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方长》镛人字扰

20、第 20 章

　　买地的事情告吹，临近年底，公司各部门各员工都开始做年终总结，两位分公司负责人贪污的事情路方长搁置了小段时间没有哪位董事出面说情，就交法务处理了，交法务相当于在集团把事情公开了，对集团上下起了敲打作用。因为买地筹集资金顺便把集团资产进行了一次盘底，路方长准备从自己的股权里分出一部分给苏行，算是过年跟苏行回家的“见面礼”，股权份额既要不影响路方长对集团的把控，又不能太少，上市集团企业做这事儿麻烦的很，但路方长很有耐心。

　　人生三万多天，都是走过一万多天把自己生活过的很好的人，选择彼此是慎重考虑过的。

　　苏行已经跟家里说了过年带路方长回家的事，路方长视频见过苏行的父母和姐姐，各方面给足路方长安全感。

　　路方长感觉得出来，苏行很在意他，苏行还主动跟他谈关于“孩子”的事情，甚至问路方长介不介意孩子混血。

　　国内法律明令禁止代孕，他们只能去国外生。

　　苏行对他说，“我想让你体会血浓于水的感觉，那种有人跟你身体留着同样的血的亲情，那是我替代不了的，只要你觉得跟我不冲突，我就不会觉得冲突。”

　　苏行在为路方长解决“传宗接代”的后顾之忧，问路方长愿不愿意让他一起成为孩子爸爸。

　　人类疾病除了外伤和传染病，都来自于遗传，苏行和姐姐已经着手寻找适合的孩子妈妈。

　　路方长想过如果他们在篮球联赛的时候交集，结果还真不好说，最起码路方长不会像现在这样从容自若，人只拿得稳符合自己能力的东西，感情也是。

　　集团的年会跟嘉禾医院定在同一天，不同的场地，路方长受邀参加了嘉禾医院的年会，给苏行发了红包，又赶回集团年会大厅。

　　这一年，集团公司运营总体良好，看着苏行微信给他回的“谢谢老板”小表情，路方长觉得生活也很好。

　　苏行父母定居在M市苏家祖宅，年会后路方长进行了几天年关社交，跟苏行回M市。

　　苏家祖宅在M市下面一个镇上，镇子上大部分都姓苏。
　　苏宅门头不显，苏父苏母领着管家站门口相迎，进门豁然开朗。

　　虽与苏父苏母在视频里见过，真正见到人，路方长拘谨的很，苏行倒是直接飞奔母亲怀抱，开始撒娇，路方长旁边站着手脚都不知放哪好。

　　“小路，哎哟这孩子长得真好！”苏母抱着苏行也没冷落了路方长，朝苏父说到。

　　“谢谢叔叔阿姨多年来的看顾……”话说出口，路方长嗓子一阵发哑，眼眶也湿润了。

　　苏父上前搭上路方长的肩，将人揽住，拍了拍肩背。

　　路方长在投资人前的胸有成竹和员工前侃侃而谈的语言技能一时都不知跑哪里去了，一时竟说不出再多话来。

　　“回屋，先回屋”，苏父放开路方长，指着旁边的交通工具，“就俩电动车，我跟陈叔骑电动，你俩把行李给陈叔……就骑那个自行车吧，观光车平时也用不上，家里就留了一台，不巧昨天坏了修的人还没来。”苏父安排完交通事宜，带上安全帽载着苏母骑电动车前面先走了，陈叔拿了二人的行李放一旁，打电话等人来接应。

　　苏行熟练地拿自行车，“载你？”

　　路方长看旁边还有一辆自行车，考虑到大长腿不好放，“我骑那辆。”

　　“行！”

　　“这屋子里面有多少间房？”

　　“十二院一百多间吧……上次苏家祭祖不够住反正。”

　　经过亭台楼阁，院落分布，各处都有穿着统一的人干活，路方长掂量着股权书，担心份量不够看。
　　二人骑了小十分钟，到达苏父苏母长住的院子，花厅里摆满了瓜果，院内没有其他庭院工作人员，应该是二老提前支走了。

　　苏母斟茶，路方长依苏行摆弄坐下，将腰支地笔挺，反观苏行那坐没个坐相和苏父苏母满眼的宠溺，果然是娇惯到大。

　　“小路，来，喝茶……小崽子给你放这儿……”

　　路方长双手接了茶，苏行剥松子儿腾不出手，苏母给他放桌上。

　　“谢谢妈~”

　　路方长赶紧跟上，“谢谢叔叔阿姨。”

　　跟长辈的交流方式比较简单，就是苏父苏母问，路方长答，倒不是说都问的关于路方长的，而是他们问关于苏行的，路方长也卯着劲儿抢答，苏父苏母见自家傻儿子光顾着吃喝，路方长倒是稳重的很，越发放心。

　　聊了会儿，路方长估摸着时机合适，将一直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拿出来，打开，将股权书递给苏父。

　　苏父接过去，与苏母一同细看，落款处有路方长签好的字和印信。

　　这事儿路方长之前没跟苏行透半点底，用手肘了下路方长，嘴里还含着吃的，“什么东西？”

　　这时，从偏厅侧门走出个人来，声音比人先到，“我就说那小子上门第一件事就是奉上公司股份吧！”

　　路方长转头看向来人，一个意料之外，又十分熟悉的人——世路集团原始投资人，富察煊。

　　“舅舅！”

　　苏行管来人的称呼，让路方长来不及吃惊，脑子迅速转动。

　　路方长手里的文件，是托富察煊做的。

　　路方长创业之初曾出现过一次毁灭性打击，对外负债对内欠薪，公司倾注全力的产品没有产生期待的效益，投资人看情况不妙撤资跑路，是路方长偶尔午夜梦回还会惊醒的至暗时刻，他带着资料到处跑投资，处处碰壁，也给当时一家新兴资本方递了资料，没想到会收到回复，见到了负责人，也就是富察煊，最后获得了一千万的投资，让路方长得以喘息，重振旗鼓，乘风破浪。

　　之后富察煊成为路方长商业道路上的顾问，现在富察煊仍是世路集团第二大自然人股东。

　　路方长想定给苏行送股份，第一时间联系的就是富察煊，一是问他意见，再就是这活儿得富察煊这个专业玩钱的人帮他做。

　　富察煊一手搭着苏行肩膀，对路方长说到：“小子，我手里的股份有一半属于我外甥，当初我外甥把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和奖学金和能变卖的私产都卖了凑了五百万，我看你那事儿大概能成，就加了五百万，才有了你那一千万投资，今天你这股份送他，保不准以后公司我们爷俩说了算！”

　　股份自然是没送成，世路集团只能路方长这个领航人说了算，这一点富察煊、苏行和苏父苏母都明白。

　　路方长准备的礼没送成，苏行倒是收到了苏父苏母送的礼物。

　　晚上，路方长团在被子里，闷闷的。

　　白天有长辈在，路方长就是个任搓圆捏扁的乖团子，晚上关上门跟苏行在一块儿，团子要出气。

　　苏行对路方长现在熟练拿捏，刷牙洗澡后搓着面霜摸上路方长的脸。

　　香香的凉凉的手摸上来，路方长躲不了一点，任苏行在他脸上一顿揉。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都怪舅，我早说卖给他，他说没钱买，散出去又影响股价，世路集团的股价可高……”

　　苏行一副认识到错误但错误点没抓准的态度，让路方长无奈。

　　人关键时候倾囊而出给你投资还投错啦？

　　可是路方长心里就是……

　　“从小到大学费你父母出的，冬衣你父母买的，生意失败起死回生的投资你和你舅给的，校长说的没错，我不就是你家童养媳……”

　　“哈……童养媳，谁家有这童养媳得偷着乐……赚大发了……舅舅说你是他公司成立以来投资回报率最高的项目之一！”

　　“那你乐了嘛？”

　　“乐啊！”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苏行想了想，“……没了。”

　　路方长：“你再想想。”

　　“真没了……送鞋子被人指着鼻子奚落，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嘛，你跟人恋爱快活，转头有人追我我就开开心心跟人谈恋爱去了，给你投资那事儿，也是偶然，替我妈给舅送东西，隔着玻璃门看见你，顺手翻了你留下的资料，舅舅说你那项目他不是很感兴趣，但也不是不能成，拧不过我坚持，从小到大没求过他，总算从他口袋撬出钱来，如果舅舅说你的项目不可行，我也不会那么坚持……”

　　“那个时候，我差点跳楼……”

　　“如果没有投资，会跳么？”

　　“不会，只是会过地不一样，或许一蹶不振萎靡半生——”

　　“或者会有别的投资……”

　　“或许吧……你以为一千万那么容易？那可是通货膨胀之前。”

　　路方长看他，苏行的眼神透着“一千万能有多难”的无知。

　　“我好像没有正式跟你说过，谢谢，所有的一切。”

　　苏行狡黠一笑，“小意思，你已经以身相许了……不是说学习能力很强么？学好没？今天伺候我？”

　　路方长眼中闪过精光，继而又暗下来，“算了……弄伤你，我怕二老给我赶出家门！”

　　苏行攀上路方长的腰，“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苏行手里摆弄着一件东西。

　　路方长被那东西晃了眼，“什么东西？”

　　苏行递给他，路方长接了，坐起身来。

　　“这是……”

　　苏行：“婚书，我爸妈给的，纯金的。”

　　“苏烨是谁？”婚书上除了有苏父苏母的名字，还有一个签章——苏烨。

　　“我四哥，大伯家的小儿子，苏家这一代家主，也是族长，不知道哪天回，他每年过年都要回国祭祖。”

　　拿到婚书的路总，终于开朗自信了。

　　苏行姐姐苏扬也回国跟父母一起过年，一起来的还有苏家这一代的当家，苏烨，一班飞机。

　　观光车在苏行他们来的当天下午就已经修好，苏父苏母做了许多工作。

　　苏行和路方长也被拉去干活，“爸妈对姐姐重视程度比你高啊？”收到婚书的路方长私下已经跟着苏行叫爸妈了。

　　苏行忍笑，“是啊是啊……”

　　直到一行人到门口，路方长才发现，一切工作都是为了迎接传说中的苏家家主，苏烨。苏扬那是沾了光。主要是苏烨是晚辈，何德何能让苏父苏母做长辈的“劳师动众”。
　　苏烨此次回国祭祖，还带了女友，路方长还认识，应该说全国人民大部分都认识，久负盛名的女明星姜真，在海外也有颇高的知名度，多次获得国际电影奖项，只是近年来曝光度不多，偶尔在大制作电影里打打酱油。

　　苏烨是苏行大伯家的小儿子，比苏扬还小几岁，已过不惑之年，保养的好，苏行不说他四十好几，路方长根本看不出人比自己大十岁。

　　苏扬更是令路方长惊为天人，跟苏行跟在后头偷偷耳语，“我一直以为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但跟姐姐比，咱还是得服气，五十岁的人，还好看的发光！”

　　苏行白他一眼，“见过早恋有丑的么？姐姐是爸妈最年轻漂亮的时候生的孩子！”

　　苏烨跟苏父苏母说了会话就带姜真回了自己的院子，苏行牵着路方长的手跟他介绍，苏烨也仅仅了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倒是姜真，多看了俩人几眼。

　　苏扬回来后，就霸占着苏行，让苏行给她端茶递水切水果，路方长则跟在苏父后头听指挥做事备年货，相处融洽。

　　小年的时候，苏烨的父母也到了，之后上海苏家、广东苏家、台湾苏家、马来西亚苏家、印尼苏家家主都来了，除了在苏烨面前大方介绍路方长的身份，在其他人面前只说是苏行的朋友。

　　路方长手里有苏家二老给的刻了苏烨这个族长名字的婚书，倒不介意这些，还怕给苏行惹麻烦，在人前端朋友的人设端地很好。只是他看姜真的处境，似乎跟他有点类似。

　　路方长自诩半只脚踏进“富人阶级”，进了苏家门仍旧感叹“老钱”家族的底蕴，晚上跟苏行躺床上也不能天天造作，求知欲作祟，不免八卦起来。

　　“大伯家好像对姜真不满意？”大伯一家的态度过于明显。

　　苏行觉得背后说四哥的八卦不好，但又忍不住跟路方长分享，“是不太满意。”

　　“因为姜真是公众人物？女明星？”

　　苏行：“跟这个有关系，但不是主要的，四哥之前结过婚，跟大学校友，自由恋爱结的婚，前四嫂不适应苏家的生活，就离了……四哥是这一辈儿里最出色的，更是祖父最得意的接班人，祖父有六儿六女，大伯二叔和咱爸是祖母生的，后三个是另外三房生的，四哥可以说是在跟自己老爹还有五个叔叔的竞争中获胜成为苏家这一代家主，祖父对他的管教比其他人严苛许多，对四嫂也是，四嫂家世也很厉害，觉得在苏家过的不自在就叫娘家人来接了，又没生孩子，其实家族都望着四叔能有个贴心人老婆孩子热炕头，以苏家的家业，四哥的婚姻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只要他喜欢，娶女明星也好，娶路边卖氢气球的个体户也罢都没人敢置喙，只是姜真跟四哥认识的方式不对……”

　　路方长显然对苏烨的风流韵事提起了兴趣。

　　苏行继续说到，“大哥，也就是大伯的大儿子，一般这种长房长孙肯定是被寄予厚望的，但大哥天性烂漫，对经商不感兴趣，唯独爱好艺术，喜欢莎士比亚，偷偷瞒着家里去剧场工作，给大伯和祖父气的不行，毕竟是疼爱着长大的，就任他去了，好在四哥争气……姜真先认识的大哥，一个圈子，大哥第一次带姜真回家里是以‘准女友’的身份介绍的，只是姜真拒绝了大哥的追求，转而投向通过大哥认识的四哥，这事儿让大伯一家很膈应。”

　　“姜真跟四哥牵扯几年了，这次带回国祭祖，应该是要定下了。”

　　“我见过不少富豪家族，感觉你们一大家子，凝聚力很强。”

　　苏行笑，“电视剧里演豪门世家多狗血是吧？演康熙雍正必然是九子夺嫡，演后宫那叫一个血雨腥风，苏家也没表面太平，在祖父强有力的手腕下，苏家在国内外发展壮大，后来又由祖父做主，把上海苏家、广东苏家、台湾苏家、马来西亚苏家、印尼苏家分了出去，扩建了我们现在住的十二院，祖父弥留之际，拉着四哥的手，说把家族托付给他了，四哥哭地不行……四哥是天生的接班人，精力充沛，眼光独到，能力斐然，我们私下里管他叫劳模……啊，舅舅也管你叫过劳模！”

　　“苏家产业庞大，除了家族各人名下少量私产，其余都是一体的，四哥作为家主，其实并不独立拥有苏家产业的所有权，他更倾向于是祖父培养的职业经理人，连我爸妈都很敬他服他，至于以后苏家会怎么发展会不会面临分家……那是以后的事了……”

　　“舅舅说他看好你，世路集团的股份够我这辈子吃喝不愁……”

　　而在另一处院落，苏烨面对姜真，一脸不耐烦。

　　事情的起因是姜真跟苏扬同看上了某品牌新季高定，苏扬是人家品牌的老客户，然而这个品牌今年换了设计总监，新设计总监跟姜真有私交，就把衣服给了姜真，姜真穿着出席晚宴，遇到穿着上一季礼服的苏扬，晚宴争奇斗艳实属常事，姜真不自觉在苏扬面前摆起苏家主母的谱，苏扬那也是祖父一手娇宠大的，何况姜真还没进苏家门呢，低头算她输！

　　这事儿就传到了苏烨耳朵里，苏烨对家里女眷的事情向来是不管的，苏扬比苏烨大几岁，小时候一起在祖父跟前教养长大，又是家族唯一没出嫁的女儿，苏烨不得不提醒姜真多注意。

　　苏烨父母当着各地苏家的面对姜真不冷不热，让姜真心里很不好过，苏烨没安慰她就算了，还拉着苏扬的事情斥责她，口不择言道，“你以为苏扬有给我好话？她敢在晚宴上说我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她但凡敬重你这个家主，就不敢对我出言不逊！”

　　“风光也好，委屈也罢，家主这个位子我从爷爷手里接过来，就是我的责任，你如果对我处事不满意，对我的家人不满意……那我们不合适！”

　　“她苏扬算哪门子家人？不过仗着祖产混吃等死的主，你爸你妈对我那样我说过一句埋怨？就连大哥我都想尽办法消除他心里的芥蒂，你竟然为了苏扬……说我们不合适？这么些年我对你千依百顺，对你父母面面俱到……还有他们家那儿子，带个男人在家里厮混，偏人父母也瞎了眼似的好吃好喝捧着，他们那样都可以，你说我不合适？”

　　“是我的问题，我是苏家家主，我的妻子作为苏家主母，得需任劳任怨，能容能忍，你忍不了，就不必忍了。”

　　“你什么意思？”

　　“你不理解我对家族的重视，不理解我的苦心孤诣，在你看来，我的坚持既愚昧又没有价值，我们道不同，不相为媒。”

　　姜真意识到苏烨动了狠，转而软语相劝，“阿烨，你误会我了……我只是白天被你爸妈说了两句心里不好受，胡乱说话，你别生气……”

　　苏烨：“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

　　姜真：“……六年。”

　　苏烨：“六年来，你为我付出良多，人的好年华就那么些年，何况你是女明星，不要把精力放在我身上了，米高梅的那个本子我帮你看了，回去工作吧。”

　　“阿烨……”

　　第二天，苏家司机送姜真离开了。

　　苏烨完成祭祖后在苏宅住了一天就飞国外投入工作，大伯大伯母在苏宅多住了几天。

　　苏行路方长在花厅里陪着苏父苏母在花厅说话，苏扬对姜真的离开心里不免畅快，直言到，“姜真从头到脚哪哪儿都配不上咱们烨哥，有件事情我一直忍着没说，反正她也走了……圣诞晚宴的时候，我去订衣服，碰上姜真，人把衣服给了姜真，我也就算了，好看衣服多了去了，跟品牌方又是老熟人了，品牌方有人给我推荐他们上一季的款，设计师去年就给我推荐过，但我在别家买了，今年那件还在，我穿着也很喜欢，设计师再三保证那件是他私留款，没有对外发布，不会影响我出席晚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穿太好看了晚宴上抢了她风头，她竟然跟人一起攻击我穿不起新款……”

　　苏母：“还有这种事？”

　　苏扬点头，脸上没半点怵。

　　苏行：“然后呢？”毕竟他姐从来就不是会吃亏的人。

　　苏扬：“我就说那品牌新款穿着像已婚，旧款穿着像未婚，也不知道是不是换了设计师，新一季的衣服不知道表达了哪方面审美，然后问大家我说的对不对……”

　　姜真是女明星，跟苏烨那点事儿圈里圈外传什么的都有，年头挺久，还是没能进苏家的门，苏扬已婚未婚的论调正刺姜真心窝，并引发了晚宴宾客对姜真的评头论足。

　　苏扬：“咱们把身边适婚女孩资料都整理下，给大伯母送去！”

　　苏行：“四嫂也还没再婚呢！”

　　路方长看他，知道他是思及二人也是兜兜转转，在年轻时候擦肩而过，走过漫长人生又辗转相遇，水到渠成。

　　苏扬：“对啊……”

　　人生虽是一条不能回头无法重来的单行道，但可以站在未来等来时的人。人的思维、想法、喜好等会随着不同的后天环境和人生际遇发生变化，曾经不喜欢的，后来理解了，曾经奉为圭臬的，后来却转变了，路方长在二十岁的时候看过球场上的苏行，那时候的他仅仅是看一眼，就忘却了，带着点不怎么样的评价，多年之后，他在某个清晨躺在病床上醒来，再看一眼，便是万年。

　　那天早晨路方长一觉醒来见到苏行，觉得苏行笑起来眼里有星星，因为苏行眼里的人正是他的星月。

　　可是，世间有几个苏行，能一直站在路方长的未来里等呢？

　　此致，傻傻的勇气，和给过的完完整整的爱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