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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   白砚冰已经快吃完饭,垣木千还在房间里没出来。
      菜要凉了,谢堂深走过去敲敲垣木千的房门,得到一声请进后推开门。
      垣木千还在疯狂敲着字,跟上次进它房间的时候没差别,应该是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过,谢堂深有点无语,沉默一会开口:“菜要凉了,你等会自己热热吃还是?”
      垣木千终于停下双手,疲惫的后仰,倚靠在椅背上,双目无神地发出一句:“好累………”
      “哥要不你帮我继续对线吧呜呜…我的手好酸…”垣木千抬起双手,谢堂深注意到它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看起来真的辛苦劳作了很久。
      谢堂深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垣木千,但垣木千说出这句话本就不是为了得到回应,继续自言自语:“好累……这个入实在太能熬了…缠着我好久呜呜,我每条她几乎都在回复,要不是对家我还以为我要恋爱了…估计都要进我互动榜前20了呜呜呜TT…”
      谢堂深扶额,继续沉默了一会,回答:“…我试试…?你去吃饭吧,你弟特地给你留了块三文鱼。”
      “真的假的,他没发烧吧?!”垣木千眼前一亮,起身前往餐厅,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记得不要评论在转发区对线就行!有什么办法把她引到我评论区就更好惹…”
      谢堂深应了一声,坐下开始代打,垣木千的一万字彩虹屁已经写得差不多了,谢堂深扫过一眼,没有管它,专心对着电脑这边的回复思索对策,看了一眼垣木千的转发,基本是纯谐音嘴臭输出,几分钟没回复,对面已经开始催了,谢堂深回忆了一下初中时和人对线的经验,开始咔咔咔打字。
      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在这干这种事啊。他心情复杂的想。
      这就是学不会拒绝的后果!

      垣木千吃饭的时候,白砚冰已经吃完,放出一条大尾巴,在阳台假装不经意间对着谢堂深的衣服蹭来蹭去,谢堂深的衣服基本上只有黑色和白色两个配色,于是白毛黏在了黑衣服上,黑毛黏在了白衣服上。
      白砚冰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垣木千盯着他看了很久,最终看不下去了,停下扒饭对他说道:“哥会揍你的吧…”
      白砚冰对它挑挑眉,回道:“他又不在现场,不会知道是我做的啦。”
      于是垣木千从口袋抽出手机,摄像头对着白砚冰,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喂!怎么这样!”白砚冰慌了,走向垣木千,伸出手:“给我删掉啊!”
      垣木千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把手机面向白砚冰,手机上的live图刚好录下白砚冰的尾巴在谢堂深衣服上蹭来蹭去的片段,垣木千开口:“拍照免费,删照片500。”
      “喂!多加了个0吧!”白砚冰的尾巴炸毛了。
      垣木千点点头:“嗯嗯嗯,多加了个你。”
      白砚冰懒得喷,决定和垣木千讲价:“49,不能再多了。”
      “你有病没,我在海鲜市场都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一折还得减个1,刚刚在哥衣服那蹭的跟暗恋他要在他衣服上留下信息素似的,现在为了维护你俩残破的兄弟情花点钱都舍不得了?”垣木千淡淡的吐槽。
      白砚冰气乐了,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但他那留到肩膀之下的长发却不如短毛轻盈,没办法竖起,实际还是只有尾巴炸毛了。
      他觉得自己非常没气势。好想把谢堂深拉过来给自己撑场子,但是垣木千手上还有自己的犯罪证据,白砚冰只能忍。
      “大姐我跟你有仇么……我就是再被哥揍一百顿也拿不出500啊!”白砚冰怒吼,但怕房间里的谢堂深听到,压低着声音。
      垣木千挑挑眉:“你觉得呢?要不是我太忙怎么可能让你吃到四块三文鱼啊!”垣木千看着白砚冰的脸色渐渐转变为心虚,眼神也不像刚刚一样直视着它了,往身旁漂浮着。
      白砚冰败下阵来,低下头,略带不服的问出几个字:“你怎么知道的?”他知道谢堂深不会将这种事告诉垣木千。
      垣木千很想像电子对线一样发笑哈哈的表情嘲讽他,可惜在现实中办不到,干脆下次定制点常用表情包的贴纸好了,垣木千的笑容阴沉下来,声音幽幽的回答道:“那个时候我正好在拍和对家友情交流的vlog…之后发现录到你俩微弱声音的时候我把它们剪出来做了点特殊处理,就听到你俩这样对我!”
      刚刚在房间里和谢堂深和颜悦色只是为了骗他帮自己对线,现在才是真正算账的时候。
      “……”白砚冰沉默,不是特别想说话了。
      垣木千打开收款码,敲了敲:“快快快,转过来,500。”
      白砚冰心痛的打开绿色软件,在垣木千面前扫码,输了个数字…50,垣木千刚准备开口,白砚冰的手机上提示余额不足,这下轮到垣木千沉默。
      “只有49了…”白砚冰切到余额界面。
      “…那你分期转我吧,给你打个折,折后999,最多分12期,看你可怜不收你利息了。”垣木千顿了顿:“49也先转我吧,付完80%我就删照片。”
      “折后怎么还更多了啊!”白砚冰欲哭无泪。

      谢堂深走出垣木千的房间,垣木千看到他,眼前一亮:“打赢了吗哥!”
      谢堂深的眼神右移:“算是吧…至少是他主动拉黑你了。”
      垣木千感觉到了不对,打开手机看了眼记录,发现对面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人人格分裂了?装什么。
      垣木千沉默,看了眼谢堂深的发言,也太有礼貌了,完全不像它的风格,跟被盗号了一样。
      “…对待这种入还是嘴臭一点更好啊!”垣木千愤怒的叉着腰,它知道它哥不是这种太温良的入。
      “你号太烂了,转发要了好几次验证,再骂小心炸了。”谢堂深简单回复。
      不爱上网的鲜葱味小猫白砚冰在旁边无聊的玩着尾巴,谢堂深的视线其实又开始聚集到他的身上,不过是盯着白砚冰尾巴上那块黑色的毛毛,想揪。
      白砚冰的手也凑巧的抚摸上尾巴尖,谢堂深想象着他尾巴柔软的触感,眼神几乎粘在白砚冰身上。
      垣木千见没人说话了,眯着眼观察了一下谢堂深看着白砚冰的眼神,噫,好像痴汉好可怕,垣木千觉得自己想多了,可能谢堂深只是太爱猫了,人对猫痴汉一点还是挺正常的。
      垣木千打了个寒颤,选择坐下低头抠手机。
      白砚冰的眼神一直在谢堂深和阳台之间游移,希望谢堂深不要往那边看,却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谢堂深跟随着他的眼神看向阳台,发现自己的黑衣服好像变成黑白相间的毛衣了。
      谢堂深走过去,看了一眼,奇怪地自言自语:“现在也不是春天啊?就算是春天我又没开窗,柳絮进不来的吧…哪来这么多毛…”
      “是啊,哪来这么多毛呢…”垣木千跟了一句,深深看了白砚冰一眼。
      白砚冰转过头去,尾巴夹在两腿中间轻轻摇晃,想着不看任何人就不会有任何人看他了,他掩耳盗铃。

      谢堂深把衣服拿去房间清理毛,梳下来的毛估计又能做一只猫猫,谢堂深舔舔嘴唇,有点想摸白砚冰的尾巴。
      其实谢堂深一看就知道这是白砚冰的杰作,他想象了一下白砚冰的尾巴扫过衣服的样子,好柔软,跟在他心尖儿上扫过了一样。
      他捧起梳下来的毛,放在鼻尖狠狠吸了一口,是今天给他用的沐浴露的味道,还带着几分猫猫味。
      如果白砚冰知道他的哥哥此时正在像痴汉一样疯狂吸入他的毛毛,一定会追着垣木千要回被它坑走的小钱钱。
      白砚冰怕被谢堂深揍,虽然只是揍屁股,但他知道一句话: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那他这只小猫的屁股就能随便被人摸了?!于是每次被揍屁股都会像洗澡一样抗拒,但他一旦被谢堂深抓住就挣脱不开,大恶魔谢堂深会用恶魔爪子摁住这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猫猫的手,狠狠蹂躏他的屁股,等等,蹂躏这个词好像不太对,但他一时间想不出更多形容词,他语文成绩向来不好,不,是所有科目都不好。
      说到科目,等等…白砚冰想起自己的作业似乎还没动笔,他哥等会就得检查他的作业了,遭了…得赶紧生病…不…生病是明天的事,得赶紧找个理由让谢堂深忘记这回事…该怎么办呢…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沉思,作业…不想写…为什么这些薄薄的纸需要写上去那么多东西才能填满啊?!
      说起纸…有点想吃猫薄荷了…虽然现在也没什么舔毛的需求了,比起他,更需要进食一些猫草猫薄荷的可能是谢堂深才对……说起吃…还是最爱吃三文鱼惹…哥哥煎的三文鱼好好吃…也很想让哥哥给他梳毛毛…他站起身,找了一圈终于在床下找到被踢到地上的鱼抱枕,这是他的阿贝贝,在他还是一只小猫的时候,谢堂深用自己攒的零花钱给他买了这个抱枕,不过买的时候没仔细看型号,直接买了最大的款,足足有一米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到了大腿,更别说对于小时候,他还只是一只不到30cm的小猫猫的时候,这个娃娃对于他有多么庞大。
      他抱着娃娃重新躺回床上,大鱼伤痕累累,他盯着大鱼身上缝补的痕迹,都是谢堂深一针一线给他补上的,虽然谢堂深问过他要不要买个新的娃娃,但他觉得这只身上的味道最为特殊,换成别的娃娃就没意义了,小时候睡觉经常不知不觉就啃上大鱼,他看着自己给大鱼制造的伤口,牙又有点痒,想啃。
      他凑近大鱼,朝鱼鳍部分咬了上去,那块其实已经有被缝补过一次,啃太狠的话估计又得破了,其实他觉得这条鱼迟早得坏掉,现在不让洗也不让晒只是缓兵之计罢了,白砚冰一边啃着,一边想着等鱼坏掉之后该怎么办,有点想哭,还是别再想这个了,他又联想到谢堂深给他补娃娃的样子,想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想啃,想被谢堂深指着,然后狠狠啃上他的手指。
      他的尾巴开始不自觉的规律摆动,回忆着小时候和谢堂深做游戏…被谢堂深用手指指着,他弓起身飞机耳,眼睛紧紧盯着谢堂深的手指,随后找到一个好机会,他给了谢堂深的手邦邦两拳,又抱住,在他的手上狠狠啃了一大口,留下两个小洞和一排浅浅的牙齿印,妈妈在他小时候经常带他去打针,虽然他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也咬伤过给他打针的医生,但之后他理解了打针的意义——这样就可以尽情的啃哥哥的手了。
      不过也不能太用力,要是咬出血的话会被妈妈拎起后颈脖狠狠揍几下屁股,白砚冰觉得自己好悲惨,小时候被妈妈揍屁股,长大后被哥哥揍屁股。呜呜,不是说猫猫的屁股摸不得吗?!
      猫猫委屈,但猫猫不说。
      白砚冰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意识渐渐模糊,啃着鱼抱枕进入梦乡…

      谢堂深进入白砚冰房间的时候,白砚冰睡得正香,谢堂深看了一眼,尾巴没动静,不是在装睡;白砚冰的嘴里还叼着抱枕,手指揉捏着软乎乎的被子,像是在踩奶,谢堂深原本是准备来检查白砚冰的作业,看他睡得这么香甜,也不方便再检查了。
      谢堂深帮白砚冰盖好被子,刚准备离开他的房间,却又在门口停下,倒转回去,在白砚冰床边站着,欣赏着白砚冰的睡颜。
      虽然这家伙睡相不太好,但脸太耐看,谢堂深的评价是又萌又帅,非常完美的一张脸;白砚冰喜欢在床上滚来滚去,刚刚看到他的时候正半边身子都没盖被子,不知道他睡了多久,明天会不会感冒,谢堂深在心里叹息一声,不想白砚冰受生病所折磨。
      谢堂深又细细端详了一会自家弟弟,突然注意到白砚冰又在啃他的鱼玩偶,那处已经让他缝了好几次了,明天估计又得缝,谢堂深无奈,这个娃娃已经十多年了,太久了,谢堂深一直很想给他换个新的,却又明白白砚冰不舍的心情,再次叹息。
      谢堂深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已经盯着他看了很久,有点不太好,于是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白砚冰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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