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缚海》山顶拾叁

74、释然·第一个要求

　　很快这里的事情就结束了，仙族内乱，自顾不暇，就是银渊也没有办法快速阻止，由他做主，和暗邪、白沐澜等首领签订了合约：

　　千年内互不侵犯。

　　无名输的是这场仗，但他却赢了，他的目的达到了。

　　此后人间千年海晏河清，群星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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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沐澜回到了无量宫，一直都和晨霄待在一起，几乎没有怎么离开过，白沐澜喜欢花草，他和敖晨霄就在无量宫里种满了花草，北御也是再也没有出现过，似乎很多事情都这样告一段落了。

　　白沐澜登顶妖帝，妖族那些闲言碎语也就满满地止住了，他的威信也在逐渐地建立中，渐渐地靠着自己的实力成为了妖族一个举足轻重的妖。

　　他眉宇间的忧郁也有了逐渐消散的趋势。

　　他再也不需要依附于什么人了。

　　惊才绝艳的少年怎会甘心成为别人的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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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春天就来了，白沐澜迎来了一个全新的问题，他开始掉毛了，而且掉毛量非常严重，他们妖族和兽族的本质其实都是兽类，区别不过就在于妖族会凝聚妖丹，而兽族不会罢了，春天是兽类的发情季，成年的兽类会在这个时候准备繁衍后代，再者会换毛为炎热的夏天和寒冷的冬天做准备。

　　白沐澜还没有成年是不错，但是掉毛的问题却是解决不了的，而且，自从他和北御做过之后，似乎在发情期他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满屋子的狐狸毛和外面嗷嗷叫的雌性折磨得白沐澜苦不堪言。

　　这天白沐澜正在处理床上的狐狸毛的时候，突然有人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他轻微地皱了一下眉，敖晨霄不会不打招呼就开门，难道是……北御？

　　这么一想，白沐澜站起身来开口轻声唤道“晨霄，前几天的花枯了，你帮我去院子里折几枝桃花过来。”他的眼前浮现的就是北御推门进来的模样，他走到花瓶前，把枯掉的花摘下来，等待北御给他摘花回来。

　　外面的身影沉默了片刻之后转身出去了，还不忘把门带上。

　　北御很快就回来了，他几步走到内室，见到的却是白沐澜赤身站在花瓶前等待的样子，他心里莫名有些酸酸的，他不在的时候，白沐澜就这样面对那小崽子吗？那岂不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那小崽子给看到了，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走到白沐澜的身侧把花递到白沐澜的手，开口说道“给你。”

　　他竟然真的老老实实地去给白沐澜折花去了！

　　北御离开的这几年找过很多人，比白沐澜漂亮的也不是没有，可是那些人却一个都没有白沐澜能挑起他的兴趣，做起来也是味同嚼蜡，他先前虽然气愤离开，但听说白沐澜因为他失明的消息也是有些愧疚，但是又实在不好意思就这么去找白沐澜，就只好一直待在月亮湖底。

　　他看向白沐澜的眼眸，那双葡萄色的眼眸没有任何焦距，他的心猛地一阵悸动，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唇。

　　“谢谢。”白沐澜可没有北御这么多复杂的想法，他从北御的手里接过桃花，轻轻地插到了花瓶里，眼前空空的花瓶就有了艳丽的桃花点缀。

　　白沐澜换毛，穿着衣服很不舒服，他就干脆不穿了。

　　可是，北御给白沐澜折的不是粉色的桃花，而是雪白的梨花！

　　他连这都没有发觉？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白沐澜就算是看不见，他的嗅觉出众，更是和花草相处十余年，怎么可能连梨花和桃花的味道都分辨不出来，只是北御既然想要这样，他也没必要去拆穿。

　　逢场作戏而已，谁不会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北御的手有些颤抖，他伸出手来，对着白沐澜竖起两根手指，问道“小狐狸，这是几？”他还不肯相信小狐狸是真的失明了。

　　这是几？

　　白沐澜也不知道，他眼前的北御对着他伸出手来，可那只手却被一团迷雾挡住，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他沉默了片刻之后，平静地开口“是四。”

　　北御的手猛地一抖，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他伸出手，一把将白沐澜拉到他的怀里，低声道歉“对不起。”

　　白沐澜狭长的狐眼都瞪圆了，他也想不到北御会道歉，更是感觉北御的道歉来得这么迟，就是再重的伤也该自己愈合了，他开口“多谢。”

　　现在的小狐狸可真是生疏。

　　北御的胸中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疼痛，这样的感觉很陌生，北御轻微皱了下眉，俯下身要去吻小狐狸的唇，发情期的小狐狸身上的味道闻上去很诱人，是一种独特而又勾人的味道。

　　白沐澜知道北御来找他肯定是为了这种事情，但是，太久不做了，他的心里的害怕又在这些年不经意的回忆当中逐渐放大。

　　他不敢了。

　　他抬起手来要推开北御，这次北御抱得不是很紧，他一推就推开了“不要……”发情期的他很敏感，如果可以避免的话，他很想远离北御。

　　北御不敢再强迫白沐澜，他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向下握住白沐澜的手，那只手很冰凉，甚至还在颤抖，他想不到小狐狸竟然有这么害怕他，他接着开口“我保证，会让你舒服的。”

　　保证？白沐澜的心里莫名有些悲哀，北御的保证……又有什么用。

　　他缓缓地抽出自己的手，到现在都还能闻得到北御身上其他人的味道，先前都还在和别人在一起，突然这么过来又是要做什么？

　　“我现在……换毛，你离我远一些。”白沐澜只好找了个理由赶忙就要支开北御。

　　北御也算是知道小狐狸这次是下定决心不让他碰了，他向前半步，和白沐澜的距离更近了些，一把揽过白沐澜的细腰，将白沐澜揽到了怀里，小狐狸全身上下一片衣服都没有，这样的小狐狸实在是诱人，要让他就那么看着，简直是做梦！

　　他俯身含住小狐狸的唇，没有进攻，就那样轻轻地吻着。

　　先前把小狐狸伤得狠了，要是不温柔一点，那可就真的没戏了。

　　白沐澜眼眸暗淡，他早该想到的，他的反抗又有谁会在乎呢？

　　谁会在乎一只蚂蚁的垂死挣扎？

　　吻毕，白沐澜喘息着将头靠在北御的胸口，他被北御吻到身体酥软，几乎站不稳了，小心翼翼地开口“北御，我想跟你。”他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这么说出来，他已经和北御做过很多次，以后也避免不了，这样的他，没有任何资格跟其他人在一起。

　　他试图去改变深渊。

　　“你要怎么？”北御有些不明白白沐澜的意思，难道现在的白沐澜不算是跟了他吗？

　　他当然不会懂白沐澜的坚持。

　　“我希望……可以和你成为恋人。”白沐澜每多说一个字，他的心就更痛一分，这样违背着自己的内心，说着这样的话，你让他怎么坦然“我一辈子跟着你，不会去找别的什么妖，你也……不要去找别的妖。”这样的要求白沐澜不知道北御会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