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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在巴黎拜谒那些伟大的灵魂 ...


  •   如果生命是灵魂在这个世界中的一场旅行,那么天堂就是最后归宿的地方。

      想要寻觅那些伟大的灵魂,想在自己的旅行中表达一下对那些伟大灵魂的敬仰之情,在欧洲有两个去处,一是公墓,一是教堂。

      在这里,到墓园或教堂去拜谒是一种文化。

      伟大的灵魂在那里汇聚,不分年代,不分性别,从此刻开始上溯百年、千年,面对那些所有令人感动和敬仰的灵魂,都可以在那里奉上内心深处的敬意。

      认真去做功课时,才发现巴黎在人类历史发展的长河中曾有着极其重要的位置。

      巴黎有四大公墓,分别是蒙帕纳斯公墓、蒙马特公墓,帕西公墓,和著名的拉雪兹神父公墓。此外,还有任何巴黎的游览攻略都会提到两个去处:荣军院和先贤祠。

      巴黎,有哪些伟大的先贤在这长眠呢?又有多少人还记得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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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西**

      如果文艺复兴时期是意大利在文学艺术史上最辉煌的年代,那么,1870年代印象派的兴起则是巴黎确立其在艺术史上辉煌地位的时刻。巴黎众多的博物馆,每一座都在用他们丰富的印象派馆藏告诉人们,印象派,在这座城市里诞生。

      印象派,当然源自当时社会发展的各种思潮。

      除了绘画,还有音乐、诗歌等等。

      这里自然有我们祖先说过的天时、地利、人和。

      那是工业革命来临的时代。

      工业革命的到来,使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巨大变化,人们不再沉迷于宫廷贵族奢靡的聚会,开始乘着便捷的交通工具走出去享受阳光和大自然。

      印象派由此诞生,有莫奈、毕沙罗、雷诺阿、马奈等。

      在音乐领域,巴黎诞生了有印象派“音乐画家”和“音乐诗人”之称的德彪西。

      我是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春日里来到位于巴黎西北的帕西公墓的。那时我刚刚从玛莫丹-莫奈美术馆出来,心中正被法国印象派的开山之作莫奈的“日出印象”以及很多幅莫奈的精美睡莲感动着。

      帕西公墓是一个极为寂寥的所在,空旷的墓园里,一个人也没有。

      细雨绵绵。

      寂寥中带着细雨,是这一刻最恰当的心灵背景。

      这里有马奈,还有德彪西。

      读过德彪西的传记。就如印象派是对古典主义的叛逆,德彪西的音乐也充满叛逆。他的钢琴演奏极具特色,却因为有太多对传统的叛逆,而被认为无法成为一个钢琴家,这也成就了他在最后成为一位音乐家。

      最初对德彪西的认识,源自一首我很喜欢的乐曲《亚麻色头发的少女》。这不是德彪西的代表作,但却是我喜欢的。

      安静的墓园里,我在那个低调的墓碑前,播放了一遍这首乐曲,来表达我心中对这位音乐家的喜爱,作为对作曲家为我们留下丰厚作品的致敬,一切的美好都应该被记忆。

      对马奈的了解有一些,他是杰出的,但不是我喜欢的风格。在那个有着雕像的墓碑前,我仅聊表敬意。

      --

      **拉雪兹**

      去拉雪兹的时候,是在一个清晨,那时天空也飘着细雨。

      我不知这是巧合,还是某种默契,只知道这细雨很贴合我的心情。

      拉雪兹在巴黎东面,是最大的一处公墓,也是光顾者稍多的地方。

      整座墓园坐落在一个山丘上,像一个小型的建筑博物馆,漫步其间,沿途可以欣赏这里各种的独特设计。在其中寻觅想寻到的那一个,更像是在一个迷宫中寻觅宝藏。

      肖邦,几乎每一位来这里的人都会来肖邦的墓碑处看一看,那里永远有盛开的鲜花。

      浪漫的音乐家,被称为“钢琴诗人”的肖邦,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波兰人。他的墓碑坐落在一个小坡上,就在路边,很容易找到。

      1831年,肖邦来到法国定居。后来,他结识了比自己大6岁的法国女作家乔治·桑,甜蜜的爱情给肖邦带来了无限的创作灵感。1847年,两人关系破裂后,肖邦因心情忧郁,创作力衰退。1849年,年仅39岁的肖邦因肺病在巴黎去逝。在肖邦低矮的墓碑上,有一个怀抱小提琴沉浸在忧伤中的少女雕像。雕像寄托了人们对这位天才大师的无限惋惜和哀悼。

      肖邦,是我最喜欢的音乐家,喜欢他的风格,相比之下,巴赫太强势了些,贝多芬又太宏大了。肖邦总带着淡淡的忧伤,就像他的墓碑。

      我有些贪心,想觅得一段独处的时光,为这,我等了好一会儿。

      在周遭的安静中,我播放了《黑键练习曲》,我最熟悉的。希望在另一个世界中的他,能够知道他一直被后来的人们喜爱着。

      拉雪兹是最大的公墓,里面的名人自然也是最多的。

      漫步其中,带着一长串的名单,我逐个寻找,有王尔德,莫里哀,毕沙罗,鲍狄埃,巴尔扎克,莫里森,邓肯等等,还有巴黎公社墙。

      每一个名字都曾在属于他的那个时代,在历史的天空中闪耀着。

      有一种群星璀璨,目不暇接的感觉。

      那些曾经只在书本上存在又令人仰慕的灵魂,这一刻也许是最接近的。

      在每一个墓碑前静立几分钟,用心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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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马特**

      两天后我去了蒙马特公墓,那里安睡着安培、小仲马、德加、司汤达、海涅,还有舞蹈演员尼金斯基。

      安培,是伟大的物理学家,电流的单位就是安培,足见其贡献卓越。而小仲马、司汤达、海涅,人们更熟悉。

      德加,曾抛弃贵族身份,他的作品给予了平凡者极大的关注;尼金斯基,被誉为舞蹈之神,生命里却写满悲剧,现场看到,只觉得他好孤独,好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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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军院和先贤祠**

      在荣军院,那个高大的穹顶建筑下,庄严地摆放着拿破仑墓。

      那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伟大的灵魂,值得如此隆重。

      来巴黎的多数游客不会去公墓,但大多会来先贤祠。我不知道为什么中文译为先贤祠,它的法文名字为Panthéon,是神庙的所在,通常叫做“万神殿”。

      中文这样称谓,也许是因为这里长眠着伏尔泰、卢梭、维克多·雨果、爱弥尔·左拉、居里夫妇、大仲马和拉格朗日等名人吧,这是只有对法兰西做出非凡贡献的人才能享有的殊荣。

      在这里,除了卢梭和伏尔泰,其他人都是一样的,只是上面刻有名字。

      来祭拜居里夫妇的人很多,那里有两束鲜花,很漂亮。

      巴黎之行,发现一个在我看来有些遗憾的现象,就是人文和社会学更容易被世人理解和接受,比如卢梭、伏尔泰、雨果、大仲马等,还有音乐家肖邦;而对于自然科学,人们每一天都在享受科学带来的生活便利,却很少关注,也许在普通人看来这些都属于高深的理论,属于专业人士。

      在先贤祠,很少有人去寻找拉格朗日;而在拉雪兹,我问过很多人,最后也没能找到傅立叶。对于学习物理和化学的人而言,都知道傅立叶有多么重要,可他的名字连公墓的目录里都没有。

      那是一种曲高和寡的孤独。

      既然说到这个,自然要说到先贤祠在科学史的另一个重大意义,就是傅科摆 “Foucault's pendulum”。

      法国物理学家傅科(1819—1868)为了证明地球在自转,于1851年做了一次成功的摆动实验,傅科摆由此而得名。

      那个实验就是在法国巴黎先贤祠最高的圆顶下方进行的,摆长67米,摆锤重28公斤,悬挂点经过特殊设计使摩擦减少到最低限度。在傅科摆试验中,摆动过程中摆动平面沿顺时针方向缓缓转动,摆动方向不断变化,这是由于观察者所在的地球沿着逆时针方向转动的结果,地球上的观察者看到相对运动现象,进而证明了地球在自转。
      傅科摆是证明地球在自转的里程碑式的实验。

      先贤祠的傅科摆是它诞生的地方,意义重大。

      这里的穹顶很大,却并没有以画作为主,而是凌空垂下一个重锤,就是傅科摆。

      傅科摆因地球自转而动,永不止歇,周而复始。

      巴黎是欧洲科学的发源地之一,还有很多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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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西圣日尔曼德佩修道院**

      我在另一个清晨去了圣日尔曼德佩修道院。这也是一个很有些历史的所在,在今天却已名不见经传,就是一个最普通的教堂。

      在欧洲,这样平常的教堂,大门常常是24小时敞开的,人们可以随时来这里祈祷,忏悔,或是寻一份安宁。

      一路按着导航走过去,非常高大的大门竟轻轻一推就开了,有些不可置信。

      里面很大,静悄悄的,只有一排排的座椅。有三两个人安静地各自坐在不同的地方,虔诚的述说着各自的心事。

      来这里看看,是因为那个创建了直角坐标的数学家笛卡尔,他在这里长眠。

      更多的人知道他,因为他是位哲学家。

      因为人少,等了好久才找到人,问到了笛卡尔的所在。

      能看到的,只是刻在砖墙上的一个名字,却可以知道,他就在这里。

      安静地告诉那个灵魂,因为仰慕,专程丛遥远的东方来到这里,为了道一声问候。

      --

      面对先贤,奉上心中的一份敬仰。

      走过欧洲大地,带着内心的敬重寻觅这些伟大的灵魂,他们交汇在这里,散发着属于人类智慧的璀璨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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