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脏脏校服 ...
-
祝羽燃不知道坐了多久,他开始不停地看手表,显然已经不耐烦了,但还是没表现出来。
他看着许浅年不知疲倦的找着话题,而对面的男生则像一个闷葫芦,半天才回一两句的场景就气不打一处来。
回教室的路上蒋睿喧如同许浅年吐槽那般,走得很快,把两人甩在后面,仿佛后面是什么洪水猛兽。
祝羽燃嗤笑,刚想对许浅年进行一些敲打就被几个熟人叫住了。
“羽燃。”叫住他的是高三的一个学长,姜南弈。
“嗨。”祝羽燃礼貌回道。
“一起去打球吗?”
“走啊。”
反正后面也没什么要他干的事了,直接溜了最爽。
但几天许浅年都把他一起拉去找蒋睿喧,而祝羽燃又是一个很讨厌等待别人的人,总是中途找各种理由溜走。
这么几次搞下来,一提到要去找蒋睿喧就烦,看见蒋睿喧这个人更烦。
他有时真想对蒋睿喧说:大哥,你表个态啊!!!让别人死心啊!她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什么意思吗?这么拖下去浪费大家的时间!
许浅年也不是死木头,前几次因为不熟,黑脸就很祝羽燃,但一周下来祝羽燃还拉着个脸那就包是不耐烦了的。
“那个,你是不是讨厌我带你去找他啊?”
许浅年观察着他的神色。
祝羽燃跟她熟,知道她什么秉性,也知道她极大可能是玩玩的。况且的确是蒋睿喧一直没表态,所以还不至于朝她发脾气。
“没有。”祝羽燃翻着手里的书。
下午,许浅年给他塞了几瓶饮料,都是他常喝的几款。
祝羽燃知道她什么意思,也就没推脱。
高中生活很丰富多彩的,相比于高三的忙于备战高考,高一高二是有很多活动的。
祝羽燃报的社团课是文学社。并不是他想报,而是其他社团都被一抢而空了。
他本来还想延续一下高一的摄影社来着。
但他报名太晚了只剩下什么奥数班、英语社之类的学习性课程。
相比之下祝羽燃当然选择自己更感兴趣的文学社。
课程并没有想象中的枯燥,老师会讲一些历史的名人或者诗人,配合着视频,也能让台下同学看得津津有味。
两堂社团课结束,祝羽燃刚回教室就被许浅年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搞懵了。
“你干嘛?”祝羽燃拉开椅子。
许浅年凑过来,眼睛都要冒爱心了:“刚刚社团课,你猜我遇到谁了?”她这么说祝羽燃自然想都不用想了:“啊,他。他又干什么击中你的小心脏了?”祝羽燃调侃她。
许浅年提起这个事时,脸又忍不住红起来:“嗯……其实还有点尴尬。刚刚社团课,我发现他也报了舞蹈社。我当时真的很激动,所以做动作的时候不小心把他撞倒了。好想死啊。”
祝羽燃咬着后槽牙,努力忍着不笑出来:“死孩子,力气真大。”
许浅年继续道:“他脚扭伤了,我扶他从医务室到教室,妈呀,我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妈妈呀他好帅!他好白呀。”
耳边还有少女的激动声音,祝羽燃有些无奈地笑笑。
他打开作业本,开始刷题,今天晚上作业多,老数学师还要考试。再不写就写不完了。
日子还在继续。
高二被老师称为高中生活最重要的阶段。
虽然每个阶段在老师口中都是重要的。
祝羽燃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关注许浅年的少女心事了,因为月考来了。
他每天刷题都快累个半死了。
应付完考试,等待成绩出来的日子是非常焦虑的。
“英语完形对一下答案。”柏时卿拿着试卷过来。
祝羽燃刚和他们班的学委对完完形填空,现在持续崩溃中:“别找我,我要死了。”
学委宋承把试卷递给柏时卿,柏时卿扫了一眼就比祝羽燃还要崩溃:“不是?错这么多?!”
宋承在一边道:“没事,我不一定是正确答案。”
这当然是意思意思安慰一下了哈哈。
祝羽燃的成绩在班里中上游。
虽然一般是重点班,但平行班也有大佬在,他的排名在一直百名内徘徊。
有时最拿手的语文能突飞猛进一下拿个年级第一,其他科都还能看。
“求求了,老班别把成绩发家长群!”柏时卿默默求佛。
其他两人倒无所谓,转头对起了历史卷的答案。柏时卿羡慕死了,宋承成绩好自然不怕,而祝羽燃的老妈于英女士更是无暇去管儿子的成绩。
考试后的几节课老师都用来讲试卷了。
周四吃午饭前一节课是体育课。打完一场酣畅淋漓的球后,祝羽燃拎着瓶冰水挤进了人满为患的食堂。
他没什么胃口,草草地对付了两口就要走。
可他起身走了两步,听到后面有同学叫自己,回头看去脚上的步子也没停,没看前面的路让他·一个不小心差点撞到一个高一的学生。
可餐盘中的汤汁还是因为惯性洒在了对方的校服上。
“抱歉抱歉。”
祝羽燃下意识看向对方变得一塌糊涂的校服。洗得很干净外套下摆被油污侵染了,显得格外刺眼。
“没事。”
祝羽燃方才急得没看对方的脸,闻言抬眸看向对方,是蒋睿喧。
他因为穿着外套,里面那件短袖并没有被弄脏。
蒋睿喧把外套脱下来,拿在手上。
祝羽燃提议自己把它清理干净再还给他,却被对方笑着拒绝了。
蒋睿喧这副温吞有礼的样子搞得祝羽燃不好意思了,像在欺负什么老实人。
出了食堂,祝羽燃转身去了小卖部。挑了半天不知道蒋睿喧爱喝什么便买了瓶冰水。
他又跑回食堂找到还在吃饭的蒋睿喧:“给你。刚才对不起。”
少年的身体因为疾跑过,身体变得滚烫,夹杂着晚夏的热风靠近。
蒋睿喧垂眸看着递到眼前的、瓶子上还泛着白雾的冰冰和来者修长的手,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有着很明显的一道旧伤痕。
蒋睿喧将视线收回,抬手把水接过来,轻声答道:“没关系。”
他握着瓶身看着祝羽燃离开的背影,打开瓶盖喝了一口。
沁人的凉意划过喉时,尽管解热却带不走少年心悸动时的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