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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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伤
徐竞一路逃回了自己那间包厢里，他背靠门板心有余悸的呼出口气，实在不安心又开出条小缝往外探头看了眼，见人确实没跟上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干什么呢你，偷偷摸摸的。”
徐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压在喉咙里的尖叫即将破嗓而出便被一只纤长的手捂着嘴镇压下去。
“徐竞，你正常一点！”徐晗珠低声喝道。
徐竞瞪着眼睛乖巧点头，徐晗珠将捂着他嘴的手放下，徐竞才可怜兮兮开口道，“姐，你走路怎么都没声啊……”
徐晗珠翻了个白眼，“我还没问你偷跑出去干什么呢！”
徐竞想到刚刚的事，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拉住徐晗珠的手将人往外面带，“姐，我跟你讲，我刚刚听到了件可不得了的事。事件紧急，你先跟我来……”
一路上，徐竞把听到的事情全盘告诉了她，徐晗珠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到后来穿着高跟鞋竟走得比徐竞还要快些。
“就在这里！就是这个卫生间。”徐竞刚想说这是男卫他先进去看看，徐晗珠就径直冲了进去。
“男卫啊我的姐！”徐竞简直要窒息了，他跟进去扫了一圈，“欸？人呢？”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发出一声，糟了。
“你先回去。”徐晗珠拿出手机打电话，“如果你说的属实，那他们极有可能涉嫌迷|奸|诱|拐|未成年，这件事归我们警察管。”
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灯光开得极亮，几乎是亮的有些刺眼，像是要把所有的角落都照个清楚。
纯白色的大床上，许致几乎浑身赤|裸的躺在上面，他双眼紧闭，昏迷不醒。突然，浴室里有什么东西砰然落地，发出一阵巨响。床上的少年眼球极快的滚动两圈，猝然睁眼。
他扫视了一圈周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手脚却像是灌了铅，半天只动了动手指。许致绝望的发现，他浑身除了眼睛无法动弹分毫。
突然，浴室的水声停了，门被推开，一个下身裹着条毛巾的儒雅男人从中走了出来。他抬头与许致视线交汇，擦头发的手一顿，像是有些诧异。但只一瞬他便又放松下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
这人许致有印象，他是酒局上坐他斜对面的那个男人，这人还帮他挡过几次酒，可是……为什么？
那人像是读懂了许致眼底的疑惑，他笑着将毛巾扔到一旁的沙发上，自顾自开了瓶红酒斟上，“为什么是我吗？还是为什么会在这？”
他斜眼上下打量了下许致，意味深长的笑笑，“我猜应该都有。”他晃着红酒漫步到许致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爸把你卖给我了，懂吗？”
许致身侧的手猛然收紧，面旁因为愤怒肌肉轻微抽搐着，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人，眼底的汹涌似要将他撕成碎片。
男人被他这样恶狠狠的盯着却丝毫不恼，反而饶有兴味的将杯里的红酒洒在他身上，“至于另一个问题嘛……哼，你难不成以为我帮你挡了几回酒就是个好人了吧，我不过是怕玩起来你吐我一身~”
泼洒出去的红酒立刻将床单染上了一层紫粉。许致胸膛急促的起伏着，身侧的手指动个不停，幅度一次大过一次。
“……算了，我们直接开始吧。”他打开床头的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只试剂，笑呵呵的问许致，“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掰过许致的身子抬手按上他的腺体，“它叫催化剂，可是个能帮你提前分化的好东西，用了你就会有香味了哦~许致，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呢？让我看看吧。”
看着试剂一端尖锐的针头，许致眼神凛然。他嘴唇动了动，发出的声音沙哑而艰涩，“你……敢……”
男人微睁着眼，神色终于严肃了些，“这批胶囊时效这么短的吗？”话音刚落，他拔开保护套，将针尖猛然扎进许致后颈的腺体。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先是针尖刺破皮肤带来的极短的疼痛，随后是药剂被推进去的冰凉。当药剂注射完，许致体会到了他人生中最后轻松的三分钟。
随后，如潮的痛感一股脑的向他砸了过去，他的身体像被人从腺体开始外下生生撕裂，腺体开始发烫、肿胀，头脑一阵昏过一阵，几欲裂开。
好疼、好想死……为什么还不结束？他们为什么还不去死！
男人得意的看着许致在床上痛苦痉挛的样子，怡然自得的到沙发旁坐下，惬意的为自己倒了杯红酒慢慢欣赏。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丝微弱的栀子花香，男人面上一喜，站起身来，“哇，许致，这是你的信息素味道吗？”他想走进看看，一阵浓烈霸道的栀子花香就当头扑了过来，没来得及反应，男人便后颈一痛，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当痛感退去，或者说对这种疼痛麻木，许致缓缓睁开了眼。他眼里遍布血丝，原本棕红色的眸子已然成了湖蓝色。
他平躺在床上，除了身上肌肉生理性的抽搐痉挛一动也不能动。
他浑身赤裸，像一个毫无尊严的任人宰割的牲畜。羞耻、绝望、憎恨几乎在他沉郁的眸子里化为实质。
他盯着那盏亮的刺眼的灯，心里止不住的想，这人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如果在他身上药效消失前醒来，他会遭受什么？感觉到腺体里释放的信息素越来越稀薄，许致的心里腾起一阵恐慌。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请让他再睡一会吧，请让药效快点消失吧。
或许神真的聆听到了他的祈祷，一个小时后，当许致跌跌撞撞从床上翻下来时，那人还睡得像一头死猪。
许致拍下了男人的裸|照，给他手机里每一个联系人都发了一份。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人，冷笑一声，不会以为这样就停止了吧，这怎么能够呢？太轻了……太轻了。
他从地上拾起玻璃杯碎片，一点点割下……
许致近乎癫狂的低笑着，喉间因为刻意压低的笑音而反出些腥甜，他的眼角因为愉悦渗出几颗眼泪，“这才是惩罚啊，这怎么能够？”
手机嗡鸣两声，他垂眸看了眼来电显示，“秦校长。”许致指尖微动划开接听。
“喂？老陈，听说你到手了一个新玩具？玩得怎么样？”
新玩具吗……秦校长……
他讲电话拿到耳边，抬脚踩上地上那人腿间的伤口，看着那人因为疼痛而拧起的眉头，愉悦回道，“新玩具很好玩，你也想试试吗？”
对面静默几秒，随后嘟的一声挂了电话。
画面陡转，许致置身于一个纯白色的房间。
他看见自己坐在椅子上，肩颈佝偻着，形似朽木。他走过去将手搁到自己肩上。对面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医生理着一沓资料转过身来，正是柳知眠。
许致听见她说，“很不妙，那管药剂对你的腺体损伤几乎是不可逆的。当下只有药物可以帮助你压制暴乱的信息素，但几乎没有任何成体系的手段可以解决你的问题。除非……”柳知眠顿住，摇摇头，似是觉得自己将说的话太过荒谬。
“除非什么？”两个许致一齐说。
柳知眠叹了口气，“成泰腺体研究院有全帝国最顶尖的研究设备和人才，如果他们全力为你的病症开启专项研究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但这简直天方……”
“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随着一阵锁链的叮当脆响，仓库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男人踏着步子颇为得意的走了进来。
“你知道什么了？”他问。
许致睁开眼，目光沉沉的盯着来人，他嘴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恶鬼低喃，“知道自己的好父亲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将自己17岁的儿子送上了高|官的床，知道我的好父亲为了独占遗产□□自己的儿子。”
许致突然笑了下，他仰起头轻蔑的看着眼前的人，“听说人的恶是无下限的。许世昌，你真的很厉害，你总是能刷新我对恶的理解下限。”
许世昌在听到他细数自己的恶行时就顿住了脚步，他的面孔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他嗤笑一声，“你懂什么？如果我不去争、不去强，现在，整个K市都不会有我的一席之地，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你存在！你现在说的话简直是何不食肉糜！”
许世昌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他吸了一口缓缓吐了出来，“许致啊，你知道爸爸第一次到K市是什么年纪吗？那时候我和你差不多大。作为特招保送到K大的我多得意啊，以为只要我好好努力，将来必定会在这里生根发芽，成家立业、一辈子幸福美满！”
“可是呢？老子TM出来工作一个月差点饿死在街头！我当时被房东赶出来，那么冷的天，我一个人在街头游荡。我看到那些富家公子哥左拥右抱的从酒吧出来，开个车还差点撞到我，一句道歉没有，随手给我撒了把钱。我当时就在想，他哪里比我厉害了？他不就是有个好爹？我TM去给人当孙子，认人当爹。”
许世昌将烟头狠狠惯到地上，抬脚恶狠狠的碾上。“你知道吗？许致。老子真的很烦你一直提你妈妈你爷爷的行为，你的存在总让我想起我那些摇尾乞怜的过去，真的是碍眼。”
他猛然动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掐住许致的脖子，惨白的月光将他的面孔映得狰狞恐怖。“我原本可以装作不在乎的，但是现在有人告诉我钟汀月立了遗嘱，说要在你18岁时把财产全都留给你，还TM不让人告诉我。老子是你们家的狗吗？活该给你们一大家子打工？”
许致面上因呼吸苦难而充血，眼神却依旧不忿，“你出来工作差点饿死是因为你工作上出了重大纰漏公司起诉你赔钱。当初是妈妈求着外公帮你垫上的，要不然你到现在还在还债！不要把你的虚荣势力归结为世界待你不公，你的起点就已经是好多人一辈子望尘莫及的。”
“住口！他们帮我垫了钱又怎么样？钟楚泽在公司里就把我当个透明人，我可是他女婿！他就给我安排个闲职，你知道那些小职员在背后怎么说我的吗？说我是个绣花枕头，名牌大学毕业却中看不中用。”
许致眼底溢出生理性的眼泪，他突然笑了声，“你没能力，烂泥、扶不上墙……怨别人？”
许世昌尖啸着开口，双手不断用力，“闭嘴，你给老子闭嘴！你当年出生时老子就应该把你掐死，哈哈，不过现在掐死也不迟。我待会就一把火把仓库烧了，没人会发现的。只要你死了，遗产就全都是我的了！”
许致只觉得胸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意识逐渐混沌起来。他视线移向仓库，那里没有人来。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chapter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