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真经》热气腾腾的舅公

13、第 13 章

　　我俩坐了一天的火车，又转了汽车，终于来到了抚松县，想在县城附近找到好的参，肯定是不可能的，必须要到深山里去。我看了看地图，再根据之前从其他药材商口中得到的消息，决定第一站先到离县城几十里的深山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徐家洼落脚，这个村子是以前打猎的人聚集于此形成的，大概有几十户人家，是深山里唯一的一个村落，也是很多挖参，寻宝的人都要落脚的地方。这些年，参和野物少了，踏足这个村子的人也越来越稀了，由于交通什么的都很不方便，很多年轻人也搬离了这里，村里只剩下一些老人和不多的年轻人居住。
　　在离村子十几里的地方就没了大路，公交也到不了这个地方，我俩下了车，便走路进入了这座深山农村。刚进村，便仿佛踏入了一个被岁月遗忘的世外桃源。四周群山环绕，连绵起伏的山峦似一条沉睡的巨龙，庞大的身躯在大地上蜿蜒伸展，直至与天际相融。山上植被繁茂，四季常青的松柏与色彩斑斓的阔叶林相互交织，为山体披上了一件绚丽的锦袍。
　　村里的房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脚和溪边，大多是古朴的木质结构或土坯房，墙壁上爬满了翠绿的藤蔓，为这些古老的建筑增添了几分生机与灵动。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带着淡淡的柴草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是农家人在准备晚餐，温馨而又质朴。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从村边潺潺流过，溪水沿着山势蜿蜒前行，时而在巨石间跳跃，形成小小的瀑布；时而又在平缓的地段汇聚成一泓浅滩，水底的沙石和游鱼清晰可见。溪边，一群鸭子在水中欢快地嬉戏，不时把头扎进水里觅食，激起层层涟漪。
　　我们到了这里，夜幕已经降临，繁星点点，月光如水般洒在村庄上。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打破了夜的寂静，偶尔还能听到虫鸣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美妙的夜曲。此时的深山农村，仿佛沉浸在一个宁静而祥和的梦境之中。
　　我和圆儿进村以后，找了一户开着院门的人家，走了进去，呼叫主家，听里边应了一声，我俩便驻足观赏着院子的布置：这是一个不大但井然有序的小院，地面用大小不一的石板铺就一条通往主屋的小路，岁月的磨砺让石板表面变得光滑，缝隙间还倔强地生长着几株嫩绿的小草，像是被除过又新长出来一样，整个院子倒也干净整洁。院子的一侧，是用竹子围成的鸡舍，鸡舍的上方，还搭着一个简易的木架，上面爬满了丝瓜藤。院子的另一侧，摆放着几个木质的花盆架，上面种满了各种花卉。说明主人也是一个干净利索懂得生活的人。正对着院门的，便是农户的房屋。这是一座典型的土坯房，墙壁上的泥土虽然有些斑驳，但却充满了岁月的痕迹。木质的门窗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有些褪色，却依然坚固耐用。窗户上挂着几串干辣椒和金黄的玉米，屋檐下，挂着几盏用绿皮遮住的一个小瓦灯泡儿，每到夜晚，点灯亮起，昏黄的灯光洒在小院里，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氛围。
　　我俩正在观望的时候，屋里边走出来一个老妇人，这个妇人五十多岁的年纪，面露慈祥，虽然年纪还不算太大，但是头发已经花白，她身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但却整洁干净的布衫，小臂上带着套袖，见我门两个陌生的外乡人走进村子，她缓缓走近了几步，动作虽带着几分岁月的迟缓，却丝毫不显慌乱：“孩子们，快进屋，进来喝口水再说”老妇人见到我俩像见到熟人一样说到。我俩倒是一愣，“嗯。”也没有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就进了屋内。进屋之后，老妇人，指了指边上的马扎儿，道：“先坐下，我给你俩倒两碗水喝，先暖暖身子。”我俩就看着她，老妇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干净利索的人，说话的时候，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用葫芦瓢在锅里舀了两碗水递给我俩，接着说道：“你们是过来挖参的吧？”我俩对看了一眼，圆儿先开口了：“您老人家怎么知道的？”老妇人说到：“早些年，我们这儿经常来你们这些外乡人，都是过来挖参寻宝的，这些年虽然少了，每年还会有这么几波人过来，我家这个位置啊风水好.....”老妇人自顾自笑了一下，手里的活儿也没停：“来的人大多都是先到我们家，来的人多了，也就习惯了，从外边到村子里要走十几里山路，到这儿肯定又累又渴了，喝口热水在说话，我先给你们弄吃的。”我俩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感情这老妇人也是见多识广啊!我忙问道：“家里就您老一个人吗？”老妇人道：“老伴儿没了，儿子结了婚搬走了，现在就剩下我和里屋我的老闺女了。”圆儿接着说：“那您闺女......”妇人说到：“闺女的腿有点毛病，下不了炕，在里屋歇着呢”然后紧接着有补充道：“儿子也说过接我娘儿俩出去住，我觉得我一个老婆子带着一个瘫闺女去跟儿子媳妇添乱不合适，就没过去”，我听老妇人的意思是生怕我们误会他儿子不孝顺，可能这些问题被问的多了吧。“大娘，我们哥俩儿怎么称呼您？我也略懂一些医术，您看我是否方便看看您闺女的伤病？”大娘说到：“我娘家姓董，嫁过来随夫姓徐，你们就叫我徐老太太吧，闺女叫小溪，他哥叫大林，闺女腿脚不方便，就不过来给你们见礼了”当时的女人没地位，尤其是偏僻山村的女人，嫁夫随夫性也是很常见的。圆儿说：“徐大娘，您快别这么说，我们这么晚过来打扰您，您还给我烧水做饭，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呢，不过，我二哥的医术确实也得到过高人的指点，您看要是方便的，让我二哥帮您闺女看看？也算报答您一饭之恩。”徐大娘说到：“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只是之前来挖参的多少都懂些医术，看过之后都说没办法，我看这孩子也就是这个歌命了”说话之间，大娘的声音多少还是有一些伤感，接着说：“你们好心，愿意给她看看就看看，就当陪她说说话也好，我们这儿，也多半年没来过外地人了，你们多给他讲讲外边的事情，这孩子爱听”我们答应一声，掀开帘子就进了里屋。里屋炕上靠墙躺着一个俊俏的女孩，二十多岁的年纪。我们刚进屋，小溪先搭话了：“两位哥哥，我这不方便起身，你们随便坐啊”女孩虽然身体不适，心态确是很好，跟我们说话的时候满脸真诚的笑意。我和圆儿也被她的情绪感染了，立马觉的跟这母女俩像一家人一样亲近了。我忙问到：“小溪妹子，你太客气了，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一下你这个病是怎么得的？”我还怕小溪不好意思，没想到她却大方的说到：“前些年，得有五年了吧，我上山帮我爹采药，不小心摔到了腰，开始就是觉得腰疼，后来慢慢的就下不了炕了，找了周边很多大夫看了都看不好，后来来的人说我这是伤到脊柱了，好不了了，不过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还好有我娘天天照顾我呢”小溪说话的时候，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因为瘫痪自卑的样子，不过圆儿到显得有点着急：“二哥，你快给妹子看看，看看到底还有没有让她恢复的可能！”圆儿是个性情中人，虽然刚刚见面，但是人家母女对我们俩这么好，他很自然的就把自己代入了她们亲人的行列，所以显得有些着急。我说道：“妹子，你方便让我给你把个脉吗，我看你气色和精神都很好，兴许我还能想点办法”小溪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依然保持着这很有感染力的微笑。可能见的大夫多了，也不抱有什么希望了，但还是礼貌性的把腕子伸过来说到：“那就让哥哥费心了”我给她的腕子下垫了一个枕头，把起脉来。小溪还是笑着看着我，圆儿到显得比较紧张。把过脉之后我思考着，圆儿说话了：“怎么着，二哥，把出什么来了没有啊”小溪也说话了：“没事儿的，哥哥，我都习惯了”我琢磨了一会儿说到：“不对啊，你这不是腰上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