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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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方一鸣是在程远怀里醒来的，他惊恐地坐起来，看着旁边悠悠转醒的程远，此人慵懒的神态和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一鸣确实是想和程远拉进一下情侣之间的关系，可是他不想一下子就被程远吃干抹净，方一鸣稍作思考便轻松了下来，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嗯？不躲我了？”刚睡醒，程远的嗓音又沉又酥。
“没躲你，要避嫌啊，不能太亲密的。”方一鸣红着脸，手指无意识的绞着自己的睡衣。
程远简直要被这句话气疯了，脸色一瞬间从阳光明媚变得乌云密布，心想，昨晚可是他主动亲的我诶，现在又跟我避上嫌了，真有意思呵。
方一鸣不知道为什么程远又生气了，一张脸像那个大黑铁锅底，不管方一鸣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理自己，他也觉得这个程远未免太不识好歹了吧，亲都亲了，抱都抱了，这人还生气了，莫名其妙。
一大早上两人谁都没理谁，各自生着闷气，一个气对方都主动亲自己了还不给名分，一个气对方亲都亲了还甩脸子。
人在生气的时候做任何事往往都会特别使劲，比如程远吃早饭一定要把餐盘摔得叮当响，再比如方一鸣去拿阳台上晾干的外套时一定要摔摔打打的……
其他三人看着这两人在一个房间睡一晚，不仅没和好还变得针锋相对的，更是一头雾水。
坐车的时候两人也没有继续坐在一起暗戳戳的牵手了，程远不管不顾地一头钻进了商务车的最里面，留下几人站在车厢外大眼瞪小眼，方一鸣更是干脆，一屁股就坐在了程远前面的座位，没有挨着他坐。
进入腊月，北城的气温骤降，平常白天的气候寒冷又干燥，昨天晚上又刮着北方特有的狂风，一夜之间树上的秋叶就全都秃了，不知不觉的，天空正飘落着零星的雪茬。
外面寒冷的天气和车内暖气形成了强烈的温差，玻璃上厚厚的水汽让倒映的人影模糊起来，程远趴在前面的椅背上看着窗户上集成水珠滴下来，他伸手去触碰，冰冰凉凉的，和前座倚着靠背的那人一样冰冷。
程远又有点生玻璃的气，现在他根本就看不清方一鸣的倒影，程远心道，这倒霉玻璃一点都不懂事。
车内空间不算狭窄，可程远自主的把头贴在前一排的椅背上，他俩头靠着头，谁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也没有任何言语交流，直到下车。
一整天的节目录制就像往常一样，该玩玩、该闹闹，就是程远和方一鸣也依旧像以前一样避嫌，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只有方一鸣一个人避嫌，现在是两个人。
游戏只要有肢体接触的，这俩人绝对不分到一组去玩；要有双人表演节目的，两个人都不和对方合作；聊天环节也绝不坐在一起，更不搭对方话茬。
虽然还是完整的把节目录下来了，但两人之间的互动少的可怜。不过这期节目播出后，程远方一鸣CP粉就跟过年了一样，个个振臂高呼：“远方CP是真的，豹豹猫猫虽然没做饭，但这满满的疏离感，确定不是真情侣避嫌吗！”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晚上，程远在屋里看剧本，方一鸣在阳台吹冷风发呆。
裴子雨拿着厚外套进来给方一鸣披上，“唔，好冷啊。”
“小雨。”方一鸣一脸丧气，抬头打了声招呼，随后又仰头把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空掉的啤酒罐被他随意地捏扁丢在脚边，地上还有几个这样被捏扁的啤酒罐七零八落的躺着。
“不头晕吗？喝了这么多。”裴子雨从没开的啤酒罐里面随意拿了一瓶，单手拉开了易拉环，仰头就是一大口。
“你忘吗？酒精对我免疫的呀，千杯不醉的好吧。”像他们这样从还没成年就混迹在名利场的人，每个人都很能喝，除了程远，而方一鸣特别能喝，出道三年，至今都没被灌醉过。
裴子雨听了方一鸣的中二发言爽朗的笑出了声，“诶，你记不记得那次于江凯找人灌你酒你说过什么。”裴子雨从凳子上站起来模仿着当时方一鸣的动作神态，“只有我方一鸣想醉，不然谁都灌不醉我。”
方一鸣也觉得当时自己真是“童言无忌”，跟着裴子雨笑作了一团，两道少年般清爽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是啊，我当时怎么能说出这么傻逼的话啊，当时是为什么来着？”方一鸣陷入了思考，虽说他不容易喝醉但酒精还是轻易地延缓了人的思考能力。
裴子雨喝酒上脸，这么一会就脸红了，“嗯...忘了，谁知道呢，他总是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斤斤计较的样，我真有点瞧不起他。”
“我也是。”裴子雨轻飘飘的看了方一鸣一眼，故意问道：“诶，你知道那个事吗？关于队长和于江凯的。”
裴子雨突然间提到程远，方一鸣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什...什么？他喜欢队长的事？”
裴子雨他们本以为两人吵架是因为这个事情，见方一鸣如此坦然，心里不解起来，“你知道啊，害我以为你俩因为这个破事呢。”
“我俩在一起了。”方一鸣开门见山，着实吓了裴子雨一跳，明明前两天问程远的时候他俩还毫无进展。
“啊？昨晚吗？”
“当然不是，都好几天了，快半个月了。”
“不是？什么？程远说你俩没关系啊。”
“那是因为要避嫌啊，不能让别人知道啊，你看哪个同行谈恋爱不避着人的。”方一鸣不以为然，避嫌这项工作他俩做的一直很到位。
裴子雨无语，心道，我们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就他妈该程远的，以后再晚上敲门绝对给他丫扔天桥底下，让他清凉一下。
“那你现在不应该在屋里跟那家伙你侬我侬吗，一个人在这吹风什么意思？”
“我们好像吵架了。”方一鸣沮丧地耷拉着脑袋。
“吵架？队长不像是会忤逆老婆的样子啊。”裴子雨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满脸都是“不信”。
“我不是老婆，他是。”方一鸣红着脸占尽了嘴上便宜。
裴子雨没搞清重点，惊得弹跳起来，他以为方一鸣是被压的那个，没想到人家是top，“你们那个过了？”
“嗯嗯。”方一鸣以为裴子雨嘴里的那个说的kiss，害羞着点头。
“我去我去，什么感觉什么感觉，你快说说，谁主动的谁主动的？”裴子雨激动的攥着方一鸣瘦弱的胳膊摇晃。
“我，我先那个他的，我主动的。”
裴子雨觉得人真的不可貌相啊，他实在难以想象文弱的方一鸣压着高大魁梧的程远酱酱酿酿。
“我的天啊。你怎么这么厉害，程远那样的野狼你都驯服了，有这种魄力不管做什么你都会成功的，姐妹。”裴子雨的眼睛在黑夜里像发光的猫眼，“快讲讲什么感觉，爽不爽？”
“爽？那倒是没有特别爽，主要一开始我觉得很羞耻啊，后来他主动，我就更加用力呗，然后我们就互相摸。不过当时紧张的大脑都缺氧了，我不太记得有什么感觉。”方一鸣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听上去显得可爱，他避重就轻的把接吻的过程讲给裴子雨听。
裴子雨听着他绘声绘色的描述，以为自己听到了正确的内容，止不住的化身为一只兴奋的尖叫鸡，“这可是你的第一次诶，你怎么能不记得呢，不过你还真是卡哇1啊。”
方一鸣没听明白裴子雨说的“卡哇1”，以为说他呆傻呢。
“不过今天一早起来，他就摆着那一张臭脸，他到底在不爽什么？我承认是我先主动的，但是他没占到便宜是吗，他可是抱着我睡了一整夜，真是莫名其妙。”方一鸣心里郁闷随即又开了一罐。
裴子雨心想，按理说刚刚经历良宵，程远不应该这样啊，难道是欲求不满，怪不得昨天晚上和秦一穆贴在墙上什么声都没听到呢。
裴子雨突然同情的看着方一鸣的小身板，“你前一段时间不是说肾虚吗，要不吃点肾宝片吧。”
“我肾虚不虚你要试试吗？”方一鸣佯怒，“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怎么什么都跟程远说。我说的肾虚是夸张手法，我就是说最近熬夜多不能再熬了。”
“啊...这...我就不试了。”裴子雨心虚，一脸的尴尬，“那你是不是早上睡醒说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话啊？”
“早上我起来就说了一句我们要继续避嫌，他就生气的把我从被窝里掏出来扔地上了。”
“嗯？这大概就是问题所在了。虽然你已经搬回去了，但程远心里还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你一句避嫌在他那里跟分手没区别的呀。爱要大声说出来啊，你自己数数你说过几次我爱你？”
方一鸣心下一紧，他脸皮薄，尤其是面对程远的时候，他总是觉得“我爱你”这句话的露骨程度堪比“我想要你”。
“我，我从没说过。”方一鸣冷淡开口。
“不行的呀，你好好想想电视剧里男女主久别重逢肯定都是要深情告白的，然后才水到渠成的滚床单。好了，别苦着脸了，回去之后先跟程远道个歉，再大声地说爱他，最后这一步非常关键，你得更激烈、更主动的去做昨晚的事，让他没劲生气，明白了吗？”
“我说不出口。”方一鸣皱眉，满脸都写着焦虑。
裴子雨瞪大双眼，“我的天，你们都是两口子了，他都是你老婆了，你有什么不能低头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
“没有但是，你想不想和好？”
“想。”
方一鸣抬头看裴子雨，裴子雨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什么情场高手，但事实确是这辈子只和自己的右手共度过良宵的小雨连他俩的体位都没搞清楚，更有甚者以为程远发脾气的主要原因是方一鸣没有干爽他。
方一鸣就单纯多了，只是想重复昨晚那个吻。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1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