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空想之龙揍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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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之龙！你怎么飞这么快？我猜你是又想到了好主意，要向父亲进言？”
在赫拉伯根飞向空想殿堂的路上，噩梦之龙阿勒苏霍德突然出现，拦住了这位父亲的得力部下。
赫拉伯根和蔼地笑着，像一名慈爱的长辈看待调皮的王子那般，谦恭地停下脚步，对噩梦之龙说道：
“是的。”
“能跟我说说是关于什么的吗？”
喜爱恶作剧的阿勒苏霍德好奇地扇了扇翅膀，睁大真诚的眼睛，
“是去吓唬没有脑子的巴德海尔？还是去看魔狼内乱的乐子？”
见赫拉伯根笑而不语，祂便绕着智慧之龙上下飞了两圈，又补充了一个选项：
“搞得这么神秘，难道和不死鸟有关？”
赫拉伯根微笑着夸赞道：
“您的推断很正确。事实上，我始终觉得您才是该冠以智慧之名的巨龙。不过王子，我充满歉意地希望您能体谅我的难处，主对不死鸟的异动相当重视，等我将事务汇报给了主，我会亲自拜访您的宫殿对您讲述，并带上三个噩梦剧本的灵感向您致歉。”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
阿勒苏霍德无趣地让开了道路，冲着赫拉伯根飞走的背影喊道，
“但是噩梦剧本我要五个！”
“如您所愿。”赫拉伯根远远地回应道。
喜欢用恶作剧的阿勒苏霍德在云层里穿梭，一振翅便飞到了千里之外的岛屿上。
祂落在庞大宫殿的顶端，盯着环绕苍白建筑的湖泊表面。
水中的倒影映射着无数人的梦境，阿勒苏霍德百无聊赖地趴下身，尾巴尖垂落到水面上，搅动了梦境的海洋，让恐惧浸染数百万人类的梦中世界。
“真无聊，赫拉伯根讲话比父亲还难懂。”
这名空想之龙的子嗣还未觉醒记忆，还不知晓“父亲”便是祂沉睡的意识深层。
以王子之名横行霸道多年的阿勒苏霍德突然冒出来一个鬼主意，祂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没有察觉父亲安格尔威德的视线，便偷偷地用尾巴在水面上写起了什么：
“……在关于不死鸟异动的进言中，智慧之龙赫拉伯根的方案做得非常完善，再加上祂自恃智慧之名，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自信，以致于在进言过程产生了一些额外的思维发散……”
“这是合理的。”
“……龙族流传下来的先祖经验中就提到过‘大胆提议，小心践行’，所以提出方案的赫拉伯根义不容辞地接下了替主践行方案的责任……”
“这也是合理的。”
一想到一句话能绕八百个弯子的赫拉伯根可能要在最讨厌长篇大论的不死鸟面前出丑，阿勒苏霍德乐不可支地打了两个滚，尾巴尖撩动水面，深黑的噩梦之湖溅起一片雪色。
“……而作为帮助祂获得露脸立功机会的阿勒苏霍德，将会收获三十个超级有趣的噩梦剧本！”
“这当然是合理的！”
祂最后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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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想殿堂，侍奉在主身旁的艾瑞霍格敏锐地察觉到，今日前来朝见的赫拉伯根有些不同。
这名序列二的洞察者疑惑地注视了同事片刻，始终洞察不出祂到底哪里不对劲。
不过主已经发话让祂上前，艾瑞霍格便压下心底的疑问，退至一旁，让位给赫拉伯根。
此时的洞察者并不知道，祂接下来听见的那段对话将如何改变了历史。
“主。”赫拉伯根完美地行了个礼，“我带来了关于应对与不死鸟新联盟的提案。”
安格尔威德只一眼便看出下属身上浓郁的恶作剧气息，颇有些老父亲的无奈。
阿勒苏霍德最近愈发顽皮了，得小心看着，不要让祂得罪格蕾嘉莉。
哦，还有格蕾嘉莉的宝贝神后。
……可能得罪后者还要更严重些。
安格尔威德对赫拉伯根投下注视，幸好，阿勒苏霍德还算分得清轻重缓急……智慧之龙身上的噩梦影响只停留在小小玩笑的程度上，应该并不严重。
当下还是应该将商议正事放在首位。
“你说说看。”
赫拉伯根低下头，虔诚地诵念了一首空想之龙的诗篇，才开始分析：
“主，不死鸟与我族的联盟能追溯到八神主宰大陆的第一日起，祂寡言而强大，您最清楚不过。”
安格尔威德颔首。
格蕾嘉莉确实话少，这也是祂作为观众能与其结盟的关键点——其他的古神很少有足够的理智与耐心和不说话的盟友沟通。
“龙族从来都是在行动上与不死鸟互相配合。”空想之龙淡淡道。
“是的，”赫拉伯根赶忙附和，“不死鸟的本性如此，那么即便祂如今更加强大，恕我妄加猜测，祂的行事风格恐怕也不会改变。”
祂笑着缓缓说道：
“我们无需过多冗余的谈判，只要采取行动即可。”
“嗯，”安格尔威德淡淡地应下，肯定了下属的说法，“那么关于行动，你的方案是？”
“将盟友间的友善，提升到亲切，甚至说……”
赫拉伯根犹豫了片刻，不知道怎么回事，祂忽然觉得自己的措辞可以大胆一些。
兴许是对方案殚精竭虑带给了祂足够的底气？
也许方才主的肯定让祂有了大胆假设的勇气？
总之，赫拉伯根沉默数秒，终于继续道：“……甚至说，提升到家人的关系。”
“……”现在轮到安格尔威德沉默了。
“盟约带来了盟友与盟友之间平等的地位，但我们都知道，格蕾嘉莉悍然超越了以往，死亡、门与风暴三位合一让祂的实力空前强大，精灵臣服，吸血鬼依附，那是因为祂们曾经站在对立面，”
赫拉伯根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有道理，
“而我们不同，龙族是最久远的盟友，但大陆动荡的余震也会传递到盟约之上。即便我相信格蕾嘉莉不会对龙族出手，但各族对我们之间盟约的看法恐怕也会有所改变。”
“——既然如此，那就从盟友，变成家人吧，主！”
赫拉伯根猛然扬起头，祂智慧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对祂的主大声呐喊道：
“龙族与不死鸟的誓约，永恒不变！家人与家人之间的地位才是永远友爱的！不能让愚蠢短视的类人族群小瞧了我们之间的羁绊啊！”
安格尔威德：“……”
祂觉得，祂很有必要去收拾阿勒苏霍德一顿。
这个臭小子，同事的脑子是能这么霍霍的吗？
从赫拉伯根第一次提到“家人”两字就开始冷汗直冒的艾瑞霍格：“……”
救命，祂为什么没有提前退场。
赫拉伯根今天起飞出门的时候脑子忘记带了？
“哦？”
安格尔威德忍住揍儿子的冲动，想再确认一番赫拉伯根的病情状态，便问道，
“那你觉得，如何才能成为格蕾嘉莉的家人？”
“联姻。”赫拉伯根缓缓吐出两个字。
安格尔威德：“……”
空想之龙眼前一黑，遭遇生命中第一次想象力不足的大挑战。
祂沉痛地叹了口气，觉得智慧之龙这名下属大概是救不回来了，一边开始搜寻罪魁祸首噩梦之龙的踪影，一边随口问道：
“格蕾嘉莉已经有挚爱的神后了，还能怎么联姻？把我的孩子、龙族的王子阿勒苏霍德送过去当侧室么？”
祂瞥了一眼蜷缩成一团不敢出声的艾瑞霍格，又问道：
“嗯……不过阿勒苏霍德曾经因为编织噩梦扔到不死鸟圣山被格蕾嘉莉揍过，你的意思难道是让艾瑞霍格去？”
瑟瑟发抖的艾瑞霍格：“……”
不是，主，不要在这个时候提到祂的名字啊！
赫拉伯根随和地笑了两声，满脸高深莫测：“不不不。”
大胆表达出自己想法，感到心中无比畅快的智慧之龙直接起身上前，以大奸臣的姿态对空想之龙进言道：
“我推演过了，就算祂们一起过去，也不过是宠爱斗争中无名无姓的牺牲品罢了，根本比不过那名神秘神后的万一。”
安格尔威德：“……”
所以你还真设想过把我的两个复活后手都打包过去给格蕾嘉莉当侧室啊？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赫拉伯根这么……这么充满勇气。
空想之龙沉默。
祂忽然觉得奥尔米尔和巴德海尔真是妄称勇气之神，原来战士途经真正的好苗子在龙族。
而走错途径的智慧之龙还在自信分析：
“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的目的是与日益强盛的不死鸟平等共治！争争抢抢伤了和气多不好，依我看，不如对备受宠爱的死神神后下手，直接成为他身后的母族！”
安格尔威德：“……”
“我调查过了，那名出身人类的未来神后孤苦无依，举目无亲，这正是天赐良机！”
赫拉伯根呵呵一笑，饱经风霜的龙脸写满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主，若是您收养他为您的义子，那格蕾嘉莉还要比您小一辈呢！何愁未来龙族沦为不死鸟附庸！”
“……”安格尔威德额角抽痛，胸中一窒。
而赫拉伯根一锤定音：“事不宜迟，现在就启程吧！我这就帮您拟定小王子的身份文书！”
眼见疑似生吃战神途径导致失控的下属就要掏出笔瞎改自己族谱，安格尔威德急忙制止：
“等等！”
赫拉伯根疑惑抬头，满眼是对于主拖延时机的不解。
“……这个提议，很有趣。”安格尔威德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非常有趣，但不能这么执行。”
赫拉伯根陷入沉思。
成功打断施法的安格尔威德松了一口气，开始不着痕迹地清理赫拉伯根意识里的恶作剧影响：
“各族皆知神后是人类，由我出面认下，一看便知是无端攀扯亲缘关系，只怕龙族风评遭受非议。”
空想之龙沉吟片刻，一指大殿中央，下一秒，受到龙族招揽的人类学者赫密斯满脸疑惑地从灵界走出。
“这件事就交给你们来办，”安格尔威德安排道，“赫密斯，你扮演神后的人类父亲身份，赫拉伯根，你过来。”
看着今日充当了一回大胆谏臣的下属，安格尔威德皮笑肉不笑地从牙缝挤出一句：
“化身女性龙裔身份……应该做得到吧？你，扮成神后拥有龙族血脉的母亲。你们两个，自己想办法把他认下。”
赫密斯：“？”
赫拉伯根：“！！！”
被安格尔威德祛除掉噩梦影响的赫拉伯根骤然清醒，可祂恨不得自己永远沉浸在混沌之中！
——祂昏昏然间竟做出了如此可怕的发言！
赫拉伯根如丧考妣，和从头到尾不敢讲话的艾瑞霍格一样，石化当场。
唯一摸不着头脑的赫密斯莫名其妙地瞅瞅祂俩，然后目送安格尔威德飞出空想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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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之湖的城堡顶端，很快传来了噩梦之龙的痛呼。
“父亲！主意都是赫拉伯根自己想出来的，我只是帮助祂发散了思维而已！”
“呵，我也只是发散了一下教育王子的手法！”
“嗷！”
“还想‘收获三十个超级有趣的噩梦剧本’……？很好，我现在就空想给你！”
就这样，爱好恶作剧的阿勒苏霍德提前收获了祂的噩梦——被父亲胖揍三十顿。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空想之龙揍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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