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雪》山药不加糖

5、第 5 章

　　其实只是在他们相互安慰的这个间隙，2000号在那个地方已经不动声色的动了动自己的几根手指，动作轻微迅速不易察觉。
　　霓虹灯亮起，在这个拉着窗帘的办公室里。2000号散发着淡淡的幽幽的绿光，紧接着开始变暗变红然后灭掉了。2000号渐渐抬起他那头，长久不用的骨骼中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他渐渐的缓缓的走出这个已经被打开了的安全门。门外阴影处似乎有人正和他交谈。然后他诡异的转过头笑了笑用着并不熟悉的腿，迈着不熟练的步伐离开了。
　　第二天，白墨这个团队都挤在一个巨大的监控显示屏下，所有人的脑子随着监控里的画面一起混成了浆糊。半晌才有人轻轻的发出一句“艹”这一句如同水进入了油锅，哗啦溅起一片叽叽喳喳。“他就这么走了？”“不是，安全门谁给他开的”“他怎么出的安全门”“他和谁在说话”“为什么监控被屏蔽了”“现在怎么办，报警吗，还是告诉上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白墨，等待着他做决定。但奈何他一动不动，什么也不说。解兰舟急忙将众人推了出去，“让老板静静的想想，不要催他”然后关上了门，只留下门外焦急的众人。“你怎么想？”“……”白墨双手插进头发，用力搓了把脸没有应声。门内一片寂静。“报告上层，请他们决策”白墨过了很久才长叹一口气做出了决定，“所有后果我自行承担”“我陪你”白墨摸出手机，给上层打电话讲明了情况。
　　电话刚拨出去不久，上层就来了人，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上层领导都齐聚在会议室里，会议室外白墨团队的人站在门口妄想从这里听到什么东西。不管这些领导之前是支持还是反对还是中立，现在都达成了一个协议，就是把自己摘干净让这个实验的指挥出去顶罪。“我愿意为我的错误承担一切责任”“你确实该承担责任。我们之前就不该相信你说的什么自主意识，什么真正的人，现在好了我们砸进去那么多钱人力，你告诉我他跑了”一位50多岁的中年男人顶着肚子指着白墨气急败坏的说道。“行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先找到那个机器人吗”一直坐在角落里从来没有出过声的刘浅大声呵止道。“对，老刘说的对”“我建议，先告知警方公众还有其他科技公司。我们的人三个一组散出去去找。另外，留人用全市检测图进行检测定位。”白墨趁着这个时机给出建议。刘浅默认的点点头。“告知警方公众还有其他科技公司？”终于还是有人犹豫道，“或许，我们可以不弄这么大，再怎么说，他也就是个机器人，抓回来就算了，告诉其他人没必要。”也有人同意这种说法。最终还是决定不告知警方公众还有其他科技公司，由刘浅牵头将这个逃跑的2000号找回来。所有人毕恭毕敬的送走了所有领导。刘浅转头拍了拍白墨的肩头，在耳边轻声说了句，“现在又要我给你兜底了，别忘了请吃饭。”白墨扯起嘴角笑了笑。刘浅转身吩咐道，“都准备准备吧，自愿分组，三人一组，额，纪思齐是吧”“嗯”“听说你技术好，你就负责技术监视确定位置了。行了，别聚在这了，都去吧，一会儿把分组信息交给我，我排表。”
　　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2000号行走在大街上，蹩脚的走路动作时不时引起人的注视和嘲笑。2000号边走边观察着其他人渐渐更正了动作。他的目标是街对面的一家机器人专卖店。“滴，你好，我是本次为您服务的小…”一台小型机器人慢悠悠的划过来介绍着自己【警告，警告，非法入侵，警告…程序更改完成…重启成功】那台小型机器人渐渐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拟人的眼睛在眼眶里打着转，“听从安排，接受安排，召集同盟，清理蛀虫”2000号缓缓站起身笑着走出店，这一路走来他已经很像人了。
　　阡陌科技的人如星星般散在了这个城市里的各个地方，以阡陌科技为圆心寻找着。“夜班白班两边倒，这不得请我多吃几顿”刘浅靠在沙发上说。“行，看看能不能定位到”白墨正在和纪思齐调试设备，没有理刘浅，“再看看能不能共享到其他人那”“好的，我试试”“刘总，喝水”解兰舟给刘浅端过来一杯水。“谢谢”刘浅刚要喝却瞥眼看见了什么，“你和我师弟什么关系”“嗯？”“家属吧，来坐”刘浅示意他坐在身旁，“戒指都带上了。可怜我的师弟，自从那次见学妹没成功之后，就在也没想过谈恋爱了。”“他那次逃课是为了见学妹？”“他肯定跟你说了，是不是说我白嫖了一顿饭”“……”“真是师出同门，猜的都这么准”陆砚没有搭话心里暗想。“哎呀，谁能想到他一顿饭钱能记这么长时间。小心眼”刘浅自顾自的说着，“你叫解兰舟是吧”“嗯”“醉解兰州去。好名字。我跟你说，这小子说什么你都要思量思量再相信。他嘴里一般吐不出真心话。哎，我这可不是要拆散你俩啊。你俩工资谁保管？看你这模样简直是按照他心上人那样长的。我听说，他之前设计机器人都是按一个模子刻的，怎么这会儿换了，是不是因为你。我跟你说…”“……”解兰舟不应，抬头看看正在忙碌的白墨，却正好对上他投过来的目光，那分明写着别信，“他听见了，盯着我干什么”
　　纪姐那边的显示屏突然涌出一片红点点。“这…”纪姐抬起她那充满迷惑的双眼，“这应该不全是咱们家的吧”“不是”“管他是不是，抓一个回来看看”刘浅看着那满屏的红点，向外面的人下了命令，奈何红点看着多，却像是避着他们走一样一个都碰不到。
　　【据相关部门报道，我市出现多个不明生物，望广大市民保护好自身安全，如有相关情况，请及时告知。下面有请赵专家为我们介绍，有请。】
　　【赵专家：根据我们观察，初步怀疑这种不明生物可能为机器人，但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还在研究……】
　　“啪”白墨摁断了电视报道，“烦”“要抓紧了”刘浅说道。“是，他能躲在那呢”白墨与刘浅讨论着画出2000号可能出现的范围。解兰舟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仿佛只是一个空壳。刘浅碰了碰白墨示意他看看解兰舟，“他这是咋了，你昨天晚上玩过火了吧”“什么东西”白墨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向解兰舟半蹲在陆砚身边，“怎么了，不舒服？”“……”“解兰舟？”白墨见解兰舟没回答轻轻地推了推解兰舟，“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刘浅意识到不对也带着对弟媳的关心走了过来，“要不送医院吧？”“解兰舟”白墨一声比一声大。“嗯，老板，您找我？”解兰舟那耷拉的脑袋终于抬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俨然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你不舒服，没事吧”“没事，困了，睡了一会儿”“小解啊，困了就去休息室睡，在这坐着怪吓人的，他差点就打急诊了”“嗯”“走”白墨一把抱起解兰舟，向休息室走去。“我不困了，醒了”“你再眯一会儿”“不用，真不用了，我…”解兰舟挣扎着从休息室的沙发上坐起来，但白墨没给他机会，直接亲了上去。“唔”“乖，再睡会儿，今天晚上要出去，你不会让我跟那个人单独在一起吧”白墨嫌弃地想外面努了努嘴，“睡会儿，别熬坏了”“嗯”解兰舟终于妥协了。白墨轻轻的关上休息室的门。“我弟媳没事吧，不带去医院看看”“去你的弟媳”“你们戒指都带上了，还不算我弟媳”“他是我媳妇，但我不是你弟”“白墨，你真没良心，我给你兜了那么多底，你转眼不认人了”刘浅作势要大哭。“小点声，别吵到你弟媳”白墨嫌弃地说，“快点过来”刘浅继续与白墨去划范围。
　　解兰舟在休息室里继续刚才的出神行为。看似出神，实际实在与2000号相交流。“你干了什么”解兰舟问道，“为什么一下子会出现这么多失控的机器人”“我操控了一个，一下子快点不好吗”“好什么好，你一下子干出这么多动静，怕检测不到你吗”“你怕了，怕失去你现在的美好生活吗，别忘了你要干什么”“我没忘，你这么干我……”“不用你兜底，你只管在那个姓白的怀里听他抱怨”“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我们分工不同，你管不了我这一部分，你现在也不能再造出像我一样的机器人了，那在我这你就算个废物”“我踏马放你出来的”“……”2000号不应。“艹”解兰舟无力的暗骂了一句，轻轻地开门看着正在商量对策的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