刚刚是梦游,别管他。”
      我又给了兰祺理一肘子,示意他别再乱说话。
      毕竟他再乱说话,我们俩今晚来看的可能就不是急诊科,而是精神科了。
      说话间,我将受伤的手伸到了医生眼皮子底下,以求立证我是真的病患。
      医生仔细打量我伸过去的手,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随后有些疑惑地抬头看我。
      “伤口,在哪儿?”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兰祺理就又抓着我的手一顿解说。
      “这儿!大拇指和食指中间,前面出过血。” 他一本正经地将小红书查到的内容吐了出来,“我查过了,出血就得打针,不然万一感染了狂犬病可就麻烦了。”他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真的了解很多医学知识一样。
      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野猫,喂它的时候不小心被抓的。”
      医生抽出一张紫红色的A4大小的单子推到我们眼前。
      他开始在上面划拉着:“原则上来说,出血了是要打的,家猫打不打没关系,野猫还是打一下比较好。”
      医生的笔又在单子上划拉一下,“狂犬病一旦发病,致死率是……”
      “100%!”我和兰祺理一下惊呼起来,又一齐点头,“打!必须打!多少钱都打!”
      废话,打针还是医药费都没有命重要啊!谁也不想因为省那点儿钱而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烂命一条就是干,也遭不住致死率100%啊!
      医生接着详细介绍了单子上的内容,包括疫苗的种类、价格、接种时间等等。我虽然听得有些头晕脑胀,但还是强打着精神认真听着。
      自从知道挨针是肯定的以后,我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心理建设,直到……
      直到医生说出那个数字:“四针!”
      “四针!”
      “对啊!主要是蛋白质要800。”医生并没有抓住事情的重点,以为我们还在纠结价钱。
      夭寿!被抓了一爪子,居然要挨四针,花出去一千多!
      小猫欺我心太软,撒娇喂食留遗憾。含泪挨针破大财,喵呜声中然然叹。
      凄凄惨惨戚戚,我唉声叹气地被兰祺理牵着走出了门,心里还在不停地嘀咕着:
      “这猫真是太狠了!下次一定要离它远点!”
      兰祺理看着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行了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了。不就是一千多块钱嘛,大不了我请你吃几顿饭就补回来了。”
      我翻了个白眼给他:“你说得轻巧!一千多块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了我又不是为了钱才唉声叹气的!我是心疼我自己要挨四针啊!”
      兰祺理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的,没事的。打针又不疼,而且打完针我们就安全了。走吧走吧,医生说在西药房拿药呢。”
      说完他拉着我就往西药房走去。我无奈地跟在后面心里还在不停地嘀咕着:“这猫真是太狠了!太狠了!”
      医院里的小路很曲折,我的眼睛很忙碌。
      大晚上的来的人并不多,医院周围很安静。
      我在心里暗自安慰自己:你说这还好这一段是水泥路,不是那种玻璃砖。不然,这拐角只有我们俩踩着那鞋啪啪的在通道里回响,那也忒吓人了。
      想要早点到达地点,只有两条途径。一早点找到路。二走快点!
      很可惜,两条路我都走不通。
      我的眼睛都眯成缝了,可是这医院的路灯不亮牌儿啊。
      看不见,我是真的看不见,两眼一睁,我就是个瞎子!
      可是要我走快一点,周围黑漆漆四通八达,臣妾做不到啊。
      很好,我不是没有路走,我还有死路一条。[永远年轻,永远半夜发神经.jpg]
      兰祺理指着右边:“是这个吗?”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应该是吧?”
      其实我也没看清楚,只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西字。
      弓着走近一瞧,我有点犹豫:“中、西、药、房?”
      嘶,刚刚毕业两年,记性还是不怎么好,医生说的地点在我脑海里只剩下一个“西”字。
      我摇摇头:“做人怎么能做成这样?眼睛看不清、脑子记不住……”
      “还爱迷路。”兰祺理不仅接住了我的话,而且还押上了韵。
      如果说刚刚急诊楼是人烟稀少,那这地界就是荒无人烟。
      我对着窗口谨慎地试探:“有人吗?”
      “人吗?”
      “吗?”
      回馈给我的只有我自己的声音。
      我转身对上兰祺理的眼睛:“好像没人。”
      “有人。”一道声音突然从我的身后冒出来,吓了我一个激灵。
      我抱住兰祺理的腰身从他身后探出头,只见值班医生从窗口处露出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幽幽地看着我们。
      这是熬了多久的夜啊……真的和小时候写的作文描述的一模一样——像兔子一样红的眼睛。
      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小声嘀咕着:“这是人是鬼啊?”
      兰祺理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别害怕,然后把单子递了过去:“我们来拿药。”
      值班医生接过单子看了一眼然后熟练地开始取药。他一边取药一边用一种树懒般的语速证明自己是人:“是人。别害怕。”
      看着不像……
      我看着他那张疲惫不堪的脸心里不由得有些同情起来。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值班真是辛苦啊。
      拿到药后我和兰祺理火速撤回了急诊楼找到了两位护士准备打针。
      护士姐姐看着我们手里的单子说:“一共四针,打完三针后隔半小时打破伤风。”
      “好。”我点了点头心里默默地为自己加油打气。
      兰祺理和我一起进了注射室等待着针头的“宠幸”。
      护士拿起一个消毒棉球,蘸取适量的酒精,动作轻柔而准确地在我的左臂进行皮肤消毒。
      接着,另一个护士推动注射器,水花就从针头飙了出来。
      上次打针还是高中疫情的时候,好长时间没看见针头,心情有点忐忑。
      随着护士的走进,我的眼睛疯狂地眨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兰祺理就一把把我揽进怀里。
      我埋在他的肚子那儿,听见他的声音:“看不见就不怕了。”
      右手不自觉的抓住他的衣角,“来吧!”
      “啊——!”
      护士:“我还没打呢……”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
      “没事,他这是提前壮个胆。”
      “嗯。”
      话语间,我能感受到针头平稳地进入我的身体里,好像也没有那么疼。
      “哈哈,没事。”我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点也不疼。”
      “还有一针,”护士默默地看着我说完,“这次打右边手。”
      我闭嘴了。[好好活,敬着必死无疑的一生.jpg]
      一回生,二回熟。
      护士非常利索地把第二针打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疼不疼?”兰祺理拿着我的外套帮我穿上。
      我抬抬手:“没事。”
      我们俩刚刚走出注射室,护士就叫住我们。
      “诶,还有一针蛋白没打。”
      我眼前一黑。
      兰祺理接住我发软的身体,“挺住,然然。”
      对,我要坚强一点,不就是打针吗?打!
      第三针打在了大腿,天气冷了穿得厚,差点没扒拉上去。
      护士本来想叫我脱裤子,我和兰祺理一听,那哪行,扒拉,使劲扒拉。
      终于免了一难。
      过了半小时,我和兰祺理又坐回了注射室。
      “脱裤子。”这回进来的是前面看诊的那个男医生。
      “打腿吗?”
      “屁股针。”
      该来的是躲不掉的。
      我把裤子一脱,露出一点屁股,熟练地把头埋进兰祺理怀里。
      兰祺理:“谢谢医生。”
      他扶着我一瘸一拐地做到外面坐着。
      “大晚上,手、腿、屁股通通挨了针。”我忍痛坐下。
      兰祺理认真地看起单子:“上面说,你这段时间不能吃辛辣,要吃清淡一点。”
      我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没事,起码,我们前几天还吃了一顿好的。”
      “我们然然,还真是乐观。”他摸摸我的头。
      我一下就警觉起来了,直起腰看他。
      我们然然?他怎么又喊得这么亲密。
      不对,我刚刚在干什么?
      打针埋在宿敌的肚子那儿,打完针靠在宿敌的肩膀上。
      这个发展是不是哪里不对。
      他不理解地看着我,把我的头按回去。
      我抬起,他按下。
      我抬起,他按下。
      这是在做什么?仰卧起坐吗?!!
      算了,我放弃挣扎靠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个哈欠。
      “还好我们明天的戏在晚上。”
      他轻笑一声:“正好明天白天用来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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