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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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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聿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他睁开眼，发现窗帘没有拉，漆黑的夜空被彻夜不眠的霓虹灯照亮，有些刺眼。
他拍了拍因为醉酒有些发痛的脑袋，感觉嘴唇有点干，打算下楼去倒杯水喝。没想到一掀被子却发现自己竟然穿着家居服。
怎么回事？
他睡觉之前忘了换睡衣么？
不对，他好像……没有睡觉之前发生的事的印象？
陈聿不顾头痛开始回忆，一时间大片大片的记忆蹿进他的脑子里，差点让陈聿的脑子宕机。
不过他还是飞速地捕捉到了昨晚他喝醉酒后的那片记忆。
【桌子坏。】
【桌子坏你为什么不打他？】
陈聿：……
苍天啊杀了他吧。
陈聿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这么多年他极少喝酒，可昨天晚上他心情不错，一不小心就多喝了两杯。
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醉酒的威力，杀伤力太大了，让他这辈子都不敢碰酒了。
不过也不算完全是坏事吧……
昨天谢锦辞抱他了耶。
他想起靠在谢锦辞怀里的感觉，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
感觉真的很不错。
陈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三点四十分，已经是深夜了。
他裹起一件外套轻手轻脚地走出门，下意识地朝谢锦辞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着，应该是睡觉了。
思及此陈聿笑了笑，觉得自己是酒还没醒，大半夜的人不睡觉干嘛去。
他下了楼走进厨房，想喝点水却发现烧水壶里空了。
完了。
陈聿从小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他长这么大，还真没烧过水。
他拿起烧水壶，也不记得说明书放在哪了，就在他打算凭着自己的感觉试一试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夺走了他手里的水壶。
陈聿看过去，发现是谢锦辞。
“渴了吗？”
他没有理会陈聿眼里的惊讶，语气轻松而平常，仿佛两个人在半夜三点半与一个烧水壶较劲这件事对他而言和吃饭睡觉没什么分别。
“嗯。你怎么还没睡？”
陈聿回答他，看着谢锦辞身上穿的睡衣，上面一点褶皱都没有。
说不定连床都没上去，陈聿心想。
“和你一样，刚醒。”
谢锦辞面不改色地撒谎，说话间他已经把水烧上了。开水还要等一会，谢锦辞收回手，瞥了陈聿一眼。
看样子是……相信了吧。
说起来自己也算没说错，他确实合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但到三点多钟都没睡着，只好下楼去倒点水喝。
他妈妈说过，睡不着的时候，就喝点白开水，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聊胜于无吧。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一下楼，就看见陈聿哆嗦着手，想去拿烧水壶。
谢锦辞一边看着陈聿的手，有些纳闷他的手为什么抖得厉害，一边把壶拿了过去。
两个人一时无话。
陈聿悄悄地打量了谢锦辞一眼，发现了他眼下的青黑。
“那你喝完水就去睡吧，时候不早了。”
“嗯。”
谢锦辞嗯了一声，还没等他说什么，就听见叮的一声。
水烧开了。
二人一人倒了一杯，等着水晾凉。
“嗯……”
“腿还疼么？”
……
陈聿下意识地想找些话题，可没想到是谢锦辞先开了口，只是这话说的，让他有些尴尬。
让他想起了自己敲桌子，大喊桌子坏的场景，一时间陈聿的舌头都差点打了结，
“不，不疼。”
其实本来不提还好，一提陈聿真觉得有些腿疼，他不由自主地捂了一下腿，
“对了，我刚才喝多了，麻烦你了。”
谢锦辞看着他的动作，眉毛微微蹙了蹙。他没有回应陈聿的话，而是轻声说了句，
“过来。”
说完谢锦辞拉住陈聿的手，拽着他朝客厅走去，陈聿不明所以地被谢锦辞按着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
说完他就见谢锦辞蹲下身，想挽起他的裤腿，
“哎哎哎，你干什么？”
他想要收回腿，却被谢锦辞以不容置喙的力度给拽了回去。
裤腿被挽到膝盖处，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淤青袒露在谢锦辞的眼前，谢锦辞看了一眼，顿时觉得自己的腿好像也疼了起来。
“药箱呢？”
谢锦辞抬起头，看向陈聿的眼里，闪过了一抹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着急。
“那儿。”
陈聿指了指电视柜，谢锦辞走过去，拿药箱的时候，看到了放在柜子里的相框。
各种各样的陈聿。
他没有多看，拎着药箱回到沙发旁，从箱子里拿出红花油，倒在手上揉搓了几下，按在了陈聿的腿上。
“嘶。”
谢锦辞的手掌有些凉，摁在他腿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随即那只手开始按揉他腿上的淤青，尤其是当谢锦辞低下头，他的呼吸轻轻地扫在陈聿的腿上时，他觉得更不自在了。
所幸没一会儿，谢锦辞就放开了手。
他站起身走向厨房，把两杯水端了过来，放到了桌子上。
“水变温了，喝完回去睡觉吧。”
“好。”
陈聿喝完水，感觉自己的嘴唇舒服很多，他站起身，看见紧跟着他站起身的谢锦辞，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二人各回各屋去睡觉，陈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想起谢锦辞按揉他的腿时的温柔劲，好像真的特别在乎他似的。
谢锦辞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难不成他去年去普陀寺求姻缘，真的显灵了吧。
“嘿嘿嘿。”
陈聿在床上打了个滚，又抱起龙猫玩偶mua都亲一口，然后才抱着玩偶，进入了梦乡。
陈聿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揉了揉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腿上的淤青已经散了大半。
果然还是爱情的力量啊。
陈聿不由得笑出了声。
他收拾好下了楼，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和餐具，谢锦辞已经坐在那儿了，高姐正在往他们三个的杯子里添牛奶。
陈聿挨着谢锦辞坐下，小陶已经吃完了她盘子里的三明治，正在眼巴巴地看高姐手里的牛奶杯。
“不准喝了，喝多了对牙齿不好。”
高姐把牛奶放回冰箱，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有些紧张地摸了摸鼻子，
“怎么了高姐？”
陈聿眼尖地注意到了高姐不自然的神情，开口问道，
“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不是，我是想，今天是除夕，按照习俗来说是要贴春联的，你们年轻人忙可能不讲究，但是喜气洋洋地总会带来一年的好运嘛。”
高姐笑了笑，
“所以我想在家门口贴个春联，怕小聿你会介意……”
她想起刚才，自己去门口看了一眼，门上确实没有贴过春联的痕迹。
陈聿愣住了。
自从父母走了以后，这么多年来他就没过过一个像样的年，他连电视都不敢开，怕听见电视里那热闹的气氛，更别说去贴春联了。
真要是贴的话，连个给他扶椅子的人都没有。
可现在……
有人可以扶住他了。
“好。”
陈聿眼里闪烁着晶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谢锦辞瞥了陈聿一眼，没有说话，只轻轻地抚了抚他的肩膀。
其实这个看起来活泼开朗的小少爷，内心也是很孤独的吧。
这方面倒是和自己挺像。
吃完饭后高姐带着小陶出门去□□联，剩下陈聿和谢锦辞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还没陈聿想好说什么，一个陌生号码就打了过来，
陈聿皱了下眉，一边心想谁放着年假还会给自己打电话，一边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哪位？”
“陈先生你好，我是黎永言。”
哦对！
陈聿这才想起来，他还蹭了人家的车，估计是向自己要赔款的事。
“你看我都忘了，你的车修好了吗？维修费是多少？”
“修好了，维修费的事情再说，我这次打电话来是想谢谢你。”
“谢我？”
“谢我做什么？”
陈聿一头雾水，应该是自己撞了他的车没错吧。
“感谢你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了柯晗，这才让我们有了破镜重圆的机会。”
“……什么？你和柯晗在一起了？”
陈聿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问。
柯晗这速度够快啊，前几天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复合，这才多长时间，男友就打电话来感谢他了。
“还没有，不过他加了我的微信，也愿意回我的消息了，我想我总有一天会追回他，谢谢你，陈先生。”
电话那头的黎永言听起来很高兴，两个人又随便扯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陈聿在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就打开微信，给柯晗发了一串问号，他等了一会发现一向秒回的柯晗这次没有回。
于是他看向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谢锦辞，灵机一动，问道，
“你觉得黎永言这个人怎么样？”
“……说实话吗？”
谢锦辞顿了一下。
“说实话。”
“我觉得这个人不适合结交，他太偏执了，你朋友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偏执？”
陈聿笑了一下，
“如果黎永言的行为是偏执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很偏执？”
“你不一样。”
谢锦辞下意识地反驳，脱口而出的话让陈聿愣在原地，笑意也僵在了嘴角。
他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砸向已经无法平静的心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