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年冬》莫需辞

76、连续三天，你受的了吗？

　　车窗外高楼林立一一闪过，避过早晚高峰时间段，黑色商务轿车疾行在十车道上畅通无阻，夏寒之呆愣的坐在副驾驶上，似乎尚未察觉他们到底要去干什么。

　　突然他脑袋旁边出现一个小灯泡亮了一下“啊”的一声，想起什么。

　　“不行！”夏寒之一把抓住李格开车的手，神情严肃。

　　“什么不行？”李格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瞳孔骤缩。

　　“我没带礼物。”夏寒之很紧张，有点语无伦次：“第一次上门，就上演空手道吗？不行不行！你先跟我去商场。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早说我有准备啊！”

　　李格笑了一下，表情缓和：“带了！”

　　“恩？”夏寒之疑惑：“你准备了？”

　　“后面，给张女士买了条珍珠项链，给老李带的茶叶。”李格朝旁边侧了下头，示意夏寒之去看。

　　项链是李格要买给张女士的，基本逢年过节，中秋节、端午节、母亲节、他都会给张女士买礼物。

　　有时候是首饰，有时候是包包，张女士年轻时还挺喜欢包的，现在没那么喜欢了，李格今年给他买了一条珍珠项链，感觉很适合她。

　　老李就好对付，不抽烟，不能喝酒，也就有好的茶叶给他带点。

　　“可是……”夏寒之有点犹豫。

　　“你还有钱？”

　　夏寒之的卡在上次要回家之前放在李格那里了，他身上应该没什么钱了才对。

　　夏寒之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说：“还……有点！”

　　李格一挑眉：“哦，原来没全上交啊！”

　　“不是的，都给你了！”夏寒之急于辩解，整个人都是侧坐面向李格，视线焦急，怕他不相信：“我跟晓洛合开的店，年底了，他给的分成。”

　　李格被他看的很舒服：“那就不上交了？”

　　“交，回去就交，就是给我留点吃饭钱就行！”夏寒之对李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他们回去的路上，顺便拐了一下夏寒之的糕点店，夏寒之从店里拿了几种礼盒，有之前买的爆款，也有新品。

　　“哎呀，老李你干嘛呢！赶紧开门啊！”张女士在厨房忙碌，儿子说想吃排骨，不但给做了，还做了很多好吃的。

　　“真是长时间没回家了！连家里密码都忘了，回家还按门铃！”老李放下手里的鱼食，平生就这点爱好了，自从要退休，他开始琢磨如何丰富自己的退休生活。

　　“快点！磨磨蹭蹭的！”

　　“知道啦知道啦！”老李边边走边说，心里想儿子要回来就是不一样，平时也没见你做这么丰盛的菜：“知道回家……”

　　一句话卡在嘴边，老李看着李格身边错后半步的夏寒之，顿在原地。

　　“怎么了，让你开个门……”

　　系着围裙的张女士同样愣在原地。

　　“叔叔阿姨好！”夏寒之同样紧张，手指盖在即将被扣批时，被李格一把攥住带着往房间里走。

　　“饭做好了吗？”李格很自然的说。

　　“饭……啊啊啊啊啊……做，”张女士突然一下反应过来，一胳膊给老李杵一边儿去，让他俩进来：“没呢！这才几点？”

　　“这是小之吧？”张女士撇了老李一眼，忽略他那充满疑惑的眼神：“这么长时间没见，张变了哈！要是在大街上，我肯定认不出来！哈！哈哈！坐坐，随便做。”

　　“是阿姨，哦，这是给您带的礼物。”夏寒之把项链送给张女士，把茶叶递给老李：“这是给叔叔带的茶叶，还有一些糕点，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喜欢！哈哈哈哈！喜欢！”张女士笑容凝固在脸上，开心的收下，这李格又是来哪儿出，上次还说是朋友，今天就带回家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让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这……”旁边老李还一脸懵逼，他儿子的性向他知道，这么好没声的带个男人回来，这是啥意思，他自然明白，只是刚才听他老婆叫人小之，难道就是十年前李格回老家上学遇见的那个小之，害他儿子伤心很久的小之。

　　“这什么？人孩子来想着你给你带的礼物，还不赶紧收起来。”

　　张女士疯狂杵老李腰窝，嫌他没眼色。

　　“哎呦，你别戳我了！”

　　李格已经给夏寒之拉沙发上坐着了，举止亲密揽着夏寒之的腰，从张女士的视角，可以看到李格正在给夏寒之按腰，以及他儿子耳后因为动作而暴露的鲜红。

　　啧，现在的小年轻。

　　老李没忍住跟张女士一起进厨房：“你早见过他了？”

　　“啊！”张女士说：“前两天还说是朋友。”

　　“朋友能这么郑重的往家带？”老李说。

　　张女士舒口长气：“你儿子愿意！能有什么办法？”

　　“我……”老李也说不出来，认栽的说：“嗨，总比他一个人单着好吧！”

　　“我是担心你儿子！再来一次他能受的了。”锅里沸水滚腾，张女士撇血沫的手一顿：“你又不是没看到他当时的样子！”

　　“那能咋办，谁让咱儿子愿意！！”

　　饶了半天就这一句话，张女士看见老李就烦，给他支走：“你去旁边菜市场买只甲鱼，有野生的最好，没有就买人工养殖的。”

　　“买那干啥？”老李不解。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话！”

　　“我爸干什么去了？”

　　李格进厨房，见有盘卤好的牛肉，捏了块放嘴里。

　　“哎。”张女士扭头，正好看见李格又往嘴里塞一块，伸手排他：“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现在吃饱了等会儿又不吃了！”

　　“老妈做饭太香了。”李格笑着说。

　　张女士见他儿子跟上次见面完全不一样了，好像笑容变多了，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幸福，可越是这样越让他担心。内心几经拉扯。

　　“想问什么问吧？”看张女士憋得样子实在好玩，李格来找她就是跟他透底的。

　　“你……”张开嘴，又顿住，最后扯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前两天不还是朋友？”

　　“啊，前天晚上刚确认关系。”李格无所谓的笑了下，嘴里嚼着那口牛肉，很香。

　　张女士让他这态度惹的火一下子窜起来了，伸手揪他耳朵：“李格，多大人了，你跟我闹着玩呢？”

　　“妈，妈，轻点！疼！”

　　当妈的心疼儿子，更何况是情路坎坷的儿子，他一喊疼，张女士就松手了。

　　“这次跑不掉了！”李格安慰张女士：“我保证！”

　　“滚滚滚滚滚！跟你爹一个样！看见我就烦！”

　　李格被撵出厨房，脸上带着笑，抬头就看见夏寒之坐在沙发上抱着牛奶投来疑惑的目光，李格清清嗓子，大声喊：“小之，妈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正在烦着的张女士，拎勺子要揍李格，只见他快步走出厨房。

　　“啊，都行，我不挑的！”夏寒之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格，等人走到跟前：“你在说什么呀？”

　　“知道你眼睛大，快别瞪了，等会儿眼珠子调出来，老公还要给你拾起来！”

　　老李买好甲鱼回来，还不到四点，张女士也没做好饭，李格陪着夏寒之和老李坐了会儿，期间老李很巧妙了避开了夏寒之为什么扔下李格，只问了他从事什么工作。

　　夏寒之只说自己现在从事互联网职业，具体什么也没说，更没有提从前。

　　李格认真的听着他们谈话，气氛尴尬的时候，他就插科打诨一下，老李被他烦的要用脚提他。

　　夏寒之在旁边看着他们，觉得很好玩，但同时他也注意到了李格在某瞬间的沉默，就像阳台的烟蒂，从来没少过一样。

　　吃完饭，走的时候，打包了几样张女士的准备的菜，都在保鲜盒里，一样一样装好，还有一个保温壶。

　　“这个回去记得喝，不喝倒出来放冰箱，不然有味。”张女士把东西一样一样交代给夏寒之，这会儿竟然完全分不清哪个才是她亲儿子。

　　李格站在一旁一挑眉，心里犯嘀咕，但嘴上没说什么，道别之后就回家了。

　　牛奶被圏了半天，到家可算撒了欢，怎么都不愿意叫抱了，原本给夏寒之的东西，现在都是李格拎着。

　　他俩在厨房，一个从袋子里一个一个拿出来，一个接过来一个一个放冰箱。

　　“阿姨，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你想要吗？分你一半！”

　　“不太好吧，听着挺血腥的？”

　　“想什么？夏寒之！”李格按着人头，转过来让他面对自己。

　　“嘿嘿，我有你就够了，不跟你抢妈妈！”

　　“哼！”李格哼了夏寒之一声。

　　“哼哼！”夏寒之学着他哼哼。

　　“这个汤放哪儿啊！阿姨说不能这样放会变味儿！”

　　东西都收差不多了，就最后一个汤。李格低头一看，嘴角勾了下，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

　　找了个汤碗，给倒进去，夏寒之才看清这是甲鱼汤，汤底浓白牛奶一样，上面飘着几点赢绿，特别有食欲，要不是晚上已经吃饱了，他还真想尝一尝。

　　“想吃？”李格问他。

　　夏寒之摇摇头：“不了，晚上吃太多了！”

　　李格拿了副筷子，在里面挑挑拣拣，不知道再找什么，夹起一块，放到夏寒之面前：“尝尝。”

　　“真吃不下了！”

　　“就一口。”李格仿佛哄骗小孩儿一样说：“你阿姨专门给你做的，尝尝，来对准这里，吸。”

　　夏寒之不好拒绝，毕竟是阿姨亲手做的，一吸，突然有什么东西顺着喉咙就滚下去了，差点吸嗓子里，还咳了几下。

　　“尝出什么味道没有？”李格意味深长的问他。

　　“没有，一下子就吸进去了！”夏寒之皱着眉头说：“真的太撑了！”

　　“那不吃了，去洗漱吧！”

　　“那这些……？”

　　“我来收拾。”

　　李格打发人去洗漱，自己憋笑憋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快要憋出内伤了。

　　夏寒之先躺床上，也没盖被子，总觉得今天的地暖是不是开高了，怎么那么热。

　　边扯衣服边看手机，觉得没什么用，跑去厨房喝了一大杯凉水，才算好点。

　　进房间看到李格从浴室出来，平时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打着缕的散在额前，没穿睡衣，只围了条浴巾，肩宽腰窄，背上隐约几道抓痕，像是谁忍无可忍，留下的痕迹，身上还有没擦干的水珠，因承受不住自身重力一路汇集下划去，只留下一道道水痕，看的人心狂跳，硬的发疼。

　　夏寒之一晃脑袋，在想什么，平时也没少抱，怎么今天这么不对劲。

　　“干什么去了？”李格也不说穿衣服，“咵”往床边一坐，手里拿着毛巾在擦头发。

　　“有……”夏寒之刚喝过水，疑惑自己怎么还觉得渴：“有点热，去喝了点水。”

　　不行他觉得自己还要再喝一次水。

　　可是还有正事要做。

　　“看”夏寒之举着自己的手机，上面显示是账上银行界面：“我现在连买个火车票的钱都没了，以后那都去不了了。”

　　毛巾随手一丢，拿着手机，看着界面，顺手把人拉近。夏寒之刚好站在他的两腿之间。

　　“你跑也没关系。”李格笑了下，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自下而上看着夏寒之：“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夏寒之捧着李格的硬挺的下颔线跟他鼻尖对着鼻尖，呼吸加速，声音都带了点别的：“不跑，再不跑了，不让你累。”

　　李格只要轻轻一抬头，就能碰上那柔软的唇，但他偏不，像一位看着猎物走进陷阱的猎人，静静等待。

　　室内静谧片刻，灯光明亮，夏寒之却偏偏看不清李格的脸庞，但他明明白白知道这是谁！

　　猎物终于掉入陷阱，猎人满意欣赏身上的猎物，湿滑的舌扫过齿列，黏腻的水生打破静谧，“嘭”一阵闷声，夏寒之把李格压在床上，体内的火快要把他烧化了，冰凉的触感像是唯一的发泄口。

　　李格趁夏寒之亲吻他喉结的功夫，喘着气，带着笑意说：“连续三天，你受的了吗？”

　　“我难受！！”夏寒之压着李格不让他起来说：“我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