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却》苏子丞

7、幸福的尾巴

　　苏辕打开门，看见苏衡穿着白色小狗的睡衣，右手拿着大白鸭子玩偶，中间还夹着宇航员玩具。
　　“哥哥，我想和你睡觉可以不？”苏衡看着哥哥，一副你不同意也不忍心赶我走的表情。
　　苏辕叹了口气，打开门，侧身让开示意他进去。
　　“呜呼！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是最好。”苏衡双手高高举起，跑到了床上，将宇航员放在苏辕的床：“看，哥哥，这是我最爱的玩具。”
　　苏辕关上门，爬上床，哄着他：“好好好，能不能给我看看玩玩？”
　　“嗯哼，给你。”苏辕移到苏衡的旁边，接过宇航员，在苏衡面前表演了起来。
　　“这是哪的小孩，这么可爱，我是一名宇航员，刚刚从外太空回来。”苏辕摆动着宇航员的四肢，压着声音。
　　苏衡被哥哥的表演吸引，拍手叫好，趴在床上，仰着头看着表演：“你能带我去外太空吗？”
　　“可以呀，但是有个选择题你是选择要拆开哥哥给你的礼物，还是要选择和我去外太空呢？”“宇航员”双手插在腰间，看着苏衡。
　　苏衡被这个问题一怔，真陷入了思考，片刻，小脸严肃地对“宇航员”说：“我要哥哥的礼物，不才不要和你去外太空了，要去也是哥哥带我去。”
　　苏辕被这个问题会心一笑：“那阿衡想不想看哥哥给你准备的礼物？“
　　“要！”苏衡的眼睛里在放光，双手握成拳头。
　　苏辕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精心包装的黑色礼盒，递给苏衡。
　　“谢谢哥哥。”苏衡小心翼翼地接过礼盒，迫不及待地拆开它，打开礼盒是一个宇航员礼盒有小音响、小夜灯和暖手宝等等，里面还有一张贺卡。
　　“喜欢吗？”苏辕看着苏衡的表情紧张地问：“你觉得怎么样。”
　　“我特别喜欢，是那种超级的喜欢。”苏衡站在床上颤颤巍巍，用手比划着这种喜欢有多大，然后一把抱住哥哥：“最喜欢哥哥了。”
　　肉肉的脸蛋挤压着苏辕的脸，那是小孩子表达喜爱的直接方式。
　　“哥哥咱们拉勾，以后每个生日都要有你，同样你的生日也要有我。”苏衡举起小拇指。
　　苏辕和他拉勾：“好，咱们拉勾。”
　　“小衡，天晚了，睡觉吧。”
　　“好。”苏辕替苏衡捏好被角，便躺会自己被窝。
　　夜幕降临，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眼前，苏辕看向窗外，夜晚的沉寂和广袤的星空总是能触动他的内心。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就在在孤儿院了，就仿佛他出生就在孤儿院里一样。
　　孤儿院院长说她在一个下雨天的垃圾站里捡到他，她那天本是去倒垃圾，却没想到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她于心不忍，将他带回来了。
　　这些话她没有跟苏辕说过，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孩，他不应该听到这些。
　　苏辕很听话、很懂事，但是院长总是觉得懂事过了，所以也总是关注他。平时没事时，苏辕会一个人坐在窗边，静静的，不打扰任何人。
　　过年时，院长会给每个小孩量尺寸，做新衣；会在孤儿院每个地方，让孩子们贴小窗花，无论是在墙上，还是地上。
　　“院长妈妈，什么是幸福？”孤儿院的小孩拿着绘本，看向院长。
　　“幸福啊，就是我们活得开心，我爱你们，你们爱我。”
　　苏辕坐在窗户一边的位置，低着头，看着那本书，半天没翻动一页。
　　在他3岁时，一位夫妇来到孤儿院，说要收养一个小孩。
　　“有一个小孩，特别聪明，还听话，根本不惹事。”院长向二人讲述苏辕，并把他领到夫妇身边。
　　夫妇简单和苏辕问了些问题，觉得他各个方面都挺好，就是话有些少，便决定收养他。
　　苏辕的行李不多，三四件换洗的衣服，两三本书还有一封院长给他的信，嘱咐到到你有一天发现生活过不下去的时候，再打开这封信。
　　临走时，院长没有送他，隔着窗户默默注视他的身影，随着汽车的鸣笛，逐渐消失在风中。
　　人啊，还是要留些天真的，要不然自卑又敏感的活在现实里太痛苦了。
　　在苏衡的呼吸声中，回忆戛然而止。苏辕的眼神转向苏衡熟睡的侧脸，眼神变得柔和。
　　从被收养的那一天到今天，一帧帧画面浮现在眼前，他想如果有机会他会回去告诉院长妈妈我理解您当初的话了，我好像抓住了它的尾巴。
　　苏辕离开孤儿院时，其中一本书是院长送他的，是《寻找幸福》。当他第一次读的时候，他只觉得扎迪格是疯了，但是这次再读的时候或许感受到幸福并非仅仅依赖于外在条件，而是需要内心的平和与自我认知。
　　苏辕啊，你会终究会抓住幸福的，不会只是个尾巴，因为你值得，值得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