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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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钱洪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昏沉沉，嗓子沙哑得厉害，整个人晕乎乎的。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强撑着去给佘晏上课。可发烧让他思路混乱很快就被佘晏发现了端倪。
他强撑着，努力让自己的思绪集中起来。然而，发烧带来的混乱让他的思路如同缠绕在一起的丝线，怎么也理不清。
佘晏看着钱洪苍白的脸色和疲惫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心疼。
“老师，别上课了，你快去休息吧。”佘晏急切地说道，眼中满是担忧。钱洪想要坚持，但身体的虚弱让他无法再逞强。他知道自己就算强撑给佘晏上课也是浪费时间。
佘晏小心翼翼地扶着生病的钱洪，缓缓走向卧室。佘晏的手扶着钱洪的腰，他有些心猿意马。
他心中不禁惊叹，钱洪的腰竟然如此之细，仿佛盈盈一握便能完全掌控，那细腻的手感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佘晏回过神来，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心疼。他轻声说道：“哥，你怎么这么瘦啊？以后一定要多吃一点。”话语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钱洪已经没有气力去思考，放在平时，让佘晏这样做他必定是会脸红的。
佘晏知道钱洪发烧大概是因为已经立秋，晚上不像之前那么闷热，还吹着丝丝凉风。钱洪为了给自己买生日礼物四处奔走出了很多汗，又骤然进入空调房，凉意渗入身体才导致发烧。
他自责得几乎要哭出来，“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可钱洪却安慰他说：“这些都是我自己要去买的，怎么能怪你。”还打趣道：“我生病了怎么还要我来安慰你啊。”
佘晏心疼地抱住钱洪，钱洪本想躲开，怕传了病气给他，但佘晏丝毫不惧，抱得更紧了。
“哥，我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再生病。”又是类似“以后、永远、绝对”这样的承诺，小孩子都是这样吧，钱洪心想。
钱洪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抱着，心中感叹着小孩的心软和自己身体的脆弱。
说着，佘晏扶着钱洪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将手掖到被子底下，钱洪浑身上下只露了个头，其他地方捂的严严实实，钱洪就算晚上睡觉也从没盖这么严实过。
佘晏又迅速跑到自己卧室又跑回来，是拿来了一个药箱。
佘晏将温度计甩了甩，塞到钱洪胳肢窝。随后关切的问道：“哥，你有鼻塞，流鼻涕的症状吗？”
钱洪缓缓开口：“没有。”嗓音沙哑又低沉。
“好，那就只吃退烧药。”佘晏的眼角微弯，充满了无限温柔。
五分钟时间到了，佘晏取出温度计，定睛一看，微微蹙眉，三十八度七了，小声嘀咕着：“这么高，该吃布洛芬了。”
说着拿出一粒胶囊，轻扶起钱洪，和着水把药喝了。然后又拿出酒精和棉片，轻敷在钱洪额头，隔一会换一次新的。
钱洪看他突然走到床位，蹲着。
?这是要干什么？钱洪内心不免疑惑。
“唔!好凉。”
是佘晏，将酒精喷到钱洪脚底板，他的手还打着圈揉着钱洪的脚，刚一触碰，钱洪便忍不住缩了缩脚，低声道：“好痒。”
这一声传到佘晏耳中便变了味，他感觉钱洪在对自己撒娇，娇得不行。打趣道：“原来老师怕痒啊。”
钱洪只恨自己现在没有力气站起来和这孩子大战八百回合，只得窝囊的躺在床上，任佘晏为所欲为。
佘晏替钱洪满满的打圈揉着，嘴里也在小声嘀咕：“我小时候发烧，妈妈就会给我这样做，也算是个偏方吧。”
佘晏说着，又走到床头，用酒精浸满湿巾，再敷到钱洪额头，等湿巾变热了就再喷湿巾，再敷。
钱洪很害羞，自己被一个小自己八岁的孩子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脸都要涨红了，幸好自己发烧看不出端倪。
钱洪哑声扭捏着：“不用了，太麻烦了小晏。”
佘晏很坚定，却温柔的说道：“要的哥，这样能好的更快，我不想你受苦。”
钱洪听到，内心泛起酸涩，母爱的缺失常使人疏离于亲密关系之外，他自己便是个例，但佘晏却能给予别人满心满眼的喜欢与热忱，这是他所做不到的。
钱洪很可惜，若是佘晏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若是没有像佘伯钧这样一个拥有蛇蝎心肠的父亲，若是从小浸润在关爱和呵护的环境下长大，现在的佘晏一定会很幸福吧，至少不用被自己欺骗，付出没有结果的情感。
钱洪对佘晏的惋惜转到了对他的愧疚，以至于对自己的责备。如果佘晏知道了自己真心实意在喜欢的老师、哥哥、好朋友是在骗他，会有多难受，会不会恨自己，会不会……后悔当初对自己这么好。
佘晏对钱洪越好，钱洪只会越恨佘伯钧。如果佘伯钧不作恶，如果自己的父亲没有死，自己也不会蝇营狗苟十七年，卧底到别人家里，佘晏也不会受伤，那么所有人都会幸福。
但凡事没有如果。
一切罪恶的根源都是佘伯钧，钱洪现在这样想。
“老师，药也喝了，睡着吧，睡一觉就好了。”佘晏轻拍钱洪的脚。
此刻佘晏敷完额头，继续走到床尾，用酒精轻揉着钱洪的脚，佘晏又有些心猿意马。
那脚踝纤细至极，一只男人的手便能轻易圈住，微微凹进去的骨头在苍白的肌肤下更为明显，仿佛脆弱得一触即碎。他真想吻住那里。
那脚，脚趾修长而骨感分明，关节处的轮廓清晰可见。此刻毫无防备地展现在眼前，如同一件精美的雕塑作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钱洪睡着了，这是佘晏第一次见钱洪的睡颜。
房间静谧，钱洪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容略显憔悴却依然迷人。他睡得极沉，呼吸轻缓，仿佛世间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佘晏坐在床边，目光温柔地落在他的脸上。看着那微微颤动的睫毛，略显苍白的嘴唇，他轻轻伸出手，似是想触碰却又怕惊扰了这份宁静，最终只是缓缓收回手，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愫。
最终，佘晏逃似的，离开了钱洪的房间。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柔地洒在房间里。钱洪微睁开眼，只觉浑身轻松了许多。他转头，便看见佘晏趴在自己床头，似是睡着了。
阳光正好落在佘晏的侧脸，那细腻的肌肤上，绒毛都清晰可见。帅气的面庞在阳光的映照下，充满了少年感，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只留下这美好的画面。
钱洪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佘晏毛茸茸的头。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间一暖。佘晏在这轻柔的触碰下，悠悠转醒。
他微微睁开眼睛，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看到是钱洪醒了，便忙递给钱洪温度计，自己下了楼。
佘晏端来熬好的鱼片粥。佘晏说了声谢谢后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接，但佘晏却自顾自的坐在床边，一手端着粥，一手用白瓷勺子轻轻的搅动着，热气袅袅升起。他微微低头，轻轻吹着气，让粥尽快凉下来。
?
钱洪双手落了空，很是不解。
随后，佘晏舀起一勺粥，送到钱洪嘴边。钱洪先是一愣，这才明白佘晏的意图，忙推拒道：
“我自己来就好。”
但佘晏却眼神坚定，坚持要喂给钱洪吃。
“老师平时对我那么好，这个时候我当然要好好照顾老师。”佘晏认真说道。钱洪看着佘晏认真的模样，终究是不好意思地妥协了。
他微微张开嘴，任由佘晏将那勺温暖的鱼片粥送入自己口中，心中满是感动。此时，鱼片粥恰好凉到适宜入口的温度。鱼片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鱼片鲜嫩，米粥绵滑，还有切的细碎的姜片，微微辛辣，恰到好处的刺激着刚刚退烧的病人失去生机的味蕾。
一碗粥见底，温暖从胃里蔓延至全身，仿佛病魔也在这温暖中渐渐退去。
“帮我谢谢李叔，鱼片粥很好吃。”
佘晏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眶泛着泪光。他缓缓伸出绑着创可贴的食指，声音有些颤抖：
“这粥是我做的。”
钱洪顿时愣住了，心中涌起无尽的懊悔。他为什么会下意识地觉得鱼片粥不是佘晏做的呢？明明在睡觉前，佘晏还将他照顾得如此无微不至。钱洪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做这个。”
好在佘晏不是个爱挑理儿的，心中的委屈渐渐消散，轻声说道：“没关系，只要老师快点好起来就行。”
钱洪不禁动容，还有点惭愧。又被小自己八岁的小孩照顾的无微不至，还误以为粥是别人做的。他看佘晏照顾自己那么熟练，好像照顾过很多人似的，这个十七岁的小孩，还有什么惊喜是自己不知道的。
钱洪拉住佘晏的左手，抚摸着受伤的食指，轻声询问：“能告诉我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吗？”
佘晏也不再扭捏，佯装轻松回答道：“切姜丝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指了，不碍事的。”
钱洪的眼中满是心疼，他真诚地看着佘晏，说道：“谢谢你，小晏。这是第一次有人在我生病的时候为我熬粥，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谢谢。”
佘晏大方笑道：“没关系的老师，以后还会有很多次。”
钱洪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伤春了，主动打趣：“你这小孩，还盼着老师生病是吧？不想上我的课吗？”
佘晏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歧义，急忙解释道：“老师我不是，我宁愿你以后永远不要生病。”
看到小孩着急解释的模样，钱洪心里也觉得暖暖的，“我是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小晏，我很感谢你。”
佘晏装作一副委屈样子：“老师，你又取笑我。”
“好好好，不取笑你了啊。”
“说起来，小晏，你这小小年纪就这么会照顾人，以后娶到媳妇了不得更会疼人了，我以后的弟妹可有福气了啊，哈哈。”
佘晏一听，顿时红起脸来，“哥，你才说不取笑我了。”转身便跑到床位，报仇性的挠钱洪的脚底板。
钱洪只觉脚底一阵奇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合不拢嘴。他一边笑着一边求饶：“哈哈，别挠了，别挠了，我错了。”佘晏却不依不饶，继续挠着，房间里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佘晏终于饶过了钱洪，重新坐到了钱洪面前，两人离得很近，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
佘晏脸皮最是厚，肆无忌惮的注视着钱洪，仿佛他们正在玩斗鸡眼，谁先挪开视线谁就要洗一周碗的那种。
钱洪知道这孩子最爱这样，却也承受不住如此热烈大胆的视线，兀自开口：“小晏，你才十七岁，怎么这么会照顾人啊，秘书长忙的话，李叔不是也在吗？”
佘晏不打算隐瞒，他想知道如果钱洪知道了自己的遭遇，会怎样做，又会怎样改变潜伏的策略。
佘晏佘晏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声音有些低沉：“我小时候经常生病，但是那时候我父亲也才刚刚升职，他忙于工作和晋升，总是不着家。而李叔也有自己的家庭，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所以我的卧室常备各种药，自己也会做几样简单的菜。”说完，佘晏静静地看着钱洪，等待着他的反应。
钱洪听了佘晏的话，心中满是惊讶与心疼。他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钱洪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佘晏，这个举动让佘晏瞬间愣住，他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做。但很快，佘晏也紧紧地回抱住了钱洪。
然而，佘晏的心中却依旧充满疑惑。他不知道钱洪对自己的这个拥抱究竟是出于同情，还是仅仅因为任务的需要。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既渴望这份温暖是真心的，又害怕这只是一场短暂的梦。
佘晏微微收紧双臂，感受着钱洪的温度，却始终无法确定这份感情的真实含义。
钱洪看着佘晏，嘴角扬起一抹调皮的笑容，开玩笑的说：“今天还有时间，我总不能白领你父亲开的课时费，要不上节课吧？”
佘晏一听，立刻露出求饶的表情，急忙说道：“老师不要啊，你还没好全呢，不能上课啊。”
钱洪看着佘晏那慌张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驱散了房间里的些许阴霾。
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好了，不逗你了，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上课。不过，等我好了，一定给你好好补上这节课。”
佘晏生无可恋的扑倒在了床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生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