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的请别有恃无恐》鲸落予生

11、好了伤疤

　　夜幕时分，肖枭和Kevin回来了。
　　兰澈吃了一碗泡面，情绪低落地蜷缩在沙发上。
　　看肖枭二人进了门，兰澈没精打采地晃到肖枭面前，“肖总，我有件事想和你单独谈谈。”
　　——肖总？这小子怎么回事，不是跟他说过了，工作之外叫我肖枭嘛！
　　肖枭不明所以，和Kevin对视一眼，便让Kevin先去洗澡，自己跟着兰澈进了书房。
　　“什么事？”
　　肖枭站在兰澈背后，语气平淡。
　　兰澈转身，视线落在肖枭的脚边，像犯错的孩子似的，说：“我想搬回学校。”
　　“搬？”肖枭略感意外，“这事上次不是说过了吗，不行。”
　　看肖枭就要离开，兰澈喊道：“肖总。”
　　这声“肖总”颇显生分，似要刻意与肖枭撇远关系。
　　兰澈：“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是在告诉你，我要搬回学校了。”
　　“你说什么？”
　　肖枭被兰澈坚定的语气给震住了，这还是兰澈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兰澈：“马上就要进行毕业答辩了，我要回学校安心准备答辩的事。”
　　肖枭：“在这里就不能安心准备？”
　　兰澈：“不能。”
　　肖枭喉|结微动，“既然这样，是不是公司那边你也要请假？”
　　兰澈：“不用，我只想搬回学校，答辩的时候我知道向公司请假。”
　　——这家伙，早上还好好的，现在在抽什么疯？
　　肖枭怔愣在原地。
　　“肖总，我已经把我的东西收拾好了，统共也没几样，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明天我会准时上班的。”
　　说完这些，不等肖枭反应，兰澈直接朝着房门走去。
　　“你发什么疯？”
　　就在兰澈路过肖枭的时候，肖枭一把将兰澈的手腕拽住，捏得兰澈吃痛。
　　兰澈强忍着不适感，冷冷地说：“我只想回学校。”
　　肖枭死死地攥着兰澈，因为太过用力，肖枭发力的手指有些泛白。
　　肖枭：“一定要走？”
　　兰澈：“一定要走。”
　　僵持半晌，肖枭终于放开了手。
　　肖枭：“打车吧。还有，以后上班绝对不可以迟到，迟到一秒钟，直接开除。”
　　“嗯。再见，肖总。”
　　兰澈冷静的态度和成熟的语气让肖枭深感不适，一时之间不知道还该不该说话。
　　看着兰澈离开书房的背影，肖枭觉得异常陌生。
　　*
　　收拾妥当，肖枭回到卧室，一脸丧气。
　　“这什么味啊？”
　　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肖枭就看到了床头柜上多出来的那个盒子。
　　把衣柜里的被子床单拿出来铺到地上，肖枭拿起盒子，满脸疑惑，“什么玩意儿？”
　　肖枭没将盒子打开，只是扬起后问Kevin道：“你的？”
　　Kevin正靠在床头玩儿手机，听到肖枭的问话，头也不抬，随口答道：“对啊，怎么了？”
　　既然兰澈已经离开，肖枭也不用再和Kevin演戏。
　　他把盒子扔给Kevin，嫌弃地说：“什么破东西这么大味儿，赶紧收起来。”
　　Kevin拿着盒子讪讪道：“唉，明明是在帮你，不识好人心。”
　　肖枭冷嗤一声，“你明早起床的时候注意点，再踩到我，我就把你赶到沙发上去睡。”
　　“干嘛呀！” Kevin把盒子放到一边说：“小朋友走了，没得玩儿了，你就改冲我发脾气了？”
　　肖枭白了他一眼，没搭话。
　　Kevin继续摆弄起手机，瘪嘴道：“你啊，一点都不知道张弛有度！我看你对小朋友好像一直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不会偶尔哄一哄吗？”
　　肖枭还是没说话。
　　Kevin觉得无聊，嘟囔两句后便挂上耳机，认真打游戏了。
　　——兰澈那小子到底怎么了？是因为吃醋吗？不应该啊，他又不是吃过！
　　——如果不是吃醋，那他为什么生气啊？白天我们都不在家，谁能惹到他？
　　肖枭躺在地板上难以入眠，翻来覆去，思来想去，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兰澈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那么坚决地要回学校。
　　——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过还好，他还会去公司上班。回学校？哼！我会让你搬回来的！
　　肖枭就是这样，无论做什么事，面对什么人，他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这种自信，在处理和兰澈有关的事情上，显得更甚。
　　*
　　接下来的日子，兰澈每天准时上班，绝不迟到，从未缺席。
　　随着他负责的案子不断推进，肖枭的预言也变成了现实，加班成了家常便饭。甚至在工作进入收尾阶段时，兰澈和他带领的团队还在公司熬了几个通宵。
　　好在公司各部门分工明确，一个月后，技术部的事情也基本告一段落了，项目后期的其他事务不再需要兰澈他们处处把关，兰澈总算有了一些喘息的机会。
　　“这个项目你们都做的非常好。看你们这么辛苦，公司决定给你们团队的每个人各放七天假。这个案子的负责人兰澈，放半个月。”
　　公司会议上，肖枭公布的这个好消息让整个团队兴奋不已，除了兰澈。听着身边人的欢呼尖叫，兰澈表现得十分冷静，没有任何大喜之色。
　　攻克项目的这段日子，肖枭一到公司，就会找各种理由和兰澈交流技术问题。但兰澈给予的所有回应都仅限于工作意见，工作以外的任何事情，兰澈都避而不谈。
　　这让肖枭很恼火，兰澈当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从未刻意回避过肖枭，这是第一次。
　　另外，虽然已经工作，但兰澈总归还是个学生，他的毕业设计和论文还需进一步的完善，因为半个月假期的最后一天，刚好是论文答辩的日子，他根本休不了什么假。
　　肖枭：答辩就不用专门回公司请假了，学校的事办完了再说。别太紧张，只要用心，学校很少挂人。
　　肖枭：答辩通过了，我请你吃饭，给你庆祝。
　　这是兰澈放假后，肖枭给他发来的微信。
　　不得不承认，在收到这些消息时，兰澈是开心的，但这点开心很快就消失了。
　　——请我吃饭，又要给我当面撒狗粮吗？
　　一想起那天在西餐厅的事，想到那个散发着香味的盒子，兰澈就会浑身不自在，由内而外地感到不爽。
　　没有收到兰澈的回复，第二天，肖枭又发了一条信息。
　　肖枭：Kevin已经搬走了。
　　——搬走了？难道又出差了？
　　不知道肖枭为何要给自己说这个，但比起请客吃饭，这条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信息倒让兰澈的心情好了不少。
　　考虑了很久，当天晚上，兰澈给肖枭回了消息。
　　兰澈：知道了，答辩完我来找你。
　　*
　　学院原本定好了答辩日，结果在临近答辩的头两天，学生们突然接到通知，时间改了，要提前一天开始答辩。
　　不过一天两天的时间变动，对早已准备就绪的学生们影响不算太大。
　　为了答辩，大四期间流落在外的学生全都回了学校，兰澈宿舍的另外两个人方齐鸣、何肖然也回来了。
　　方齐鸣：“明天答辩完就没什么事了，要不我们去毕业旅行吧？”
　　何肖然向来喜欢诗和远方，乐呵呵地附和道：“好啊，兰澈也一块去吧。李放不用说，肯定不会去，离开游戏他会死的。”
　　李放就是和兰澈在宿舍相依为命、还被兰澈抛弃了一段时间的游戏迷室友。
　　这会儿他正带着耳机，哒哒哒的点着鼠标，典型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玩游戏机。
　　学校改了答辩时间的事兰澈没有告诉肖枭，故意的。
　　——等明天答辩完，我突然出现在肖枭面前，肖枭会有什么反应呢？
　　自休假以来，兰澈已经半个月没见过肖枭了，一想到马上要和肖枭见面，兰澈期待不已。
　　和肖枭置气这么久，其实兰澈早就要忍不住了，那块涩嘴的蛋糕、那个香香的盒子似乎都不重要了。
　　何肖然：“兰澈，你去不去啊？”
　　“嗯？去、去哪儿？”兰澈茫然。
　　何肖然：“毕业旅行啊。我和方齐鸣打算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明天答辩，后天就走，去吗？”
　　兰澈：“后天？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何肖然看一眼方齐鸣，打趣道：“拒绝得这么干脆？你另有打算？”
　　兰澈没心思和室友废话，“嗯”了一声就钻进了被窝。
　　见兰澈对旅行毫无兴趣，何方二人只好独自开始计划行程。
　　*
　　“酒量不好，还非要一杯接一杯地喝，像只死猪似的！”
　　Kevin把醉得迷迷糊糊的肖枭扔到沙发上，坐在一边给他灌了几口热水。
　　“不过还好，今天这个完事儿，也算是把那帮老东西全搞定了，之前被顾易搞出来的那些糟心事总算摆平了，喝得也值！”
　　自言自语一阵，Kevin把沙发上的毯子扯下来搭到肖枭身上，并嘱咐道：“你别乱动啊！我去给你熬点粥，喝了吐吐了喝的，真是辛苦了你那胃。”
　　“别走。”
　　Kevin刚要起身，却被肖枭一把拉住。
　　“什么？”Kevin没听清，弯下腰把耳朵凑到肖枭嘴边，“你说什么？”
　　“兰澈，别走。”
　　模糊不清的四个字吐出，肖枭直接抬手扣住了Kevin的脖子，再一侧身，他便压着Kevin滚到了地上。
　　“肖......”
　　刚想骂一句，一个深情的吻就落到了Kevin嘴上。