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启》允鹄

4、到底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垂着头，尽量避开人群多的地方，但林妄不知道，这里根本没有人认识他。
　　反而因为他的小心翼翼，招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从他踏出城堡的那一刻，四周出现了许多的人。他们大大小小在忙活，像是在布置什么大场会。

　　“小只，右边点，右边点。”

　　“哎，不对，往左边回来点。”

　　“又歪了又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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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水晶铺装的道路上，唯独林妄，大家都在忙活。

　　“哎哎哎，那个，过来把这个拿到教堂。”一道尖锐的女声在背后响起。他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去，不确信的指了自己：“我？”

　　“对，就是你，不然还是谁。”说话的调调像是故意掐尖，语气更是一种尖酸。

　　她把一堆东西塞到林妄的怀里，一双尖利的上斜眼注意到他佩戴的口罩：“戴什么口罩？”她眯上眼，仔细打量着这个人“你…你…不是。”

　　“加妈，快过来这里需要你帮忙。”

　　听到一道甜甜的男声，那张丑恶的嘴脸瞬间喜笑颜开：“哎，我来了。”

　　林妄就站在那里，拿着一堆资料，站在那里，步子都不曾移动一下。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在林妄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人直接牵上他的手腕，他被迫跟了上去，就这样被拉到了一个小角落里。

　　眼前的人四处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后，他终于开口：“怎么样怎么样，那夫人好不好看。”他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铜陵般的眼睛，期待着眼前这人的回复。

　　夫人？谁？我吗？

　　林妄面露难为：“嗯……很美。”他思考了一下“洁白无瑕的美。”

　　张奇原本期待的神情就这样暗淡下来：“就这样？就没有具体一点？”

　　“嗯……他就像那个。”林妄指向远处的露出头的人“差不多长那个样子。”

　　张奇顺着他的手看去，不远处那个人，除了长得白，似乎一点都不好看，他挺失望的：“真的假的？”

　　“如果他真的只长那样，那个大魔头怎么喜欢上他的。”

　　口罩盖住林妄的半截脸，但是他露出的眼睛，很漂亮，他故意拉下头发盖住，不想别人认出他：“大魔头？”
　　他真诚的眨了眨：“对。”

　　林妄不了解艾瑟罗斯，所以他应该通过身边的人去了解他，林妄抬起眼：“那个，我想问问，艾瑟罗斯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张奇立马捂住他的嘴，眼神里透出几分恐惧，压低声音：“你找死吗？敢提他的名讳。”他看向四周，手里变换出异能凝结成的刀，提防着随时有人出现。

　　林妄没有看见他藏在背后的刀，反而觉得很奇怪：艾瑟罗斯真的这么可怕吗？回想起昨天，好像也不是很可怕啊。

　　几分钟后，确认没有人，张奇掐灭刀，松了口气：“万幸。”

　　张奇思考了那位传说中貌美如花的夫人，回神才注意眼前的人一直佩戴着口罩：“许说，怎么戴着口罩？”张奇说完就要伸手拉下来。

　　林妄拦住他：“我…我…过敏……”

　　“你过敏？”张奇语气里充满怀疑。

　　“你声音这么变了？”

　　“昨天晚上感冒了。”

　　“哦。”

　　张奇突然拉过他，小声在林妄耳边低语：“不要忘记，我们地球人在这里该干的事情。”

　　林妄脑海里听到这个新的名词，但又过于熟悉，不得不再一次进行思考。

　　张奇拿出一张纸条，塞到他手里：“后天，国宴开始，罗伽利大人传来讯息，妄大人失踪，与这里有关，你被选上进入内部，这个监视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林妄不由的震惊，他想拒绝，但眼前的人，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不要忘记，里面是任务目标。”

　　他眼神犀利，望到巡逻来的守卫：“来人了，我先走了。”

　　“注意点，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林妄就留在原地：“喂，你可以告诉我教堂在哪里？”张奇走得非常干脆，一点都不回头。

　　算了，自己找吧。

　　突然想到张奇刚刚问的话语：他们是没有见过我吗？

　　那竟然这样，这口罩戴着确实没有什么意义，他不假思索的摘了下来。

　　林妄拿起掉了一地的资料，有一张被污水泡着了。林妄抖了抖：“完啦。”他干脆把那张揉成纸团丢到垃圾桶里，反正这么多，也不少这一张。

　　换了一条路离开这个角落，避免在路上碰上认识他的人。

　　他拿着一捧资料，四处饶圈。

　　终于出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并没有多少人，反而出现了几尊大石像，连通到桥的末尾，桥的对岸，是一个高大的教堂，不是跟以往那样洁白，反而是黝黑的，墙壁上还画满了祭司的场景，看起来异常的诡异。

　　林妄走到墙壁上，他眯起眼，伸手抚摸，资料被他放到了地上。

　　这些图案，真的好熟悉。

　　他收回手，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了上来。
　　这是这个世纪该出现的吗？

　　一个祭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背后，他身穿一身黑袍，脸上戴着面罩。
　　“你在干什么！”

　　林妄吓得一激灵，连忙收回手。十分尴尬的抬起眼，却被眼前的祭司吓了一跳。

　　这是祭司吗？确定不是妖魔鬼怪演变来的？

　　“我……”他看向地上的资料“我是来送东西的。”抓起地上的资料塞到祭司的怀里。

　　祭司看了一眼资料，语气轻蔑的说：“终于送过来了，效率这么慢，耽误了时辰，有你们好受的。”

　　旁边的图腾突然亮了起来，上面静止的小人动了起来，林妄又被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的祭司就跪了下来，嘴里低声念着不知名的咒语。

　　林妄看着眼前跳动的小人，墙壁突然裂开，一个宏大的建筑出现在他眼前，中间屹立着一尊不知名的圣像，四周跪着一群与那位祭司同样身着黑袍的人。他们都十分统一的围着圣像，嘴里低声念着咒语。

　　在祭台上，唯一一个穿着白袍的祭司拿着一盆水舞动着，叨念着与他们同样的咒语。

　　圣像的眼睛动了起来，舞动的祭司跳得更加激烈。

　　林妄就站在原地，观望着这个他目前见过最好奇的奇观。

　　圣像的眼睛看向林妄，那道亮出的光停留在林妄身上。

　　跪着的众人突然就抬起头来，齐看着林妄，他们的目光，哪怕隔着面具，让人看了都很惊悚。

　　林妄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刚想后退，却被一个不知名的定力，定在原地。

　　白袍祭司停下来，隔着十几米拿水对着林妄：“神哪，这就是你的指示吗？”

　　白水慢慢的变成黑色。

　　林妄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要呆在这里看戏。

　　白袍祭司突然对着天空大笑：“哈哈哈哈……”
　　“终于！终于！神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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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袍停止笑声，一步一步的挪了过来。林妄两只眼睛就这样看着她，她伸出干煸的手，抚摸林妄的脸。

　　她意识到眼前的林妄内心的恐惧，语气终于缓和了点：“孩子，不必害怕。”

　　“你是神带来的孩子。”

　　“你是拯救整个宇宙的希望。”

　　“你的腹中，也会孕育出新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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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妄真的想骂这个神经病，但是他忍住了。他就看着这个不知名的老太婆，摸自己的脸，又摸自己的腹部。

　　生你个头，我一个男的，怎么生，还有什么神，都什么时代了。

　　白袍祭司似乎听到了他的内心，她淡笑了一下：“神之预言，不出几年，一场灾难又会降临，唯你，才可能扭转时局。”

　　“无论你信与否，今日，你是离不开这里了。”白袍祭司转身，挥手让手下控住林妄。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林妄出声。

　　刚说完，便被一团纸捂住嘴，只剩下呜呜声。

　　“拿圣水，送到祭坛。”白袍祭司吩咐一旁的奴婢。她对林妄挥袍，一股异香充斥到他的鼻腔里，瞬间两眼一黑，失去了直觉。

　　艾瑟罗斯从圣像上面走下来，他看向白袍祭司，伸手夺过晕倒的林妄。

　　看了许久，眸子里隐藏着意味不明的感情：“真的可以吗？”

　　白袍祭司低下头：“神，放心吧。”

　　艾瑟罗斯的身型慢慢发生了变化，变得虚无，一头乌黑的密发飘逸在空中。泛着黑光：“在我失控前，委屈一下你。”

　　“对不起，妄。”

　　艾瑟罗斯带着他跃到圣像上，女仆把圣水举向空中，瓶子里泛着白光，平静的圣水开始翻涌起来，喷出来，再涌到一起。

　　艾瑟罗斯低头看向林妄，平静的睡容，与之前躺在床上的，一样又不一样。

　　在几百年前，一模一样。

　　“神，一切准备好了。”白袍祭司手中凝结着一个完整的水团。

　　艾瑟罗斯闭上双眼，额间亮起一道神纹。

　　林妄脱离艾瑟罗斯的怀抱，像空中飞了出去。白袍祭司闭眼开始念咒，四周狂风大作，所有的黑袍祭司开始扭曲，空间变成卡特星球，变成银河系，变成河外星系，变成宇宙……
　　再回到，几百年前的地球……

　　圣水包围住林妄，围成一团水圈。

　　在林妄的梦境中，是一片黑暗，他越想极力的挣脱这里，反而被黑暗吞噬的越严重。

　　直到他终于没有力气，四周像一片海洋，一股窒息感使他无法说话。

　　在林妄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股水圈包围了他。

　　他还没有反应，水圈突然炸裂，一团黑色的水往他的腹部侵入。

　　这是什么东西？

　　一股剧痛涌现出来。他闭着眼，无法忽视这股痛感，嘴角因疼痛扭曲起来，想尖叫但是又叫不出来，他的额头背后沁出冷汗，最后眉目都变得扭曲。

　　他受不了这股痛感，脑海里只剩下艾瑟罗斯的温柔，不自觉间，眼泪落了下来，嘴里呼喊出“艾瑟罗斯”的名字。

　　艾瑟罗斯静静的注目着，看着林妄落下来的眼泪，于心不忍，跃到他身旁，抱住他：“别哭，我一直都在你的身旁。”

　　林妄在梦中听到了这股充满温柔的声音，好像连痛都消减了几分。他现在真的想睁开眼，好好的看一看他的面庞，并告诉他：“我不会再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