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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压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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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段公子追人的行为幼稚。段桢确实没什么经验,只知道自己老爸跟自己说过,爱一个人就会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他在这枯燥的训练营,什么好东西都没有,两眼一睁就是训练。要是可以出去,他肯定要给荆承允买豪车,买大钻戒,这才配得上他段桢追人的排场。
可惜在这里,没人认识他,连个小商店都没有,简直跟坐牢没有区别,他只能抢早到饭堂买牛奶。
他段少爷起得比鸡早,履行承诺每天多训练五公里,也做到了,张平看他最近这么努力都快怀疑他是不是转性,又或是脑子磕坏了。
“段桢,你和梁辉一组赶紧把筋拉一拉,你们两个,跟块大木头一样,你们两个走远点去,别妨碍训练,压不下去不用归队了。”张平朝他们俩挥挥手。
梁辉扯了两条被张平虐待的腿,“我不行了,段桢你压我吧。”
段桢听他说这话,嫌弃地皱着眉,“你能正常点说话吗?”
梁辉嘿嘿一笑,从后面勒住段桢的脖子,“什么,谁的脑子不正常。快说,是不是在想姑娘!”
段桢要不是看在他腿差点残废的份上,一定会毫不留情把他推开,“去你妈的,赶紧压腿,没工夫跟你闲聊。”
梁辉这人著名的花花公子,他家里也算有钱,听说家里是在北城干大买卖的,他这个人惹了一屁股风流债,上门讨说法的姑娘能排到大街上去。无奈之下只能把这个始作俑者扔到这里来“锻炼锻炼”了。
“你别不好意思啊,我在这地方都快呆得长毛了,都多久没见过一个母的了,这个鬼地方连TM狗都是公的。”他叉着腰,眼见段桢靠着墙岔开腿,一点一点往里面压,懒得搭理他。
梁辉见他不理自己,只是笑,他从第一天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跟自己一样都是败家子弟罢了,不过最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了,没了个人和自己一样摆烂,没趣极了。
段桢忽然间觉得什么东西靠在自己肩上还热热的,回头一看,梁辉那小子居然用下巴靠在自己肩上,段桢一脸黑线,“滚一边去。”
梁辉跟不死心一样,在段桢还没赶自己走的时候,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别开玩笑了,二十几岁的小男生,一天起多少次反应我能不知道吗?假正经。”
段桢泄气地笑,居然会有人说自己是假正经,他掐过梁辉的脑袋推开,“别在我面前发情,滚吧,你个sb。”
梁辉根本不是来压腿的,一辈子回不去训练才好,干脆借着力和段桢耍起来,两个人靠在墙上一个想把他推开,一个偏抓着他不让他得逞。
也亏段桢现在坐在地上双腿靠着墙使不出力气,不然梁辉现在应该在地上滚上几圈。
梁辉的笑声嘚瑟,看着段桢耐不了他何,就嚣张得不行。
“你们在干什么?”
这熟悉的声音,段桢心里一跳直呼不妙。
两人一抬头,对上荆承允严厉的眼神,梁辉在这里呆了快一年了,荆少尉以温柔儒雅著名,现在这如鹰隼般犀利凶狠的眼神,吓得他僵住了,打了个哈哈,锤了两拳段桢的肩膀,“练腿呢,段桢我练好了,荆少尉我就先归队了。”
卖了兄弟,梁辉只想赶紧走,看那荆少尉似乎心情不佳,或许要拿段桢出气,心里也愧疚,默默地替兄弟祈祷。
剩段桢一个人面对荆承允,荆承允看他一眼,眼神跟刀子一样,段桢坐在地上委屈。
“荆哥,真的是在压腿,你不信可以去问张教练。”段桢立马起来,用手拍拍裤子上的尘土。
荆承允挑眉,“哦?是吗?”一边下楼梯,眼神似乎在看他,又不似在看他,手指交替地上下抹着将手套摘下来。
段桢不知为何看着一步步接近的荆承允逐渐紧张起来,凸出的喉结上下滑动。
“荆哥你想干嘛?”
“过去靠墙站着,”荆承允声音低沉,一手按在他的脊背上,将他按下去。
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不可估量地都按在他的脊背上。
力气真大……
段桢咬紧牙关,“疼……荆哥……我好疼……”
站得笔直的荆承允帽檐之下的那双眼睛布上一层阴影,居高临下,声音缓慢:“不是说压腿吗?不疼怎么行。”
段桢哼笑一声,眯了眯眼睛,觉得现在这样对自己说话的荆承允特别有味道。
段桢忍着一阵剧烈的疼痛自觉往下弯腰,荆承允按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劲才逐渐放缓。
“好了,起来放松一下。”荆承允收回手,重新带上黑色手套,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
段桢不知道怎么地,跟踩着他尾巴似的,忽然就伸手抢他的烟,可惜刚压过的腿根本就不听自己使唤,直直地要扑进荆承允的怀里。
荆承允眼看他就要扑过来,本能地就往后退。
这一步伤到了段桢的小心脏,他大手一捞抱住荆承允的腰,然而腿软得已经双膝跪在地上了。
段桢双手抱着他的腰双膝跪下,还真有点尴尬,他伸手拿过荆承允手里的烟,咧出一个尴尬的笑,“吸烟有害健康。”
荆承允差点白他一眼,呵呵两声,抽起嘴角,“谢谢关心啊。”想从他手里抢回香烟,没想到段桢这小子拿了自己的烟就往自己的裤兜里放。
荆承允对掏一个男人的裤兜没有兴趣,“学员不许吸烟,你还给我。”
荆承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温和绅士的微笑,但愿这小子识趣点不要跟他玩什么关爱健康的小游戏。
“不给。”段桢回答得斩钉截铁,犟极了。
荆承允心里骂了一句这小子,可还是笑着的,“行,一包烟而已,赏你了。”可转身要走时,回过头那双凤眼微眯,眼神里戏谑又危险,“不过,别被我抓到你吸烟。”
后果他没有说,反正肯定会让他对今天的举动后悔万分。
段桢微怔,看着一步步远离的男人,眼神逐渐由清澈变得深邃、蕴含着难以言喻兴奋。
这个男人太有意思了,他把裤袋里的香烟取出一根,牌子很少见,他放到鼻尖细嗅,很淡的香烟味。从来没有在荆承允身上闻到过香烟的味道,看来他不常吸烟。
段桢对于喜欢的人一点也忍不住,没有遗传到一点含蓄的基因。
那天晚上,就摸上了荆承允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