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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那你是什么,渔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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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啊!——”
元嘉平半夜起来上厕所,就见床头坐着一个人,眨巴了一下眼睛发现是祁珞,
“兄弟你在这干嘛呢,吓我一跳!”
祁珞把手指放嘴边比了个“嘘”的姿势,然后小声道,“耗腿呢,”
“我没练过,得提前准备准备。”
“一般人哪有半夜练的,”
“你看我是一般人吗?”
元嘉平不说话了,突然躺了回去,祁珞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把手电筒从窗户照进来。
依年特意让节目组把自己的房间安排到了祁珞的隔壁,从元嘉平叫鬼的时候他就醒了,
然后两人不知道悉悉索索说了什么,等他过来瞧时,只看见祁珞还没收回去的两条腿。
“你在干嘛?”
“你看不见?”
祁珞已经耗了3个多小时,他将将要睡着了,就一个大嗓门一把灯给他叫醒了。
元嘉平会起夜他倒是不稀奇,依年这个特邀嘉宾怎么还闻着味儿就来了呢?
“跟我来,”依年拽着祁珞的手就要往外走,
“欸欸欸——”祁珞被他一拉,直直向前扑在了床上,腿都没来的及收。
依年转过头看他,才发现这人应该是耗腿耗太久,没知觉了。
祁珞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右腿一点点往回收,然后又咧着嘴把他的左腿挪了挪。
依年就这么看着祁珞挪到了床边,然后顶着一张过分纯净的脸满是困意地问他:“去哪?”
去哪?
依年也不知道,如果可以,他很想把他拉到节目PD面前说他俩一起退出,他可以单独教他。
但是不行,祁珞爱面子,他知道。
上辈子祁珞虽然一开始给人一种吃不得苦的感觉,但是哪怕是扭伤了,他也总是喊喊疼就过去了,一点没有耽误大家的训练,没有恢复完就接着跳,新伤旧伤不知道叠了多少层。
他就是不忍心,不忍心祁珞在一遍遍的伤痛中再次成为“珞弱公子”,他想让大家都看见祁珞,这个本就该万分耀眼的人。
依年没告诉他去哪,只是问:“还能走吗?”
“能,”祁珞立马站起身,却脚下一软险些要向旁边倒去,他随手一抓好像扯到了什么热乎乎的东西,然后他的身子就直接腾空了——
腾空了!
祁珞一下清醒,他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脸,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个大男人公主抱在怀里,还好这是晚上没人看见。
不对,元嘉平呢,他看见了吗?
“放我下来!”祁珞小声呐喊,两只手却因为刚刚一瞬的滞空感仍紧紧搂着依年的脖子。
晚上没有人,依年一路招摇地把他抱到了练习室里。
祁珞的脚总算落了实地,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刚刚祁珞一直盯着他,依年都觉得自己的脸要被看穿了。
他知道祁珞肯定不会承认自己走不了,既然他爱面子,那这个恶人就由他来做。
依年看到练习室里闪着红光的摄像头,随便找了些东西把他们遮住了。
“你要干嘛?”
“撕腿。”
“什么?”
“趁着现在没人,给你撕腿。” 依年又重复了一遍。
祁珞不是没有听清,他只是不敢置信。
大半夜的把他抱到练习室里,把所有的摄像头都挡上,
就是为了,给他撕腿?
要不要这么贴心(划掉),不是,隆重啊?
祁珞简直是受宠若惊。
“不是明天撕腿吗?”
“你确定?”
依年指了指墙上了表,1点过2分。
“哦,今天。”祁珞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我和他们一起就行。”主要是,他不想撕两回啊!
依年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哄骗道:“提前给你撕的也算。”
那就是只撕一回。
好像,还行?
这样的话就完全不用担心自己惨叫的视频在互联网上流传了。
上辈子因为自己叫的太娇弱,还被起了个‘珞弱公子’的称号。
“那就麻烦师父了。”一个人看到还是全网都看到,祁珞还是分的清的。
刚开始撕腿,依年还很温柔的一点一点给他开,因为祁珞已经耗了很久了,这次前一半进行的异常顺利,祁珞连表情都没有变。
然后事情就逐渐偏离了祁珞的掌控,
“啊——”
“嘶——”
“疼疼疼——”
艹,在电视里看着他还不觉得,但是现在离得这么近,听着自担不停地喘气,直感觉有股火气噌噌地往小腹窜,
依年表示,自己实在受不了。
“忍着!”他试图制止,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我他马——”祁珞想,我要是能忍住不叫,我就跟别人一起撕腿了。
“依年,你就是魔鬼!”祁珞不小心把自己想的说了出来,然后就感觉压在自己腿上的劲儿一下松了下来。
“好,我是魔鬼,”依年顿了顿,
“那你是什么,渔夫?”
祁珞没想到依年没生气,反而和自己打趣起来,他真是糊涂了,依年是在帮自己,自己怎么能……
“呵,”
依年有些虚脱地躺在地上,他不敢太使劲,一遍给他撕腿一边还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不伤到他,本就紧张的不行,结果他还说自己是魔鬼?
“我不是故意的。” 祁珞跪坐在依年旁边,晃了晃依年的胳膊,
“对不起嘛……”祁珞好不容易说服自己道个歉,却还是没听见依年的回答。
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夜,于是去看依年的表情,好家伙,这人明明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却半点不说原谅的话,分明是想让他再多哄一会儿。
“哼,你都笑了。”祁珞转过身不去看他。
“生气了?”依年知道祁珞爱面子,不敢玩的太过火。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对,跟我这个魔鬼没必要生气,”依年顺着他的话说,
“我缩回瓶子,你把我扔回海里就行。”
祁珞听到这话浑身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上辈子就是在海里没的。
依年也察觉到了祁珞的异常,
“怎么了?”
“没什么,”祁珞低下头,不敢回应身后的视线。
依年状似不经意地引开话题:“为什么来参加选秀?”
其实他上辈子就知道了,但他想再听一遍。
祁珞在成团出道的那场直播里说,
“你们说的对,我就是一个因为长的好看,才能走到这个位置的花瓶。”
“但你们有一点说错了,”
“再脆弱的花瓶,也可以养出盛开的花。”
“你们可以摔碎我,但每当我捡起碎片,把自己重新拼接后,那些裂痕,那些所谓的不完美都成就了一个全新的我。”
“你们知道吗,组成花瓶的,哪怕始终是泥巴,是沙土,那也是从万分之一的泥巴和沙土里脱颖而出的,”
“但是,只有跌回泥里,矮回尘埃里的花瓶,才能始终初心如一。”
“谢谢你们给我坚持下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