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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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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6:20,外面的天空还没完全明亮,在床上睡得翻滚蠕动的白砚冰被谢堂深捏着脸叫醒,白砚冰迷迷糊糊的揉了揉自己的脸,猫耳变成飞机耳,不想听到谢堂深催自己起床的话。
谢堂深本来准备揪白砚冰的耳朵,但又想到猫耳太脆弱,本就开线,万一掉了怎么办,于是伸手的目的地偏了偏,捏上白砚冰柔软的脸。
白砚冰困得一下趴在谢堂深身上,脸埋在谢堂深上腹,抱住谢堂深蹭了蹭,尾巴缠住谢堂深的手,却还是被谢堂深一把推开脑袋。
谢堂深轻笑一声,垂眼白砚冰:“快起床了,还要我抱你起来?”
白砚冰张开手臂,含含糊糊的开口:“那你抱我吧…像小时候一样…”说着又要趴在谢堂深身上,谢堂深用手扶住他的头才让他没有倒在自己身上,心里想着这家伙昨晚又打游戏到几点,自己做了一晚上毛毡都没这么困,虽然他俩似乎半斤八两。
白砚冰努力睁开眼,但做不到,眼睛睁到一半又闭上:“五分钟,就五分钟…让我再趴一会…”说着试图缩回被子,但谢堂深哪会让他缩回去,他知道这猫一旦回到被子再起来就难了,谢堂深将白砚冰拖出来,再用被子包裹住,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口。
“那就五分钟,就这样趴我身上睡。”谢堂深虽然感觉自己有点太过溺爱白砚冰,但其他地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么多年兄弟情,靠一下怎么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强调一下没什么不妥这句话。
和被子合为一体的夹心猫唔唔两声,还真趴在谢堂深胸口就这样睡着了,看了是真的困到一定程度了,谢堂深没忍住上手抚摸着白砚冰的头发,白砚冰的猫耳完美躲开谢堂深的手,还抖了抖,谢堂深觉得很萌。
就在这时,门被人一脚踹开,垣木千大步跨进房间,看到的就是一只只露出头的猫猫夹心被子怪的脸贴着谢堂深胸口,谢堂深慈祥地抚摸着夹心的头,白砚冰有点像某款夹心牛角面包。
垣木千非常想吐槽面前这俩人的姿势,但又想不出该怎么吐槽,不屑地盯了半天然后冷冷说出一句:“我都有点嗑你俩了。”
“滚啊。”谢堂深笑骂道,白砚冰的猫耳一直动,估计被吵得睡不着,现在已经清醒得差不多了,谢堂深抬起白砚冰的头,白砚冰睁着眼,但眼前的场景一下从黑暗转到光明让他的眼睛有点吃不消,他眯了眯眼。
谢堂深想将白砚冰从被子里扒出来,垣木千主动离开了房间,并且留下一句:“慈哥多败弟。”
白砚冰却还想和被子再缠绵一会,不让谢堂深扒拉,紧紧抓着被子。
谢堂深只能放弃,转身去衣柜给白砚冰拿衣服,边扔在床上边催促白砚冰起床:“快点起来,要迟到了。”
他们早自习是七点开始,谢堂深没有补作业的需求,所以每天6:50左右出门都可以,但每天叫白砚冰起床都得耗费至少二十分钟,谢堂深深知这点,于是自愿减少自己的二十分钟睡眠时间来叫白砚冰起床。
垣木千起床基本上都不用担心,它每天会提前一个小时起来玩手机,睡觉什么的去学校补就行,反正可没人整天盯着它上课睡不睡觉。
谢堂深感觉白砚冰似乎太需要他操心,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但他也愿意替白砚冰操这个心。
白砚冰终于愿意从被子里钻出来,慢吞吞拿过谢堂深递过来的衣服穿着,谢堂深从口袋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6:30,今天起来的还不算晚,继续盯着白砚冰穿衣服。
白砚冰的裸/体谢堂深也见多了,没什么好避开的,都是兄弟,坦诚相待是正常的,谢堂深想。
不过怎么又开始强调兄弟这个词了,谢堂深暗自吐槽自己的内心,他和白砚冰除了兄弟还能变成什么别的关系吗?没有这种可能的。他想。
等等,不要再想跟这相关的事情了,这两天他的内心戏怎么怪怪的,有点想在头上贴上两滴汗以表达对内心戏的无奈。
谢堂深给白砚冰拿的是一套黄色的假两件针织衫,虽然穿里面也看不到太多,但他觉得很衬白砚冰金色的眼睛。
外面直接配上学校的冬季校服,谢堂深本来还想再给白砚冰塞两件衣服穿上,但白砚冰怕热,就算他要求了也不会穿,还好教室里有空调,不会将这只穿着单薄的坏猫冻成冰块。
他和白砚冰都不太喜欢买衣服,感觉挑衣服非常麻烦。除非换季,否则谢堂深衣柜里基本上都是一模一样的深蓝色和黑色卫衣,最多只有胸前的图案有些变化,不过就算换季了他衣柜里也依旧是一片低饱和的深色调。
白砚冰衣柜里则基本上都是谢堂深给他挑的黄色系衣服,但大部分也都是假两件针织衫,谢堂深对这一套非常满意,白砚冰则是哥哥买什么他就穿什么。
垣木千经常说他俩没审美,但它衣柜里也全都是各种联名痛衣,筛选掉这些一看,剩下的全是它嗑的cp配色的衣服,这些也要筛选掉的话它衣柜里就没东西了。
垣木千今天穿的是上身校服下身长裙,虽然它经常说穿裙子比裤子舒服,实际裙子底下还配了毛茸茸的睡裤。
垣木千一到冬天就钟情于这样的恶心穿搭,这样就算是像动漫里一样被风吹起裙摆也不会变成要打码的场景,最重要的是手欠掀闺蜜裙子被报复回来也更有底气,哪怕这种穿搭和它最初认为穿裙子是为了轻便的观念背道而驰,它也毫不在意。
当然,闺蜜的裙子底下也穿了她超满意的打底裤,不然垣木千不会这样做。
她俩掀对方裙子都是在双方内心同意下进行的,这就是闺蜜心连心。
过了接近五分钟,白砚冰终于穿好衣服,慢吞吞的下了床,走到谢堂深的身前抱了他一下,谢堂深被白砚冰突然的举动吓得心跳慢了半拍,差点脱口而出你又犯什么事了,却没有推开白砚冰,过了两秒,白砚冰松开,对谢堂深说:“哥哥你真好,哥你照顾我一辈子吧…”
谢堂深捏了捏白砚冰的猫耳,笑着说:“那你也得能跟着哥一辈子啊。”
白砚冰用头顶谢堂深的手:“那我永远赖着哥,什么时候都赶不走。”
谢堂深无奈地笑了笑,只当这是白砚冰的玩笑话,又在白砚冰头顶摸了一把,才放下手。
“你俩还没好?咋这么磨叽。”垣木千再次踹门进来,神色不屑地盯着他俩,谢堂深估计垣木千是急着去学校见女友,不然以它的重度学校恐惧症是绝对不可能主动去学校。
他和白砚冰这才准备离开房间,白砚冰恋恋不舍地盯着床上的大鱼,谢堂深也随着白砚冰的眼神看去,如他所料,大鱼鱼鳍的线似乎真的裂开了,谢堂深默默在心中记下要给白砚冰缝娃娃这件事。
离开房间,白砚冰突然想起什么,走向厨房,拿出一只昨晚没吃完放在冰箱里的鲷鱼烧,叼在嘴里,又去客厅沙发上拿上书包,突然想起书包里还一字未动的卷纸,默默祈祷老师不会再检查前一天的作业。
刚刚抱谢堂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呢?白砚冰也没想通,就是莫名其妙想抱抱哥,弟弟抱哥哥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吧。他边啃鲷鱼烧边想。
谢堂深和垣木千已经拿好书包在门口等他,垣木千又露出不屑的眼神,甚至还想翻白眼,谢堂深看着叼着鲷鱼烧的白砚冰,突然觉得他有点像一些叼着面包出门的日漫主角,希望等会不要突然摔倒。
今天三个人走着去学校,垣木千在路上买了碗汤面单手端着一边走一边吸入,小拇指还勾着杯奶茶,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看消息。路上行人众多,走着走着肩膀就被撞了一下,但手里的汤面却没有一点汤泼出来。
谢堂深还不太饿,准备一会去吃学校食堂,他的两只手分别提着自己和白砚冰的奶茶,扣扣搜搜的垣木千今天竟然主动请他们喝奶茶,有点稀奇。
垣木千觉得谢堂深有点不合群,平常的边走边吃三人组今天变成了两人组,感觉气势都减弱不少,虽然也不知道需要气势干什么。
虽然路上一起走,但一进学校他们基本上就没那么熟了,因为姓氏不同的原因,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他们是一家人,除了部分校领导和昨天的卢稔意。
谁能想到他们一个单姓谢,一个复姓垣木,还有一个看着和他们这俩黑毛毫无关系的白毛是一家人呢?
日常擦边来到早自习,一直到进入教室,白砚冰都没有摔倒,谢堂深竟然感到有些许失落。一直准备好在他摔倒的时候扶他一把呢,可能是白砚冰进食速度太快,也可能是他叼的东西不是面包,躲过了叼面包出门必摔倒定律。
清理掉桌上因为一天没来就堆成小山的卷纸,白砚冰一坐上座位就开始竖起课本低着头,上眼皮和下眼皮亲密接触。
白砚冰坐在教室内侧倒数第二排靠窗,非常方便睡觉,谢堂深的座位在白砚冰右边的前一排,他一边看课文一边微微侧过头悄悄看了眼白砚冰,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部分白砚冰的侧脸,谢堂深想象着此猫低着头睡大觉的模样,又暗自勾了勾嘴角。
幸好没人整天盯着他看,不然就会得出一个非常惊人的结论:此人最近勾起嘴角的次数急剧上升,非常ooc,ooc的可怕!
谢堂深似乎也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嘴角不知道第多少次迅速下降,心虚的眼神重新回到课本上,慌乱的找了一行字看着。
白砚冰就这样一直睡到第一节课上课,是那只…那个很像猫的班主任的课,但直到打响上课铃之后好几分钟,班主任都还没进入教室。
于是教室内的喧闹迟迟未消散,谢堂深手痒的一边转着笔一边表面上看着课本,眼神实际介于课本和白砚冰中乱晃,他的注意力其实没有太集中,这属于下意识的行为了,眼神涣散着就集中到白砚冰身上,随后有意识一点了就回到课本身上,过会再次飘到白砚冰身上,如此循环往复…
谢堂深在发呆,虽然不至于大脑空空,但他总觉得自己有心事,自己也说不通到底是什么心事,深思的话又思不进去,像是内心对自己上了锁,他拿着不合适的钥匙怎么都解锁不了。
发呆一会,教室前门终于传来了班主任的怒吼:“为了看看你们到底自不自觉我在后面观察你们半天了,结果到现在了还在吵,你们看看这整层楼除了你们班还有哪个班有传来声音……”他又在为上课迟到找借口,全班瞬间鸦雀无声,班主任慢悠悠走进了教室,身后还跟着一名橙毛女孩。
班主任向大家介绍:“这是新来的同学贾妙濡,同学们要好好相处。”随后他指了指教室内侧靠窗最后一排的一套空课桌椅,让贾妙濡坐在那里。
峦曲明德私立高中不限制学生染发,因此校园里多的是五颜六色的毛发,但仍有几名学生发出惊叹,似乎是惊讶于贾妙濡的头发自然的不像染的,颜色鲜艳,丝毫没有掉色的痕迹,看起来还毛茸茸的,发量很多。
贾妙濡的座位正是白砚冰的后桌,白砚冰虽然在外不显露出动物的特征,但听觉仍然很敏锐,听到身边有脚步声时迅速惊醒并且假装看书,但他面前倒立的语文课本明显与这节数学课并不搭,幸好此刻在他身边的不是班主任,而是路过并且要在他身后落座的贾妙濡。
贾妙濡在经过白砚冰身边的时候顿了顿,低下头看了一眼拿着倒立课本假装看的很认真的白砚冰,又迅速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贾妙濡拿出课本,但也没认真听讲,在书包翻翻找找找出一个草稿本,垫在课本底下,拿出铅笔在上面涂涂画画。
前面的白砚冰看着看着倒立的文字就睡着了,就这样睡了一节课,后座贾妙濡也画了一节课的画。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贾妙濡刚好在草稿本上完成一幅大作,收起来放到抽屉里,起身走向前桌,戳了戳正在睡觉的白砚冰。
课本平放在桌上,白砚冰此时的脸已经完全贴在课本上,不知道这只猫科动物在睡觉的时候到底警觉在哪里,贾妙濡连戳好几下都没能让白砚冰醒来,还是一旁来找白砚冰的卢稔意大喊一声白砚冰快起床他才被叫醒。
白砚冰一脸懵,一抬头就看到自己旁边站着扎着高马尾的贾妙濡,还以为是染了头发的垣木千,吓了一跳,迷迷瞪瞪的说:“小千你怎么…染了个橙毛?”
“你认识小千是吗?!”贾妙濡抓住白砚冰的手腕,眼里冒星星:“你也是魔法猫咪吗!”
白砚冰还没完全清醒,看着面前的贾妙濡,大脑待机。半晌,才做出回应:“你游戏打多了吧?我还魔法少女呢…”
“哦那我或许也是…会魔法的猫咪=我,我=少女,那也就是猫咪=少女,所以本魔法猫咪就等于魔法少女啦!”贾妙濡的星星眼更加闪亮:“我也成为魔法少女了!”
“……”白砚冰沉默,凭空冒出两滴冷汗,贾妙濡的声音还挺大,身边的同学都向他们俩投来视线,谢堂深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