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钝》这样蒜了

16、变故

　　沈煊一真放下了？
　　不可能，他确实不差朋友，但他差林之树。
　　他能感受到林之树喜欢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面对。
　　他在等，等林之树自己来找他。
　　但看样子对方就算是憋死也不会主动来找他。
　　沈少爷想：只能小爷自己出手了。
　　准备直接逮住林之树。
　　却一直没等到他来上学。
　　按捺了两节课，沈煊一没忍住去问了老姜。老姜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
　　放学后，沈煊一直奔林家。
　　但家里好像没人。发消息也没回，电话也没接。
　　回南市了吗？
　　……
　　林之树听着医生的话，双耳持续耳鸣。
　　可手上的病历白纸黑字。
　　乳腺癌中期，扩散。
　　不是说早期吗？不是已经控制了吗？为什么？
　　回到病房。
　　林妍躺在床上，还是画着精致的妆容，却再掩不住骨子里的病态。
　　“小树，妈妈没事。”林妍温柔地开口
　　“为什么不告诉我！”林之树握着病历，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母亲，声音低哑。
　　“告诉你了也没什么用，妈妈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算治不好了，妈妈这辈子也够了。” “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也需要你陪我！你有没有问过我是怎么想的！”林之树情绪激动，哽咽着。
　　随后像是再也撑不住，嚎啕大哭。
　　林妍看着对面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孩。身形单薄，记忆中他好像一直都是沉默的乖顺的，不需要人操心。
　　可这次却这么失态，双眼猩红，带着一丝无力和绝望。
　　林妍觉得很心疼。
　　她好像真的错过了小树的成长。
　　“妈妈还有一件事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但是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小树，听妈妈的话，出国吧，回来完成妈妈的心愿，好吗？”
　　……
　　林之树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答应林妍的请求的。
　　但好像他的去拒绝林妍的太多理由都抵不过林妍那病态的面容。
　　林妍要出国治疗，他出国读书是最好的选择。
　　而公司是林妍一辈子的心血。他是林妍的独子，他有责任去完成她的心愿。
　　这样相比，他的理想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可是，又怎么会微不足道呢？
　　从小到大一直怀揣在心中的梦想。高中时候凌晨睡，六点起，一年学完三年课程。
　　无数套做完的试卷，无数次练完的模拟题，无数次默念的学校。
　　……
　　还有那个无数次一想到就会开心的人
　　“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