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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多动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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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简换了睡衣霸占了整张床,又偏偏这间套房没有沙发,付昀承十分憋屈的打了地铺。
半夜,纪简被渴醒,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想去拿瓶饮料润润喉。还没走两方,就听见一声惨叫,“啊!”
他竟然还觉得脚下的触感好,多踩了两下。
付昀承气地拽住他的脚踝往身下一压,抬手开了床头灯,“祖宗,你踩住我的手了!”
纪简借着昏暗的光,看见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道,“大哥,咱有话好好说,我给你道歉。”
付昀承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放开他,重获自由的纪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道歉,而是去拿饮料,可给他气笑了。
“正儿八经道个歉就这么难?”
“这不是渴了嘛,等我缓缓。”
纪简喝完最后一口饮料,缓缓道,“对不起,想让小爷怎么赔偿你?”
“赔偿?”
“对,要多少钱?”纪简单纯的以为赔点钱就行了。
“我不缺钱。”
“那你缺什么?”
“缺个情人。”
“我C,你认真的吗?”纪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逗你的。”
“到底缺什么?”
付昀承脑海蹦出一个念头,他想看看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在面对伺候别人这件事上是如何做的。
“当我三天小男仆。”
“我没听错吧,男仆?”
“还小?不加修饰词能怎么滴?”
“就是小男仆,你没听错。”
纪简咽了咽口水,道,“有拒绝的余地吗?”
“你觉得的呢?第一个和第二个选哪个?”付昀承又添了句,“要怪只能怪你多踩的那两下。”
纪简沉默了,无论选哪个都难逃某人的魔爪,“能商量下不?”
“你再废话,就强制选第一个!”
“第二个!第二个!”
“放心,你听话点,让你少干些。”纪简不想理他,奈何他就是不放过自己。
“介绍一下你的职责,一不准对主人无礼;二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没有选择或商量的余地;三这三天衣食住行你安排,记住没?”
“昂。”纪简不耐烦地应了声,头一回知道付昀承这么婆婆妈妈的。
“职责第一条!”
“都记住了!”
“从现在开始你要对我言听其从,所以上来暖床!”
纪简当场石化,“还包括这种工作吗?”
“当然。”
“叩”“叩”“叩”敲门声有些急促,纪简仿佛看到了救星,慌忙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陆忆秋。
“纪简,你们房间里有没有绳子之类的。”
“绳子?你不会要顾木的性命吧?”
“没有,他睡觉不老实,给他绑起来。”
“哦,我找找。”纪简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在墙角发现一个鞭子。
“只有这个,应该也能绑吧?”
“可以。”陆忆秋取了东西回房间。
“还不赶紧过来,难不成要我把你请上来?”付昀承略带危险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战战兢兢的上床,拉过被子蒙住头。
付昀承要掀开被子,纪简死死护着,道“别装死!”
“这不是……暖着来吗?”
“给你三秒,不然你就滚地上睡去。”
纪简拉开被子一角露出脑袋,“你离我远点!”
“偏不!”付昀承拽着他的手腕往怀里送。
“非礼啊!”
“再叫就把你嘴塞上。”
纪简酝酿了下情绪,可怜巴巴的看向他,正准备掉小珍珠被付昀承捂住嘴,“不准哭!我没欺负你。”
纪简只能勉强发出点呜呜声,眼含泪花像极了被吵错的孩子。
付昀承不忍直视干脆别过脸去,语气放缓了些,“我可以松开,但你不能大喊大叫。”
他点点头,自己可是纪简!不是别人,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认错?
“我回头就把你挂校网上!”
“随你。”付昀承不甚在意自己在学校的名声,反正又待不了两年。
“你就不关心下,自己在外的名声吗?”
“关心它干什么,待两年而已,就当你给我挡桃花了。“
“我要联系你父母!”
“嗯,我父母常年定居国外,你找去吧。”
“切,烦人情。”纪简见威胁不成,赌气似的把被子全卷走。
“好歹给我留个小角啊!”纪简不动声色地又往自己那收了收被子。
“空调温度高,捂这么多,也不怕闷着。”付昀承试着拉开被子。
纪简紧紧拽着被子,闷声道,“调低点就是了。”
“真不给我盖?”
“不给!”
"你那么小气,我也小气点,好不好!"付昀承侧过身抱住被被子捂得严实的他,“晚安,小男仆。”
“你叫我什么!?”纪简挣扎了两下,反倒被抱得更紧。
“小男仆,你要乖乖的……”
“谁要乖了?你快放开我!小爷要闷死了!”纪简拼命挣扎着。
“不放!”付昀承并不理会他。
“给你被子盖行了吧?”
“不行。”
“那你要怎样?”
“抱着你睡,不然我就不放开了……”
“小爷是个人!不是个物件!”纪简转过头,两人挨的极近,鼻尖几乎凑到一起。
付昀承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痒痒的,不知怎么的,他心里竟对他产生一种莫名的感觉……
“你挨得太近了,小爷不习惯……”付昀承被推开,被子也被他扔到身上。
“我警告你,别挨得太近,小心小爷揍你!”
两人都背过身,中间仿佛隔了条银河系,谁都没有心思睡觉……
“付昀承……你说待两年是什么意思?”
“在C大待两年左右,然后出国。”
“为什么?”纪简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
“都说了,父母常年定居国外。”付昀承平静开口。
“怎么,你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又不熟。”纪简多少有点口是心非。
“不熟?那和我同床共枕的是谁?”
“你要求的!”本来是对自己送的话有些心虚,付昀承一个反问,纪简反倒有了底气。
“确实,那你现在下去吧。”
“不,要下也是你下!”
“真不下?”
“你这人怎么那么烦?吵到我睡觉了!”
“那我可抱着你睡了?”付昀承往他那么挪了挪,他又往床边移了移,他挪他移,最后纪简抱着被子缩在床角,“你别过来,我恐男!”
“恐同性?你不也是男的?”
“那不一样,讨厌亲密技触!”
“我有说要跟你亲密接触了吗?”付昀承反问道。
“你玩我呢!小爷要睡觉了,你最好离我有一米距离。”
“不听。”
纪简气得脸色通红,“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
付昀承笑着应道,“喜欢没有分寸感的你。”
“我哪里没有分寸感?”纪简翻了个白眼。
“哪里都没有!”
顾木把被子压在身下,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陆忆秋拿着鞭子比量了一下,鞭子不够长。
绑脚踝的话,照他这不老实的劲能来个360°平面旋转。拴手腕,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把他手腕绑在床头。
“好像更怪了……”陆忆秋觉得这种捆绑势势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又换了几个姿势观察,站远、偏看、靠近、压上、凑近,不知不觉已经离得很近了,得是顾木睡得熟,不然……
“陆忆秋,你干嘛?”
“捆手腕。”陆忆秋如实回答。
果不其然,顾木动了两下没挣脱开,“知道了,你现在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
“你给我解开,我去睡沙发。”
陆忆秋照做,但还是没有同意他的说辞。
“不行!你体弱再睡不好。”
“谁说的?”
“纪简。”陆忆秋诚实地回答。
顾木短暂地沉默了一阵,拍了拍胸脯,道,“我没事,身体好得很。”
“不信。”
“他说得你信,我说得你就不信?”
陆忆秋其实是对两人说辞都半信半疑,但还是违心的应了声,“嗯。”
“得,你去睡吧。”顾木摆摆手,重新躺回去。
陆忆秋拿了个毯子去沙发,不放心他,“被子盖好,小心看凉!”
顾木迷迷糊糊应了声,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陆忆秋香向床上躺着的人,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大的笑意,轻声道,“晚安。”
凌晨三点
“被子分我些。”可怜的付昀承肚子上只盖了层薄毯,空调温度18摄氏度。
“不分,这样睡觉舒服。”纪简只露了半张脸在外透气。
“你要是冷,就把空调温度调高点,没必要裹这么紧。”付昀承打了个寒颤,有种要感冒的节奏。
“没事,我不冷。”
“我冷!”
“啧,小爷刚暖好的被窝。”纪简不情不愿地扔给他一个被子角。
“多给点!”付昀承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被子角,落在床中间。
“你往这来点,不就行了?”付昀承掀开被子,钻进去。
一股凉风瞬间袭卷纪简全身,他埋怨道,“我好不容易暖的!”
“抱着你暖和点。”付昀承把他揽入怀中。
“睡吧,小男仆……再不睡就起不来了。”
如问为何不把空周温度调高点?因为陆忆秋顺手牵羊,他房间里没有空调摇控器,还贴心地给两人调到了最低温度……热心肠这方面,陆忆秋快被顾木“传染”成月老了。
早晨六点,陆忆秋熬了一夜,总算见到了阳光。眼底的乌青贼重,他自己也不清楚。明明很困,但就是睡不着,脑子很乱。
天知道他有多想一巴掌呼醒顾木,自己一个晚上给他拾了两次被子,盖了无数次。陆忆秋眼瞅着皮鞭,有好几次差点冲动的想抽他几下。
“别睡了!”陆忆秋揪着顾木的后衣领,把他从床上拽起来。
“干嘛?”顾木揉了揉眼,睡眼惺松的样让陆忆秋窝火。
“你说干嘛?”
“我怎么知道?”顾木嘟囔了句,作势要躺回去。
“你可知道昨晚,我给你盖了多少次?”陆忆秋目光又放到床头柜上放的皮鞭,冷声道,“不是说要老实睡吗?”
“我又没让你盖!我觉得我挺老实的……”
陆忆秋甩了甩鞭子,道,“我觉得抽两下你就老实了。”
“哥,咱有话好好说!别动粗!”顾木抱着被子跳下床,躲避攻击。
“你几月的?应该比我大吧?”
“十月中下旬,插什么话题?”
顾木抱着被子躲到墙角,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可怜兮兮地开口,“我十一月月初的,你不能欺负小孩!”
“我管你!”
“别,我今晚一定老实!”
“你说的话不算。”最后的最后,顾木背上还是挨了几下,陆忆秋下手没个轻重。
“多使几分力就要抽死我了!”顾木趴在床上,背上又添了新伤,嘴还是不停,“我现在是伤员,你能不能擦药轻点?”
陆忆秋拿着棉签的手一顿,显然是看见了他后腰上的疤痕,道,“那几道疤哪来的?”
“小时候调皮自己碰的。”顾木随便扯了个理由,却搪塞不了他。
“是人为的。”
“我承认,确实是人伤的。”
“谁弄的?”陆忆秋见他犹豫不绝,顿了顿,“不想说就算了。”
“唉?我没说不想聊……是我那不靠谱的爹找的恶毒女人弄的。”
“你没告诉他?”
“他不管我。”顾木感觉到,他的指腹轻轻摩等着那几道挣拧的疤痕,轻声道,“疼吗?”
“都多少年了,早就不疼了。”
“你就这么受着,没想过……”陆忆秋没有再说下去,顾木却已了然。
“想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忆秋,如果……我真的做了错事,你会怎样看我?”顾木低垂下头,自己已经经历过一个岁月磨炼的过程,报复的手段只能从重避轻。
“无论你怎样做,我都支持你……即使不对,自然也会有法律来制裁你。”
“说得对,我还没有愚蠢到把自己搭进去。”顾木抬起头,双目交汇,眼眸尽映射着对方的影子,陆忆秋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着,而自己恰恰是引出了他的真实面貌。谁都知道对方的性子难以琢磨,却还是偷偷用眼神打量着对方……房间陷入诡异般的寂静。
房间门被敲响,两人迅速移开视线,陆忆秋起身去开门。
“顾……陆忆秋?顾木呢?”纪简有些惊讶,开门的人竟是他。
“屋里。”陆忆秋侧过身让他进去,拦下了要跟进去的付昀承。
“不方便。”
倒不是顾木现在赤着上身让人误会,只是他答应了要保密,疤痕的事绝不向外说。
“顾木,你什么情况?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半裸睡觉的癖好。”顾木看了眼纪简没说话,自顾自的往身上套衣服。
“小爷问你话呢!”
“擦药。”
“擦什么药?又伤了?”
顾木拾起地上的皮鞭往他怀里一扔,冷声道,“哪拿的放哪去。”
“我拿给陆忆秋,是绑睡觉不老实的人的,他拿这东西抽你?”
“不然我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顾木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