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十四年》赶稿的靓崽

18、一点琐事（刀）

　　你偶尔还是会忘了傅简言不在的事实。

　　比如早上起来，你还是会做两人份的三明治；比如中午还是会下意识拿起手机想问问傅简言有没有吃饭；比如晚上你会忘记买花……

　　每每清醒过来，你会愣一下，然后沉默着纠正自己的行为。

　　比悲伤更漫长的，是永无止境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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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怕打雷。

　　今晚你蜷在被子里，窗外的雷声几乎像是要掀翻整个天空。

　　你将自己闷在被子中，感觉到被子里的氧气一点点抽离，窒息感让你不由地张开嘴呼吸，撩起被子一小条缝隙。

　　雷声炸响，你很没出息地一个哆嗦，将缝隙又合上了。

　　“傅简言……”你小小声念着他的名字。

　　雷打了一夜，你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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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喜欢吃药。药很苦，你最怕吃苦。

　　傅简言在的时候哄你吃药总和哄小孩一样，要提前备好一块蜜饯，然后软硬兼施地把药给你塞进去。

　　你发了一会呆，就着水把安定吞了。

　　没有人哄的时候，小孩就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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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你去晚了一些，花店里没有玫瑰了。

　　你有些不解，这花平日买都买不掉，怎么今天好好的就没了呢？

　　“今天是七夕呀。”店员笑着告诉你。

　　哦，七夕。

　　你没说什么，离开了花店。

　　路上，随处可见情侣手挽手，甜蜜亲昵凑在一块说着话。

　　你有些神游。

　　“哥哥，买花吗，新鲜的玫瑰花。”

　　你回过神，正好看到一个小女孩红着脸向你推销她挎篮中的玫瑰。

　　“买一朵吧，哥哥女朋友一定会很高兴的。”女孩说。

　　你不知怎么就笑了笑，说：“哥哥没有女朋友。”

　　女孩反应很快：“男朋友也可以呀，爱情不分性别。”

　　你笑着买了五朵。

　　权当送给一个不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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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个奇怪的习惯，一碰到阴沉沉的天就会犯懒，特别是在下午，没课没人打扰时你一觉能睡到晚上。

　　如果再加上下雨……你就能一分钟昏迷。

　　傅简言这时总会笑你像猫一样。

　　“困啊……”你趴在桌面上，额发乱七八糟地耷拉下来遮住你的眼睛。

　　傅简言伸手为你撩开，看着你半闭半睁的眼睛毫不留情地笑：“江行，你好像在翻白眼啊。”

　　你很没有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

　　傅简言又嘀咕了一句什么。

　　“嗯？”你含着鼻音扬了一声。

　　傅简言笑笑：“没什么，我好像听到雨声了。”

　　你瞬间昏迷过去。

　　滴答滴答。

　　窗外有雨声。

　　你睁开眼，手臂枕得发麻，脊椎僵硬发酸，一动就咔咔响。

　　天空阴沉沉的，下起绵绵细雨，你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一小会。

　　做了一个有关雨，阴天和傅简言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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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试过参悟佛教。

　　小沙弥却在你断断续续的倾诉中叹息地念了句佛号。

　　他说你满身尘缘，舍不得也放不下，无法渡己，何以清明。

　　你没说话，只是在离开时又去佛前拜了三拜，上了柱长香，在那满身俗念的树上系了条红绸。

　　你三拜无所求，红绸亦无字。

　　在这一院信徒里，你合该是最无欲的。

　　偏偏属你累累相思。

　　思念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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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七年里琐事许多，但你细细数来左右似乎不过一件：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