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年冬》莫需辞

64、第 64 章

　　夏寒之在昏暗的环境下，清晰的看见眼角带笑的李格，一时间巨大的思念幻化成满弓上架着离弦的箭，瞬间一道残影扑向李格。

　　李格被撞得后退半步才稳住身形抱紧他。

　　“我想你！”夏寒之抱着李格的脖子，挂在李格身上，李格被拥的微微弯腰。

　　李格同样紧紧回应夏寒之，想把他按进自己的身体里：“恩，我知道。”

　　李格托着夏寒之的大腿把人抱起来。夏寒之埋在李格肩头，鼻息间全是李格的味道，浓郁，温热，这比裹在被子里来的满足。

　　李格抱着把人往墙上一按，夏寒之浑身肌肉紧绷，后背刚挨着墙吻了上去。

　　忽然间应该在千里之外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夏寒之脑袋里只剩下兴奋、满足以及幸福。他把人抱得很紧，紧到李格差点不能呼吸。

　　“我知道你很想我，但是你再不放手我就要死了！”李格嗓子被捏住，都不能好好说话。

　　兴奋过后，夏寒之放开李格，喘着气问：“你怎么回来了？不在家过年吗？”

　　“你说呢？”李格同样喘着气，鼻尖对着鼻尖，反问：“让你一个人回来，转头那一眼，跟要哭了一样。”

　　“我……没哭。”夏寒之呼出的气遇着冷气变成白色的雾，房间里很冷，但此刻他觉得很热，热的快要着了。

　　“恩，我说了。”李格笑着看他：“跟要哭了一样。”

　　夏寒之此刻的心被李格撑得满满的、涨涨的，看着李格哪哪都喜欢，都高兴，原本空空的感觉被填满了，整个人洋溢着满足。

　　他还能怎么喜欢他呢？

　　夏寒之想不出来。

　　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李格。

　　清冷的房间，因为李格的出现再次温暖，甚至火热。

　　李格被夏寒之看着问他：“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夏寒之只是笑，他们再次亲吻，无关情欲，只是发自内心的想要靠近。

　　“吃饭了吗？”李格见夏寒之还穿着白天的羽绒服，抱着人的手想要分开点。

　　他一离开，夏寒之就贴过来：“抱着。”

　　李格鼻子出了个笑音说：“好~抱着，不吃晚饭了。”

　　外面已经黑透了，房间里一直没开灯，李格抱着人往卧室走。

　　“躲被窝里哭了吗？”到了房间李格把人放下，开空调，看见床上被子有躺过的痕迹，脱掉羽绒服，夏寒之也脱掉羽绒服，他们就这么躺在床上，抱着：“我要是不回来，是不是要哭一夜？”

　　李格揉着夏寒之的眼角，夏寒之没有躲开，迎着李格的目光，侧脸亲了亲他的手，亮晶晶的眼睛，眼尾泛红。

　　此刻的夏寒之让李格想到了牛奶，想到了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冷冷的。

　　用冷漠包裹自己，感受到对它好之后，会露出软软的肚皮。

　　让人格外想欺负他。

　　念头一但产生，便如狂长的藤蔓。

　　李格低头亲了上去，动作不算温柔，夏寒之迎上，抱紧李格。

　　怎么都暖不热的被窝，此刻像在里面扔了两颗干柴一般，烧的噼里啪啦。

　　良久李格放开夏寒之，低着他的额头顶了顶，隐忍着说：“让……让我缓缓。”

　　夏寒之不比李格好受，他很笨，在接吻上一直不得章法，即使已经跟李格接了无数次吻还是没学会呼吸，每次都要给自己憋个半死。

　　他想和李格再近一点，把李格变成他的，把他变成李格的。

　　在他们的身体里烙下彼此的印记，一辈子也消除不掉。

　　他追着李格吻了上去，边吻边说：“我……我想……跟你再……”

　　再什么呢？

　　他说不出口，他形容不出来。

　　对！

　　他想跟李格像视频里的那样。融到对方身体里。

　　“别勾我了！”李格躲着夏寒之的吻，埋在他的脖子里，想要亲吻，却只是用脸颊贴上去，感受夏寒之皮肤上的热：“回来不是跟你做这个的！”

　　“可是……，我想……”

　　“啪”李格绷着的神经终于断了。本就出于即将崩溃边缘，让夏寒之这么一勾，彻底沦陷了。

　　浴室里水雾缭绕，被热水器烧的热腾腾的水雾四处飘散，遇到冰冷的镜子又化成了水滴覆在上面，镜子变得模糊不清，照不出清晰人影。

　　一只带着手串的手“啪”的拍在镜子上，留下清晰的掌印，又难捱的攥紧手心。

　　夏寒之自己闯的祸，只能自己挨着。

　　李格又拿他体毛稀疏说他，要给他剃了。

　　当李格拉着夏寒之手时，夏寒之推了李格一下。

　　李格不解，只亲了亲他的耳朵，他们皮肤挨着皮肤，是心离的最近的距离。

　　“我看过你手机里的视频。”夏寒之的声音很轻。

　　李格一愣。

　　“我想跟你再亲密一点。我想把你变成我的，把我变成你的，”夏寒之完全没有羞涩，捧着的是一颗明明白白的心。

　　李格有一种窒息感，心脏被夏寒之捏的稀巴烂。

　　怎么会有这么可人的、让人忍不住想要爱他的人。

　　亲了亲夏寒之的耳尖：“我也想要啊！之之，可是……”

　　李格一说可是，夏寒之就慌了，眼底都是要被拒绝受伤的情绪，跟牛奶上次生病时一个样，让人心疼。

　　“你不想吗？”刚有点回复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我想的都要疯了。”李格攥着夏寒之的手握住那处：“要炸了！”

　　“那为什么要拒绝我？”夏寒之挨着李格：“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最后一句好不好，刺痛了李格，瞬间心如刀绞。让他想到，夏寒之总是被排挤在人群之外的人生。

　　好像全世界只有他要夏寒之，如果他再拒绝，夏寒之就真的成了没人要的。

　　可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拉着李格，他说：“没有东西啊！”

　　“有。”夏寒之说。

　　“啪”那根神经被夏寒之一句话扯断。

　　去他爸的！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只剩最后一步，做与不做都已经改变不了他们曾经的亲密无间。

　　既然他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就夏寒之了，那么现在做了，也不过是提前而已。

　　经典省略号

　　现在夏寒之有一种“这世界终于有一样东西、有一个人是属于他”的感觉。

　　两人一直折腾到半夜，挨过揍，夏寒之老实了，乖乖的趴在李格胸口上听他的心跳。

　　“你回来，你家里怎么办？”夏寒之声音有点哑，像是喊了很久累着嗓子了一样。

　　李格笑了一下，亲亲他的头顶：“现在才想起来？”

　　当时在火车站，夏寒之前脚刚走，检票就截止了，他后脚就去买车票，查了一下最近的一班车，也要两个小时之后，二话不说就买了票。

　　“明天下午再回去。”李格说。

　　心满意足后这么抱着聊天很舒服，李格低头就能吻到夏寒之。

　　“哦！”夏寒之说。

　　“哦什么？”李格问。

　　“没什么！”夏寒之又说：“原来牛奶趴在这里的时候，我就在想，那是种什么感觉呢！为什么它这么喜欢趴你胸口。”

　　“为什么？”

　　“因为……”耳下传来规律而有力量的声音，还有李格说话引起的胸腔共鸣，那声音从李格的心产生，直接掠过嘴巴、耳朵，直达夏寒之的心脏：“那是一种心安的感觉。”

　　李格一笑，胸腔里的共鸣又响起，夏寒之像是听不够似的听了很久。

　　第二天在外面已经准备过新年的热闹中，他们睡了很久，快要中午才起床。

　　夏寒之起来了，要回回家一趟，现在夏寒之被注入一股力量，他已经不在乎别人看到他的过去，那过去对他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人在他身边。

　　原来每次回家李格都要闹着跟他一起回去，这次他倒是想带人回去看看。

　　可李格等会儿也要赶车。

　　“疼不疼？”李格的车晚一点，没有起床，还躺着，夏寒之要走了像往常叫他起床一样，蹲在床边。

　　夏寒之摇摇头：“不疼。”

　　“别骗我？”

　　“没有骗你，只有一点点胀。”

　　李格让他形容的笑了。出去一趟回来夏寒之像变了一个人，但对李格来说好像他就该是这样的一样。

　　夏寒之真的没有骗李格，昨晚李格准备工作做的好，他一点伤没受。

　　“家里没人就赶紧回来。”

　　“恩。”

　　“手机要带着。”

　　“恩。”

　　“想我就打电话。”

　　“恩。”

　　李格交代一句，夏寒之应一句，跟在火车站那时候一样乖，只是现在恩的时候，声调是向上扬的。

　　“能不能换个词。”

　　夏寒之想了一下。

　　“好的。”

　　李格心里想被羽毛轻抚一样，拉过来夏寒之，咬他的唇，而夏寒之是实实在在的亲。

　　“等我回来。”夏寒之想着回去看一眼，反正夏继业今天晚上也不在家，他就回去一趟，快点回来，说不定还能送李格去车站。

　　“好的。”李格学他说话：“不着急，路上慢点。”

　　李格看着夏寒之走出卧室，关门的时候，溢出眼角的笑意遮挡不住。

　　夏寒之走到客厅门口的时候，看见李格给他织的围巾，原本想带着的，但又决定还是不带了，不想给他弄脏。

　　而让李格没想到的是，他再也没有等到那个说要回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