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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萨林格尔眉头一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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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赛库斯托着腮帮，斜靠在躺椅上，观看战争之红训练日常。
一夜之间拥有军团的梅迪奇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祂训诫了那群刚破壳的小鸟三天，才勉强让它们不再飞到自己头上。
为了训练它们从而拥有一支具备协同作战能力的大军，梅迪奇拿出了特性自带的训练天赋，但推行屡屡受挫。
用萨林格尔的话来说，就是“本来就是笨鸟，刚出生的更笨，你还指望它们听得懂你乱糟糟的指令？我都听不懂。”
是的，羽蛇从神在外派六十天后带着诸多精灵族的特产回归了圣山，祂完美达成了死神的旨意。
早在外出期间萨林格尔便听说了自己的新同事——一名通过裙带关系获得死神眷顾的天气术士。
祂原以为这名序列二会是刁钻圆滑的性格，没想到刚见面就收获大量挑衅，甚至需要奥赛库斯调停，才制止了一场“早期红天使大战冥皇”珍贵影像的发生。
军团长的威严一再受到挑衅，梅迪奇养鸟未半而中道崩殂，很是受挫地蹲在奥赛库斯的山谷里，被人类们投喂了许多美味苹果才恢复一点心情。
当红天使连续混在人堆里一周，已经开始钻研烤苹果和烤肉的火候差异时，奥赛库斯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用残存的军训记忆整理了一下战争之红的军姿，没想到意外的好用。
“果然是实践出真知啊……”
实际应用过的一套方法果然比梅迪奇的天马行空管用。
奥赛库斯换了一个姿势，接过身后侍从端来的果汁，懒洋洋地缩在树荫里，看那群加起来没萨林格尔零头大的小东西自我培训。
未来的战争天使没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还不够成熟呢。
在祭司从丝质长袍裸露出来的脚边，从神萨林格尔以人类的形态端坐在躺椅另一侧。
祂仍然保持着羽蛇端庄持重的行事作风，脊背挺得笔直，金丝编织的橄榄形态发冠将半长的黑发拢到脑后，连垂下的繁复坠链都一动不动。
因为奥赛库斯奇怪的种田爱好，祭司的人类眷属们几乎把农田开垦得整个山谷都是。
萨林格尔因此被剥夺了用羽蛇形态拜访祭司的权利，防止压毁庄稼。
相比之下会飞的不死鸟们则幸运的多，因为人类目前的科技能力还不足以将山坡变为梯田，训练累的战争之红得以在崖壁上休憩玩耍。
“这本训练指令里的文字……是你创造的？”
萨林格尔正捧着奥赛库斯胡编乱造的大学生军训手册，神情严肃地研究着。
“……”
奥赛库斯被果汁呛到，挣扎着爬起来，劈手夺走羽蛇拿着的小册子，
“你从哪里拿的？我明明藏在枕头底下的！”
“梅迪奇用帮忙冶炼金属向你的眷属换了一大批手抄本，我昨晚还看见他们一起烤肉喝酒。”萨林格尔毫不犹豫地卖了同事，
“祂说祂全背下来了，等祂学会就能纵横大陆。”
“纵横大陆——祂个一岁都不到的小屁孩？祂还喝酒？？”
奥赛库斯拳头硬了，
“我看祂是皮痒！”
萨林格尔默不作声，假装这起母子争端不是祂挑起来的。
这时，空气中浮现出一道漩涡，一名不死鸟半神从虚空中显现而来。
它是顶替外派的安斯维尔侍奉于死神身前的菲尼克斯，不死鸟族群中的异类，罕见的不眠者途径半神。
“日安，祭司冕下，从神阁下。”
菲尼克斯有幽夜般漆黑的长羽毛，据说它出生时并未遗传父母的途径特性，却拥有无与伦比的聪慧大脑，这帮助它在过去数十年的战争里屡次猎食魔狼，终于成为一名“守夜人”。
祂和萨林格尔交换了一个眼神，羽蛇便起身进入灵界，留下菲尼克斯与奥赛库斯单独交谈。
“祭司冕下，主安排好了您的出游行程，接下来将会由我为您引路，保障您旅途的安全。”
菲尼克斯用超越不死鸟平均文化水平的仪态向祭司行礼，并且只字不提神后一事。
这也是死神选祂来当临时侍从的原因，除了安斯维尔和萨林格尔，也就这只聪明鸟最有分寸，能够讨未来神后欢心。
族群中都预言，如果始祖决定吞并弗拉格雷和魔狼族群，菲尼克斯必将成为不眠者途径的从神。
“啊？是你？”
奥赛库斯若无其事地收起军训手册，藏到自己身后，
“安排得这么快吗？好吧，我还以为是萨林格尔带我出去。”
别看他现在好像认命了的样子，其实并未放弃自救！
痛失替婚红皇后并喜提“红孩儿”的奥赛库斯左思右想，觉得他一直表现得太逆来顺受了，死神可能把他当成什么好看手办来养，才想跟他结婚。
反正现代和手办结婚的又不是没有！
此事在二十一世纪亦有记载！
因此奥赛库斯尝试着在睡前故事环节表现出一点叛逆，比如申请开垦圣山种菜、把不死鸟人祭仪式改成斗舞什么的。
额，至于为什么他的要求如此抽象，而不是讨要奇珍异宝之类的……
奥赛库斯冷汗连连，这在格蕾嘉莉眼里根本不叫讨要，祂说不准觉得全世界都是祂的，区别在于什么时候抢到手！
为了大陆的爱与和平，也为了不死鸟不成为全种族公敌，他非常努力地拴住了四处发疯的死神，让祂在鸟巢里研究旅游攻略。
是的，旅游攻略。
格蕾嘉莉对他的叛逆行为全盘接受，圣山上稻香四溢竟然不再是梦，而且大概是高位影响导致的，不死鸟们干劲十足地抢着种田，谁也不觉得祭司的要求有问题。
……居然在第二纪黑暗纪元就实现了无人机种植技术，太好了，他真是个天才！
奥赛库斯抓狂，好个鬼！
这种霸道死神爱上我，一切要求都满足的宠溺剧情是怎么回事！
这世界疯了。
这死神癫了。
格蕾嘉莉大抵是被爱神的金箭戳瞎了眼睛，比木薯满地生孩子还疯狂。
当看见萨林格尔被不死鸟们缠着编舞时，奥赛库斯绝望了，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他自己逃出去，逃离这群被不知名存在污染的奇葩笨鸟。
因而他整了个大活，吵着闹着要出去玩，并且要求格蕾嘉莉不许跟着。
接着格蕾嘉莉安静了好多天，老老实实呆在鸟巢里规划旅游路线，全大陆估计都松了口气。
奥赛库斯把手册塞进躺椅缝隙里，面带微笑起身，亲昵地摸摸黑色巨鸟的羽翼：
“但如果是菲尼克斯的话，旅途也会更有趣味吧。”
不死鸟沉默地接受了神后的赞美。
阵阵涟漪吞没了他们。
……
河流冲激的滩涂对岸，人类在田野阡陌间来来往往。
裸露青色岩石的峭壁之上，天气术士和祂的军团磨合着战斗指令。
空荡荡的树荫下，一架留有凹陷痕迹的躺椅孤零零地摆在那。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
一条黑色的尾巴从虚空中探出，从缝隙里掏出那本皱巴巴的手册，缩回了灵界。
……
与精灵族的谈判不能指望脾气暴躁的苏尼亚索列姆，萨林格尔按照自己的计划，事先与精灵王后高希纳姆通气之后，才私下访问了精灵王宫。
有天灾女王的帮助，祂很快将精灵不死鸟和平共处的利弊陈述清楚，并让精灵王同意了停战。
但祂最大的收获不是这个。
萨林格尔默默回忆着祂在深水神庭观赏的唱诗班演出，祂特意找到精灵王廷的乐队首席要了一份曲谱。
那首诗歌是由……一名叫赫密斯的人类学者改编的，用的正是以他自己命名的“赫密斯语”。
萨林格尔从中隐隐感受到神秘的力量，据说这名人类正是因此受到龙族的招揽。
那么这本书呢？
萨林格尔反复揣摩着羊皮卷，祂并没有感受到经过眷族转录的手抄本有什么不同。
但是……
祂回想起奥赛库斯第一次训练不死鸟军团时，他手中拿着的纸页。
那份由祭司亲自书写下的神秘文稿。
即使祂几乎接近途径顶峰，那些笔画明晰的文字却尖锐地钻进祂的大脑，扭曲祂的灵魂，让祂想要尖啸——
闭上眼！
——不要看！
那是一种……污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