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录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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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辑签售会定在下午两点钟，团粉和唯粉早早在会场外排起长龙，Storm Kids全员坐在长桌前，绽放着元气满满的笑容，面对每个批次的粉丝。
签售开始十分钟，已经放进来三十多个粉丝，却都是队友的粉丝，洛川没见着一个自己的粉丝，他转着签字笔，略有尴尬。
他的粉丝体量是组合里最少的，确实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萝卜不在前排，他能做的就是耐心地等。
无聊的洛川左右张望着队友和粉丝的亲切互动，粉丝送上精心准备的玩偶头饰，兔耳、猫耳、狗耳、虎耳，款式各异，队友人人有份，戴上了可爱的头饰营业。
尹航察觉到身边的洛川打量他头顶的兔耳头饰，趁着下一个粉丝补上的空隙，他灵机一动，将桌上闲置的狗耳头饰戴在洛川头上。
洛川问道：“这不是你粉丝送你的吗？”
尹航笑道：“借你戴的，”他倾身过来，低声道，“他们都有礼物，你没礼物，显得你人气低。”
洛川无奈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人气是垫底。”
洛川摆弄着头顶的狗耳，一个戴着口罩的女粉丝坐到他的面前，他以为终于等来了他的萝卜，露出营业的微笑。
“是萝卜吗？”
营业的微笑坚持不到两秒钟，面前的女人隔着长桌，往他的脑门上丢了个东西，他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本能闭眼。
只感到浓稠的液体从刘海上流了下来，鼻子闻到淡淡腥味，他睁开眼，惊觉丢来的东西是鸡蛋，桌上有一滩不规则的蛋黄和碎裂的蛋壳。
最先注意到洛川这边异动的是左右两侧的尹航、巩向以及他们的粉丝，四个人转过头来，神情震惊。
尹航对戴着口罩的女人怒斥道：“你发什么癫，”他高举右手，连声呼唤，“保安、保安、保安，快过来。”
尹航的举动不仅引来了现场维持秩序的保安，也引来了其余队友和在场粉丝的目光，洛川情不自禁低下头来，隐约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戴着口罩的女人情绪激动，呐喊道：“霸凌哥退团，道德败坏的爱豆不配享受粉丝的喜欢。”
尹航斥责道：“你扔别人鸡蛋，你骂别人道德败坏，道德败坏的人不是你吗？”
洛川无心理会丢鸡蛋的女人，他沉默着，摸了摸刘海上残存的蛋液。
丢脸，太丢脸了，他好想刨个狗洞钻进去。
保安过来拉走了戴着口罩的女人，戴着口罩的女人趁保安不留神，推了保安一把，撒腿逃跑，一路撞倒了排队的粉丝。
许多人窃窃私语，举起手机拍摄。
巩向凑过来道：“我带你去卫生间洗干净，你这样进行签售不雅观。”
尹航递来一件白衬衫：“顺便换掉衣服，你衣领沾了点蛋液。”
洛川接过白衬衫，由巩向带路，去了场馆卫生间清洗脏污，他朝脸上泼了一把凉水，逼迫自己保持冷静。
换上白衬衫，回到签售现场，白光武投来嘲讽的目光，洛川视若无睹，对坐在椅子上等候的萝卜打起了招呼，笑容灿烂。
“不好意思，等久了吧。”
女生手上抓着Storm Kids的专辑和洛川的单人小卡，她羞涩道：“没等多久。”
洛川见女生内向，执起签字笔，主动道：“要我签在什么地方呢？专辑的内页？”
女生递过去专辑：“内页吧，那里空白。”
洛川签好名字，女生又递过来鹿角头饰：“送你的。”
“谢谢，”洛川摘下头顶的狗耳头饰，戴上女生送他的鹿角头饰，“看上去怎么样？”
“对了，”女生没回答洛川的问题，“给你看一下好看的东西。”
洛川懵懂地眨了眨眼：“什么好看的东西？”
女生翻出一面小镜子对着洛川：“好看的东西是你的脸啊。”
洛川哑然失笑：“你好会。”
女生夸赞道：“笑起来更好看了。”
内向的女生渐渐敞开话匣子，谈起她大学生活的琐碎趣事，洛川笑着聊天，提供了充分的情绪价值。
签售会一般给粉丝预留的时间是两分钟，毕竟后面排队的人多，以免整场下来超时，因此工作人员过来提醒女生。
“快两分钟了哦，尽量不要超时。”
女生点了点头：“好的，”她起身挥手，“洛洛，下次见啦，今天发生的小插曲别放在心上，希望你能天天开心。”
她口中的小插曲自然是指丢鸡蛋，洛川动容道：“我也希望我的萝卜天天开心。”
洛川万分感动，即使世界对他恶语相向，他身后还有萝卜的支持，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合力撑住摇摇欲坠的他。
签售会结束，尽管洛川有意淡忘丢鸡蛋的小插曲，可下班回到公寓，现场的视频却传到微博，上了热搜，词条#洛川遭anti粉砸鸡蛋#赫然入目。
洛川点进词条，不出意外，置顶微博的热评大多是嘲讽，少数萝卜的声音淹没在评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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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富与自由皆我所求：80咖懵圈，笑死我了。
夜猫立志不做韭菜：女侠风范。
桃子味的我：只砸一个蛋干吗？
鑫鑫柚子鱼：大快人心，让80哥也体会80的滋味。
流浪太子：@马沃，来看女侠替天行道。
王小橙不吃橙：女侠姐威武。
冉冉萝卜包：热评疯了？对无辜被砸鸡蛋的人冷嘲热讽，对施暴者歌功颂德，你们是网暴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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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
背后突然冒出人声，洛川迅速收起手机：“没什么。”
尹航坐了过来：“我都看到了，你在看热搜。你现在是特殊时期，挺过去就好了，建议屏蔽微博。”
洛川昂起头道：“我偏不，我还要发签售会的纪念微博，”他打开手机的相机功能，“尹少爷过来陪我拍张照。”
尹航挤进镜头：“本少爷就勉为其难，配合你卖个团魂吧。”
上午洛川和队友跑了一场活动的商演，下午他要去新尘传媒录制电影《无所谓》的插曲。
受制于公司的重视程度，洛川的个人行程非常少，《无所谓》有知名导演和顶级演员加持，能为这部电影录歌，简直是世纪斯达大发善心赏给他的香饽饽。
夏末秋初，天气微热，洛川穿着一整套天蓝色西装，全开麦唱跳，连着跳了出道一年以来发行的四首主打歌，累得出汗，内搭的衬衫面料黏着皮肤。
他回公寓洗了个澡，换了清爽的私服，简约的白T搭配牛仔夹克外套，怕外卖送得晚，只吃了几片全麦面包就出门。
新尘传媒是天泓影业集团的子公司，按照约定的录制地点，他来到天泓影业的总部大楼，乘电梯直达八楼。
他走进录音棚，录音师正调试设备，音乐制作人瞧见他，慢吞吞走过来。
他笑道：“老师你好，我是来录歌的洛川，请老师多多指教。”
音乐制作人无视他的问候，淡漠道：“你没收到通知吗？”
他纳闷道：“什么通知？”
音乐制作人解释道：“昨天我们就跟你经纪人说了，我们要换个人录歌，你今天不用来，你经纪人没跟你说吗？”
他傻眼道：“啊？”
他灰心丧气走出录音棚，手机来电铃声响起，他瞅了瞅，接通樊美美的电话。
“我昨天太忙了，忘了说，《无所谓》电影制片方那边想换人去录歌，你这个工作取消了。”
他简单回应道：“我知道了，这里录音棚的老师跟我说了。”
“抱歉让你白跑一趟，你下午就自由安排，我先忙了。”
樊美美是Storm Kids的经纪人，不是他一个人的经纪人，百忙之中疏忽了某些事项，情有可原。
只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个人资源弄丢了，他感觉无比沮丧。
他放下手机，收拾郁闷的心情，打算去世纪斯达舞蹈室练舞，迎面走来的男生却令他瞳孔瞪大。
他喃喃道：“马沃？”
男生低了低头，恍若未闻，径直走向录音棚的大门。
他快步跟过去，抓住男生的手腕，严肃道：“马沃，真的是你。”
马沃不耐烦道：“是我，怎么了？”
马沃试图挣开他的手，他用力拽着马沃走到一处僻静的过道，鲜有员工经过，适合谈一谈私密的话题。
他开门见山：“你为什么污蔑我？我们在雪花娱乐一起当练习生，我没欺负过你吧，我还挺照顾你的，你微博为什么说我霸凌？”
马沃甩开他的手：“是，你没欺负我。但选秀的初舞台，你抢走我的镜头，我没表现机会，出不了道。我想吃娱乐圈这碗饭，利用一下你，也算我们扯平了。”
他冷笑：“扯平个鬼啊？选秀初舞台我的镜头多，那是幕后工作人员剪的，你怪到我头上，不可笑吗？”
马沃傲然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想要的东西，哪怕不择手段，我也要拿到手。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我还要去录歌。”
马沃抬脚就走，刹那间，洛川联想到马沃刚才走向的录音棚，迫不及待问出了声。
“你是去录电影《无所谓》的插曲？”
见马沃的脚步不停，洛川以更快的速度走到马沃身前，拦住马沃去路，厉色道：“我问你呢，回答我。”
马沃勾了勾唇，笑里带着揶揄：“你知道还问？”
好不容易得来的个人资源弄丢了，也就罢了，偏偏捡漏的人是污蔑他的马沃，他气得直发抖。
“今天我和你见面之前，我还幻想过，你大肆污蔑我，是有什么误会，或者苦衷，”他咬了咬牙，“我想多了，你就是个人渣。”
“你想出道，想吃娱乐圈这碗饭，那就堂堂正正去争取啊，背后耍阴招博流量，你就这点能耐？”
“你害我被网暴，被人扔鸡蛋，被取消录歌的工作，你满意了吧，你开心了吧。”
他朝马沃靠近一步，冰冷的声线中滋生着恨意：“你觉得我是任人拿捏的棉花吗？我很记仇，你都让我难过了，我还能让你好过？不正当手段拿到的东西，我会替你销毁。”
马沃不以为意，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吃定了他做不出破格的事，径直走进了录音棚。
与他擦肩而过时，马沃故意撞了撞他的肩，表达着无声的挑衅。
洛川攥着拳头，沉浸在怒火中，手机来电铃声再度响起，依然是樊美美打来的，他接通电话。
“洛川，签售会扔你鸡蛋的黑粉抓到了，她在派出所，警察想问你要不要和解？”
欺凌他的人，要付出深刻的代价，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不会放过马沃，也不会放过扔他鸡蛋的黑粉。
他斩钉截铁道：“我不要和解。”
“你要追究黑粉责任，你现在就跑一趟派出所，我让法务部的同事也去一趟，地址我待会就发你微信。”
挂断电话，洛川走到附近的电梯口，按了按键，等待电梯停靠八楼，踏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在洛川的视野盲区，戴着墨镜的男人从柱子后方走了出来，身形颀长，宽厚的肩膀和胸膛撑得身上的卡其色衬衫格外挺括。
男人也走进录音棚，眼尖的音乐制作人笑着赶来搭话：“冯老师到我们录音棚来，是有什么事吗？”
男人漫不经心道：“路过，听说下午录歌，我来参观。”
明眼人都能看出戴着墨镜的男人是个大人物，否则音乐制作人的态度不必这么恭顺讨好。
娱乐圈的优质人脉是重要的稀缺资源，马沃抛下手头的歌词，慢慢凑过来，想结识这位大人物。
马沃盘算着怎么开口不让人反感，男人却先摘下墨镜，视线转到马沃这里，问话的声音不冷不热。
“你是马沃？”
随着遮掩容貌的墨镜被摘下，男人的眉眼袒露出来，果然是娱乐圈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马沃笑得谄媚：“对，是我。冯老师竟然认得我，我好荣幸。”
男人眯了眯眼，他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录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